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程家小三
與此同時，梅莉全朗酒店另一邊的奢華雪茄廳內，牆上的液晶電視內不斷播報著往年，已過時的財經新聞。
「2008年多數時間，股市一直籠罩在宏觀經濟所引發的恐慌當中，信貸危機和由此引發的經濟衰退加劇給投資者心理造成壓力，與此同時，股市的「羊群效應」也達到至少20年來的最高水平。但GoldmanSachs（高盛）首席投資策略師DavidKostin（大衛·考斯汀）表示，隨著宏觀經濟形勢的企穩，到2009年股市將更加適合有選擇的個股投資，特別是在2009年下半年……」
「Bullshit！」一身米白色RichardJames手工西裝的男人深深的抽了一口雪茄，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許諫宸，「還記得幾年前，金融危機，你在搞中東的油田投資。你收購的那家能源公司，總資產值不超三億，只有那麼一台破鑽油台值些錢，在泰國能不能上市還是未知數。當時可是被紐約那群傢伙嘲笑死了。」
「怎麼不記得，那時候美國經濟蕭條，金融泡沫，不知道多少人以為我要栽倒了。只有你覺得我沒問題。」許諫宸聞了聞雪茄，最後挑了一支。
「祖少，您看這支紅酒如何？」一位服務生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支紅酒，十分禮貌的低聲詢問。
「開了吧！先透氣。」被稱為祖少的男人正是港城隱形富豪祖立的孫子祖正，和許諫宸是大學同學，同時兩人也一直是生意上的拍檔。
「後來，你那公司開發到了新的汽油田，又恰逢中東油田有恐怖分子襲擊，那油價升得那叫快，加上順水推舟，上市的時候我也是狠狠的賺了一把的。」
「聽說你最近沽期指輸了不少，老爺子說了什麼？需不需要我幫忙。」說完許諫宸低頭點了雪茄。
「用不著。股票這玩意有升有跌，有輸有贏。」祖正似乎一點都不把自己輸的那幾千萬看在眼裡。
「老闆。」一會許諫宸的特助走了進了，對著他就是一陣耳語。
「赫達娛樂？」許諫宸低聲呢喃，似乎是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的。說起赫達娛樂的CEO唐游游，還有另一層身份，就是梅莉國際酒業集團的少東家。」特助細心的解釋。
「唐少？真是巧啊！剛才我上來還看到他，他似乎是約了個美女。」祖正一聽到名字便開口。
這點圈子就那麼點大，何況唐游游還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天天上八卦雜誌，不認識都難。也虧得只有許諫宸這種長期在國外的才會沒聽過唐少的大名。
「唐總他想約您見個面。」
「有說是什麼事？」許諫宸似乎還沒想好要不要見。
「沒有說明是什麼事，不過似乎是有些著急，只透露了有新項目。」
「新項目？不會是他和宋躍爭的那個新加坡賭牌？」祖正社交廣闊，早就聽聞這事了。
「賭牌？」
「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估計他也是找了好幾家銀行都沒有回復，才找上你的。有他爹支持說不定還成，關鍵是傳他父親，一直都不支持他。要知道他父親唐明毅和宋躍可是當初一起從印尼逃難發家的兄弟。他這個小世侄要和世伯斗，能成嗎？」
「宋躍？信躍國際的主席？」許諫宸對這個名字倒是不陌生了，東南亞出了名的企業家，大富豪。
「除了他，還有第二個人有這名字出名？」祖正說完拿過還沒完全透氣的紅酒喝了一口，「宋躍可是個狠角色，手段可以。我家老爺子對他的評價也是挺高的，不過他這個人也有很大的缺點，那就是自大，太過貪得無厭……」
「聽起來真的挺有意思的。」一個小世侄斗世伯，一起搶一個賭牌。
「老闆，那我怎麼回復赫達娛樂那邊？」特助問。
「見一面吧！看他如何說服我！」許諫宸默默抽了一口雪茄，微微眯眼。
祖正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兩人臨走的時候沒想到恰巧看到了唐游游和程願上電梯。程願一身枚紅色的連衣裙十分的漂亮，因為穿著高跟鞋的關係，唐游游生怕她跌倒，把手臂給她挽住。
對兩人來說，這樣的動作是真的沒什麼，又是發小，更親密的動作都有過。可惜到了別人眼裡可就不尋常的。
「喲，唐少，真巧啊！」祖正上前打了個招呼。
「祖少。」唐游游也沒想到一時間會碰到熟人。
「新女朋友啊？不介紹一下？」祖正說完就上下打量程願。
程願一頭黑色長發，精緻顯得有些清秀的五官看起來大氣端莊，比起那些網紅臉簡直就是清流一樣的存在，更迷`人的是她那雙目光含情的桃花眼。
「什麼女朋友，我發小，程家小三……」給了熊心豹膽唐游游也不敢當著程願面答應「這是我女友」。
「你好，程願，願望的願。」程願打斷了唐游游要做的介紹，或許是職業習慣，她隨後從手包內掏出了一張簡潔的名片遞過去。
「程小姐，幸會。」祖正伸出手，而程願只是輕碰一下，並沒有握手，很快就把手收了回去。
祖正似乎是有幾分尷尬，收回手，看了看程願的名片，「原來程小姐是投資家，真是年輕不可貌相啊！」
「看祖先生氣勢非凡，想必也是不簡單，恐怕年輕不可貌相這樣的詞語，我得還給您啊！」程願淺笑著，很快就把剛才的尷尬氣氛給挽回了。
誰被美女拍馬屁會不樂呵呵的，自然祖正也不例外，「程小姐真會說話，有空我們一起喝茶，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打擾。」程願謙和有禮。
祖正也十分的受用，可回頭一看，早就不見了許諫宸的身影。
看著祖正離開，唐游游笑道：「可以啊！剛才那個祖少被你誇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他也知道，程願從小一向說話嘴甜，做事通透圓潤，所以特別討人喜歡。
「生活嘛！」程願自己都快習以為常了。
做金融，搞投資的，哪個不是能說會道，圓滑世故。
直到了酒店外，祖正才看到許諫宸的車。
一上車就問，「幹嘛不等等我，我想著提前介紹你認識認識人家唐少呢。」
「總有機會的。」許諫宸並不急，「對了，你知道剛才唐游游身邊那女的是誰？」
「不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
「怎麼？不會吧？我以為你先走了，沒想到你都看到了，那你是看上了那個程小姐？」祖正跟許諫宸認識了十來年了，他一向清心寡欲，甚少對女人感興趣。
當然了，排除了身體生理需求無感情的那些，他可是很少會問一個女人的。
「Roberts教授和我提起過她，說起來人家還是我們哥倫比亞商學院的學妹呢！」許諫宸並沒有正面回答祖正的問題。
祖正也沒放在心上，而是翻出了剛才程願給的名片看了看，「沒想到啊！原來還是小學妹，長得挺不錯，剛才我還以為是唐少的新女友呢，沒想到只是朋友，看來我可以追追這學妹。」
而許諫宸側過來，看了看祖正手裡的名片，只是掃了一眼手機號便把頭轉了回來。
***
這頭程家，全家人都聚在了偌大的飯廳長方桌上。
古董鐘的時針分針秒針都同時指向了古羅馬數字XII，隨著鐘聲響起，當……當……當……
十二下響過之後……
一身白色Chanel連衣裙的呂麗，齊耳的短髮，亮眼的玫紅色嘴唇，頭上系著愛馬仕的絲巾，顯得分外年輕俏麗，看上去絲毫不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沒一會她看向坐在主位，雙手交抱著胳膊的程卓堯，他的態度並沒有出現憤怒，只是出現了些許不耐煩，多年相處，她一目了然。
「不如就上菜開飯了吧？不等了，可能小願說的是晚餐的時候回來。」呂麗笑著說。
「晚餐？事情還沒搞清楚就讓人回來，你以為我們每個人的時間都像你那樣不值錢？」說話的是坐在呂麗對面一身Dior秋冬新款紅色套裝的林富蘭，同時她也是程卓堯明媒正娶的合法程太太。此刻她正一臉不耐煩的沖呂麗發牢騷，要知道她中午本來還有個會議，就因為一個程願回來，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林富蘭雖然滿身貴氣，不過比起呂麗她就要顯得老氣許多了。而呂麗作為程卓堯的情婦，登堂入室住在程家二十年了，這手段也是可想而知。
程曼看了看手機，「我一會還有一個會要開，既然現在她沒回來，那麼我們可以散了吧？我很趕時間……」說著她順勢站起來，打算離開。
「放肆，給我坐下……」
程卓堯的一聲罵吼，程曼被驚住了，有些害怕，乖乖的坐回了原位。在座的似乎除了程家老大程格以外，大家都被程卓堯的發脾氣驚嚇到了。
坐在母親林富蘭和妹妹程曼中間的程格依然是保持著平靜的狀態，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今日一身黑色的西裝，顯得有几絲陰霾，精明幹練的形象十分得體。
「程格，打電話給你妹妹！」程卓堯看向程格，一聲令下。
片刻，程格伸手鬆了松領帶，「我沒有她的號碼！」
「程曼，你打！」
一會程曼咬咬唇道：「我也沒有……」
最後程卓堯吸了吸氣，再看向林富蘭，「你打！」
這時的林富蘭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氣焰，「我……」
「你也沒有……」程卓堯像是知道了一樣。
這時的呂麗趕緊出來打圓場，「我有，我打吧……」
可還是被威嚴的程卓堯給打斷了，矛頭直指林富蘭，「你怎麼作為孩子的媽？連電話號碼都沒有？還有你、你……你們兩個連自己妹妹的電話也都沒有，這算是什麼事？」
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呼出，靜靜地聽著四周的聲音。
許久，程卓堯再度開口，「不用打了，也不用等了，你們愛吃就吃，不吃就走，反正我已經沒有胃口了！晚餐，你們依舊給我全部人都回來。今晚只要有一個人不回來，我就馬上打電話讓孫律師過來陪我吃晚飯。」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繃緊了神經……
一會，看著程卓堯轉身上樓，直至聽到關上書房門之後，眾人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而程曼真是有說不出的怒，「憑什麼要我們那麼多個人等她啊？」
「閉嘴。」林富蘭立馬出聲呵斥了一句，就生怕女兒哪裡又說錯什麼被聽見。
沒一會程格像是沒有受影響一樣，終於起筷，動作紳士優雅的進餐。
看著對面三人，程格的冷漠，程曼一臉惱怒，而林富蘭一副深思的模樣。呂麗唇角勾起來，笑了笑。
面上掩不住心裡的一陣興奮，程願回來了，看來她的寶貝兒子也快可以回來了。沒一會，她和程格一樣起筷進餐，完全漠視對面投射過來的冷光，心情還十分的不錯。
而在座的人，每一個都身懷自己的小心思。
程曼想起兩個多小時以前，自己在十六層執意要闖進唐游游的辦公室，可還是一次又一次被秘書告知唐游游已經外出了。雖然唐游游看似不務正業，可是對面工作上的事情他可上心了，從未試過中斷會議離開的。
而再聯想到三妹程願今日回國，她也大概猜到了什麼。心底忍不住一陣抓狂。
作者：別急別急，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