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真的需要一個男人啊
「你怎麼樣了?」蔣暮城怒吼著,第一反應就是過來護著我我,他強勢的將所有按著我的傭人一腳踹開,將我攏在懷裡,心疼的問:「怎麼樣?慕遙你怎麼樣?」
我費力從他懷裡掙扎出來,只囁嚅著說:「女兒,我的九九。」
鄭玉清大概也是害怕蔣暮城這個女兒的,蔣暮城黑沉著臉的時候比誰都可怕,六親不認,鄭玉清也不是不怕的,然而鄭玉清太過固執,縱然是怕得哆哆嗦嗦的,還是不忘吩咐醫生趕緊抽血。
她張著胳膊擋在孩子面前,拖著蔣暮城的衣服死都不肯放手:「我沒有別的要求,我就想要認這個這個孫女,如果你非不讓我這麼做,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吧!」
「你好大的臉!」剛才的疼痛暫時拋到腦後去了,一聽到鄭玉清這麼的大言不慚,我頓時身子不軟了腦袋也不疼了,站穩了身子就冷笑著怒罵道:「當年非逼著我打掉孩子的是你們,現在要來認這個孩子的也是你們,鄭玉清,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你說的是什麼話?跟長輩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鄭玉清或許早已習慣那個做小伏低的我,忍不住怒罵道。
我搖了搖頭,一臉悵然:「難道你忘了嗎鄭玉清女士?是你逼著你女兒與我離婚,早在你將我騙到醫院押著我去打胎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的長輩了,你忘了嗎?」
「你這個沒家教的,有娘生沒娘養的.……」鄭玉清惱火不已,我不與她爭辯,只是笑,蔣暮城也火了,攔在我前面將我擋在身後,低吼道:「夠了,安靜點!」
他冷著臉要鄭玉清讓開,鄭玉清根本不讓,甚至還梗著脖子吩咐醫生們動作快一點。
蔣暮城惱了,非常生氣的吼道:「如果不想被玩死的話,你們儘管動手!」
到底還是蔣暮城的面子比較大,也更加的可怕,蔣暮城一出聲,所有人就都不敢動了。
鄭玉清見大勢已去,撲在沙發上像個潑婦一樣嚎啕大哭:「我的孫女啊,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想要個孫子怎麼這麼難啊!」
「早就你對我不管不顧的時候,這就是你的命!」我置身事外的站在不遠處,嗤笑。
我懶得搭理這個女人,從前我以為蔣暮城是我最痛恨的人,可是這一刻,我認為鄭玉清真的是比蔣暮城噁心千萬倍。
蔣暮城走過去,小心的蹲在九九面前,將女兒抱在了懷裡,小心翼翼的安撫著。
奇怪的是,蔣暮城一出聲,九九好像真的就不哭了,她很快就忘了剛剛的痛苦,她的小手撫上了蔣暮城的臉龐,貼在他的臉上,奶聲奶氣的說:「謝謝你帥叔叔。」
蔣暮城嘴角輕揚,眼圈一紅眼淚差點都要滾出來了:「小九九,帥叔叔來保護你了。」
蔣暮城滿臉是淚的將孩子圈在懷裡,小心的將孩子抱過來,坐在了沙發上。
「小九九很勇敢的,不哭了,帥叔叔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嗎?」蔣暮城表情溫柔的問道,聲音沙啞。
「好啊帥叔叔,九九餓了,九九要多吃點,吃好多啊!」女兒大聲的回答道。
蔣暮城抱著她,撫著她,從未做過爹的他卻在將九九抱在懷裡的那一刻自動代入了父親的角色,溫柔慈愛,溫暖不已。
我雖然面上佯裝堅強,可是心裡也不好受,以前我從未如此真切的感受過,無論是在我生病發燒需要男人的時候,還是九九跟我哭鬧要爸爸的時候,還是九九嫌棄宋凌之不願宋叔叔來做爸爸的時候,我都沒有如此真切的感受過,血緣天性的偉大。
可是這一刻,我真的明白了。
他自然是知道孩子是他的血脈,是我們倆的孩子,要不然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對著孩子的時候會淚流滿面。
鄭玉清還在那裡嘮嘮叨叨,蔣暮城怒了,低吼道:「媽,她說得對,五年前是我們做得不對,五年後我們又有什麼臉面去要求這個孩子。」
鄭玉清的叨叨讓我煩躁,而蔣暮城心酸的眼眶更是讓我難堪堵心,我已經一點都不想在蔣家別墅待下去了,我對蔣家的印象真的差到了極點。
「夠了,我要走了。」我衝過去將孩子護在懷裡,憤恨的目光掃過這一屋子的人,壓抑不住惱怒的說:「蔣暮城,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你以前認為自己能保護我,但現在你也看到了,你媽做人太差勁,你根本就左右不了她,我也永遠不會原諒她,不會原諒你們蔣家。」
蔣暮城明顯很受傷,對於鄭玉清的做法,他似乎也很無奈。他悠長的嘆了口氣,死死的盯著我,語帶抱歉的說:「音音,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代替我的母親向你道歉,真的很對不起。」
他深深的彎下腰,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又說:「葉微音,我喜歡你是因為我想珍惜你,而不是因為孩子,我不會用這麼強硬的方式來驗證孩子是不是我的,如果她是你我的孩子,我會很高興,而更加的彌補你,如果她不是我們的孩子,我也只會相信是你從前吃了太多苦,我還是想好好的補償你。我就是這樣固執的人,只要我認為它是對的,那就一定是對的。。」
「呵,真是說得輕巧。」我冷笑,半是祈求半是威脅的說道,一字一句的說著:「你們也不要再做出偷孩子的舉動了,畢竟蔣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樣的事情傳出去丟的是你們的人。」
「我走了,蔣家這個地方待久了,會做噩夢的。」說著,我連看都不想多看鄭玉清一眼,抱著孩子就要走。
我抱著孩子走出蔣家大廳,眼看我都快要走出蔣家別墅的時候,蔣暮城卻忽然又後悔了,趕上來從後面將我攔腰抱住。
「從這件事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真的需要一個男人啊!」蔣暮城強迫的掰過我的臉面向他,他溫柔的視線目光灼灼的看著我,聲音沙啞的說道:「葉微音,求你了,給我個機會?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這個世界上男人這麼多,就算我需要一個,也不可能是你。」我目光嘲諷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厭惡道:「你再不放開,就別怪我真的不客氣了。」
他是真的受傷了,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無所畏懼的蔣暮城,或許是真的怕我不客氣,又或許是真的難過了,他放開了我。
「別再纏著我了,我嫌噁心。」這是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說著,我抱著九九快速的上了車子,車子急速的駛離蔣家別墅,自始至終,我沒有回頭看一眼。
這一天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為了不撕破臉逼得蔣家對我下狠手,除了大喊大叫將他們罵一頓,我暫時也不能怎麼樣。
我只更加註重九九的安全,在送她去幼兒園上學的時候,再三的叮囑老師,除了我和保姆,任何一個人來接九九都不能讓她走。
我有一個照顧我們生活的保姆,是托我舅舅找的靠譜的,平時我上班回的晚的時候負責接送孩子照顧孩子的生活。
平靜了一陣子,鄭玉清沒有再來打擾過我,瞿長瑜那邊的案子也沒有進展,我的生活漸漸恢復了平靜。
或許真的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我也覺得帶著孩子回國好像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我也在試圖讓自己早早的習慣,然後徹底的回到國內來。
這樣想著,我在工作上就要更加的努力,希望掃清自己之前的陰霾,希望能做出一點成績來。
可是我卻沒想到,在安靜了許多天之後,那一日的事故還是打破了我生活的平靜。
那一天有個手術加了班,等結束的時候都已經十點多了,下了班,我連吃飯都顧不上,換了衣服就往家裡跑。
上了計程車我就眯了一會兒,可是直到眯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不對勁,這條路是哪裡啊?怎麼越走越偏啊?
我到底是一個人生活了許多年的那種女人,也不是膽小的那種女孩子,所以等反應過來之後我也沒那麼害怕,而是先是借口懷孕了要孕吐肚子不舒服,要下車去吐一會,等上車的時候,我又借口後座做得不踏實,想坐前面,接著,小心翼翼的從自己包里摸出隨身攜帶的小刀。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刀子逼在了司機的身體上,我一個人生活了五年,體力上的事做過不少,手勁也不比男人遜色多少。
我起初這麼做司機還是不害怕的,只嬉笑著說,小姐,你都知道了,然後他就諷刺我,讓我乖乖點放下刀,他等下就速戰速決讓我少吃點苦頭。
從他這話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對我怎麼著,我也沒客氣,齜牙冷笑著說:「你不是說我不敢碰你嗎?我是醫生,我知道刀子要戳你哪裡才不是要害,你死不了,而我更是不會獲罪。」
司機當然是不信的,仍舊張揚著說著大話,我也沒客氣,刀子直接就捅了進去,他頓時就嚇到了。
這個司機也是個慫的,不等我逼問就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他說有人給了他錢,叫他等在醫院外面載我,然後教訓我一點吃點苦頭。
我的刀子第二次扎進他身體里,咬著要問:「就吃點苦頭這麼簡單嗎?」
他想了想,才又支支吾吾的說:「女俠饒命啊,對方說了,要我把你……他說如果拍到了照片作證據,他能給我更多錢。」
敢情,這不只是要傷害我,還要毀我名譽啊!我不知道是誰要這麼做,要這麼不給我活路,是鄭玉清,是宋母,是瞿長瑜,還是……
我心裡惱火不已,手下的力度更重了,我問找他的人是男是女,司機卻咬著牙說,是個男的。
男的?我更是想不通了。
暫時想不到結果,從這兒問也問不到什麼,我果斷的將被扎了兩刀的司機踹下車,幫他撥了120,然後開著車回了市區。
直到回到家在洗手間里站著的時候,我才看清楚了自己滿身是血,我捅的雖然是那個司機,但血還是飆到了我身上。
我洗了個澡,抹了很多的沐浴露,確定自己身上沒什麼味道了之後,這才去了九九的房間。
她已經睡著了,睡得很香,我吻了吻女兒清甜的睡顏,連夜離開了家中。
我報了警,被帶到警察局之後,做了個口供,又被關了一夜。
那個司機也被人救了帶到醫院,或許是已經怕了我,他也把別人要挾他的那事抖了出來,不敢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到底是捅了人,雖然沒有傷及要害,雖然是正當防衛,我也不是一點罪過都沒有。我賠了點營養費,離開了醫院。
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來之後,經歷了這一遭,我的膽子也變得大了許多。
我一直都在思索到底是誰要害我,後來我又去醫院看過那個司機一次,可是無論我再怎麼威逼利誘,還是一點都問不出什麼來。
我很心塞,這個念頭就這麼嵌進了我的心裏面,解決不了,讓我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