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天真

  那個女人臉上的妝容很精緻,身上的穿著甚至比陳侃都要會打扮,只見她一雙鳳眼直勾勾地看著陳侃。


  「你是誰?找我老公有什麼事?」琴惜憐看著陳侃,她站的比較高,上下打量著陳侃,沒想到現在的女人這麼瘋狂,真是想錢想瘋了,勾搭曾偉文都勾搭到家了。


  「老……老公?」陳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肖陽不是說,曾懷詣的媽媽被曾偉文害死了嗎?


  「是啊?你難道不知道?」琴惜憐嘴角諷刺地一笑,果然是有目的的,一定是沖著曾偉文的財產來的,可惜,有她琴惜憐在,其他女人就別妄想了!


  陳侃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她是真的不知道,不過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也不比自己大幾歲,推算著曾懷詣媽媽的年齡,現在也應該有五十了,顯然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她是曾懷詣的后媽?!


  「既然你現在知道了,應該沒事找我老公了吧?要是沒事,請回吧,不送。」琴惜憐看著陳侃一臉呆愣的樣子,心中狠狠地諷刺著她,嘴上更是毫不猶豫地下著逐客令。


  「不,我有事。」陳侃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既然來了,她是不會走的,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曾家的家庭還真複雜。


  「你……你這個賤人,聽不懂話?就你這樣,還想貪曾家的財產,別異想天開了。」琴惜憐面上有些不樂意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不識趣。


  「財產?」陳侃皺眉,看著面前這個女人,自己和曾懷詣的事情,她是應該知道,可沒想到就連素未謀面的人都說她是貪曾懷詣的錢:「我們是真心有感情的!」


  「啪!」


  這個耳光響亮無比,琴惜憐怒瞪陳侃,這個女人可真不要臉,竟然當著她的面說他們是有感情的,真不把她放在眼裡,她才是曾偉文名正言順的妻子。


  「賤人,趁我沒生氣之前,趕緊滾出去,想騷可以,外邊那麼多男的,你隨便騷去。「


  陳侃被這莫名其妙的一耳光給打懵了,沒想到第一次見,她就給自己這麼大一個耳光,難道就因為她是農村人,就因為她會有貪曾懷詣錢的可能性?憑什麼以偏概全?

  「伯母,你打我也好,但我嫁給曾懷詣,絕對不是因為錢,今天我必須要見曾伯父。」陳侃伸手摸著火辣辣的臉頰,站在琴惜憐面前,不卑不亢,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曾懷詣的后媽,她才不會這麼客氣地解釋這麼多。


  「曾懷詣?」琴惜憐看著陳侃,她剛剛那段話是說,她是曾懷詣的妻子?


  「嗯。」


  「哦,原來是這樣啊。」琴惜憐剛剛還嚴肅的臉,瞬間變了,面上帶著笑容,連看陳侃的眼神都變了。


  面對琴惜憐的表現,陳侃說不驚訝是假的,剛剛對自己意見還那麼深的人,就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完全轉變了看法,這……


  「我想見增伯父,他可在?」陳侃面上僵硬地一笑,不管怎麼樣,能見曾偉文就是好事。


  「在,在二樓書房呢,你去吧。」琴惜憐看著陳侃,指了指二樓的書房。


  陳侃微笑著點了點頭,便直接上了二樓。


  琴惜憐看著陳侃的背影,目光也沒有了剛剛的和善,反而帶著幾分算計。要知道這麼多年她跟著曾偉文,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錢嗎?當年一石二鳥之計,不但讓曾偉文的前妻死了,而且還離間了他們父子的關係,這樣一來,曾偉文的財產可都是她的了。


  可如今這陳侃……她來這裡是幹什麼?

  陳侃絲毫沒有發現身後琴惜憐的反應變化,走到書房門口,陳侃抬手有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來。」曾偉文的聲音傳了過來。


  陳侃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伯父您好,我是陳侃。」陳侃看著正在看書的曾偉文,鞠了個躬,有禮貌地說著。


  「你?你怎麼來了?」曾偉文沒想到竟然是陳侃,他本以為是張媽來送茶了,眼神中閃出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排斥。


  「我是來給您送邀請函的。」陳侃趕忙從包里翻出了一張邀請函,遞到了曾偉文的面前。


  可曾偉文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鏡,眼睛睨了一眼陳侃手中的邀請函,卻並沒有要接的意思。


  「我知道您不滿意我這個兒媳,可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去,畢竟父子情深,我想懷詣也會希望您能來的。」陳侃見曾偉文沒反應,上前一步,把邀請函放在他的書桌上,說著這麼一句話。


  「這是你的意思吧?」曾偉文看著陳侃,他的兒子他能不知道?這麼多年了,曾懷詣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是我的意思,但我相信也一定是懷詣的意思。」陳侃看著曾偉文,她就猜到曾偉文不會不理自己,只要不被直接趕出去,那麼一切就有機會。


  「好了,你來這裡,不僅僅是為了這張邀請函吧?」曾偉文終於放下手中的書,手拿起了旁邊的拐杖,站起了身子。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您。」陳侃面上一笑:「剛剛我才知道您和懷詣之間為什麼會是這種關係,但我相信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希望你們能說清楚,父子之間血濃於水,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呵,小丫頭,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嘛,你之前在懷詣身上打算盤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已經打到了我曾偉文的頭上。」曾偉文的拐杖猛的敲了一下地面,他這麼多年了,什麼方法沒用過,他用得著她陳侃教?他一生閱人無數,這麼聰明的丫頭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她現在是把曾懷詣拿下了,又開始虎視眈眈自己的這點財產了。


  「曾伯父,你要相信我。」陳侃一聽曾偉文的話,就知道曾偉文已經扭曲自己的意思了。


  「相信你?一開始我是試著相信你,咱們可是約定好的,條件我也滿足你了,錢我也給你了,可是你呢?」


  聽著曾偉文的話,陳侃咬著嘴唇她怎麼能聽不出來曾偉文的意思?可是……當時遍體鱗傷的明明是她啊!

  「對不起,我上次您也看到了,是真的走投無路了……」陳侃半響,說出這麼一句解釋的話,抬眼看著曾偉文那不屑一顧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辯解毫無用處。


  「伯父,我陳侃在這裡發誓,如果我貪曾家一分錢!必定身敗名裂,就連已經去世的老爸也會不得安息。」陳侃深吸一口氣,美眸中儘是堅定,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拿自己的爸爸起誓啊!

  「幼稚。」曾偉文冷笑一聲:「好了,沒事你就出去吧,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為了錢什麼做不出來?」


  「我給您寫下保證書。」陳侃皺眉,她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卻還是不信,陳侃拿起書桌上的紙和筆,寫下保證書,可卻不想和曾偉文多說些什麼,畢竟她也只能用行動來證明了。


  「我言盡於此,伯父您保重,但我真的希望,你和懷詣能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開,我知道您一定有您的苦衷,我先走了。」陳侃發現,自己說地再多,只會讓別人以為自己另有所圖,還不如這樣簡單明了地說清楚就走人的好。


  一路走出曾家的別墅,走在路上的陳侃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其實就算再怎麼樣,這個世界上,窮人和富人在一起,總是會讓人議論紛紛。


  傍晚回到家裡的時候,曾懷詣已經到家了。


  陳侃心中暗叫完了,畢竟曾懷詣可是不讓自己出去的,說怕自己遇到意外,本想著偷偷去,趁曾懷詣沒回來之前悄悄回來,沒想到還是被逮了個正著。


  「今天去哪了?」


  果然不管陳侃怎麼躲,曾懷詣這句話還是問出了口。


  「額……去買了些東西。」陳侃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曾懷詣,面上一笑,臨時編了一個借口。


  「買東西?買什麼?」曾懷詣眼睛一眯,在陳侃眼中甚是危險。


  「額……洗衣粉,對,咱們家洗衣粉沒了。」陳侃眼珠咕嚕直轉,這個時候看到一旁的洗衣機,便脫口而出。


  「哦?沒想到我老婆竟然這麼好,這一向不都是保姆的事情嗎?」曾懷詣一挑眉,伸出手懲罰般地攬住了她的腰。


  他的力度不大不小,很舒服,可這個時候的曾懷詣卻讓陳侃頭皮發麻,看來自己還真不是說謊話的料。


  「好啦!我去找曾伯父了。」陳侃在曾懷詣懷裡,不得不承認。


  「你去找他幹什麼?」果然,曾懷詣的表情一下字陰沉了下來,剛剛攔著自己腰的手也鬆了開。


  可也就是這時,陳侃雙手環抱著他的腰,整個身子緊緊地抱著他:「我希望,你能有一個完整的婚禮,有我,有家人,我想讓你放下心中的芥蒂,我想讓你開心。」


  「陳侃,你是越來越天真了。」曾懷詣輕輕地拉開了陳侃的手,說著這句話,與她拉開了距離。


  陳侃愣了,整個人都有些愣住了,一雙眼看著曾懷詣,他生氣了嗎?他對自己失望了嗎?他嫌棄自己多管閑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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