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劍道羞辱
從酒店退回來的錢還剩下三萬門，長野信帶著千葉裏奈吃完早飯，便乘坐電車前往她所在的學校。
國立竹嵐中學校，站在校門口揮手和她告別，長野信按著手機上的地圖，發現這裏距離自己就讀的千草高居然還挺相近的。
意外之喜，這倒是方便了他的行程，直接徒步朝學校走去，順便在路上買了個劍袋將刀裝入其中。
得益於千草高劍道社和各類音樂社團在大賽上的優異成績，類似的裝扮在校內不算罕見。
走進校園，和昨天惹出來的亂子不同，現在寄宿在他雙眼的葦名的怨恨已經被巴之雷蕩滅。
沒有戴墨鏡的他看上去就是個有些陰鬱的普通少年，除了某些一年級的新生少女見了他會聚在一起熱情的竊竊私語外，倒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上午的課程照常按吐息法修煉，盡可能讓身體吸納著這個世界的那種超凡物質，等到午休的鈴聲響起，他也不做停留，起身走出教室前往料理部。
鍛煉的速度還是太慢了，他現在需要盡可能的尋找增加精神能量的方式。
實在不行就隻能去嚐試拯救失足少女這種選項了。
但這也有隱患，救人必須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樣才能讓情緒指向他，從而獲得精神能量，而這必定會導致自己信息的暴露。
總不能救完了都往自己家裏帶吧？
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什麽情報的渠道都沒有，哪來那麽多失足少女給他去幫助。
或許自己可以考慮談場戀愛？畢竟說到底自己需要的隻是別人對他的強烈情感，而排除掉親情之外，還有什麽能比青春期荷爾蒙躁動時的產生的愛情來得更迅猛呢。
就是這種行為好像有些渣，問題是我既不騙財，也不騙色。
隻要你夠愛我，錢都歸你管，隻允許牽手都可以，完全OK噠！
嘖，不知為什麽，好像更渣了。
長野信走在校園內，不等他腦內做出決斷，被某個手下敗將攔了下來。
“長野信！混蛋，你小子敢無視我！”山田建一咬牙切齒地從後麵跑過來，擋在他麵前，暴躁地朝他吼道，“別以為昨天早上乘著偷襲就算你贏了，有種跟我去道場！我讓你明白你什麽都不是！”
昨天早上在部長麵前丟人現眼之後，山田建一就去找人打聽清楚了長野信的情報，本想著放學後帶人把他攔下來教訓一頓，結果發現這小子早就跑的沒影了。
為了不重蹈覆轍，這次他選擇在中午出擊，蹲守在二年級的出口外。
更讓他憤怒的時，這小子居然如此目中無人，剛才麵對他的喊叫理都不理，直接越過他走了過去，顯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長野信剛想無視他，忽然產生了另一種想法。
不知道負麵情緒對精神能量的增加有沒有幫助？大家都是人性情感，總該一視同仁吧？
帶著這種想法，他衝山田建一露出微笑，點點頭，“如你所願，帶路吧。”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計劃發展著，山田建一卻不知道為何，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錯覺吧？”他小聲嘀咕一句，為了防止長野信反悔，一邊盯著他一邊在前方帶路。
正如之前所言，千草高的社團作為對外宣傳的特色所在，各方麵的發展都極為成熟健全，而作為知名的劍道部更是如此，專門有著一座供學生使用的寬闊場地作為劍道場。
在玄關處換掉鞋襪，踩在油亮的桐木地板上，劍道場內部的空間很大，接近一千平米可供練習的場地。
旁邊的牆壁中心掛著副國旗和劍協旗幟，而兩邊一邊是寫有“誠心誠意”四個大字的名家書法字帖，另一邊擺滿了各種全國高校大賽，玉竜旗等獲獎證明，長野信甚至還找到了一條寫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安慰獎證明，也不知道哪個天才貼到那裏去的。
因為現在是午餐時間，道場內空蕩蕩的幾乎沒有練習的人存在，隻有身為部長的物部紗曦留在這裏，盡責地做著護理用具的工作。
山田建一雖然衝動但也不傻，原本他打算在放學時眾目睽睽下打敗長野信挽回麵子，但這怎麽比得上在部長麵前堂堂正正碾壓對方？
既能讓部長見識到他強大的實力，又不會給她留下鬧事的不良印象，我果然是個天才！
物部紗曦好奇地望向他們，沒有說話，隻是眼中帶著探尋的意味。
山田建一已經迫不及待地抽出一把竹刀，挑釁地望著長野信，指了指身邊的一套護具。
“這是你的，別說我欺負你，我不穿護具來跟你打！”
事實上劍道厚重繁瑣的護具是極難靠自己一個人穿上去的，往往都需要一到兩個同伴幫忙。
更別說此前從未接觸過這個的新手，山田建一已經做好了看笑話的準備。
長野信沒理他，放下自己背上的劍袋，從桶裏隨手抽出一把竹刀，望著他。“開始？”
同時長野信向四周望了望，嗯，除了不遠處的高挑美少女外，沒有其他觀眾，不用擔心引起太多注意。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稍稍認真一些。
山田建一冷哼一身，對長野信四處張望的態度感受到了侮辱。
他擺出上段的起手式，將竹刀舉過頭頂，仗著自己比長野信高出一頭的體型，決定待會以般的攻勢一舉了結這個狂妄的小子。
“喝！”山田建一大吼一聲，剛要揮動竹刀砍在對方的腦袋，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就發現自己麵前一道殘影閃過。
手腕處傳來熾烈的疼痛感，他的竹刀已經飛了出去，而長野信的竹刀正用頂端抵著他的喉嚨，讓他感到有些呼吸困難。
長野信收回竹刀，後退一步，用頂端挑起山田建一飛出去的那把，丟回給他。
“再來？”
握住被丟回來的竹刀，山田建一渾身發顫，在對決中武器脫手，這是對一名劍士最大的羞辱！
“來！”山田建一的吼聲回蕩在道場內，也不再顧及什麽劍道規則，瘋狂地揮動竹刀朝長野信衝來。
而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同樣是一招挑飛。
重複五次之後，手腕已經通紅地揮不動武器的山田建一僵硬地站在長野信麵前，麵對著他毫無情感的眼神。
依舊是那副隨意到極點的站姿，好似破綻無處不在。
可在如今的山田建一眼中，麵前的這個男人完全不啻惡魔，偽裝成人類的模樣，卻刀刀插入你脆弱的內心。
“不打了？”
發現山田建一躲開自己的目光，不敢正視他，長野信的心中有些失望。
哪怕欺負到了這種程度，他腦海內的精神能量依舊沒有增加，看起來負麵能量不行？
“夠了。”這時在一旁的物部紗曦看不下去了，攔在他麵前不滿地瞪著他，“閣下的實力明明遠勝於他，何必如此羞辱？非要毀掉他的劍士之心嗎！”
長野信沒有解釋什麽，隻是微微抬起竹刀對著她，開口道：
“請指教？”
搭配上他的動作，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物部紗曦明白了他的意思，劍士之間的對錯隻能用手中的劍來決斷，於是默默拿起一把竹刀擺出起手式。
長野信隨意的姿態收斂了一些，他感受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壓力，絕不僅僅隻是一個天才的劍道少女那麽簡單。
而且這是，平青眼？
他認出了物部紗曦此刻的姿態，尋常的中段起手式瞄準的是敵方的喉嚨，而平青眼作為中段的變體，瞄準的卻是右眼，劍尖下沉而向後傾，一旦出劍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使用者的身體要求極為嚴苛。
作為幕末天才劍士，衝田總司的招牌之一，他曾以這一招，在無數敵人反應過來前奪走他們的生命。
隻可惜這一次，使用它的不再是那位“幕末天劍”。
兩人同時出劍，這一次長野信沒有仗著自己的神速，而是在物部紗曦進攻的間隙，兩柄竹刀碰撞的時候，使用流水奧義，直接把她的武器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竹刀落地的聲音在空曠的道場內格外清晰。
過程不同，結果卻是一樣。
將手中的竹刀放回到原處，長野信也不管身後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少女，拿起放在一旁的劍袋走出道場。
再呆下去午休都要過了，他還趕著便當呢。
隻是剛走出來，忽然間他的腳步頓了頓，就在剛才他腦內的精神能量居然又往上跳了一千。
？
嗬，同樣是羞辱，男的不行女的行？可以，這外掛老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