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花園下午茶聚會
過了兩天，今天恰好是《MajorSuit》雜誌聯合梵卡珠寶，舉辦的一個花園下午茶聚會。
而程願透過潘明讓譚女士意外得知了她是程家三小姐的事情。
所以下午茶的請柬昨天就派人送了過來。
程願看了看薄荷綠的邀請卡，還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現在是初夏，雖然還不算是很熱，可中午的時候太陽也是夠毒的。這一大早她就開始挑選出席下午茶的衣服和首飾包包，之前自己的所有行李她都吩咐了紐約的助理給她打包好了空運過來，前段時間就已經收到整理好了。
三十平的衣帽間里全是她的衣物，珠寶首飾等等。
這個下午茶聚會，可是很重要的，因為來的人是上流圈子裡，有身份有地位的太太小姐名媛，而她必須要給大家留下一個良好印象，方便以後的社交。
今天她可不打算再穿Atchison的禮服，如果今天再穿就顯得有些過了。
這樣的場合必須是要以一個優雅的形象出現的，這種情況下，只能選擇三個顏色。對於程遇來說她最首選的是黑色，她雖然對時尚不是很靈敏，但是穿衣搭配什麼的，她也不會太差。
她本身就偏愛黑色，如果說在你不知道該怎麼穿衣服的時候，選黑色永遠是不會出錯的。
於是她特意挑了GilesDeacon春夏的新款黑色裹胸夢露式的薄紗裙，包裹式的感覺，走起路來會有一種十分優雅和感性的氣質。然後再選了一雙CL的黑色漁網高跟鞋，首飾呢就不宜太過張揚，要選細碎精緻一些的鑽石珠寶。
只是沒想到，竟然在下午茶派對上，遇到了林富蘭。
在暖氣充足的餐廳里，林富蘭一身Chanel春夏高級定製的精美刺繡香檳色套裝，正和幾位太太攀談。
「母親。」程願有些生硬的喊。
「來了，給介紹一下這位是王夫人，她的先生是王氏地產的董事長。這個呢，就是我的小女兒，叫程願，剛從美國回來的。」林富蘭一臉招牌笑容的介紹。
倒是讓程願有些措手不及了。不過林富蘭就是這樣，在外人面前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好看，顯露出自己的端莊和賢淑。
「王太太好，初次見面，很高興認識您。」程願15度鞠躬，優雅的禮儀錶示尊敬長輩。
「真漂亮，程太太，你真是好福氣，有兩個如此美麗迷人的女兒。」幾位太太客套的稱讚程遇。
「太客氣了！」
後來程願才知道這樣的下午茶派對主要是鳴謝多年來支持梵卡珠寶的VIP客戶，還有合作商，以及廣告商。還有是為了不久梵卡珠寶的十二周年紀念日。
其實這樣無關緊要的場合，林富蘭大可以不來的，但是昨晚收到傭人的消息，說是程願收到了來歷不明的邀請卡，她思前想後，就查出了她和譚女士有聯繫。所以今天才不得不來的。
像這樣子的場合還有別樣的用意，因為來的還有不少富家千金，有的太太瞧上了也會想著介紹給自己兒子或者侄子之類的。林富蘭就是生怕程願比程曼要先結婚，先攀上金龜婿。
這些年程曼的追求者也是有的，但是這個不爭氣就是死磕的喜歡著唐游游，好說歹說的也不聽，一等就是這些年。如今年紀也是大，快三十了。
此刻的程曼早就到了，一身香檳色斜肩小禮服，正在名媛圈裡遊走，看起來很是吃得開。
程願自己找了個清靜些，偏遠些的位置坐下，玩弄著剛才進門時拿的souvenir。她知道林富蘭是來盯著她的，所以她今天是不能有所動靜。
話說回來，那場晚宴，她和唐游游被記者拍了。隔天就上了新聞頭條，而她那件Atchison的禮服也為她拿了不少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已經被貼上了唐游游新歡的標籤。
一句唐游游愛她，就能讓她成為萬千榮寵的對象，也是萬千女人嫉妒針對的對象。
「程曼，你妹妹是在和唐少交往嗎？」一位名媛忽然開口問程曼。而站在問話那位名媛旁邊的另一位名媛忍不住拉了拉她一下，以示警告。
圈裡的人誰不知道程曼喜歡唐游游，還厚臉皮的賴著人家，可人家壓根不喜歡她。
如今傳出唐少喜歡她的妹妹，這種事情，敢當面說，或者問的人肯定是程曼的對頭。
沒錯，問話的那位名媛正是程曼的死對頭，名叫潘一佳，還是潘明的親妹妹，潘氏建材的千金。名媛中拉幫結派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的了。當然了，敢當面和程曼對著乾的人，也不多。
而程曼端著玫瑰茶的手抖了一下，但是臉上依然保持著完美的笑容，「玩笑了，我又怎麼知道。或許你應該去問問我的妹妹。不過呢，我們程家和唐家是世交，而我和妹妹自然也是和唐少一起玩到大的，這熟悉一些，親密一些不是正常事嗎？你們幹嘛那麼大驚小怪啊？」
程曼心底早就開始罵賤人了，以前我和唐游游出雙入對的時候，頻繁上八卦雜誌的時候，怎麼就沒人說這是在交往。程願這個女人，果然是生出來克她的，念書的時候成績比她好，鋼琴彈得比她好，英文也比她好，更重要的是，能得到父親的寵愛，後來甚至連她喜歡的唐游游也被搶走了。
邊上的名媛都在看笑話。兩姐妹爭一個男人，那樣子，真是一個不錯的緋聞。
儘管有些人，有不少疑問，但是依然沒人敢上前去打擾程願。
倒是潘一佳有那樣的勇氣，走上去問程願，「你好，我是潘一佳，潘氏建材的千金。你和唐游游是不是在交往。」
程願坐著抬頭看了一眼她，看得出這姑娘應該也是認識唐游游的，程願忍不住心裡咒罵了一句唐游游這個風`流花蝴蝶。
隨後程願起身淡然的笑了笑，「早之前就聽聞了潘明提起他的妹妹長得很是漂亮乖巧，百聞不如一見。你好，我是程願。」
她的話很客套，不會顯得像是拍馬屁。
然而潘一佳也沒想到，程願的脾氣倒是比她那個姐姐程曼要好。只是潘明這死傢伙什麼時候可能會稱讚自己長得好看。
可她還是扭捏的問了一句，「真的？」
「我提起我念過景南，他就提起了他的妹妹，聽說你是學美術的，還開過一個個人畫展，很不錯呢。」程願沒正面回答她。
這下潘一佳也不追問了，只是沒想到潘明會向別人介紹自己。
當然這些都是程願方才上百度查的，潘明可不會告訴她。
「那你和唐游游是什麼關係？」潘一佳回想起自己要問的重點，但語氣卻沒了剛才的沖。
「我們打小認識，或許是因為我不像別人喜歡纏著他，所以興趣比較投契，更親近些吧！」她意有所指的諷刺了某些人。
不遠處想看撕逼的程曼是真的要失望了。
潘一佳臉色紅了紅，「抱歉啊！你說話真直接。」
忽然梵卡珠寶的董事長，楚雲女士出來了，今天的她非常的優雅，Chanel的高定禮服，佩戴著梵卡旗下流光系列的珠寶。
據說已經五十了，但是看上去還甚是年輕，也就三十多歲左右，看來是保養得很好，身材也不錯。相比這個年齡層的富太太，肚子游泳圈，她算是很苗條的，腰細得咧，跟年輕姑娘有得一拼。
據說她一生未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是有名的女強人。關於她年輕時候的傳言，特別多，真真假假也沒人說得清楚。
「Goodafternoon，everyone。很高興大家來到我們梵卡珠寶和《MajorSuit》雜誌聯合舉辦的下午茶聚會，到場的有我們多年來的VIP尊貴客戶，也有我們的合作商，合作廣告人。很高興你們的參與，其實今天的下午茶，我只想把它當做是我們友人之間的一次聚會。」
響起了一片掌聲。
程願正和在林富蘭和程曼一桌，跟著鼓掌。
林富蘭一直是梵卡的尊貴VIP客戶，地位身份又非同小可，華堯集團主席的太太，景南學府的校董，不僅如此，還自己創業建立了Lilith女裝品牌。
如此，楚雲女士自然是會前來給問好的。
「程太太，很高興你的到來。」楚雲端莊的招呼。
「你的邀請我怎麼能不來？聽說不久就是周年慶了，似乎很忙。」林富蘭免不了客套的。
「是啊！這次周年慶會以慈善晚宴的形式舉行，也會推出一系列限量珍藏版的珠寶，我們整個公司都在為這件事情忙呢！」楚雲也不忘宣傳一下即將到來的周年慶。
「那你可要保重身體。」
「這個就是你的小女兒吧？聽說剛從國外回來。」忽然楚雲轉過身看向程願，忽然看著程願，臉色變了變，有些驚訝，稍縱即逝。但是善於觀察的程願還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是啊！剛回國。」
「楚女士，你好。」程願打招呼。
「她長得真像我一個老朋友！」楚雲說話有些像自言自語，忽然感覺到自己失言了，忙笑著說，「真的是長得十分漂亮，交男朋友了嗎？」
程曼當即聽聞，臉色也有些不好了。
程願覺得不妙，估計一會程曼又要衝她撒火了。要說起來，她從小到大聽別人稱讚她漂亮，她都習慣了。
但是她知道，其實她沒長得多漂亮，相比程曼是美上一些的。但是身高是致命傷，一直沒能長到一米六是她一生的痛。別人美女都長瓜子臉，她是標準的鵝蛋臉，臉的輪廓有些圓，雖然看起來是很有福氣的面相，但是拍照卻不是很上鏡。
「楚女士玩笑了，我剛回國，還未參與什麼社交，哪裡來的男朋友？」程願笑著說，來的時候看過一些資料，知道楚雲並不喜歡別人稱呼她楚總，所以稱呼她為楚女士。
而說到這個她從來都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要想一個人喜歡和尊敬你，就首先要從小細節和小禮儀開始。
「怎麼會？我看雜誌上說，你和ML的唐公子在交往，這都不是真的？說到游游，我和他可是很熟的，我們梵卡的代言人就是他公司的藝人季州娜。他是個不錯的男孩，就是外面的八卦雜誌把他寫得太壞了。」楚雲追問。
程願明顯感覺到旁邊程曼的僵硬，但是卻裝作不知道。「楚女士，這還用你說，我和唐哥哥是從小認識的，他待我如親妹妹一樣，我哥哥的為人怎麼樣，我會不清楚？」她這樣一來二去，撇清了和唐游游交往的緋聞，又同時澄清了唐游游的為人，又顯現出他們的所謂兄妹之情。
好不容易和楚雲寒暄了過去。
母女二人坐了下來，而程曼去了洗手間。
程願安靜優雅的享用著抹茶慕斯。
偏過頭來看，她似乎聽到了有什麼人在議論她。
「那是孫家的小姐，她一直愛慕唐游游。人家說兩句也是正常的，你若不是和唐游游交往，就不要老是走得那麼近。」林富蘭突然說這些。
她把手放到了座子底下握緊了一下，「知道了！」
林富蘭雖然討厭呂麗，因為她生了一個兒子，本來以為程特會和自己的兒子程格爭繼承權的，但是越長大以後程特越叛逆，在她兒子面前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但是她最討厭的還是程願。
一個年紀小小就知道裝軟弱扮可憐博取同情心的女孩，你說她沒有心機，沒有城府是不可能的。無依無靠的私生女，卻能在程家處處壓她這個明媒正娶的程太太一頭，這一直以來都是她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終於她十八的時候出國，如今卻回來了，一回來就能進華堯工作，又壓她兒子一頭。
為什麼還要回來？
如今又處處和唐游游曖昧，惹曼曼傷心。
「母親，我聽游遊說二姐辭職了。」
「要不是你和唐游游曖昧不清，曼曼就不會處處受人非議了。」
「我和二姐本來從小就認識唐游游，又是一起長大，都是朋友，也只是朋友。您也不是不知道國內的狗仔和娛記都是這樣的，只寫壞的，不寫好的。」程願佯裝自己無辜低了低頭。
「是啊！都是朋友，為什麼他總是對你這個朋友特別的好，比我還好……」諷刺，帶著嘲笑一樣的聲音。
程願一看，是程曼回來了。
「二姐，其實我多說什麼也是無用的。從小到大，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別人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的。那如今，我只能說一句。就是，若你能讓唐游游當著我的面說，他喜歡你，愛你，會和你訂婚結婚，而且討厭我，那我不打擾你們，我會二話不說立馬消失在你們的視線。」她多年以來都是沉作冷靜的，不會和程曼真的吵起來，但是那麼多年過去了，她如今也是可以不用再忍的。
「你這是在嘲笑我嗎？」橫蠻忽然尖利的聲音，引起了旁邊一些人圍觀。
林富蘭立馬扯了一把程曼，示意她冷靜。
「二姐，你要這樣想，我也無可奈何。」程願講了一會，也口渴了，喝了一口玫瑰花茶。
「你覺得你能進華堯，就能抓住你父親的心了？」林富蘭非常冷靜。
「母親，抓住父親的心？這話怎麼說。我是他的女兒，他的心中自然有我，難道不是？」程願完全可以冷嘲熱諷她，但是她並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吵架。
「母親？你可不是我女兒，也不知道是哪個野女人生的。」林富蘭冷笑，尖利的聲音如同程曼方才那般。
程願右手握著那精緻茶杯的手，不住的收緊。別人說她的出身無所謂，說她是私生女也無所謂，野種也無所謂。但是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別人說，那個她素未謀面，陌生的親生母親是個野女人，這彷彿是玷污了她內心最深處的一塊聖潔。
她不允許。
她揚起臉蛋，帶著溫暖的笑意，誰能知道她的心是有多恨。
「這裡是公眾場合，我答應過父親，公眾場合稱呼你為母親。如果你覺得我不配這樣叫你，我想，會有一個好辦法，或許你願意遷出父親的戶口！你不妨考慮一下……」
「你……」林富蘭知道，她怎麼針對程願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牽扯鬧到程卓堯那裡去。
「還有，我奉勸二姐一句。這個男人不愛你，是你沒本事，你不能怪別人。你得不到，也用不著處處針對別的女人啊！」程願低聲說完，站起來。「母親，我好像不太舒服，我怕是要先回去。我要是還留下來，我怕你和二姐會更不舒服。」
然後根本就沒再理會林富蘭和程曼會說些什麼便直接走了。
從今天早上開始，她就開始不舒服了。她招惹誰了，一個個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