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她壞過你的孩子
回去之後程願果然是沒有食言，親自下廚了。
做了簡單的咖喱飯，雖然很簡單，可是不管從色相還是味道，許諫宸給予的評價都是不錯的。
「我真的以為你不會做飯的。」他剛才回來的時候本想幫忙的，可程願根本不讓他進廚房。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會。我剛去美國念書的時候，就是自己照顧自己的，不過我很不喜歡浪費時間，只會做一些簡單的，做個咖喱飯，做扒飯，煎個牛排什麼的，我還是可以的。只是Eva吃慣了好的，瞧不上我做的而已。」程願攤攤手，她才沒有那麼笨，連餵養自己都不會。
「我瞧得上。」許諫宸說完扒了一口飯，他可沒有說謊，做飯做得還是不錯的，雖然比起他做的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我一直以為你在哥大念書的時候，你父親會給你買好公寓，請好傭人。」
「有一間小公寓，是出國前父親安排的，但是房產證交到我手裡的時候，我還寫了張欠條，我父親要求我在一年內把買公寓的錢還給他，如果我還不出來，他再也不會贊助我念書。傭人是沒有的，而且我也不怎麼喜歡有個陌生人一直在我家裡晃蕩，所以我偶爾一個星期會請小時工過來收拾一下。
大一學期結束的時候，那個寒冷的紐約，我沒有回過，咬緊牙關賺了最後的一桶金，湊夠了買公寓的錢。我在銀行把那筆錢轉到我父親的賬戶里的時候，我很高興，我想一定會得到父親的表揚……」
「你父親呢表揚你了？」許諫宸很少聽到程願說起過自己的父親，那位華堯威嚴的代表，景南財團的掌舵人。
「沒有，我的所有努力在我父親的眼裡都屬於很平常，彷彿那就是我該做到的。那時候我才明白，我能賺得到買公寓的錢，那麼我的學費憑什麼還需要他支援。然而他也是那樣的想法，於是那之後就再也沒給我過一分錢，可我過得並不苦。」她沒有想展現什麼留學生辛苦打工洗碗賺學費這種事。
事實上，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想賺些學費並不是那麼的難。
「這樣的磨練也很好，我也是大一的時候就開始炒股了，我之後大學四年的學費以及等等一切雜七雜八的生活費錢都是我自己賺來的。」
「是啊，所以有時候想想，我反倒應該是要謝謝我的父親。」程願說完低了低頭。
吃過飯洗漱之後，許諫宸的電話響了。
第一次的時候，許諫宸只是看了兩眼並沒有接，隨後就是一直響著。
程願出來的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怎麼不接？」
「沒必要。」許諫宸一身家居服翻著雜誌頭也沒抬的回應。
「其實你可以接。」她程願還不至於小氣計較到這個地步。
反倒是許諫宸不樂意了。「程願，我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在生意上，我說一不二，在感情上也是。如果一個人讓我失望過，我不會再接受那個人的回頭。更別談什麼曖`昧，拖泥帶水……」
「她壞過你的孩子。」程願說不清楚，雖然這是許諫宸曾經和霍錦的故事，可她如今回想，卻有那麼一點的在意。
「那樣又如何，她打算那這個告示我是個負心人？當初也是她為了到手的機會放棄孩子的。」
許諫宸雖然知道程願沒有任何指責他的意思，可他仍舊要表達立場，他走過來，拉過程願，讓他們彼此的雙眸對視，他輕挑起她的下巴，「你記住，我是個有擔當的男人。愛一個人就是愛一個人，讓我失望過後，不再愛就是不愛。人這一輩子，不是只會愛一個人的，我一樣，你也一樣。」
程願知道，他意有所指的那個人就是安子睿。
霍錦是他的過去，而安子睿是她的過去。
「她不恨你嗎？恨你沒有告訴她，你有優秀的身世，當年一無所有的她，其實你是有能力為她撐起一邊天的。」
「如果是你呢？你會恨嗎？」
「不會。」程願搖搖頭，「那麼是不一樣的，教育不一樣，我很小就懂得了，沒有任何人是有義務去幫助你，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的。如果最後只是自己一個人，也不能怪誰，如果自己都無法自己生存下去，那又如何去展現自己的價值。」
「所以你才是我想要的。」他低沉華麗又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
同時，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霸道，冷冽的。
程願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許諫宸攻城略地了。
這一晚，程願被各種折騰，但是卻一`夜好眠。
***
一早八點多，不用上班的程願送了一趟許諫宸前往機場飛倫敦。
許諫宸還是很受寵若驚的。
兩人也順便在機場的餐廳隨便吃了早餐。
程願意外提起了祖正的話題，「你和祖正認識那麼多年，你覺得這次他和Eva的事情是不是玩真的？他有想和Eva過下去的意思嗎？」
對於程願的質疑，許諫宸並不覺得意外。「你希望我怎麼回答？如果是祖正對Eva是真心的，你又打算怎麼做？老爺子的性格，我想你也應該知道點的。其次，我也不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合適。」
「怎麼不合適了？」她是個護短的人，可沒覺得Eva哪裡差了。
「因為他們的付出不是正比例的，Eva對他沒情！」
本來程願是準備好說辭反駁的，可忽然間就說不來了。
「當然了，一段感情也不一定說要計較兩方誰付出多一點，誰付出少一點。畢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是祖正已經向她求婚了，她無動於衷。感情的事情是需要雙方一起努力的，如果只有一方自己一頭熱，那麼這段感情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更別提什麼攜手讓老爺子改觀了。」
面對許諫宸的話，程願竟然覺得他說的都對。
很久之後，她才清晰的知道。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愛情里一個人的事，愛得明目張胆那叫單戀，愛得偷偷摸摸那叫暗戀。
直到登記，許諫宸還不忘囑咐她，「他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你不要摻合。別人的事情很多你都可以管，唯獨家事、感情、事業，旁人最好束手旁觀。」許諫宸知道程願的知心朋友很少，而Eva是哪個為數不多的其一，所以他感受到了她平靜之下心卻為朋友擔心的心情。
「我知道了！」嘴上說知道，可真正要出手的時候，她仍舊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送走許諫宸之後，就在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是夏千秀的來電。
「千秀。」
「還記得上次你說，讓我給你介紹應屆畢業生。我選了幾個，你應該會喜歡的，具體信息發你郵箱了！」
程願不假思索的回應，「我明天飛新加坡看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恐怕沒時間面試。」
「大概去多久？」
「不知道，半個月左右吧！我很久沒和奶奶在一起了，就算我到時候我真要回來，老太太估計也有法子把我綁住了。」
「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半個月，這還沒畢業學生都忙著找工作了，等半個月還不得喝西北風了！你不能直接面試，不能安排其他人面試？」
現在的人才市場人潮擠擠，投簡歷，面試，簡直就跟打仗一樣，步步緊逼的。
「那能怎麼樣！現在的大學生，名校畢業，成績優秀，可這些都不代表他們的紀律性好，社會經驗豐富，吃苦耐勞，還要耐操。我沒親自面試過，怎麼敢把人領進來。」她倒不是信不過夏千秀，只不過是，她的嚴謹不允許她破例。
「我怎麼能讓我的學生等上半個月，最後說不定還讓你給否決了。」
「你對你學生就那麼沒信心？」程願笑了笑。
「倒不是說沒信心。我為你物色人才這件事情，估計是在我學生裡面傳開了，之後在整個學院也傳開了。你那場轟動創紀錄的演講之後，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到你手底下工作。我現在還被各種關係求著呢！」說到這個夏千秀也是苦笑並不得的。
「原來我那麼火了？我以為銀杏被調查的事情一出來，我的名聲就臭了。」
「你真當一位商學院的學生都是白痴。大家都認為你有這樣的身世，有一個程卓堯的老爹，還有那麼的實力。說是調查，那不過是暫時的事情，你不可能輕易倒下。」
「那好，為了不讓你那些學生吃虧。讓他們等半個月吧！我按現在風投行實習生最高的工資發給他們，當他們等著我回來面試，這樣總可以吧？」
不得不說，程願這相當霸氣啊！
「你捨得下血本？」
「平時是不捨得，我現在心情好，捨得！」
「如此看，銀杏被調查的事情並沒有多大影響，看你心情足以見得。」夏千秀之前並沒有在事情發生的時候第一時間聯繫程願詢問。
因為更多時候，他相信程願是有能力解決的，當初程願在紐約做一次IPO的時候被調查到有問題，十幾個律師圍著她，她依舊面色都沒變過，輕鬆的就應付了過去。所以這一次銀杏被調查，他並沒有過多的擔心。
「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需要幫忙的你和我說。」夏千秀雖說現在是一介教書先生，可家裡的關係網也是龐大的，雖說幫不上多大的忙，可程願能開聲，他就會義不容辭。
「有心，這點事，我還是能自己解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