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眉眼如此相似
今年大年初一,陳侃怎麼能忘了自己的爸爸。
「來這裡幹嘛?」齊佑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畢竟冷風刺骨,尤其是在這陵園,更是讓他覺的背後冷風陣陣。
「祭奠我爸爸。」陳侃面朝前方,回答的時候看都沒有看齊佑兒,其實今天來這裡是不需要帶著齊佑兒的,但既然他在自己這裡騙吃騙喝,那麼她就要毫不客氣地把他當力工。
所以順著視線望去,齊佑兒兩隻手提的全是東西,一包包地,讓他整個人都不直不起腰板了。
「那你這……也用不著這麼多東西啊?」齊佑兒皺眉,要是早知道出來是干苦力的,他才不願意跟呢。
「當然……用得著。」陳侃說完,嘴角一笑,過年,應該喜慶的,如果自己一個人來,一定是哭喪著臉的,所以她要笑,最起碼齊佑兒的笑容,真的具有感染力。
齊佑兒一張嘴厥地老高,鬱悶的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著,猛然陳侃的腳步停了,他一個沒止住,便撞上了陳侃的背,雙手托著的東西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我說侃侃啊,下次要停也事先說一聲嘛。」一邊說著,一邊揉著自己的額頭。
可他話說完,視線看到陳侃的時候,她卻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就像沒有聽到他的抱怨一樣。
陳侃愣愣地看著自己爸爸的墓碑,一雙眼睛有些泛酸,為什麼爸爸的墓碑前會有一束花,還有新鮮的食物?而且還冒著熱氣……
自從爸爸走後,她就沒有親人了,今天會是誰來過?
「曾懷詣,曾懷詣……」陳侃反應過來,整個人一改剛剛死氣沉沉的模樣,快步在周圍跑著,看著,找著,讓一旁的齊佑兒驚訝不已。
她沒有了親人,爸爸的墓碑從一開始都是自己一手操辦的,除了她,唯一知道這裡的人,就是曾懷詣,她只帶他來過這裡。
「曾懷詣,我知道你還在,你沒走遠,你出來……」陳侃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都破了音,整個人也衝來時的路跑去,可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侃侃,你怎麼了?」齊佑兒放下手上的東西,跑到陳侃的旁邊,面上有些緊張,眼中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問著她,該不會是撞鬼了吧?想到這裡,齊佑兒整個人都不自覺的打個寒顫。
「齊佑兒,我們來的時候,你有沒有見過其他人?」陳侃看到齊佑兒,一把拉這他的手臂,焦急的問著,她剛剛來的時候沒什麼心情環顧四周,或許齊佑兒能看到些什麼。
「我?」齊佑兒眨眨眼,如今的陳侃反應比較激動,他要好好想想再回答。
「嗯。」
「那個……侃侃啊,你現在心情是不是比較激動。」齊佑兒輕咳了一聲,問出這句話,眼睛直直地看著陳侃的眼睛,不放過她一絲的情緒。
陳侃皺眉,深吸一口氣,一把鬆開齊佑兒,剛自己一時竟然忘了,糊塗地問齊佑兒,這小子能懂什麼!
「哎,你怎麼生氣了。」齊佑兒一雙眼睛無奈的看著陳侃,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沒事。」陳侃望著來時的路,空無一人,白了齊佑兒一眼,又回到了自己爸爸的墓碑前。
「哎,你等等我,侃侃啊,你剛喊的曾懷詣,是誰啊?」一路上,齊佑兒沒了身上的大包小包,話也就多了起來,從剛剛陳侃的表現來看,這個曾懷詣,一定不一般。
可陳侃卻沒有理他,也懶地理他。
「爸爸,剛剛曾懷詣是不是來過了?」陳侃在陳全的墓碑前,燒著紙錢,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似是在問陳全,卻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到底在想的什麼?為什麼我覺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中間像隔了一條大海,我拚命的往他身邊游,卻越陷越深,感覺要被海水淹死了,可他的身影卻還是那麼地遙遙無期。」陳侃說的很平淡,沒有哭,沒有鬧。
就連一旁的齊佑兒都安靜了,也就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是來看她爸爸的……
「今天過年,我不應該和你說這些,但是爸爸,我真的好想你。」陳侃說著吸了吸鼻子,嘴角強扯出一抹笑:「你看,我今天帶了個人過來,他叫齊佑兒,昨天認識的,還不怎麼熟。」
「哪裡有你這樣介紹?!。」齊佑兒一臉的不滿意,然後又看著陳全的墓碑:「伯父啊,雖然我認識侃侃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們就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了一樣,一見如故。」
陳侃盯著齊佑兒的側臉,他攬著自己的肩,沖自己爸爸的墓碑說著這幾句話的時候,她卻看呆了,原來他長的也這麼好看,尤其是他的眉眼,竟然和自己像極了。
想到這裡,眼睛一亮,怪不得他們會覺得一見如故,原來他們的眉眼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侃侃?」齊佑兒久久等不到陳侃的回話,轉頭一看,這女人竟然看著自己看呆了,嘴角不由得勾起:「唉,我知道我長的帥,但你也不用就這麼看著我吧?我可是會不好意思的。」
「好了,咱們該走了!」陳侃沒有反駁齊佑兒的話,看了一眼陳全的墓碑,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卻不敢確定,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塵,說完轉身便走了。
「你說你這個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齊佑兒愣在了原地,趕忙追上了陳侃,很是不樂意地嘟囔著,這個女人好不容易被自己的美貌迷住了,為什麼不讓他好好傲嬌一次呢?他明明這麼帥,拿個女的不是巴不得跟在自己身後啊,這麼多年能騙吃騙喝,大部分可是是靠自己這張臉的!
「我記得你說過,你沒有家人,你說你沒見過你爸爸,你媽媽在你小時候就離開人世了?」陳侃在路上,試探性地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啊,所以啊,你不要每天愁眉苦臉的,在這個世上,比你命苦的人多了去了,你好歹還有你爸爸的墓碑,而我媽媽的屍體我都拿不到。」齊佑兒說這句花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傷,可就這麼一絲,卻讓陳侃心中一驚,因為這悲傷,太沉重了。
「即便這樣,你看我,每天都很開心。」齊佑兒轉頭看著有些呆愣的陳侃,湊到她面前,一張臉放大在她眼眸中,燦爛地笑了。
因為他答應過媽媽,要開心地活下去。
陳侃看著這樣的齊佑兒,面上笑了,或許在這方面她真的應該跟他學習,當下便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可下一秒卻被齊佑兒給打斷了。
「髮型髮型!髮型不能亂。」他一臉嫌棄。
「髮型不能亂?」陳侃挑眉。
齊佑兒很認真的點頭。
「我讓你不能亂!」說完,陳侃突然沖齊佑兒的頭襲擊過去。
齊佑兒一雙眼睛睜地老大,沒想到這陳侃竟然這麼調皮!當下伸手便撓她痒痒,她跑,他追,樂此不彼。
這個年過的很開心,開心中卻又總是心事重重。
因為從那次以後,曾懷詣再也沒有來找過自己,自己也不知要怎麼辦,曾懷詣給自己機會,讓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她卻沒有任何的線索,畢竟古月做的很好,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她根本找不到破綻。
僵住了,就好像所有的東西都僵住了。
並且,曾雲歌也沒來找過自己,這個段時間,以前的所有人好像都消失了一般,只有自己和齊佑兒,生活倒很安逸,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直到有一天,肖陽出現自己家門口。
一大早,五點,外邊的敲門聲驚天動地。
「你怎麼在這?」陳侃皺眉,肖陽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住?而且一大早來敲門。
「妙妙來找過你嗎?」肖陽顧不得解釋那麼多,直接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怎麼了?」陳侃皺眉,一雙眼睛打量著肖陽,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她在他的臉上見到了緊張,心中疑惑的同時不禁冷笑,肖陽竟然會緊張宮妙妙?!
「她……不見了。」肖陽聽到陳侃的話,眼中的失望一下子迸發了出來,失落的說著這麼一句,隨後又像想起什麼一般一把拉著陳侃:「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是不是把妙妙藏起來了?」
「你撒手!」陳侃皺眉,肖陽今天是怎麼了?有病吧?她住在這裡,估計只有曾雲歌知道自己的地址吧?妙妙怎麼可能找到這裡?簡直是笑話、
「一定是你把她藏起來了。」肖陽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快把她還給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眶都在泛紅,目光有些兇狠,就像陳侃搶了他的東西一樣。
就在這時,齊佑兒出現在了陳侃身邊,竟然有人在他面前欺負陳侃,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當下一把便推開了肖陽,他的力氣很大,讓肖陽連退了好幾步。
「你沒事吧?」齊佑兒一邊把陳侃護在身後,一邊關心地問著。
「沒事。」陳侃搖搖頭,但心中卻像貓抓的一樣,她最近幾乎與世隔絕,看著面前的肖陽,她覺得,這段時間,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