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抓住真兇
一名穿著白大褂，頭髮花白的老人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書桌后，看到我和殷森然走進診所，他扶了扶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打量了我和殷森然一眼，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像是強壓下心頭的恐懼，聲音卻有些顫抖。
「你……你們有什麼事嗎？」老中醫起身不著痕迹的朝著後門挪去，
殷森然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到診所來當然是來看病的，請大夫給我把把脈吧。」
「我今天休息不營業，你們去別的診所吧。」說著老中醫瞅准機會推開後門就跑了出去。
他身形穩健，腳步飛快，一點也不像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殷森然見老中醫居然跑了，挑挑眉立刻追了上去。
我也趕緊跟在殷森然的身後跑出了診所後門。
診所後門是一條幽暗曲折的小巷子。
我心中暗想這個老中醫果然有問題，否則也不會一見到殷森然就嚇得跑路了，今天一定要把他抓住好好審問一番。
殷森然掏出幾張符紙，召喚出幾個式神，式神們立刻飛起來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將老中醫包圍起來。
逃跑的路線受阻，我和殷森然很快就追了上去。
「看你這次往哪兒逃！」殷森然朝被式神包圍起來的老中醫走了過去。
老中醫的渾濁蒼老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陰險的光芒。
他朝著殷森然一揚手，灑出一把黑色的粉末。
殷森然急忙抬手轉身遮擋。
黑色的粉末落在身上發出一陣灼燒般的疼痛。
老中醫乘著這個空檔化作一隻黑色的蝙蝠就想飛走。
「雕蟲小技。」殷森然一揮手，式神們迅速飛起來在空中對老中醫變成的蝙蝠一陣窮追猛打。
最終蝙蝠不敵眾多式神的合理圍剿，身上多處受傷，一隻翅膀骨折，跌跌撞撞的落在地上變回了人形。
變回人形后，他的右手扭曲著，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看到殷森然的手上被黑色的粉末灼傷出一片猙獰的傷口，我擔心急了。
「我沒事，別碰。」殷森然阻止我碰他的手，「這東西很霸道，沾到皮膚上就會皮開肉綻。」
「你快老實交代，你剛才扔出去的是什麼毒藥，快點把解藥交出來！」我瞪著老中醫說道。
「別廢力氣了，這東西可沒有解藥。」
「你果然是魔尊的人。」殷森然微微皺眉，「如果你覺得這東西能難倒我，那也太小瞧我了吧。」
「你！」老中醫突然瞪大了眼睛。
殷森然被黑色粉末灼傷而變得猙獰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新的皮肉，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傷口一邊在長肉，另一邊又在不斷的潰爛，但生長的速度明顯比潰爛的速度快，一絲絲的黑氣從傷口冒出來，直到黑氣越來越少，皮肉也生長的越來越快，十幾分鐘后，殷森然的手已經恢復如常了。
「你……你是什麼人？」老中醫驚恐的問道。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我就是你主子的死對頭，這世上專門克制他的人。」殷森然冷笑著說道：「倒是你，一隻小小的蝙蝠修行百年就墜入魔道，為禍人間。H大那些動物身上的魔晶碎片以及那兩個慘死的女學生身上的魔晶碎片都是你散播出去吧。」
「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老中醫冷哼一聲，「等到魔尊大人重新降臨人世，人類全都要成為豬狗一般的奴僕，殺幾個有能怎樣。」
「可惜你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能重傷塗城封印他一次，就能再打敗他，封印他第二次。」殷森然走到老中醫面前，單手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拎了起來，「還有多少魔晶散落在這個城市中？怎麼樣才能全部收回，如果你老實交代，我讓你死個痛快，否則……」
殷森然眯起眼睛，目光無比冰冷。
被殷森然卡著脖子，老中醫的臉色漲得通紅，一副快要喘不過氣來，馬上就要斷氣的樣子。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看到老中醫化作蝙蝠想要逃走，知道他並不像外表一樣是個人類老人，我幾乎要以為他下一秒就要被殷森然捏斷氣了。
「沒用的，這是只有魔尊大人自己知道的秘密，你們等著看吧，用不了多久，魔晶收集起了足夠的能量，魔尊大人就能徹底衝破封印重新降臨人世了。」老中醫咯咯地笑著，雙眼爆出，看上去可怕極了。
「糟糕，漫漫小心！」殷森然臉色驟然一變，他迅速放開老中醫，朝我撲了過來，將我牢牢護在懷中。
「轟！」一聲爆炸聲，老中醫的身體竟然自爆了。
血肉的碎塊如同子彈一般迸射開來。
式神們被碎塊擊中，身體化作齏粉飄散在空氣中。
殷森然堪堪支撐起一個結界，將我和他包裹起來。
結界外承受中巨大的衝擊力晃了晃，好在老中醫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突然爆炸也沒能衝破殷森然布下的結界。
片刻后，爆炸聲散去，殷森然撤掉結界，放開我。
我朝四周一看，頓時一陣反胃。
狹窄的小巷子里到處都是血肉的碎塊，牆壁上黑色的血液正沿著磚縫往下流，一股血腥味飄散在鼻端。
殷森然的式神幾乎全部被毀，剩下的為數不多一兩個也是缺胳膊少腿的。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我強忍住嘔吐的慾望，捂著口鼻對殷森然說道。
「既然已經找到真兇了，先去一趟警局吧。」殷森然說道。
我滿心疑惑的跟著殷森然一起走出小巷子，前往警察局。
一路上我都憂心忡忡的，殷森然要怎麼跟警察解釋呢？說老中醫是個蝙蝠精，郭曉菲她們的死是他造成的？先不說老中醫已經自爆成了一堆血肉碎渣，單是這麼詭異超自然的殺人方法就沒辦法讓警方相信吧。
到了警局門口，我正打算開口詢問殷森然，殷森然已經下了車，走進了警察局。
半個小時后，殷森然走出警局，坐進車裡，他卻沒有急著發動車子，反倒是數輛警車從警局中開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剛才去警察局裡面幹什麼了？」我轉過頭，好奇的看著殷森然問道。
「去見個人。」殷森然說道：「順便報案，告訴警方H大惡性殺人案的兇手已經自爆死了。」
「可是這麼詭異的事情，警方會相信嗎？」我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這個城市每年都會發生幾起找不到兇手的懸案，而這些懸案絕大多數並不是人為的。其實上面一直都知道這些案子不普通，不過是害怕引起民眾恐慌，因此假裝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乾的而已。」殷森然微微牽起唇角。
「你的意思是很多懸而未破的案子，警方知道是那些東西乾的，卻不說而已？」我瞪大了眼睛。
「殷家之所以能維持這麼大的家業，和上面始終保持著密切的關係，讓上面不敢輕易打壓，就是因為很多上面處理不了的事情需要殷家出面去解決。」殷森然說道。
聽到殷森然這麼說，我不由得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正是因為有這層互惠互利的關係，殷家才能成為如此顯赫的家族，積累起那麼多的財富，至於殷森然去警察局以後是怎麼跟警方說這起案件的，我已經不感興趣了，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咱們先回家休息一下吧，忙了一天了，我想你也累了。」殷森然寵溺的揉揉我的發心。
「好。」我點點頭。
事情已經基本解決了，奔波了一天的疲憊瞬間席捲而來。
殷森然發動車子，載著我朝殷家別墅駛去。
殷森然特意挑了要經過王氏中醫診所的路，從路邊駛過的時候，我看到警方已經拉起了黃線，將小巷子里的王氏中醫診所封鎖了。
回到殷家，殷森然已經提前命管家備好了晚餐。
我一看，桌上都是些青青綠綠的素菜，沒見半點葷腥，頓時感激的對殷森然說道：「謝謝。」
今天見識了老中醫自爆的場面，如果再聞到葷腥味，我真怕自己吐出來。
清清淡淡的素菜正好安慰了我不停翻湧的胃。
吃完飯，回到卧室，殷森然正在放式神。
「安心休息吧。」殷森然對我說道：「我已經派出了式神，讓它們仔細搜查H大，把散落的魔晶碎片全都收集回來，不能讓它們繼續留在校園裡禍害H大的學生們。」
「謝謝你。」我感激的對殷森然說道：「你又救了大家一次。」
「這一次能僥倖抓到塗城的手下，下一次可能就沒這麼好運了。」殷森然搖搖頭。
我想起今天老中醫說的那番話，心頭又籠罩上了一層陰雲。
不知道魔尊的下一個下手目標是誰，又會用什麼樣的方式，這種敵人在暗，自己在明處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
我看了一眼神色同樣有些凝重的殷森然，希望他能早點找到魔尊的下落，將他再次封印起來，省得他繼續禍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