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要和你談一些合作。」沈廖清卻沒有陳侃面上的生氣,很是悠閑自得地說著這句話。
合作?陳侃面上不解,她和他有什麼合作可談?他的葫蘆里到底賣地什麼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和你,沒什麼合作可談的。」陳侃面上一暗,她是好奇沈廖清打的什麼算盤,但她更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這件事,所以不管沈廖清要談的是什麼樣的合作,她都不會與他為伍。
「你還沒聽,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感興趣?」沈廖清轉頭看著陳侃,這陳侃前後態度轉變也太快了點吧。
「因為對方是你,就知道沒好事。」陳侃轉頭沖沈廖清『嘿嘿』一笑,面上的笑容可真是皮笑肉不笑的最高境界。
「那如果我說我願意幫助曾懷詣呢?最起碼不會讓他輸地太慘。」沈廖清的話終於亮了底牌,而這個底牌恰巧捏到了陳侃心中最柔軟的那個位置。
「那你的意思是一會你同意選擇曾懷詣的方案了?」陳侃眼珠一轉,試探性地問著他。
「當然不是。」沈廖清嘴角一勾。
「那你是什麼意思?」陳侃冷冷一笑,這是在逗她玩?
「你們笠懷的情況我很清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幫助曾懷詣,不讓他輸的太慘,而你現在沒有其他選擇,只能選擇相信我,否則你的心上人,就會孤注一擲。」沈廖清沒有把具體計劃說出來,但他這句話已經把利害分析的很直白了。
陳侃緊咬嘴唇,合著自己來找沈廖清,是為了讓他抓自己把柄啊,自己以前不了解工作狀態的沈廖清,沒想到他的心機可一點都不輸曾雲歌。
「好,那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麼辦法不讓曾懷詣孤注一擲。」既然沒有退路,那麼就勇往直前!
「這個你放心,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沈廖清就坐在椅子上,搖晃著手裡的酒杯,說的信心滿滿。
「既然是合作,那麼,你要我做什麼?」陳侃抬眼,她不知道沈廖清會讓自己做什麼!所以她不能盲目答應。
「很簡單,幫我盯著曾雲歌就可以了。」沈廖清看著陳侃,能在商場上混的人,個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他知道,曾雲歌現在是借自己的手除掉曾懷詣,最後再反將自己一軍,而曾雲歌最後就可以穩坐漁翁。
只不過他還不確定,曾雲歌到底想怎麼對付自己,所以派個人在他身邊看著,以防萬一。
「你是想讓我做你的卧底?」陳侃不可思議地看著沈廖清,她現在算是明白了,果真是誰打誰的算盤。
「嗯。」
「我怕我勝任不了,你還是另請他人吧,再見。」陳侃眼眸暗了暗,他們之間的水太深,她是趟不起這趟渾水,最重要的是,她不相信沈廖清,她覺得他未必會出手救曾懷詣,至於他要去找曾雲歌告狀,那就去吧,總比做沈廖清的卧底,一直被他抓著把柄地好。更何況再怎麼樣,曾雲歌都是有恩於自己,自己不能太忘恩負義。
「那如果我再告訴你一件你感興趣的事情呢?!」沈廖清見陳侃轉身就走,眉頭一皺,說了這麼一句話。
陳侃的腳步又頓住了,面上一歷:「沈廖清,你有完沒完?我說了,不會和你合作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確定?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有關曾偉文遺書的事情嗎?」沈廖清說著,他知道這件事對陳侃的誘惑力是極大的,可說到這件事,他捏著酒杯的手也不自覺的發白。
陳侃眼眸驟然睜大,看著沈廖清,不得不承認沈廖清這個條件真的很誘人,讓她瞬間移不開腳步。
「好,我答應你。」這次,陳侃果斷地答應了:「不過曾雲歌這個人,並不是什麼都和我說,就像你不會把你的詳細計劃告訴我一樣,只要你不嫌我給不了你有用的信息就可以了。」
「那祝我們合作愉快。」沈廖清笑了,端起另一個酒杯沖陳侃走去,很是紳士地遞到了陳侃的面前。
陳侃細眉輕皺,接過就被,一口便下了肚:「現在你能告訴我有關遺書的事情了吧?」
「我只能給你提個醒,很多事情還要自己去領悟,就比如曾偉文的死因是被害,也就是說在他死之前是不知道自己會出事的,那麼在自己不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情況下,誰會寫遺書這麼不吉利的東西?」沈廖清在陳侃面前走著,很是輕巧的分析著給陳侃聽。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面上所有的輕巧都是為了掩飾內心的壓抑,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最後在警察局見到沈廖雨時候的樣子,他聽著她最後一段話,一雙手漸漸握緊……
他的話音落,陳侃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是啊,以前怎麼從來沒想到過這件事?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怎麼會想起來寫遺書呢?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遺書是別人偽造的!
「我知道了,再見,曾雲歌那邊有消息我會聯繫你的。」陳侃深吸一口氣,她現在的心情異常紊亂,丟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出了飯店。
沈廖清盯著陳侃的背影,眼中漸漸泛出殺人般地狠戾,他遲早要讓傷害他和沈廖雨的人,都付出代價!
一個人走在馬路上,腦子裡來來回回都是剛剛沈廖清的聲音,她是不知道沈廖清告訴自己這個是為了什麼,可這偽造的遺書是誰寫的?沈廖雨嗎?畢竟兇手是沈廖雨,可是以沈廖雨和曾雲歌的交情,沈廖雨不應該冒著殺人的危險去幫曾雲歌偽造一個遺書爭笠懷總經理啊?!
最終陳侃搖了搖頭,反正不管怎麼說,自己還真得從曾雲歌身上下手了,畢竟這偽造遺書直接受益人便是曾雲歌!
但話說回來了,現在已經一點了,沈廖清雖說會幫助曾懷詣不讓他孤注一擲,可她卻看不到沈廖清的一絲誠意,說白了,她不相信沈廖清,又或許她太擔心曾懷詣,不允許他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
當下把遺書的事情甩到腦後,直接奔去了曾懷詣的家,現在還沒到上班時間,曾懷詣一定在家。
敲著曾懷詣的門,她已經做好了面對曾懷詣和古月秀恩愛的場景了,卻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曾懷詣。
「你來幹什麼?」曾懷詣皺眉,看著門口瞬間有些呆愣的陳侃。
「我……我有事找你商量。」陳侃深吸一口氣,暗暗罵自己沒用,在他面前自己總是有些語無倫次。
「說吧。」曾懷詣的語氣很淡,就站在門口,等著陳侃的下文。
「那個……不準備請我進去嗎?還是裡邊不方便?」原諒她見到曾懷詣重點就不再正經的事情上,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亂想。
曾懷詣上下打量著陳侃,沉默了一會:「進來吧。」
說完率先轉身走進了客廳坐了下來。
陳侃打量了一圈,沒有古月的身影。
「公司下午有會議,我讓月兒先幫我去整理資料了。」曾懷詣像是能看懂陳侃心裡想什麼一樣,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來解陳侃心中的疑惑。
陳侃面上騰地一下就紅了,一雙眼睛都不敢直視曾懷詣,這個男人是不是有讀心術?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想的什麼?
「你心裡想的,都表現在臉上了。」曾懷詣坐在棕白色的真皮沙發上,一雙狹長的眼看著陳侃。
又在陳侃猝不及防的時候說出了她的想法。
「是嗎?那你知不知道我很傷心?」陳侃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雙眼睛直視曾懷詣的雙眸,好像是要把自己的整顆心都掏出來給他看一樣,只為他能收下它,不要讓它再被任何人踐踏。
「坐吧,有什麼事也快說,一會兩點的會議,我們兩個都不能遲到的。」曾懷詣沒想到陳侃會說這麼一句話,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轉移了話題。
就像陳侃說的,既然給不了愛,那麼一開始就不要愛,古月和陳侃,他只能選擇負陳侃,況且這也是命運的走向,所以,既然要負,那麼就乾脆點,一刀兩斷,不拖泥帶水。
陳侃眼中灼熱的希望瞬間變成一潭死水,她沒有坐,就這麼站著:「我來是想求你能不能不要動桃花鎮。」
曾懷詣面上一暗,沒想到陳侃竟然這麼卑微地來求自己這件事:「是曾雲歌讓你來的么?」
「不是,我自願的。」陳侃趕忙否認。
曾懷詣一雙手緊握,如果她是被迫的,那麼他可以選擇不怪她,可她竟然是自願的!
「你為了他,竟然這麼卑微地來求我,而且是自願的?!陳侃,你真夠可以的,你說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不簽離婚協議?」曾懷詣的腦中現在已經塞滿了陳侃和曾雲歌在一起的場面。
在桃花鎮,陳侃和曾雲歌相對而坐,她吃著他推薦的五香豆;在酒店門口,她主動上了曾雲歌的車;在醫院,曾雲歌為了她不惜和自己大打出手;在辦公室,他們兩個那麼無所顧忌的親吻!
一幕幕都讓曾懷詣像是被逼瘋了一般,盯著陳侃,語氣也變大了起來,眉宇間的英氣也變成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