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絕症,真假難辨
酒店是傅庭川開的?那個叫馮清遠的男人是傅庭川的朋友,所以他才幫我的?然後把我送來傅庭川開的酒店,再給傅庭川打電話告訴他說我在這裡?
我恍然大悟,更是滿腔怒火。我覺得自己被算計了,我就說一個路人怎麼會那麼好心。
就算是樂善好施的名人也不至於如此吧!搞了半天,根本就是他們給我下的套。
我怒目瞪傅庭川,「你想幹什麼?把我當猴兒耍是吧?」
「我是怕你一個人出來危險。」傅庭川皺眉,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看見他這副無辜的樣子我就十分窩火,我窩火的尖酸刻薄,「你怕我危險?你是巴不得我去死吧!你不是在安慰你那身體孱弱的白蓮花么?你跟著我出來做什麼?」
「余幽,你別這麼說話行不行?」傅庭川皺眉,「我要跟你說多少遍,晴天她只是暫住。作為朋友,我應該幫她的。」
或許是因為我和傅庭川之間真的愛過,聽到他這麼說話,我很不舒服,也有些難受。
我想,任何一個女人都會難受。我冷笑,當場戳穿了他,「你幫她不能讓她住酒店么?」
「余幽,我跟你說句實話,晴天她得了癌症,日子不多了。」傅庭川稍微沉默了片刻,低聲道,「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本來我是想讓她走的,但是現在我不能開口,你明白么?」
什麼意思?絕症?我狗血!還真是挺狗血!
所以他的意思是說,因為那個叫晴天的女人有絕症我就要接受他和他的曖昧?況且誰知道那絕症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是我用心歹毒,而是這什麼絕症來的太過莫名其妙,讓我忍不住懷疑。
不過懷疑不懷疑都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不記得和傅庭川的一切,看樣子他也不是什麼好男人,他要是好男人,我倆結婚了他還能把女人帶回家?美名其曰朋,還能讓我那麼絕望。
也許真如那位醫生所說,我不過是想要把那些不痛快都忘記。老天爺讓我忘記,或許就是想給我一個重生的機會。
我不知道我這兩年來究竟經歷了些什麼,可是看到我那最後一條動態時,我覺得自己心很涼,很冷,甚至是絕望。
於是我絲毫沒有留情面,也沒有估計他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冷冷回他,「我不明白,我也無法理解。」
「如果是以前的你會理解的。」傅庭川神色複雜而焦灼。
聽了他這話我想笑,我搖搖頭,堅決肯定,「如果是不曾失憶的我,估計寧願死也不會理解。」
「什麼死不死的,別瞎說……」傅庭川很明顯的怔了一下,伸手想要抱我。
而我下意識的躲開了,依舊是堅決堅持,「傅庭川,我們還是離婚吧。你看我現在也失憶了,過去對你恨也好,愛也罷了,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很感謝你這些天來對我的照顧,可是我絕對不能容忍我的丈夫和另外一個女人搞曖昧,並且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哪怕這個女人是有絕症,又或者是馬上要死我也不可能接受!我不是聖母……」
「我相信,如果換成是你也難以接受。倘若我長期和一個男人搞曖昧,然後告訴你說我和他只是朋友,因為他現在生病了需要幫助,我不能拒絕他的曖昧,我得搬過去和他住,你會怎麼想?」明明我都不記得過去了,面對傅庭川應該是像面對一個陌生人,可是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那麼自然而然。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感覺吧。就像初中時代暗戀過某個學長,已經記不清為什麼暗戀了,卻總能清晰的回想起那種感覺。
我對傅庭川,已然記不得發生過什麼,可我對他的感覺卻還是在的。
我定定的看著傅庭川,淡淡問他,「你能接受么?」
「余幽……我……」傅庭川沉默良久,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是的,倘若我們兩個人換位,他也是不能接受的。既然他不能接受,憑什麼讓我接受?
所以我說,老天爺讓我遺忘了過去,或許是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又何必非要把自己耗在這個男人身上,趁著還不曾深愛,遠離了對我而言也許會更好。
對傅庭川來說,或許也是好的。畢竟,有裂痕的感情在一起兩個人都不會好過,在看到那個動態之前我沒有這樣想過。
可是就在今天,看到那幾個冰冷的文字時,我心裡一瞬間就有一種絕望湧上心頭,我現在都能想起那種感覺,真真切切的絕望。
大約是那種蒼涼的感覺突然而至,我不在像之前那樣情緒激動。
苦笑看著他,「不能接受是吧?既然你不能接受,為什麼要我接受?」
「傅庭川,離婚吧。趁著,我什麼都不記得的以前,趁著……我還沒有恨你以前。」我篤定了我是恨他的,我笑笑,相當肯定,「沒有恨之前分開了,或許還能做朋友,若是恨透了,那是要命的事,你說呢?」
「幽幽,你現在離開了,你能去哪兒?」傅庭川頓了良久,蹙眉看著我,認真的說道。
他在動搖了?說實話,見他有所動搖,我心裡還有點兒難過。但就憑著那種絕望的感覺,我知道,或許離開才是最好的。
我欠身坐下,平靜以對,「我能去哪兒?只要願意走,又有哪裡容不下我。」
我自認自己離開了他也能好好活著,縱然我失去了兩年的記憶,可我學過的東西我又沒有忘記。
我笑得苦澀,「我有手有腳,去了哪裡都能活下去。」
「你一定要離婚?」傅庭川目光里透著傷痛,灼得我眼睛疼。
我直接忽略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問他,「你能讓那個晴天離開么?」
傅庭川還在辯解,「幽幽,晴天她真的……」
「你難道看不出來她的意圖么?」我打斷了傅庭川,遂打開電腦,然後搜索出他的資料,苦笑問他,「一個叱吒商場的年輕總裁,交往過無數女友的花花公子,曾經開夜總會,你會看不懂女人的心思?」
「你不是看不懂,你只是在一味的縱容她,不是么?」我將電腦放在了傅庭川眼前,笑的嘲諷,「既然如此,為什麼不離婚?想要在公眾面前維護你正能量的形象?」
「余幽,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不離開我怕我會死……」我深切的記得那種絕望,以至於我都不敢再看第二眼。
傅庭川一怔,眼睛有些發紅,點點頭道:「好吧,你要是想走就走,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你誤會我也好,恨我也罷,只要活著就好……」
「是誤會么?」我譏諷的說道。
傅庭川沒有因為我的譏諷而生氣,他表現尤其平靜,沉默了半響涼涼問我,「幽幽,說實話,你是不是什麼都記得?」
「你懷疑我裝失憶騙你?」我啞然失笑,「我有那個必要麼?傅庭川,有些記憶可以忘,但感覺不會忘。比如……絕望的感覺……」
「這麼說,你是一定要跟我離婚?」傅庭川不可置信,又問了一遍,手上的戒指咯咯作響……
他難過了?或許有那麼一點兒吧,男人不就是這樣,把人傷的徹底了,回頭來還一副回頭浪子痴情漢的樣子。
我避開了他的目光,沒有看他的臉,堅決肯定道:「我想我們過去一定是有很多裂痕的,離婚對你對我都是好的。你自己也說了,你媽媽不喜歡我,不是么?而你,你似乎跟喜歡那個叫晴天的女人……」
「我沒有喜歡她……」傅庭川激動的說道。
我淡然,「有沒有都不重要了,反正我都不記得了,分開吧。」
「只是分開之前,我希望你能將過去的事情大概跟我說說,我若是換了個身份,至少也還要有個身份證才能好好的生活吧。」我認真的看著他,絲毫沒有了早上離開時的激動與憤怒。
傅庭川抿唇,似乎難以啟齒。不過他最終還是開了口,「你其實不是你爸媽的親女兒,你親生父親是鼎南集團的老總陸遠,你之前所實習的南江傳媒是你親姑姑一家的財產,他們的兒子馬文韜是你的親表哥……」
傅庭川咬重了親表哥三個字,深深看了我一眼又道,「幾個月前你們陸家涉-黑,詐騙等多項罪名,家裡的大人判刑的判刑,死的死,剩下幾個未成年人跟著你姑姑和你表哥不知去向。而你,也險些死了。為了能夠避免你父親的仇家找你麻煩,那個余幽已經死了,你現在叫陸余幽,年齡改小了兩歲,如今身份證上是二十三。是孤兒,專業和學歷和之前是一樣的,只是……改成了國外的大學。身份證和證件,一直在你的那個背包里。就這些,其他的,既然忘了還是別記得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我點點頭,打開我背包,果然裡面的證件都已經變了。身份證上,我連戶籍地都變了。
所以,我是詐死了。那麼那個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又是誰?
我瞟了傅庭川一眼,頓了頓問他,「那個代替我死去的女孩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