第三十一章 妖魔降臨
“剛才外麵有人？那不說你和我在一個屋子呆了這麽久的事情暴露了？”
比良田友奈一下子慌了起來，埋怨地搖晃著長野信的胳膊。
偷偷把一個男人帶回家族駐地，還和他住了一個晚上，她已經能夠想象那些討厭的族人背後會怎麽議論她了。
“冷靜點，剛才外麵沒人。”
被她晃得不舒服的長野信按住比良田友奈的腦袋，沒好氣的解釋道，“再說我一個有女朋友的人都沒說什麽，你個單身狗怕什麽。”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汪汪汪！”
比良田友奈顯然有些接受不了前世的調侃，激動地反駁道，過後才注意到他的後半句話。
“你這種性格惡劣的家夥居然也能找到女朋友？”她不敢置信地張著嘴。
“不是，你那種好像發現什麽未知物種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我不僅有女朋友，而且跟野蠻任性，動不動就亂發脾氣的你不同，她溫柔賢惠，比你可愛至少一萬倍。”
沒有女孩子能夠接受得了自己在別人嘴裏被另一個女生對比的一無是處，比良田友奈氣得渾身發抖，啊嗚一聲露出尖尖的虎牙。
隻是想到麵前這個討厭的家夥根本不會讓著自己，她隻好不甘心地收了回去，忽然想到有了主意。
“你的女朋友多大了？”
“嗯？什麽意思？”長野信警惕起來。
“哼，我才不相信成熟女性會看不出來你內心糟糕的本質，肯定是你從哪裏騙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把自己偽裝的有多麽多好，嘴裏麵沒一句是真話！”
“話不能亂說，我的行程可從來沒瞞過我女朋友。”長野信這話說的問心無愧。
廢話，千葉裏奈一直都看著呢，現在還在他耳邊發出甜甜的笑聲。
“也就是說你真的把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拐來當女朋友！”比良田友奈眼睛亮了起來，她自動忽略了別人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隻關注自己想要的內容。
可以，老uc了。
長野信轉過頭，表示自己不屑於解釋。
“高中生？國中生？幼稚園？！”比良田友奈驚恐地望著他，後退了兩步，“hentai！蘿莉控！我要報警了啊！”
“你夠了啊！”雙手握拳抵著她的腦袋兩旁，長野信使用武力製裁，“還有小學生呢？被你吃了？幼稚園又是什麽鬼。”
“啊我才梳理好的頭發！你撒手別弄亂我好不容易整理好的發型！”
比良田友奈把她齊肩的柔順金發從長野信的魔爪中拯救出來，朝他吐著粉色的小舌頭。
“略略略，誰做的壞事誰心裏清楚，蘿莉控！”
“你說是就是吧。”長野信懶得跟她計較，“話說我們的話題是不是被你歪的有點太遠了？”
“好像是哦。”比良田友奈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在跟外麵說話的，沒人難不成還能是鬼嗎？”
長野信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在奇怪的地方你倒是挺敏銳的。”
“總覺得你不是在誇我，到底怎麽回事嘛？神神秘秘的。”
“知道座敷童子嗎？”長野信忽然開口道。
“那個能給家裏帶來好運的孩童妖怪？”比良田友奈冒出問號，“那不是哄小孩子的故事嗎？”
“以前那是故事，現在它是很多人想要你以為是故事的事實。”長野信走到門外，望向太陽即將西垂的位置。
“而且單獨出現會帶來好運，但跟某個鎮守羅生門的惡鬼童子一起現身，那就有意思多了。”
“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東西啊？”比良田友奈跑到他身邊，朝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
隻是在她眼中，周圍不過夕陽西下，昏黃晚霞下的正常景色而已，她小時候早就看膩了。
至多不過今天外麵森林投下的陰影有些深邃罷了。
“想要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存在著妖怪和許多常人無法抵抗的怪物，就算許多看起來是人類的家夥也不一定安全，舊的秩序在這些怪物的衝擊下未必能夠維持太久，所以。”
“時代變了啊。”
……
黃昏，逢魔時刻。
比良田家族駐地麵朝東方的禦成門所在，那名八歲的小男孩牽著抱著紅皮球的小女孩來到此地。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他們身後的神島千夏子開口道，語氣中絲毫不帶之前的溫柔，反倒讓人自內心中感到徹骨的冰涼。
身為座敷童子的小女孩點點頭，將手中的紅皮球朝門內一拋。
霎時間無窮無盡的黑氣從比良田的這片土地中冒出，化為一個個哀嚎的猙獰頭顱，仿佛在控訴著他們的痛苦和凶手的殘忍。
這是早年間比良田神島金融集團的資本野蠻擴張所埋下的禍根，亡者的怨氣皆化為詛咒籠罩著這片土地，現在被座敷童子的妖力激活。
如果不加幹涉的話，詛咒會讓這裏的人身體慢慢虛弱，但由於自身也是無根之萍，詛咒很快便會消散。
然而這裏的妖怪不止一個，那名小男孩張開手掌，漫天的黑氣瞬間朝他的左手洶湧而來。
“羅生門，開！”
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無窮盡的黑氣湧入那道禦成門中，這扇大門晃動，忽然間撐開周圍的牆壁，在一陣碎石塵埃下不斷擴大，再擴大。
最後足足高達十丈。
大門的材質變成了不斷蠕動著的漆黑物質，密密麻麻如同血管一般的紅線浮現在表麵，光是看著就讓人本能地感到不適。
“東京在這裏早有準備，我感受到了淺草寺那些禿子的味道，還有賀茂一族獨有的陰陽氣息。”
淺草寺是東京最古老的寺院，最早可以追溯到六世紀的飛鳥時代，而茂賀一族在陰陽師的領域內勢力還要超過安培家族，安倍晴明可以說就是被茂賀一族教導出來的，隻不過後者個人的名氣實在太大，反過來蓋過了茂賀一族。
但小男孩的嘴角卻翹了起來。“隻是來得都是些小角色，這是看不起我們大江山鬼王眾？”
“我認為他們隻是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裏打開羅生門，東京的人類已經太久沒有接觸妖怪，久到盲目自大，認不清現實。”
神島千夏子朝他鞠躬道，“鬼王大人，請否允許我在百鬼到來前了結自身的恩怨。”
“當然可以，你可是我們這一戰的功臣，去吧，讓這個世界的人類再度會想起曾經被我們支配的恐懼，畏的美味，我已經期待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