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最後的祈求
陳侃從未想到曾懷詣會說離婚這兩個字,整個人就像石化了一般,盯著曾懷詣那冷地讓人心顫的側臉,感覺整顆心都在噴血。
可因這句話,驚訝的不單單是陳侃,就連古月和曾雲歌都驚訝不已。
古月心中暗笑,她這個計劃只不過是為了讓陳侃在曾懷詣面前徹底失去信任,卻沒想到竟然直接讓曾懷詣說出離婚,當真是喜事一樁。
而一旁的的曾雲歌抬眼,把陳侃護在身後,一拳便砸在了曾懷詣的臉上,他不想在這裡和曾懷詣動手,但他實在忍不住了,現在的曾懷詣,簡直太禽獸了。
誰都沒想到曾雲歌會在這病房裡大打出手,只見曾懷詣擦著嘴角的血漬,站穩了身子,一雙眼睛已經布滿了血絲,當下便沖著曾雲歌狠狠地打了過去。
陳侃此時已經完全呆愣了,這病房裡,桌子,椅子早已經倒了一地。
「你們別打了!」陳在一旁驚呼,打架有什麼用,能讓曾懷詣繼續相信自己嗎?
或許是因為陳侃這句話,曾懷詣就要砸到曾雲歌胸膛上的拳頭止住了,而曾雲歌趁著這個機會一腳便掃了過去。
陳侃睜大眼睛,眼眸中倒映著的便是曾雲歌的腿,頓時身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沖在了曾懷詣的面前。
只覺得腰間被重重一擊,當時便上不來氣,整個人也飛了出去,距離不遠,因為病房太小,但直接撞到了牆上,一股血腥味猛地涌了上來。
「噗……」
是血!
「侃侃!」
「侃侃!」
曾懷詣和曾雲歌一同喊了出來。
曾懷詣整顆心都隨著那撞牆的聲音碎了,她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替自己擋這一腳?!她的身板怎能受的了?!
「侃侃,你怎麼樣!?」曾懷詣衝到陳侃的面前,抱起地上的她。
陳侃一雙眼睛看著曾懷詣,嘴角笑了,她想說話,張張嘴胸口卻憋的說不出話,慢慢抬起手,她想摸他的臉,她想告訴他她沒事,可手還沒碰到,曾懷詣就被曾雲歌給推到了一邊,伸手把她樓在了自己的懷裡。
「曾懷詣,現在,你不配心疼她!」曾雲歌看著曾懷詣,一雙手緊緊樓著陳侃,他沒想到剛剛陳侃會出來擋他那一腳,當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腿已經收不回來了。
「咳咳……」陳侃劇烈咳嗽起來,極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好在漸漸恢復過來,拉著曾雲歌的手,搖了搖頭。
「曾雲歌,我沒事。」
「對不起……」曾雲歌一雙眉頭緊皺,雖然這件事是意外,但確實是自己打在了陳侃的身上,都是曾懷詣!如果陳侃有什麼事,他第一個不饒曾懷詣。
此時的曾懷詣一雙拳頭握的指尖都發白,看到曾雲歌抱著陳侃,他想上去不顧一切把她搶過來,可是如今的陳侃,再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要他如何去接受?但陳侃剛剛為什麼替自己擋下這一腳?為什麼自己的心憋著一股疼,卻怎麼也爆發不出來?!
「沒事,我這不沒事嗎?」陳侃嘴角一笑,抬起手擦了擦嘴角,這麼長時間了,自己也緩的差不多了,站起身子,給曾雲歌一個放心的笑。
畢竟那一腳力道雖大,卻沒有傷到要害。
話說完,陳侃又轉過身看著曾懷詣,面上的笑漸漸變成了苦笑,深吸一口氣,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抬手撫.摸上他那暗紅的嘴角,這是剛剛曾雲歌打的,不管曾懷詣如何對待自己,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心疼。
「對不起,是我沒用,我現在找不到證據證明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但是懷詣,你能不能……聽我解釋?」陳侃一雙眼睛泛著淚,看著曾懷詣,語氣有些顫抖卻擋不住她繼續說下去。
「這個……是我們當時在洗手間的對話。」陳侃從包里拿出了錄音筆,自己當時用這個錄音筆本來是為了抓古月把柄的,沒想到她一句話都沒透露,不過這個最後自己和她沒吵架,所以,不能證明是自己害的她吧?
古月在一旁看著那錄音筆,眼眸頓時一緊,心中暗暗驚訝,好在自己一直沒多說話,真沒想到陳侃還有這一招!
……
錄音筆是他們的對話,到古月尖叫聲就戛然而止。
「懷詣,如果最後是我害的古月,我們總該有爭執吧?你看,最後我們根本就沒有爭執。」陳侃皺眉,看著曾懷詣,她聽到錄音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了,可都走到這一步,她也是不得已才拿出這個證據,這個牽強的證據如今已經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陳侃,你不覺得牽強嗎?」肖陽一步一步走到陳侃面前,剛剛的場景他始料未及,可都這個時候了,沒想到陳侃又拿出這個錄音,而且錄音里明明有她欺負古月的場景,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心機真的夠深,誰都不會想到去個洗手間,她都會帶著錄音筆,逼迫古月說對自己不利的話。
「懷詣……」陳侃看了一眼肖陽,她不在乎肖陽怎麼想的,她只關心曾懷詣的態度。
但明顯的,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暗。
「你竟然隨身帶著錄音筆,是巧合還是早就計劃好的?」曾懷詣看著陳侃,他比誰都痛心,他從來沒想到,與陳侃的感情有一天竟會這般破爛不堪。
「不……不是的!」陳侃感覺眼前一暗,定了定神。原來,古月在他們心中單純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就算今天自己那命去解釋,怕也解釋不清。
「懷詣,你能不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證明我的清白的!」陳侃現在曾懷詣面前,就像被別人一腳踩扁的草,又傲嬌的站直身子一樣。
沉默了,古月心中冷笑的看著陳侃,肖陽不解陳侃到底在堅持什麼,曾雲歌整個人都無奈了,可卻無可奈何。
「好。」曾懷詣說了這麼一個字,在陳侃面前卻足足又千斤重,他願意給她機會,就像給他們一個機會一樣。
陳侃笑了,可眼前卻漸漸黑了下來,用力地眨眼,可曾懷詣的臉卻越來越模糊。
眼看陳侃就要昏倒在地,曾雲歌趕在曾懷詣之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陳侃。一雙魅眼盯著曾懷詣,一句話不說,抱著陳侃便離開了病房。
再次睜開眼,是在醫院。
「你醒了?」曾雲歌在一旁拉著陳侃的手,他好像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心變了,因為他的心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陳侃眼睛看了一眼曾懷詣,她沒說話,也不想說什麼,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
「哎,美女姐姐你醒了啊!」
突然,陳侃眼前突然冒出一個頭,一臉天真,眼神中還帶著滿滿的興趣。
「你是?」陳侃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臉,他有一張俊臉,可卻有一股嬰兒肥,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笑起來的眼神卻讓人心花怒放。
「呵呵……侃侃,你別管他,他是個神經病。」曾雲歌在一旁一把把剛那個男孩推到了一邊,用自己的身形擋住他,沖陳侃『嘿嘿』一笑。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再碰我帥氣的臉蛋,我可要生氣了!」只見男孩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奈何曾雲歌個頭比他大,硬生生推這他的臉往外推。
「你倒是生氣一個給我看看?」曾雲歌一挑眉,邪魅的嘴角勾起,雖然她沒有陳侃大,但和這個小屁孩比起來,他也比他多吃幾年飯,他還在這嚇唬自己呢,真搞笑。
「你……你……」只見那男孩小嘴一嘟,一雙眼神中雖然帶著生氣但卻很可愛。
「曾雲歌,你放了他,你欺負一個小孩子幹什麼?」陳侃拉了拉曾雲歌,看著那小男孩怪可憐的,但不知為什麼,看著這樣的畫風,她忍不住一笑。
曾雲歌看了看陳侃,又看了看這個男孩,最終輕咳一聲,放開了他。
那男孩見曾雲歌放了自己,高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嘴角一笑,得意地沖曾雲歌一挑眉,笑意盈盈地坐在了陳侃的病床上,很是親昵的拉著陳侃的手:「就知道美女姐姐你是喜歡我的,不過我可不是什麼小孩子,我今年都二十一了。」
陳侃面上尷尬,視線落到他拉著自己的手,嘴角抽了抽,小心地抽回了手。
「那個……你是誰啊,你叫什麼名字,你認識我嗎?」陳侃問了一大堆問題,畢竟這個男孩她真的想不起來是誰,可他又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樣子,不由得疑惑不已。
「我啊?我叫齊佑兒,隔壁病床的,至於認識你不……美女姐姐,你看這不就是認識了么?」齊佑兒笑的一臉天真,可天真中卻帶著幾分萌態,一邊說著,一邊握著陳侃的手,十分親昵。
「額?」陳侃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齊佑兒,眨了眨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曾雲歌。
「你小子手腳放乾淨點!」曾雲歌一把拍掉了齊佑兒的手,又把他提到了一旁,遠離陳侃的身邊,一看就知道他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