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兩方聚會
時間回到一小時前。
龍馬會社總部大樓，第七層議事大廳內。
龍馬聖心正十指交叉，端坐於大廳最前端的主座之上，漠然地望著從門口走進的一夥人。
在如今這個時代，極道的生活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風光，盡管他們受到法律認可，努力將自己融入為這個社會的一部分，主動承擔起幫助部分警察維護秩序的責任，甚至積極於傳媒影視行業，不惜親自出演，扮演搞笑的極道角色，致力扭轉公眾形象。
但在大部分正常民眾的認知中，還是將他們與惡人畫上了等號。
極道的生存空間在政府那些特殊部門的壓迫下正在不斷削減，尤其是那些驟然就獲得力量的中二少年，似乎形成了慣例，格外喜歡高喊著正義的旗號跑到他們的地盤來撒野。
偏偏他們還不能下狠手，政府的特派人員很可能就隱藏在暗中，將他們當作了考核的工具。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維持自己的地位，要麽聽命於政府，成為那些特殊部門的轄下人員，要麽投誠財團，成為某個大型極道家族的下級組織。
而心懷野心的龍馬聖心毫無疑問選擇的是後者，讓龍馬會社成為了東京聯盟平田財團手下，第三生命研究所的下級組織，擔任安保和素材收集的工作。
而不是成為政府的傀儡，永無出頭之日。
然而他們這段時間的行動過於出格，招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金燁組，這是盤踞在他們隔壁，巢鴨地區的極道勢力，或許是被自家地盤老年人的風氣影響，金燁組親分，那名作為組織頭目的百川牙麵對政府的壓力，居然毫不猶豫地投降，讓龍馬聖心感到不屑。
披著深紅馬甲，帶頭走進來的百川牙察覺到了他的鄙夷，對此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他已經是快六十歲的老人了，見過太多人的眼神，他人的卑躬屈膝，仇恨憎惡亦或是嘲笑輕蔑，不過過眼雲煙，何必放在心上。
“龍馬桑，好久不見。”百川牙無視了周圍一群龍馬會社成員的怒目，自顧自地坐在了龍馬聖心的對麵。
“有茶嗎？給我來一杯玉露，年紀大了喝不下那些糙的。”
龍馬聖心無動於衷，倒是侍奉在他身邊的助手呸了一口，嘲諷道：“喝茶？做夢去吧，懦夫不配當我們龍馬會社的客人。”
“你說什麽！找死！”跟在百川牙身後，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被激怒，一巴掌拍在了會議桌上。
一米多厚的實木桌被直接拍斷，炸開的木屑劃過龍馬聖心的臉頰，劃開一道淺淺的傷口，流出鮮血。
在這一聲巨響下，兩方人做出相同的反應，迅速掏出武器，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
之所以沒有直接打起來，是他們各自的老大都還平靜坐在位子上。
“恐怖的力量，神選？難怪，這是你的那個孫子百川貞人吧。”龍馬聖心輕輕抹去臉上的血跡，凝視著麵前的百川牙，“直說吧，你今天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
“有人舉報你們龍馬會社暗中販賣人體器官，你們已經被特殊安全科盯上了，看在過去合作過的份上提醒你一聲。”
百川牙拍了拍衣領上的灰塵，樂嗬嗬地說道，“怎麽樣，我這個老朋友夠義氣吧？”
龍馬聖心神色不定，他聽懂了百川牙隱藏在字麵下的意思。
金燁組可以說是防衛省特殊安全科的半個手下，他的孫子既然成為了神選，那麽必定是要加入特殊安全科的。
告訴自己龍馬會社被特殊安全科盯上是為了讓他放棄抵抗，而提起過去的合作和交情，便是告訴他，隻要乖乖交出那條人體器官販賣的利益鏈，這事就到此為止，不會再繼續追究，畢竟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這是要讓龍馬會社成為百川貞人上升的墊腳石！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龍馬聖心可能就認了，他得罪不起一名未來的特殊安全科成員，隻可惜這老家夥打錯了算盤。
他們龍馬會社沒有販賣人體器官，而是更狠，他們在抓人進行人體實驗！
這是第三生命研究所給他布置的任務，龐大的指標逼得他難以完全掩飾住蹤跡，從而導致被人誤會為販賣人體器官。
而百川牙更不會想到，一名還未成為特殊安全科，死亡也不會引起動蕩的神選，他的身體對第三生命研究所，對龍馬聖心的誘惑力有多誇張！
龍馬聖心確信，隻要他將百川貞人的身體提供給第三生命研究所，平田財團一定會死保他，並將他提拔為東京聯盟的幹部！
野心的膨脹激起了他久違的熱血，龍馬聖心低頭雙眼掩蓋在發梢的黑暗之中，嘴角開始往上翹。
“是啊，太夠義氣了！”
回應的同時，龍馬聖心掏出隱藏在腰間的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僵持的場麵瞬間沸騰。
……
“這是，C4炸藥爆炸？”坐在二樓會議室的川島山崎瞪大著眼，難以置信地望著頭頂。
得益於第三生命研究所的特殊地位，給對方辦事的龍馬會社獲得了一批自衛隊淘汰的軍火。
盡管受到禁槍令的限製，這批軍火隻有少部分幹部能夠裝配，川島山崎雖然沒有那個資格，但憑借著人脈也曾見識過那批武器。
M3衝鋒槍，也就是俗稱的黃油槍，西格P220手槍，部分C4雷管，甚至還有兩把6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和40毫米榴彈發射器。
剛見到那會，讓川島山崎一度以為他們龍馬會社這是要突襲警視廳不成。
所幸這批武器很快銷聲匿跡，會長絲毫沒有動用它們的意思。
直到現在，自家總部炸了！
“該死！你們兩個帶著這裏別亂跑，不然死了可別怨我。”川島山崎甩下一句話，朝樓上跑去，這會他也顧不上長野信想要幹什麽了。
不隻是他，龍馬會社總部內所有人都被爆炸聲驚動，在安排文職人員離開後，其餘戰鬥人員開始朝七層聚集。
他們會長還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