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程小姐是處`女座？
報上了包廂名字，程願一路隨著漢服侍女過去。
一進去她就發現了此處包廂的風格與自己剛才那間蘭貴人很不一樣，蘭貴人，多了幾分溫和儒雅，就連邊上的字畫都是花花草草，而這間多數採用紫檀木的陳設，而牆上的字畫，竟然都是駿馬奔騰的國畫，多了幾分沉悶和冷峻。
「許行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銀杏的老闆，Cherrie。」Eva一看到程願就如同得了大赦一般。
「你好許行長，我中文名叫程願，你也可以叫我英文名Cherrie。」程願一看到許諫宸，就立馬露出了標準的官方笑容，淡淡的微笑，笑不露齒，給人一股十分舒服的感覺。
她伸出手，沒一會許諫宸看了她兩秒就伸出了手，和她的右手握在了一起。
而一邊的Eva面露几絲驚訝，沒想到許諫宸給了面子程願，剛才他可是怎麼也沒握自己的小手。
手心中一股淡然的溫暖襲來，多了幾分粗糙的觸感，可是卻一點都不會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讓程願更意外的是，許諫宸的手不是冰涼的，而是暖的，她本以為，他的溫度就如他的氣質那般。
「我記得我們見過。」沒一會兩人就鬆開了手。
「許行長真是好記性，上次飛機上一面之緣，我以為你貴人多忘事，怕是不記得了。這是第二次見面。」她確實是意外許諫宸還記得。
第二次，許諫宸可不這樣認為。
「程小姐難道不知道銀行家記人的記憶力可是很好的。」許諫宸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可一點都不溫暖，卻帶著迷`人的性`感。
程願笑而不語，只是坐到了包廂的圓形紫檀小餐桌上，對面是許諫宸。他們一行人似乎對拍賣會都不怎麼感興趣，並沒有人坐到觀望拍賣的專椅上。
今天的許諫宸和當日在飛機上沒什麼變化，只是當日他全身上下都是收拾得整整齊齊的，今日，他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短短的胡茬子，不過這讓他看起來更多了男人味。
她沒有忘記當初哥倫比亞大學，她第一次看到他，他在演講，當時她身邊還有一群美國女生，那時候她不記得是哪個女生說了一句，「許諫宸這個男人就是會行走的荷爾蒙。」
當時她真的是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許諫宸是長得真男人。畢竟那個時候美國的女生都很自視甚高，他們都喜歡貝克漢姆那樣的型男，對於亞洲男人不怎麼瞧得上演，可卻不少女生都喜歡許諫宸，她還是覺得驚奇的。直到教授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許諫宸，這個讓他驕傲的華裔學生，於是對他也關注了幾分。
「許行長，我看了一下手冊，還有五件拍賣品，時間也不是很多。我想剛才Eva已經大概和你說了一下開發新航線，以及競投新加坡賭牌的項目。這是我們的計劃書，希望你能看看，我相信你對這項目會有興趣的。」程願剛才透過簡訊，已經從Eva那裡大搞知道了許諫宸不是一個喜歡寒暄的人，於是她只能直入主題。
然而許諫宸接過計劃書並沒有看，而是直接遞給了石軍。
「程小姐怎麼就那麼肯定我會有興趣？」
程願剛才看到他把計劃書給特助的時候微微皺了一下眉，即使稍縱即逝，也被觀察入微的許諫宸看入了眼底。
「有錢賺，有可觀的利潤，誰都會有興趣。」這個世界上沒人會不愛錢，而這個項目也確實是有可觀的回報。
誰都知道博彩業是一個賺錢的項目。
世界那麼大，有那麼多地下賭場，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明面上合法有賭牌的賭場少。所以相對來說，合法的賭場更是產生高額的利益。
「我聽說信躍國際的主席宋躍對這個賭牌是志在必得的，而你和赫達的唐總合作，我如果注資豈不是得罪了宋先生？」許諫宸一邊問，食指一邊輕敲著桌面。
程願發現，他父親也是這樣，考慮的事情的時候，食指停不下來。
「我可聽說許行長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投資家，我想宋躍對……」等等，秦勤一頓。
細細的看了看對面許諫宸，他的領帶是一條黑色波點圖案的，和他的西裝很搭，但是重要的是，領帶側側的歪了一下，並不是直直往下的。
Eva看剛還談得好好的，怎麼停了下來，順著程願的，目光望過去，發現了問題。
「許行長，你的領帶歪了。」程願伸手指了指他完美的身上唯一出現缺陷的地方，那就是歪掉的領帶。
許諫宸也是一怔，本來談著生意的，畫風一轉，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領帶。領帶是有一點點的歪，但是若不細看其實也沒什麼。
只是，程願卻說了出來。
「喔，是嗎！」忽然許諫宸看著她的神色，微微的眯了眯眼，嘴角的那抹笑容多了一絲奇異。
說是這樣說，可許諫宸還是沒有動手整理那，只有一點點歪的領帶。
「許行長不整理一下嗎？」
「哦，沒事的。」
程願看他只是應了一聲，壓根沒有打算整理那歪掉的領帶。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連連的喝了幾口茶，鎮定內心。
可是自個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飄過去看看，人還坐她對面。她實在是看不順眼，連連看了幾次，還是歪的，然後她就覺得渾身上下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咬她，難受死了。
「許行長，這歪了，不好看。」終於忍不住，她又指了指。
而一邊的Eva早就忍不住想一巴掌拍死她了，這種時候還犯強迫症，都說處`女座龜毛是一點都沒錯啊。
「我看還好啊！」許諫宸依舊帶著淡笑看她。
「許行長全身上下都那麼完美，可領帶歪了，一點都不好看了。」程願終於忍無可忍的開口了。
說完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對面的許諫宸笑容更甚了，覺得這樣的畫風實在是有趣。
「這樣啊！」一會許諫宸再次低頭看自己的領帶，然後伸手整理好。
看到對方的動作，程願這才舒了心。
「程小姐是處`女座？」
程願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這話不少人問過她，不為別的，只要她的強迫症一犯，別人就很快聯想到了處`女座。
而處`女座的標籤也不少，完美主義者、潔癖、強迫症、注重細節、龜毛、吹毛求疵、愛講道理。
「讓許行長見笑了。」
「沒事。」
「那好，我們繼續剛才……」程願不再糾結。
處女座就是這樣，理智，現實，也是一個很快能進入工作狀態的人。
「雖然萬業銀行比不上東南亞三大華資行，可是許行長一定不會是個目光短淺的。」程願對許諫宸有過關注，也知道許諫宸是個特別的銀行家。美國經濟蕭條的時候，他依舊做著大膽的投資，曾引起過不少投行的關注。
所以他被美煤稱為「最年輕的華資銀行家」也是無可厚非的，未就任萬業銀行的時候，也曾有不少外資行想聘請他。
「其實你們大可以找外資行的，可為什麼找了我？」許諫宸同樣對程願也有一些了解。
這個年紀輕輕就可以在華爾街叱吒風雲的華裔女子可以點都不簡單，是個頭腦十分清晰的人。美國三大投行都曾向她拋出橄欖枝，而她這個時候卻選擇回國創業，自己做風投。即使如此，她在美國的人脈也是廣闊的，還不算她身邊的人脈女王Eva，她絕對有能力找一個龐大的外資銀行注資，而不是他。
「許行長如此聰明怎麼不會知道我想的是什麼，華資行才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選擇外資行，將來有太多的變數。
「我需要考慮考慮，畢竟和程小姐這種聰明人合作還是需要謹慎些的。」
「我倒是覺得和聰明人合作最簡單，因為一點就通，希望許行長是一個一點就通的人。」說完程願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
那一抹笑容似乎和她的形象一點都不搭，乾淨得透亮，給人如點點灑落的陽光一樣，明媚，舒服。
「許行長，賭牌很快就要開始競投了，希望你的考慮不要太長，明天能給我答覆，之後需要重新定製計劃書，這些都需要時間。」Eva可不希望許諫宸拿考慮考慮的這樣的借口拖延時間。
「很急？」
「與其說急，不如說先下手為強，我個人做事不喜歡拖拉。」程願接過話。
許諫宸覺得真是越來越有意思，沒一會答覆，「我明早給答覆。留個電話吧！」
程願一愣，「之前我們有聯繫過貴公司，想必您助一定有我們公司的聯繫號碼。」
許諫宸的臉色略微一淡，「我要是對計劃書還有關於合作上的事情有問題呢？」
程願急了急，「我今天出來並沒有帶明信片。不然Eva的……」
「直接說你的手機號碼吧！」許諫宸掏出自己的手機。
她本想讓許諫宸聯繫Eva的。
最後她張口報了一串號碼。
***
這時候，拍賣會進行到了最後。
「下面的最後一件拍品，並非是古董，是一條由來自中東十三顆血鑽所設計成的珠寶項鏈。而其中中間這顆梨形血鑽重達20克拉，十三顆血鑽加起來重達56.9克拉，有三十歷史了，值得珍藏，據了解這條項鏈被稱為『願心』。起價三千萬……」
三千萬？
程願呼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項鏈，交織纏繞，除了中間垂涎下來的最大那顆梨形鑽石，其他的十二顆血鑽看起來也就三克拉左右大小，除此還有不少的細鑽點綴，在燈光打下來，閃耀無比。
血鑽，稱為衝突鑽石、血腥鑽石或滴血鑽石。但千萬別被血這個子給迷惑了，血鑽並非是紅如鮮血。血鑽是指開採在戰爭區域並銷往市場的。而中東也有不少軍火商恐怖分子等利用鑽石交易的收入購買軍火裝備來戰爭，因此涉嫌許多人命，所以被稱為「血鑽」。
換而言之就是光彩奪目的鑽石背後染滿了無數人的鮮血，稱之為血鑽。
然而只是一眼，程願腦光一閃，竟然被覺得拍賣台上的那條項鏈給了她一絲熟悉感，讓她覺得有種親切。
要說她並非是一個愛好珠寶首飾的人，但是沒來由的親切感，讓她迷惑了。
「你說這條鑽石項鏈能拍到什麼價位？」她問Eva。
「六七千左右吧！不會過一個億。」Eva向來對這些熟悉。
這條項鏈上的血鑽，純凈度以及切割技術都是非常好的，其重量雖說不是罕見的，可也是少有一些的。然而更重要的是設計，這條項鏈雖然璀璨奪目，但是在設計上卻有些奇怪，整個設計有點像古代女子戴的那種瓔珞設計，雖然是很少見的設計，卻給人很不一樣的感覺。
舒服，回憶，希望。
三個詞，給人這樣的感覺。
而許諫宸也察覺到了她的神色，似乎對那條項鏈很感興趣。
沒一會許諫宸就抬頭看了石軍一眼，而石軍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拿著手機悄然的走出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