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那個男人,是陸司承
「沒有想到什麼?」嚴冬支支吾吾的,我頓時心急如焚。
她稍微頓了頓,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傅庭川一眼,將聲音壓到了最低,「沒有想到她竟然和一個男人在一吸毒,那種毒我以前在酒吧兼職的時候見過,不到一個月就會忍不住用針頭。」
和一個男人一起吸毒!是和哪個男人?難道還能是和陸司承?
我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很快回過神來,急促問她,「和哪個男人?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模樣么?」
「記得,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很斯文,回到酒店之後我查了那個男人的資料,那不是個好人。」她滿面痛心,「後來我找過夏夏,我告訴她那個男人不是好人,她卻罵我神經病,還讓我滾,說她根本沒有孿生姐姐。我覺得她已經被那個男人迷了心智。」
「那你查過資料之後,可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我手抖了抖,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嚴冬蹙眉,眼神里忽然浮上恨意,「我當然知道,他叫陸司承,是鼎南房地產的少東家,這個人表面斯文有禮,事實上是個畜生。就在不久以前,還害死了一個上市公司的總經理。不可思議的是,就是為了從那個人手裡拿過一塊玉佩。」
為了從那個上市公司老闆的手裡拿過一塊玉佩?我心臟劇烈跳動,強壓情緒,結結巴巴問她,「那塊玉佩……是不是一條鯉魚。」
「對!」嚴冬的聲音明顯的激動了一下,驚愕問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那塊玉佩……是我的。」此刻我覺得自己似乎都要沒有知覺了,我簡直活像是個掃把星,誰沾了我誰倒霉,李夏,那個曾經被施了校園暴力的男學生。
那個人……根本不是陸司承,我是總感覺陸司承看起來不太像,我一直以為是那個人一臉血的緣故,後來又覺得大概是燈光太暗的緣故。
可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因為那個人不是陸司承,都不是一個人又如何會相像呢?
那麼陸司承是怎麼知道那塊玉佩的事的?他,是其中一個施暴者!我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是這樣的!我之前感覺陸司承眼熟,但又覺得的不像是那個男生。
呵,我是多愚蠢?從一開始都是陸司承處心積慮的,或許,從陸遠決定將我找回陸家的那天起,他就開始謀劃了,為了他認為最寶貴的財產而步步謀划。為此,不惜害死人。
可傅庭川呢?傅庭川何嘗不是處心積慮的算計我?我又怎能聽了他們的一面之詞就相信呢?我已經不知道該去相信誰了。
我沉默片刻,又啞著嗓子問嚴冬,「那麼後來呢?後來如何?」
「後來,我去找夏夏,她死活不肯聽勸,她說她愛那個男人……」嚴冬垂眸,無奈而悲傷。
而我心裡是震驚的,我沒有想到一向與陸家素無瓜葛的夏夏會和陸司承有那種關係,其實她要是真的和陸司承有那種關係那也不奇怪,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圈子裡的。
縱然李家現在敗落,說到底也還是豪門大戶,與陸司承相識也不奇怪。只是,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她提起過?
我的心情很亂,很亂,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去相信嚴冬說的話,畢竟眼見為實,在一切還沒有證據以前,不能妄下定論。
我告訴自己不能妄下定論,但此刻,我整個人已經僵了。或許是在這個圈子裡見慣了這樣殘忍的事情,又或者是因為在這件事上傅庭川也算是半個局外人,跟我比起來,他總要從容許多,考慮事情也要周全一些。
我僵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卻已經開始琢磨如何去對付陸司承。
傅庭川一手暗暗拍了拍我的手以示安慰,另一隻手則是不緊不慢的翻出他的手機,在裡面找了一會兒,調出幾張照片,又把手機遞到嚴冬面前,嚴肅問她,「你有沒有見過這幾個人?又或者說,他們有沒有見過你?」
「這幾個人我都是見過的,不過他們並沒有見過我。」嚴冬眉心微蹙,「之前夏夏自殺時,我一直覺得事有蹊蹺,便將她身邊的人都調查過一番,這幾個人也不例外。這幾個人來頭都不小,以我個人的能力,是很難與他們博弈的。」
「所以你就想到了協助會?」傅庭川一臉瞭然,遂又滿臉神秘道,「我倒是有個很好的辦法可以對付這幾個人,至少對付陸司承是綽綽有餘的,就不知道嚴小姐願不願意配合。」
「你的意思是讓我假扮夏夏?」嚴冬不假思索的說道。
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大抵就是這般吧,一個話還沒有說完,另一個就立馬會意了。
我不算是個聰明人,但我也大概猜到了傅庭川想做什麼,他敢這麼做說明他根本就不怕真相被戳穿。他……他真的沒有害夏夏?那夏夏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帶著滿腹困惑從嚴冬家裡出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從剛才出門的時候就一直覺得心神不寧的,總感覺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可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又說不上來,我只有一種感覺,我想儘快回到南江城。
「要不要去吃點兒東西?這裡的烤魚很好吃。」或許是察覺到我已經信了八成,傅庭川的語調聽起來比之前更要輕鬆一些。
可我不輕鬆,我心裡總感覺不安,上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在外婆去世的那個凌晨。
也不是說我這人迷信還是怎麼著,反正就怎麼都感覺不太對勁兒,那種感覺怎麼說來著?心電感應?人的第六感官?我不知道,總之我就想快點回到南江城。
於是我擺擺手拒絕了傅庭川的好意,「我不想吃,還是趕快回南江城吧,我不太舒服。」
「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傅庭川伸手摸了摸我額頭,蹙眉問我。
這一刻,我忽然發現傅庭川這個人脾氣還真是好,我之前那麼冤枉他,還同他吵得那麼厲害,甚至要跟陸司承訂婚,現在他卻還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般對我。
不得不說,他這樣的關懷讓我很容易放鬆戒備,我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如實回他,「沒有,就是覺得心理不太舒服,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能有什麼要發生的?」傅庭川滿臉不解,頓了頓又問我,「你是不是在為那個視頻擔心?你放心吧,我已經交代下去了,現在網上一個都找不到。」
「傅庭川,那個視頻是不是你放上去的?」說到這個,我不由的對他產生質疑。
雖然我相信陸司承不是什麼好人,但當時在那個廁所里只有我和傅庭川兩個人,我怎麼都覺得不大可能是陸司承為了陷害我放上去的,我的懷疑也在合理的範圍之內。
我懷疑的看著傅庭川,又問了他一遍,「到底是不是你?」
「我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會把自己老婆的裸-體放網上去供大家欣賞好么?」我傅庭川頓時有些惱火。
我更惱火,「這也說不清楚,你都能在廁所里干出那種事兒來,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那還不是你給刺激的!誰讓你要和那誰訂婚?好好一個姑娘,罵人還罵那麼難聽!」傅庭川怒目看我,色厲內荏,「下次再這樣我真弄死你!」
「你弄一個試試!」我仰頭,挑釁的說道。
傅庭川左右掃視,湊過來一臉的邪惡,「在這裡?我怕你明天還得上頭條!」
「滾!神經病!」我狠狠推了他一把,羞憤交加。
傅庭川將我攬過去,笑笑道:「行了,先去吃飯吧,回去的票是下午四點的,這會兒才一點不到,去吃點兒東西。」
也對,反正什麼都不吃也還是要等到四點,我想了想還是跟著傅庭川去吃了他說的那烤魚。
吃完差不多逛了兩圈就去了飛-機-場,四點準時上飛機,運氣還算好,並沒有遇到延誤。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一路上我還是覺得很是不安。
一下了飛機,我就立即開機。
「誒,馬文韜打這麼多電話幹嘛?」我盯著那十多個未接來電,滿腹困惑。
傅庭川站在旁邊看了一眼,淡淡回我,「可能是有事吧,回一個問問他。」
傅庭川以前是相當見不得我和馬文韜有過多的接觸的,但現在他很淡定,估計是因為我和馬文韜那點兒親戚關係已經挑明了,他知道近親不能結婚,也知道馬文韜是個守原則的人,於是就越發放心。
我邊走邊給馬文韜撥過去,都不知道他打這麼多次是有什麼急事呢。
「余幽,你終於開機了,你別說話,你先聽我說。」馬文韜沉默了兩秒,聲音沙啞而低沉,「我大舅,也就是你爸爸,今天中午在辦公室里突發腦淤血,沒有搶救過來,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