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傅庭川,你在威脅我嗎?
傅庭川,他也會生氣嗎?我心中冷笑,一把挽住了馬文韜的胳膊,裝成十分虛弱的樣子哭道:「馬文韜我好像蹲太久,腿麻了,你扶我一下……」
馬文韜沒有看到傅庭川,以為我是真的蹲太久站不穩,忙不迭的把我扶住,一邊掏車鑰匙,一邊安慰我大罵傅庭川不是人。傅庭川站在斑馬線上,目光寒冷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更沒有再走過來。
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婊。也許傅庭川看到這一幕並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可我就是想做給他看。
我一路都在哭,直至回到學校以後才閉上了嘴,然後昏昏沉沉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是被李夏的電話給吵醒的,我還迷迷糊糊的,一接通電話就聽到李夏哭哭啼啼的。
一邊哭一邊道:「幽幽,我爸明明是被人陷害的,但是華瑞怎麼就是不肯相信,今天早上他們打電話,說是有確鑿證據已經證明我爸就是偷工減料,我爸必須得坐牢了。」
「什麼?之前不是說了你爸是被人陷害的么?怎麼這會兒都還沒徹查就……」我驚得頓時腦子都清醒了,我記得傅庭川之前明明說過,李夏她爸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難道是因為我?不對不對!我在傅庭川心裡根本沒有那麼重要,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是怎麼回事?
我默了默,心裡又納悶兒又著急,嘴上還得溫聲安慰李夏說,「你先別著急,現在是什麼情況?華瑞那邊有沒有說什麼?」
「華瑞那邊說我爸偷工減料,一共從中獲利三百多萬,說他們也沒有辦法。」李夏哭得比我昨天還慘,一邊哭一邊期期艾艾的跟我說她爸真是冤枉的。
又說華瑞讓她過去代表她爸簽個什麼字,說她一個人不敢去,讓我陪她去。還說什麼傅庭川是我男朋友,讓我幫忙說幾句話,告訴傅庭川她爸肯定是冤枉的,讓再調查調查。
我想告訴她說我和傅庭川已經分手了,聽她哭得比我還慘,我都沒敢說。深思之後,還是決定陪她去華瑞。反正我就是陪她去問問,我總不能因為傅庭川我就不管我閨蜜了吧,那種無助的感覺,我太懂了。
下午兩點多,我和李夏準時出現在華瑞,剛到華瑞,傅庭川的秘書就走出來帶我們兩個人去會客室。
到了會客室以後又喊李夏說是讓她去拿份資料,讓我先在會客室里等著。我得慶幸是在會客室,而不是讓我們去傅庭川的辦公室,否則……
「你還真是中國好閨蜜啊,昨天和我吵成那樣,今天還敢陪李夏過來。」我正在心裡暗自慶幸,一道熟悉的身影暮然出現在會客室門口。
看到傅庭川,我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因為擔心我和傅庭川之間的事情會連累李夏被遷怒,我還有點兒后怕。但終究到底,更多是還是不舒服。
我白了他一眼,絲毫沒有畏懼,「我又沒做虧心事,我為什麼不敢來?」
我覺得他那話問得十分可笑,我昨天跟他吵架了我就不敢來?做錯事的是他又不是我,我為什麼不敢?難道他將我的人生攪得一團糟,我還不能跟他吵?
再說了,我跟他的事是我跟他的事,李夏她爸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今天是陪李夏來的,我怎麼就不敢來了?
想到這裡,我再次瞪他一眼,咬牙切齒,「做錯事的人都敢毫不心虛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憑什麼要藏著躲著?可笑!」
「你知道李夏的父親貪污了多少嗎?」傅庭川沒有搭理我指桑罵槐的譏諷,緩緩走來坐在我身旁,似笑非笑的問我,「你可又知道她父親要判多少年?」
所以……傅庭川的意思是,李夏她爸是敲定了要坐牢了?他之前不是還說李夏她爸這事兒很明顯是被人陷害的么?這會兒怎麼直接這麼肯定了?
不過坐牢的是李夏她爸又不是我爸,他問我這個做什麼?況且就算坐牢的是我爸,我也未必會管,我巴不得他去坐牢呢!
傅庭川幹嘛突然問我這事兒?難道……李夏她爸突然被肯定貪污,真的是因為我……我招惹了傅庭川?因為我惹他生氣了,他就要遷怒李夏他們一家?
我腦海里浮出千百種可怕的想法,事情的突變讓我懷疑李夏他們一家是因為我而被遷怒,可我又不敢確定。因為撇開傅庭川對我做的這些事情不說,他確實是幫助過不少人,但凡是真是有冤情的,他還幫人打過官司。
他不至於因為我去遷怒李夏他們家吧?我又懷疑又忐忑,面上依舊裝作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冷哼說,「我又不是律師,我怎麼知道?」
「李夏的父親在建築材料上專門買一些廉價材料,總價和下來他一共貪了三百九十七萬元人民幣。」傅庭川根本沒有理會我置若罔聞的態度,一隻手緩緩搭在我肩上,嘴角浮上淺笑,語調不咸不淡繼續道,「貪污達到這個數目,並且沒有將款項如數歸還的,按律法是要判五年的。」
「不過……李夏的父親可不止這一項,他還把我們的方案透露給了別的公司。據我所知,李夏的父親身體不太好,也不知道進去了能不能熬到出獄」傅庭川的聲音極好聽,話語里依舊帶著一如既往的溫潤笑意,可卻讓我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寒霜。
傅庭川他在威脅我,李夏他們一家真的是因為我被遷怒的,我昨天戳穿了傅庭川接近我的真面目,我還甩了他,罵他幼稚可笑,他惱羞成怒了,所以他就遷怒於李夏家,意圖以此報復。
正如他當初接近我,可笑的以為可以打擊到馬文韜似的。換句話說,他要是想報復某個人,那個人身邊的朋友他也不會放過。而且他會故意去傷害對方的親人朋友,用那種看起來似乎毫無作用的狠辣方式去報復一個人。
讓對方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被傷害卻無能為力,這樣的報復,遠遠要比傷害本人更傷人。
傅庭川這個賤人!我惡狠狠在心裡暗罵傅庭川,表面依舊是漠不關心的態度,攤攤手問他,「如果犯法,那肯定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該判幾年就判幾年,要死在裡面了那也是命。」
「余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冷血?」傅庭川見我不吃這套,索性直接說了出來,蹙眉問我,「你就忍心看著李夏她父親一大把年紀還去坐牢?」
拐彎抹角不管用,這會兒直接威脅了。奈何吃過幾次虧的我已經不願意再去受人威脅,人要是威脅我,我要麼反威脅,要麼乾脆揣著明白裝糊塗,要麼乾脆戳穿對方。
從目前看來,前兩種自然是不太可能了。
我滿目嘲諷的看著傅庭川,嗤笑,「傅庭川在威脅我嗎?你不覺得你拿這件事威脅我很幼稚么?而且李夏的父親本來就沒貪污,你威脅我有用嗎?」
「你怎麼知道他沒貪污?現在的證據足以證明他偷工減料,將公款挪為己用。」傅庭川見我不受威脅彷彿有點兒受挫,但作為一個總裁,他還是要隨時保持總裁的沉穩與霸道,於是他沒有太過激動,繼續作的風輕雲淡。
他風輕雲淡我也風輕雲淡,我斜睨了他一眼,搖搖頭道:「李叔叔要是懂得貪污,懂得偷工減料,他也不至於在李家十幾年還被李夏的大姑姑和小叔叔給壓著,李叔叔那個人就是人太老實,才會著了人家的道兒,他絕對不會貪污。」
「作為商界新秀,白手起家的傅先生向來看人通透,行事公正決斷,我相信這種事情你一定會秉公處理。就像過去那樣,對任何事任何人都秉公處理。」趁著傅庭川還沒有說話,我又立即給他戴了一頂高帽子。
我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雙眸轉也不轉一下,就那麼盯著傅庭川。
我都把他給誇成這樣了,他不會聽不懂。我這是在告訴他,如果他因為我去遷怒李夏他們一家,那他苦苦經營許久的好形象就毀了。
上次艷-照大家也就是說他風流,時間一過也就隨風消逝了,可若是讓人知道他因為被甩就遷怒於一個無辜的老人,那麼他也就真算是毀得差不多了。
我覺得這麼說還不夠,於是我笑得溫柔又加了一句,「我相信傅先生是公正的,如果到時候傅先生想要通過微博幫助李家,我可以幫忙纂寫文案,傅先生微博密碼我有。」
「你在威脅我?」傅庭川看著我半響,面無表情的從嘴裡吐出這麼一句話,遂拍了拍手,面色更加冷了幾分,「先給我戴一頂高帽子又威脅我,余幽,長出息了?不過你這招,在我這兒沒用。貪污就是貪污,該蹲大獄就得蹲。」
「總裁,李家那邊李敬業那個案子的證人蕭青衣小姐來了。」我氣得咬牙切齒,正要說傅庭川卑鄙,他的秘書忽然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