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非婚同居才不正當
他又一次傷了我的心，我沉默了，其實我自己也摸不准他對我是什麼心意。
我楞了一下，然而還未來得及開口，蔣暮城繼續開口說道：「葉微音，你真的太高看自己了。」
是啊，我高看了自己，我認為他喜歡我，仗著他對我的喜歡無限索取，為所欲為，卻不知道他對我即使有過喜歡，也真的太淺薄，淺薄到抵抗不了江若卿的輕輕一擊。
「我明白了。」我低頭抿唇，徹底的無話可說。
我爬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轉身走出了蔣暮城的公寓。
一切都無聲無息的，他自始至終沒有攔我，當然，我對他也不做指望。
我深知，我暴露了自己看過他日記的事實，憑著他的脾氣，沒掐死我都算好的。
可是，我不後悔。
輾轉難眠的一晚，第二天傍晚，葉清華就開始打電話催促我：「音音，記住了，只要你想辦法將瞿長寧騙到堇色會所，別人就不需要你插手了。」
我嘴上嗯嗯的說著，掛斷了電話，繼續開車。
我做不到與葉清華同流合污，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葉家一趟，自己衝上槍口去，去做那替罪羔羊。
很快就到了葉家別墅門口，我推門進去，到了葉家客廳的時候，正好撞上葉清華在打電話遙控指揮葉美菱：「美菱啊，你耐心點等等，等等葉微音將人騙到堇色之後，你就將我請人專門為你調配的香水用上，只要靠近了瞿長寧，堅持了十秒鐘，他就會中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知道嗎？」
我真是.……我忍不住走上前去打斷了他：「爸，你別想了，我在這裡。」
葉清華聽到我的聲音，猛然回過頭來，一臉震驚的瞪著我：「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回來？」我哼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望著眼前的葉清華早生的華髮，又忍不住有點心軟，嘆息著說：「爸，咱們不想那些歪門邪道的事了，公司沒了就沒了，賣掉這間別墅，這麼多的本錢你們能買個小房子，做點小生意，還能過上普通的小日子，不是嗎？我和姐姐都這麼大了，可以自力更生了，爺爺帶去我那去照顧著，一切都十分和諧，這樣不挺好的嘛！」
其實我知道葉清華的脾氣，我明白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跟我生氣然後罵我，可我還是大著膽子說道。
葉清華老了，五十多歲的人了，可能因為缺錢又更加的顯老，他折騰不起了，就不能想開點安生的度過接下來的時間嗎？
可是我這番話絲毫沒能緩解葉清華的情緒，他反而更加的暴躁了，衝上來就要推我：「不是說好了嗎？你怎麼現在來壞我好事，你快給瞿長寧打電話，告訴他你在堇色會所等他。」
我當然不會打電話，而是固執的說道：「爸，你死心吧，我是不會幫你害人的。」
「這是在幫你姐姐嫁入豪門，給你減輕負擔，怎麼可能是害人呢？」葉清華更生氣了，怒吼道：「美菱學歷能力人品美貌樣樣都有，配瞿長寧是綽綽有餘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正當手段去贏得別人的心啊！」我也來勁了，哼了一聲，冷笑道：「只是，現在不是上了床就能結婚的年代，要是跟我一樣，把清白都送出去了還遭厭棄遭報復，那就尷尬了。」
或許是因為自己心中也有怨氣吧，我說話毫不客氣，葉清華就更生氣了，隨手拿了個煙灰缸砸過來，差點把我砸個正著。
葉清華對我下手向來都是不心軟的，小時候也沒少打過我，我心中后怕不已，但到了這個份上也不會退縮，而是直接上樓去，直奔爺爺的房間。「爺爺跟我走，葉家的事情你愛怎麼著怎麼著，我不插手了。」
葉清華哪裡肯讓我帶人，上來就拽住我的衣服不讓我走，威脅道：「美菱還在那邊等著，打電話，快給瞿長寧打電話。」
「我跟他不熟，沒有他的電話號碼。」我竭力掙扎想躲開葉清華的掣肘，咬牙道。
「小賤人別想糊弄我。」氣到極致的葉清華，毫不吝嗇於用最難聽的話來辱罵自己的親生女兒，呵斥道：「你打電話，馬上給我打電話我就讓你帶走你爺爺。」
我不肯，我倔強的要上樓，他比我更堅決的拽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走，甚至還喊保姆來攔住我，我怒了，瞪著葉清華吼道：「爸，我真的懷疑只有葉美菱母女倆才是你的親人，你不把我當女兒就算了，爺爺是你的親爸，你也不管不顧嗎？」
「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這種沒用的賤貨，當年就算計你姐姐壞我好事，現在又壞我好事，葉家全家落寞你一個人風光，你的良心過得去嗎？」隨著葉清華的怒吼聲，響亮的巴掌聲響徹了整個屋子。
他的力道奇大無比，要是他另一隻手還抓著我，我真懷疑自己會摔倒。
我顫抖的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葉清華的眼睛：「爸，我最後一次叫你爸，從蔣暮城對我的態度中，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的日子比你們還要難過嗎？既然如此，你還一定要把自己最心愛的大女兒送去受苦嗎？」
「我只要錢，我只認錢。」葉清華卻根本不直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麻木著一張臉，冷冰冰的說：「美菱不像你這麼蠢，只要有機會，她一定能奪得瞿長寧的歡心，能為葉家討來好處的。」
說著，他將我按在樓梯上就打算來搶我的手機，嘴裡還低喊道：「給我，快把手機給我。」
我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什麼父女情分，在躲避的同時又開始回擊了起來，葉清華惱了，直接一腳踹在我身上，把我踹得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還好當時只爬上幾級樓梯，並不高，但我身上還是很痛，顧不上把我拉起來，葉清華直接衝下來按住我，一邊招呼江雪雲過來幫忙，一邊要來搶奪我的手機。
事情幾乎到了爭鋒相對的時候，我使出了吃奶的勁掙扎都沒用，葉清華還是如願以償的搶到了我的手機。
他一面使勁的將我按住，一邊招呼江雪雲撥打電話，江雪雲很快就找到了瞿長寧的電話號碼，但讓我鬆了一口氣的是，她打過去了，瞿長寧沒有接。
我不由得很高興，而葉清華卻更加狂躁了，他根本不信這個事實，而是拚命的撥打瞿長寧的電話，一遍一遍的撥打。
我的心一次次提到了嗓子眼，又一次次的落了下去，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接通，就在我以為瞿長寧不會接我電話了，我終於躲過這一劫的時候，電話卻通了。
「喂，音音。」瞿長寧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心裡一陣絕望，我正要說話，葉清華卻十分用力的捂住了我，不知拿來了個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發出聲音來，而就是這個時候，江雪雲趕忙抓緊時間的說：「先生，你好，我是堇色會所的服務員，葉小姐在我們這邊喝醉了，我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朋友願意接她，才打到了你這裡……」
沒等江雪雲說完，那邊卻又說：「音音在哪裡？你把地址告訴我。」
江雪雲將地址告訴了瞿長寧，又當著我的面將瞿家兄妹的通話記錄和電話號碼全都刪除了，這才將手機還給了我。
「這一次算你走運。」葉清華死死的戳著我的額頭：「要是下次還敢壞我好事，哼，葉微音你看我怎麼弄死你！」
我沒想到事情竟然成了這個樣子，我差點都要哭出來了，我整個人都怔怔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而理智告訴我應該去看爺爺一眼，葉清華卻不讓我上樓。
他命人架著我的胳膊將我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葉微音你先回去吧，如果今晚的計劃成功了，我會讓你看到你爺爺的。」
他話音剛落，將我往外丟去，然後鎖上了葉家別墅的大鐵門。
站在門口，夜風吹來，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我全身都是痛的，腦子回過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打算趕去堇色會所，但我要命的發現自己的車都被鎖在了葉家車庫了，我使勁的拍大門叫葉清華將車還給我，但他當做沒聽見似的，根本不開門。
我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個隨身的小包，一個手機，而這個地段又不好攔車，我很糾結，無奈之餘，還是撥通了蔣暮城的電話。
我心裡想著，不麻煩他，只要他來接我一次，將我及時的送到堇色會所去救人，我就感激不盡。
但是，他沒有接我電話。我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接。
他明明知道我今晚要來葉家，卻不肯接我電話，是怕我又麻煩到他嗎？我很心痛，一次又一次的絕望疊加在了一起，痛得我哭都哭不出來。
除了瞿長瑜之外我沒有別的朋友，也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煩宋凌之，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邁著兩條腿沿著盤山公路向山下走去。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終於到了山下我感覺自己腿都軟了，沒敢多耽誤趕緊攔了計程車趕往堇色。
在計程車上，我擺弄著手機的時候這才想起來可以去問沈爍去要瞿長瑜的電話號碼，等我輾轉弄到了瞿長寧的電話號碼，再打過去的時候，卻發現無人接聽，打葉美菱的電話也同樣都是無人接聽。
我心很慌，等我趕到堇色，找了幾遍都沒找到人，我隱隱感覺到，這肯定是要壞事了。
然而城市這麼大，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再加上身上實在也是痛，只好買了瓶跌打酒自己回去擦擦，然後回到了家中。
回去之後，我累得連洗澡都沒有力氣，直接躺到被窩裡面。
這一夜我做了很多夢，我夢到了小的時候，即使爸爸常年不回家不疼愛我，媽媽也很愛我，給我做好吃的，給我唱歌，然而畫面一轉就轉到媽媽去世的時候，她是跳樓而死的，死狀猙獰，鮮血蔓延了一地.……
我從夢中醒來，全身濕透，淚流滿面。
我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我倒了杯熱水，拿在手上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
媽媽很早以前就已經去世了，在蔣家落敗之後，爸爸設計陷害蔣家然後從此扶搖直上之後，就越發看不起媽媽，甚至公然與江雪雲母女在一起，媽媽掙扎了幾年，最後逃不過死神的折磨，病逝了。
我嘆了口氣，又看了看手裡握著的手機，蔣暮城沒有給我打過電話，也沒有簡訊，看來，他是真的不關心我了。
我嘆了口氣，咬咬牙：「罷了罷了葉微音，走一步看一步吧，難道要把自己和爺爺的未來賭到蔣暮城身上不成？」
我又睡了過去，鬧鐘響起來的時候，我立刻起床，開始洗簌化妝。
昨天我被葉清華弄得臉上都有淤青，得多花點時間化濃妝才能勉強蓋住。
弄好以後都很久了，我的車昨晚就丟在葉家了，只好坐公交去上班，結果卻在門口碰到了江若晴。
我不想解饞，而是埋著頭打算跑過去，結果江若晴卻偏偏拽住我不放：「都已經遲到了，急什麼，不如慢點走陪我說說話嘛！」
我才不想跟江若晴講話，然而此時卻忽然又想起昨天晚上，忍不住問道：「昨晚蔣暮城是在你那裡過夜嗎？」
「他在我那裡過夜，這不是常態嗎？怎麼？你還為這個質問我不成？」江若晴微笑的說道，嘴角的笑容無懈可擊。
我沉默了一下，又問：「你說，是不是又是你做手腳刪了我的通話記錄？」
「喲，你什麼時候打電話過來了我不知道啊！」江若晴呵呵一笑，攤了攤手淡然道：「我沒有刪過你的電話，要是你不相信，大可以去問暮城好了。」
說著，她將眼睛別向了一旁，柔情無限。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蔣暮城正向這邊走過來，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我到底還是語塞了，沒敢真的去詢問，也不能接受了問了之後卻自取其辱的結果。
我不想與蔣暮城同處在一片空氣下，我急忙就要走，結果江若晴卻抓住了我一臉擔憂的說：「你怎麼了？怎麼臉上有幾處淤青啊？摔到了嗎？還是被誰打了？」
她的聲音並不小，弄得其他人都看了過來，我尷尬不已，只好倉皇逃開。
我到辦公室的時候宋凌之都已經過來了，看到我進來，他眉毛微挑，問我：「好了？」
我嗯了一聲，從包里拿出粉餅正準備去洗手間把臉上的淤青再補一補的，結果宋凌之卻忽然走上前，拉住了我的手腕，問：「怎麼回事？」
我垂下腦袋，沒敢吭聲。
「蔣暮城打你了？」他又問。
「沒有的事。」我慌忙搖頭。
「那就是別人打你了？」他接著問。
我再次垂下了腦袋：「好了，宋教授你別問了，問了我會難堪的。」
宋凌之最終沒有問下去，而是放過了我，我低頭走出了辦公室，卻覺得自己的心情不是太好。
別人一眼就看到的淤青，為何蔣暮城卻看不見？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了？
忙碌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我趕去葉家，是傭人給我開的門，說來也是我運氣好，我過去的時候葉清華夫妻和葉美菱都不在家，也順利的拿到了自己的車子。
我想上樓去看看，傭人卻很抱歉的告訴我老先生不在家，我不相信，直到我找遍了每一個房間，確定爺爺是真的不在家，也不知道他們把他藏到哪兒去了。
我從葉家出來的時候都還在想，我不知道昨晚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樣讓我很心慌，我忍不住給瞿長瑜打過去打電話，閑聊了一陣子之後，我試探的問起她哥哥，瞿長瑜卻有些憂心的說，昨天瞿家公司的客戶突然出了一點事，她哥哥下午就坐飛機趕過去了直到現在還沒回。
也就是說，他昨晚不在，那麼，昨晚他掛斷我的電話之後趕去堇色的那個又是誰？
我隱隱感覺到可能又壞事了，為了避免怒火燃燒到我這裡來，我慌忙離開。
從這一天開始，一連幾天葉清華都沒有聯繫，大概忙著去周旋這件事了，我也鬆了一口氣。
葉家終於清靜了一點，學校的考試也順利過關了，排除感情這回事，我的日子應該過得很順的，可是，隨著蔣暮城對我越來越不在意，江若晴對我也漸漸猖狂了起來。
江若晴跟宋凌之是同專業的醫生，只是專業和技術沒有宋凌之那麼高超，這一天，江若晴的助手剛好有事請假，我被臨時借調到江若晴那裡。
我一直都知道這個女人對我心懷不軌，也時時刻刻的做好了防著她的心裡準備，可是我卻沒想到，她會在做手術的這種大事上算計我。
我明明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了術前準備，可是卻在手術過程中出了岔子，後來要不是其他醫生救護及時，病人到底會出什麼事我們都不知道。
我蒙了，我做了宋凌之的助手這麼久，一向都勤懇認真，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可是江若晴卻罵我，她氣得差點把手術刀往我身上扔，大聲的罵道：「你是宋教授的助手你大牌了是不是？給我做搭檔都不認真？你是想害死病人拖累我是不是？」
我也很委屈，我大聲的說我沒有，我辯解的說我做事一向認真，肯定不是在我這一環節出的錯。
江若晴卻吼得比我更大聲，幾乎是指著我的鼻子說：「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出錯是不是？我作為一個醫生，要是我手下出了人命這一輩子就抬不起頭了，你認為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
就像她自己摔倒流產算計我一樣，就像她拿我的素描本陷害我一樣，就像她在餐廳里故意摔倒設計我一樣，這一次，她挑起了輿論，我再一次啞口無言。
所有醫生護士都看著我，這種拿不出證據的事，我根本就無可辯駁，我震驚了，慘白著一張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沉默了片刻，我咬緊了牙關，深吸了一口氣說：「不管怎樣，我不承認我有什麼錯，我拿我和我的丈夫發誓，我絕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丈夫？其他醫生眼睛都直了，在江若晴的故意引導下，他們一直都以為是我故意去招惹蔣暮城，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我是故意將蔣暮城搬出來的，希望江若晴能有所收斂，但我很快便發現，自己想錯了。
江若晴卻順著我的話茬子說下去，咬緊牙關說：「你是在說宋教授嗎？誰不知道你和宋教授關係不一般，但要是說丈夫，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娶你吧！」
江若晴故意將火燒到宋凌之身上去，其他人也都議論紛紛了起來。
「是啊，當初她能進醫院實習聽說就是宋教授幫忙的。」
「宋教授選助手的時候有那麼多選擇，卻偏偏選中了她。」
「我覺得不正常。」
「我也覺得不正常。」
流言蜚語讓人惱火，但我也明白現在不是生氣較勁的時候，我沉默了片刻，緊盯著江若晴的眼睛，冷漠道：「江若晴，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曝光你的所作所為嗎？」
江若晴一臉得意的看向我，不屑的高昂著下巴，大有一副你敢去曝光就試試看的架勢。
我被她這個態度氣得不行了，就在我差點沒忍住不顧一切衝上去撕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卻突然被人推開了，宋凌之走了進來。
「我的助手跟著我的時候一點問題都沒有，一跟著你卻就出了問題，江醫生，你認為是我有眼無珠看不清好壞呢？還是你技不如我拖累了我的助手呢？」宋凌之擋在我身前攔住了江若晴幾乎都要噴火的目光，一臉嚴肅的說道。
江若晴蒙了，她自然是不敢與宋凌之較勁的，不說宋凌之在醫學界的地位了，就說宋家的背景，這些都是她惹不起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江若晴馬上便打消了在我面前那種趾高氣揚的架勢，吶吶道：「我就是……就是手術岔了，一想到病人可能出問題，有點緊張也有點心急而已。」
「心急沒有用，提高自己的專業水平才有用，要不然真的出了什麼事，就算你是蔣暮城的情婦，你的金主也保不住你。」往日溫文爾雅的宋凌之，這會兒卻絲毫不給江若晴面子，毫不客氣的罵道。
他著重了情婦兩個字，江若晴的臉色明顯的沉了下去，她也不再退縮，不甘示弱道：「就事論事，宋教授你這樣人身攻擊是什麼意思？」
「我沒進來的時候，你難道沒有對我人身攻擊嗎？難道因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就得讓著你，不許我回擊？」宋凌之嘴角含著笑意，脫下了教授的偽裝，做足了一副痞子樣。
江若晴又羞又惱，臉色更難看了：「宋教授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辯解，該不會真的與葉助手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吧？」
「有什麼不正當？非婚非法同居才是不正當。」宋凌之毫不客氣的諷刺道：「葉助手都說了，她已經嫁人有丈夫了，我對她也只是出於愛才之心，如此簡單。」
江若晴已經怒不可竭，彷彿隨時都要打起來一般，其他的醫生也不敢再看戲了，而是咳嗽著拉扯著勸江若晴淡定一點，江若晴卻不肯淡定，而是生氣的吼道：「好，像宋教授這樣寧願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名聲的教授，我們德仁醫院要不起。」
「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名聲，當然，我也不希望蔣總因為女人而毀掉自己的名聲。」宋凌之絲毫不退縮的冷哼了一聲，竊笑道：「江醫生，我建議這種大話還是等你真的能在德仁醫院當家做主的時候再講。」
我從來不知道宋凌之的嘴巴竟然這麼毒，對一個女人也絲毫不肯讓步，不過轉念一想，像江若晴這樣的女人，的確也不用讓步。
或許是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圍觀的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江若晴狠狠的瞪了過去，其他人立刻不敢多看了，而是轉身出去做自己的事了，偌大的休息室頓時只剩下我們三個人。
「走吧！」宋凌之也不多說，而是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往外走，我急忙跟著他走了出去。
臨出去之後，我看了江若晴一眼，我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里的恨意，那種讓我害怕的滔天的恨意，但眼下的我除了走一步算一步，還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宋凌之給我們倒了兩杯熱茶，笑著說：「看來以後我做什麼都得帶著你，不能讓你單獨落單了。」
「哪能那麼精貴呢？」我勉強笑道，也不多去述說今天的這件事。
「你就沒想過離開這家醫院嗎？」宋凌之端起手中的杯子輕啜了一口，問道：「如果你願意，我還有很多醫院介紹給你，相信我宋凌之親自帶出來的徒弟，別人會賣我一個面子。」
「可是，再沒有哪個醫院的收入能比德仁醫院更高了。」我輕舒了一口氣，本想就此打住，但想一想，又嘆息著說道：「宋教授，我不是你，不但有家世還有能力和名氣，我什麼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掙一份比較高的工資。」
宋凌之眉頭緊蹙，薄唇緊抿：「葉微音，你的苦衷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啊！」
我聽見了，卻裝作沒有聽見，只低下頭沉默著。
下了班，宋凌之說他今天第一次為了我跟女人吵架，很尷尬，感覺心情很不好，要我請他吃飯，我竟然無言以對。
在不好拒絕的情況下，我只好選擇了離醫院很遠的餐廳:「這家餐廳不錯，我請你吧！」
宋凌之點點頭，彷彿真的只是心情不好想吃飯，吃什麼都不關注了一樣。
下了班，宋凌之不肯開車非要蹭我的車走，結果就在路上，瞿長瑜的電話打了過來。
當時我正在開車，順手就點開了藍牙電話，她的聲音立馬就傳了過來：「音音，你在幹嘛啊，今晚有空嗎？哥哥去法國出差給我帶了很多化妝品香水首飾回來，我一個人用不完，給你留一份吧！」
我眉頭一皺，側頭望向宋凌之，卻見他點點頭，似乎在表示自己不介意。
我也覺得好像三個人吃飯才會不那麼尷尬，再加上瞿長瑜也是個有顏值有家世的美女，我心裡暗暗想著，若是他們倆能成.……
瞿長瑜過來的時候，看到宋凌之也在這裡，她楞了一下，臉上隨即飛起了兩團紅雲，小聲道：「原來宋教授也在啊，我會不會打擾你們啦？」
「沒有啊！宋教授幫了我忙，我請他吃個飯感謝他而已。」我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我和宋凌之的關係，招呼服務員過來點餐。
瞿長瑜沒有說話，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宋凌之身上不在我身上，她的語氣特別的溫柔，將手中的袋子遞給我，我打開一看，果然滿滿當當的都是一些國際大牌的東西。
「瞿小姐和音音感情真好，我看著很羨慕啊！」宋凌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微笑道。
「叫我小瑜就好了。」瞿長瑜笑得更甜了。「宋教授對音音也不錯，還是她的師傅，更讓人羨慕。」
閑聊了一會兒，我無比的肯定了這個事實，瞿長瑜果然對宋凌之是有點意思的。
趁著飯菜還沒來的空檔，我去上洗手間，瞿長瑜也跟了過來，兩個人就著宋凌之的問題八卦了一會兒，瞿長瑜話鋒一轉，蹙著眉說：「哎，音音，我要告訴你一件關於你姐姐的醜事。」
葉美菱？我身子一顫，又想到了葉清華脅迫我的那天晚上，整個人頓時就精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