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談判
曾懷詣直接把陳侃壓在身下,動作異常粗魯,他真的生氣了,他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番話,難道一開始,一開始她就只是為了錄像,為了復仇,為了利益?他不信!
說時遲那時快,不給陳侃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粗魯,強勢,霸道,陳侃只感覺壓迫感撲面而來,這個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柔情,心中就像千萬根針扎一般,想哭,卻硬生生憋在心裡,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時候,舌頭狠狠一疼,終於,眼淚終於忍不住了,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滴到曾懷詣捧著她頭的手上。
曾懷詣只覺得手上一涼,動作猛的一頓,這才離開陳侃的嘴唇:「痛嗎?你要是一直都不能說話,該多好!」
「沒有什麼是一直的,曾懷詣,你這麼大人了,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陳侃強忍住疼痛,此時,眼淚也乾枯在臉上,她不能哭,現在不是她哭的時候。
然而,陳侃這一句話落,曾懷詣整個人瞬間變了,面上沒有剛剛那般生氣,他笑了,笑的特別凄涼,是啊,沒有什麼是一直的,所有他在乎的人,都會一個個,離他而去,沒有一直。
「陳侃,你夠狠,你贏了,我認輸,滾吧!」曾懷詣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U盤,仍在了陳侃面前,然後看都不看陳侃一眼,高傲的轉身,身影穿過沒來得及修補的們,離開了。
看著曾懷詣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陳侃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直到淚珠蓄滿整個眼眶,終於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視線落到地上的U盤,顫顫巍巍地坐起來,拉好剛被曾懷詣扯掉的衣服,走到U盤面前,顫顫巍巍地撿了起來,她認命,她就是這麼不知恬恥,這個時候,在乎的,依舊是這個U盤,自尊什麼的,值多少錢?
「哈哈……」陳侃終於笑了起來,仰頭大笑,眼淚伴隨著笑容,真的『好看』極了!
第二天一早,陳侃離開了那相處一個月的公寓,回到自己租賃的小房子里,她現在必須計劃好,怎麼樣報復,如果直接交給警察,以沈廖清的實力,想壓下來,也不是沒可能,可這個方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用的,畢竟勝算並不是百分百,那麼……
一早上,陳侃幾乎跑遍了整個離城的多有律師所,想要找個律師接自己的單子,還真有些難,畢竟他們一聽對方沈廖清律師的名字,果斷就把自己給回絕了。
有耐心的會推薦自己去找一個叫楊浩思的一個律師,這個官司就會打贏,沒耐心的,直接把自己轟出了律師所。
楊浩思是誰?如果陳侃沒有記錯的話,楊浩思是曾懷詣的律師……
找曾懷詣,一定是不可能的,那麼,找曾偉文?
也不行,畢竟曾偉文現在正和沈家聯姻,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和沈廖清對著干呢?
陳侃從自己包里,翻出沈廖清的電話,現在只能先和沈廖清談判了,如果實在不行,她就不信了,整個離城,出了楊浩思和沈廖清的律師,沒有好的律師了!
「侃侃,你這是想通了?」沈廖清接通電話,直接開口了。
「沈廖清,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大,我說過,我們完了,你就別做夢了。」陳侃冷笑,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心中升起一陣陣的厭惡感。
「那你這是?」沈廖清那邊的語氣一下子變得低沉,他不知道都這個時候了,曾家已經施壓分開了她和曾懷詣,她哪裡來的勇氣,還不回到自己身邊,難道他不羨慕自己的家財,自己的地位嗎?
「有沒有空,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
「我手上有我爸爸臨走前那一天的病房錄像。」
「說吧,哪裡見?」
「嶺南路中斷心語咖啡廳。」陳侃嘴角一笑,就知道沈廖清會顧忌這個錄像,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始就先封住醫院人的嘴。
現在是下午,正是喝下午茶的時候,心語咖啡廳人不少,但它貴在裝潢好,都有隔間,根本不會顯得嘈雜。
然而陳侃剛坐下來沒多久,沈廖清便出現在了門口,看到陳侃,便徑直走了過去。
「坐,先喝一杯。」陳侃很是大方的說著,動作也很是禮貌優雅。
沈廖清看著現在的陳侃,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又變了一個人,怎麼給他的感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以前那個唯唯諾諾,聽話膽小的陳侃去哪了?現在自己面前的,明顯有這女強人的氣場,就連沈廖清也不得不謹慎地觀察起了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在離開自己以後,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瞬間感覺一件本屬於自己的寶物,就這麼眼睜睜的溜走了一樣。
「幾天不見,侃侃,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優秀了。」沈廖清看著陳侃,不介意誇獎她。
「沈總真是謬讚了,想當年,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總是乖乖地當一個家庭主婦,可現在我才明白,一個女人,一旦失去了自己的人格,那便什麼都沒有了,現在,我當然要一點點地找回原來的自己了。」陳侃和了一杯咖啡,很苦,卻讓自己的心得到了平衡,畢竟,終於有胃和心一起苦了。
「侃侃,你還是在怪我。」沈廖清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覺得認識十年的一個人,很陌生。
「怎麼會,就怕沈總再次把我關進家裡,那我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陳侃滿嘴的諷刺。
沈廖清竟然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一輩子把陳侃鎖在自己的屋子裡,這種尤物,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只有他才有資格擁有。
「好了,家常什麼的,就聊到這裡吧,我手裡有當時的錄像。」陳侃不想在和沈廖清廢話了,在他面前,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多呆。
「然後?」沈廖清到底是在商界混了這麼多年的人,談判,倒是不怕。
「我要你和宋嘉雪離婚,然後把你把他約出來,讓我還她之前打我的那一巴掌,我就把錄像給你。」陳侃不是記仇的人,可宋嘉雪的仇,就連一巴掌,她都不會忘記!就算這樣,她也已經很仁慈了,宋嘉雪還欠她一個孩子,還欠她一個爸爸,她做不到和宋嘉雪一樣,傷害無辜的孩子,更做不到謀害親人的性命,很多事情,也只能認命了。
「陳侃……你……」
「怎麼?捨不得?」陳侃看著沈廖清驚訝的眼神,她要的不多,如果不是能力不足,單單隻這樣,她根本不解恨,她一定要讓宋嘉雪承受牢獄之災。
「如果我不答應呢?」沈廖清雙眼怒瞪著她,這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咬著小雪不放?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沈總您就等著律師函吧。」陳侃一臉自信,她自己的底她知道,可不代表沈廖清也知道,她在賭,賭沈廖清會不會被她騙。
「律師函?陳侃,你難道不知道我這些年打過多少棘手的官司,你見我輸過嗎?」沈廖清就像聽到了笑話一樣,面上很是嘲諷的笑,不過心中卻在打鼓,他的這些事迹,陳侃知道,所以她難道真的有對付自己的方法?畢竟她手裡有正當的證據。
「你愛信不信,你以為律師界,除了楊浩思和您的律師,就沒有別人了嗎?真是可笑。」陳侃眼神高傲,心中卻很是不安的打起了鼓。
「好,我答應你,明天中午,還是這裡,我會帶這小雪過來。」沈廖清看著陳侃,一秒,兩秒,終於深吸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句,他不是怕她,他是真的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出茬子,畢竟現在和曾家聯姻,才是重中之重,有關公司名聲的,一絲一毫都不能出差錯。
和沈廖清談判過後,陳侃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提了一瓶酒,和一大份螃蟹,獨自一人走向了爸爸的墓地。
「爸爸,我來看你了,一個多月不見,有沒有想我?」陳侃把酒和蟹放好,隨後便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一個月了,一個月沒來了,墓地周圍竟然長滿了草。
「您就再委屈幾天,女兒現在有錢了,等有空找到更好的墓地,咱就搬過去,還記得嗎?之前您說的,您的女婿,曾懷詣,我把他賣了,賣了五十萬。」陳侃說道這裡,不由得望了望天,其實說白了,愛情才是最廉價的東西,她和他之間的愛情,能賣五十萬,真是不錯呢,呵呵……
也就在這個時候,颳起了一陣風,陳侃迎著風,看著爸爸的墓碑:「我知道您不高興,我知道您看不起我這樣的做法,可是爸爸,我發現我愛上他了。」
聲音到這裡,眼眶已經有些溫熱,鼻子也有些酸澀:「愛上他,本就是一個錯誤,沒有結局,也沒有以後,所以,我把這段愛情賣了,我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他有他的輝煌,我有我的恣意。」
冷風一陣陣刮著,颳得她的眼淚終於出來了,吸了吸鼻子,把周圍的雜草清理了一些,陳侃這才又站到墓碑前。
「爸爸,我下次再來看你,明天就能替你報仇了,只可惜,我做不到讓她償命,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