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一夜別離,即成永別
傅庭川面含笑容,不緊不慢的將我摟進懷裡,含笑看著驚訝而憤怒的大老闆,悠悠將我胸前的胸針拿了下來,輕輕在大老闆面前晃了晃,微微蹙眉,「馬總裁,這不就是證據么?」
「你……你這個賤人,你身上帶了針孔攝像頭?」大老闆睜大了眼睛,簡直是狗急跳牆,完全顧及不得他平時的形象,氣急敗壞的就罵我賤人。
罵完了我又顫顫將目光轉向旁邊面無表情的馬文韜,又氣又急,厲聲訓斥馬文韜,「你這個逆子!你……你竟然幫著外人算計你爸爸!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馬文韜臉上沒有表情,眼前卻是紅彤彤的,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苦笑了一聲冷冷看著大老闆,「爸,不是我眼裡沒有你!而是你太狠毒了!是你太專-制了!是你……太喪心病狂了!我真是不敢相信,你……你竟然會對媽媽娘家下手!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聽你的安排!我也不會再用你一分錢!」
「你……你……你這個不孝子,我今天打死你!」大老闆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操起辦公桌上煙灰缸就要往馬文韜身上砸,一邊張牙舞爪的一邊在嘴裡罵馬文韜吃裡扒外,說什麼當年生他還不如生一條狗……
砰!馬文韜微微一閃,煙灰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瞬間摔成了好幾塊。大老闆一下子沒有打到馬文韜,又操起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子。他嘴裡還在嚷嚷說要打死馬文韜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他的手剛剛揮起來,卻被傅庭川給攔住了。
對於傅庭川的阻攔,大老闆更是生氣,他重重的將玻璃杯扔在了地上,狠聲威脅傅庭川,「臭小子!你陰我是吧?還攛掇我兒子一起陰我?不識好歹的東西!你以為你拿個針孔攝像頭就能夠威脅得到我?老子做生意的時候你還在娘胎里呢!給臉不要臉!跟我斗!下場只會是死!」
大老闆威脅對別人而言或許是有用的,但放在傅庭川這裡並沒有半點作用。傅庭川這人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真正多正能量的人,能在南江城開夜總會,而且開得風生水起,他結交的人物自然也不少。
聽完大老闆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一番威脅。
他置之一笑,攤攤手,作的滿目無辜,「敢問嗎總裁,我傅某如何不識好歹了?我不願意與你合作坑害同行,吞併他人心血就是不識好歹了么?還有……您是在威脅我傅某么?我若不識好歹您要如何?吞併華瑞?哎呦,馬總裁,真沒想到您不僅對鼎南居心不軌,還想把手伸到我們華瑞來,野心夠大的啊!」
「我想你好像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您猜您剛才說的那些話若是傳到了鼎南又或者是貴夫人耳朵里,會如何?據我所知,你們南江傳媒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你太太那裡。還有百分之三十在你岳父那裡,百分之十是各個小股東的。而你名下的只有百分之三十。」傅庭川緩緩將手收回,輕輕把玩著我手裡的胸針,漫不經心的從嘴裡吐出這麼幾句話。
大老闆名下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南江傳媒還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在鼎南集團董事長的手裡?這件事傅庭川昨晚怎麼沒有跟我說起過?他就只是揣測了一下,幫我看了合同,然後讓我帶個針孔攝像頭在身上,若一切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也好有個防備。
他只讓我有個防備,卻也沒跟我提起過什麼股份的,更沒有說起過會找馬文韜幫忙,他剛才跟馬文韜道謝是什麼意思?馬文韜又做了什麼?
我滿心好奇,但眼下這個情況著實不適宜多問什麼。於是我沒有說話,只靜靜站在傅庭川身側,昂首挺胸,絲毫沒有顯露出心底里的懼怕。
站在對面的大老闆怒目圓睜,嘴唇顫抖著,似乎想再說些什麼。
話還沒有說出口,傅庭川又咄咄逼人的再一次提及鼎南,一派官方的笑容,「馬總裁,如果沒有別的什麼想說的我們就走了,關於解約合同的事,我們不急,您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說,我們隨時恭候。」
「對了,馬總裁。您怕是錯怪馬公子了!馬公子什麼都不知道,我不過是發簡訊請他幫我留個門兒而已。」拉我出門時,傅庭川又加了這麼一句。
大老闆的臉色難看的如同吞下了一顆原子彈,而馬文韜則是面無表情,目光空洞的杵在原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那一瞬間我還挺同情馬文韜。馬文韜雖然和傅庭佑是好哥們兒,但他做人做事從不像傅庭佑那樣,他也從沒有覺得他父親是什麼不好的人。
對外面那些不好的傳言,還有那些聽起來並不實際的桃色新聞,他從來都不當回事。在他眼裡,他這個父親除了人專-制點兒,脾氣壞點兒,其實也還算是個好人。
可現在,大老闆竟然顯露出這樣的嘴臉,連我都覺得難受且震驚,何況還是身為他親兒子的馬文韜呢?
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在暗地裡對自己母親的娘家下黑手,再想想平時自己父親的那些桃色新聞,再接著聯想起自己父親對母親的種種『恩愛』,以及當年從一個窮小子變成現如今的傳媒大亨。
這其中的種種緣由,可真是叫人不寒而慄啊,走出門時,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疑惑的問傅庭川,「你怎麼會有馬文韜的聯繫方式,你跟他不是一向不對付么?」
「怎麼?不對付就不能有聯繫方式了?」傅庭川略有幾分不悅,頓了頓又道,「我之前在你手機里找的!」
「你偷看我手機!」我驚訝之餘又有幾分生氣,不由白了傅庭川一眼,鄙夷他說,「傅庭川,我發現你怎麼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啊?」
聞言,傅庭川並未為他偷看我手機的事兒而感到羞恥,他伸手把我攬入懷中,一臉理所當然,「我這是偷雞摸狗么?我看一下女朋友的手機有問題嗎?還是說你手機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手機里才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呢!」我怒瞪他一眼,憤憤反駁。
「對了!手機!我……我手機還在岳秀瓶那裡呢!」我略有幾分憤怒,推開傅庭川大步流星的往電梯衝去,我得去看看岳秀瓶有沒有來公司,讓她把手機還給我!!
我手機里倒也沒有什麼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就是有很多聯繫方式,而且……而且我那手機也是花了一千多塊買的!可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丟了!
想著,我趕緊加快了速度,一路直衝岳秀瓶辦公室。
但是進去之後,我發現裡面竟然是個陌生女人,那女人的看起來四十多歲,大岳秀瓶少說也有八-九歲,看她的氣質裝扮也不像是南江傳媒的人啊!她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樸素,換句話說……挺土的!
我進門的時候,她正把岳秀瓶的圍巾往一個盒子里裝。
「你是找秀瓶的?」見了我,她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睛又紅又腫了,嘴裡生硬的講著方言味兒極其濃重的普通話。
她……是岳秀瓶的姐姐?還是……岳秀瓶的什麼人?
不知為何,看到她這副神情,我心中莫名一沉,凌厲的話也不好說出口,只相當客氣道:「對,我是岳姐同事,昨晚我們幾個同事一起出去吃飯,我手機落她那兒了。他們幾個先走,我當時也沒有來得及管她要。」
「誒……請問下您是岳姐什麼人?岳姐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啊?您這是……」我小心翼翼的掃了掃她手裡的紙箱子,盡量和氣。
「她……她以後不會再來了。」女人伸手抹了抹眼淚,一雙眼睛更加紅腫了,哽咽了好一會兒才道,「秀瓶昨晚……昨晚自殺了……」
岳秀瓶自殺了!這怎麼可能?她昨天晚上對我露出那種笑容,還有她那做派,一看就不像是要自殺的人啊!
我怔住片刻,幾乎是驚呼出口,「岳姐自殺了?這怎麼可能!她根本就不是會自殺的人啊!」
「誰說不是呢,我也想不明白,我們秀瓶以前遭了那樣大的罪都沒有自殺,如今才好起來,她又怎麼可能自殺呢?」女人淚眼朦朧的,抽泣了一會兒,又從包里掏出一個手機遞給我說,「這是不是你的手機?」
「對對對!就是。」我急忙接過手機,然而握著手機的時候,背脊卻有些發涼,明明昨晚還在和我說話的岳秀瓶,怎麼會轉眼之間就死了?
我將手機揣進兜里,連連跟眼前的女人說謝謝。女人擺擺手,嘆氣道,「唉!不用謝我,這本就是你的東西,應該還給你。這手機也是我剛剛在這辦公桌上看到的,我們秀瓶手機從來都只用蘋果的,我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她的。」
等等……岳秀瓶出事之前來過公司?我心中咯噔一下,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滿臉淚痕的女人,心驚膽戰,「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岳姐是怎麼自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