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毀了,不完整的男人
我心中一驚,一瞬間恐懼感襲遍全身。他……他不會殺了李夏吧?李夏還在裡面?他把李夏藏了起來?還是說,李夏根本就不在這裡!
我又害怕又憤怒,竭力掙扎著往後退,聲嘶力竭,「馮霍倫你這個混蛋,你究竟把李夏弄到哪裡去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拿李夏怎樣了,我更不知道他會拿我怎樣。他的樣子看起來已經不像是個正常人了,我都不敢確定他是否在我來之前已經……已經對李夏下手做了什麼,我不願意去想,更不敢想,只咬牙怒目瞪著馮霍倫,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後退。
我到底是個女人,就算我拼盡全力卻也不是馮霍倫的對手。我掙扎著,張嘴正想喊救命,馮霍倫立即捂住了我的嘴,如同在拖著一具屍體一般將我拖進房間里。根本沒有給我半點喊出聲的機會,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青春小旅館305房間,這個曾經我與馮霍倫定情的房間,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曾經給了我青澀愛情的房間最後會變成我的噩夢。
此刻,幾平米的小房間里窗帘緊閉,房內的燈也沒有開,柜子上放著幾支蠟燭,房間里……還有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
馮霍倫緩緩撿起地上帶血的刀,步步逼近,那張曾經風采光芒的面容慘白而扭曲,森冷的男聲猶如魔鬼一般在我耳邊縈繞,「余幽,你以為你來了我就會輕易放過李夏那個賤女人?我要她死,我要她死得痛苦不堪,要不是因為她,我怎麼會被周露露勾-引,怎麼會輕易的上了傅庭川的當,我們之間又如何會破裂,我更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呵,我們之間變成這樣是因為李夏?他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李夏?馮霍倫這是什麼鬼邏輯?我怒目瞪他,想要問他到底把李夏弄到哪裡去了。
然而我深知現在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我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盡量旁敲側擊的從他口裡獲取關於李夏的消息。
那把刀上的血一定不是李夏的,李夏不會有事,李夏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強忍恐懼,儘可能的讓自己平靜,怒聲問他,「我們之間變成這樣跟李夏有什麼關係?是李夏拿刀夾在你脖子上讓你去夜總會的?是李夏讓你跟周露露亂搞的?是李夏讓你去借高利貸的?還是李夏讓你跟我分手的?馮霍倫,你現在這種失去一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跟人家李夏沒有半點關係!」
「誰說跟那個賤女人沒有關係了?如果不是她太保守,整天在你耳邊添油加醋的說什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讓你別輕易跟我上-床,我又怎麼會去夜總會那種地方?我要是不去!就不會中了那些奸人的圈套,我們也不會分手,我更不會變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馮霍倫厲聲打斷了我,滿面憤怒。無恥的話說出來是理直氣壯,言之鑿鑿。
聽了他的這番話,我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他可真是瘋了,他這邏輯也是夠搞笑的。我想我現在跟他來軟的他估計也不會放過,我就先跟他消磨著,保持體力,儘力從他嘴裡套出李夏的線索。
我必須要時刻冷靜,時刻佔據主動地位,與此同時我還得穩住馮霍倫情緒,他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好像隨時都會劃到我脖子上,又或者是戳入我的心臟,又或許……是我身體任何一個部位。
我閉了閉眼,冷眸相望,嘲諷反駁,「馮霍倫,我們兩個人分手,你有錯,我承認我也有錯,傅庭川也有錯。可你不覺得你扯上李夏,有點兒太可笑了嗎?我不願意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你,是因為我從小到家教問題,又或者說……我不相信你,所以不願意把自己交給你,跟人家李夏有什麼關係!」
「況且,我不願意把自己給你是一回事,而你去夜總會裡嫖又是另外一回事。咱們學校就沒有在一起許多年都沒有跨越雷池的!怎麼沒見別人去嫖?說白了,就是你自己定力不夠,你他媽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到頭來你還怪上別人了!馮霍倫,你不覺得你的邏輯可笑又滑稽嗎?」我涼涼的笑著,面上平靜如斯,手心卻在不停的冒汗。
現在不管我說什麼,馮霍倫必定都會受刺激,我只能一層一層的帶著他往裡繞,繞到警察趕到……
我表面上風輕雲淡的,似乎絲毫沒有懼怕馮霍倫,似乎下一刻警察就會衝進來,自信滿滿勸馮霍倫,「馮霍倫,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你現在做出這種瘋狂的事對你而言都是沒有好處的。你在酒店裡做出違-法的事,警察很快就會發現的。」
「你若是還想好好過好以後的日子,你就告訴我李夏在那裡,你放了我,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作沒有發生過,我也不會報警。」說出這話時,我背部已經冒出一層冷汗。
因為,馮霍倫手裡的刀子已經架到了我脖子上,冰冷如霜,鋒利的刀刃輕輕一動,我可能就會被他割破大動脈而死亡。這也許,是我平生第一回如此平靜的面對死亡,即便我只是為裝的平靜,可我知道,我越平靜馮霍倫就越恐慌,他越恐慌他就越不敢對我下手,也許還會因為恐慌而暴露了李夏的蹤跡。
果然,馮霍倫的手微微一抖,神色里有些恐懼,微微有所動容,「如果我放了你和李夏,你就不會報警?」
「畢竟我們兩個好過一場,不管如何我也希望你能夠過得好點,只要你放了我,放了李夏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點點頭,話說得肯定而重情重義,「你要是真的要了我的命,要了李夏的命,你很快也會被抓的。你現在還年輕,回頭還來得及,倘若你真的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你這輩子就毀了……」
聞言,馮霍倫攥著那把帶血的水果刀緩緩後退了了兩步,灰白慘淡的面容浮上複雜神色。他的手距離的顫抖著,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砰!下一瞬他手裡的水果刀狠狠-插在房間的木頭桌子上,繼而拿起桌上的蠟燭搖搖晃晃的走到我面前,臉上是蒼涼而嘲諷的笑,「回頭?余幽,你以為我回得了頭么?就算回頭又如何?就算回頭我這輩子也毀了。」
「我現在就是個廢人!廢人你知道嗎?」馮霍倫雙眼通紅,啞聲嘶吼。
面對他手裡快要燒到我頭髮上的火苗,還有那隨時可能會滴在我臉上的灼燙燭油,我小心翼翼的往後縮了縮,耐著性子勸他,「你現在回頭,一切還可以重來,你的腿之前是出了問題,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么?又怎麼會是廢人?你現在告訴我李夏在那裡,你的一切都是可以重來的……」
「重來?不可能再重來了!我就是個廢人!不再是個完整的男人你懂嗎?是你害的!是李夏那個賤人害的!是傅庭川害的!還有周露露那個賤女人!」馮霍倫瞪大了眼睛,笑得極其扭曲。
馮霍倫的笑容極其猙獰,一手拿著蠟燭,一手重新抽出深入木頭桌子的水果刀步步向我靠近,伴隨著落在我手背上的灼燙燭火,低低在我耳邊陰笑,「周露露那個賤女人已經死了,李夏也快了,現在輪到你了。余幽……你以前不是那麼愛我么?既然愛我,就和我一起去死吧?跟我一起去見咱媽……」
「讓我看看,先從哪裡動手好呢?」男人陰柔而冷森的聲音讓我心驚膽戰,那把血色蔓延,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利刃更是讓我恐懼。
我竭力的後退,一路被馮霍倫逼到了衣櫃,身後再無退路。馮霍倫猙獰的笑著,尖銳的刀子緩緩向我的眼睛逼近,陰測測道,「這雙眼睛這麼漂亮,就先從眼睛開始吧,不會太疼的,只要一刀子下去,你的眼球就破了……」
馮霍倫他是真的瘋了,我雙手死死的抓住衣櫃的門,渾身顫抖,結結巴巴,「馮霍倫你別這樣,你這樣會毀了自己,你……」
「啊!」拉開衣櫃門的剎那,我所有的平靜一瞬間化為烏有,嚇得立即尖叫出聲。
是……是周露露,蜷縮在衣櫃里的是周露露,她全身一-絲-不-掛,四肢幾乎可以說是掛在身上的,馮霍倫他……他……他真的殺了周露露!他還把周露露的屍體砍得亂七八糟……
此刻,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我嚇得極力往衣櫃里蜷縮,眼淚大顆大顆的奪眶而出。
馮霍倫手裡的刀子越逼越近,他冷冷笑著,猛的一刀狠狠往我眼眶裡扎……
「啊!」我雙手死死捂住眼睛,失聲尖叫……
「別怕,沒事了……」砰!伴隨巨響,一股腥熱的血液噴洒在我臉上,隨其而來的還有男人溫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