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過關
轉眼，便到了二月．巡防隊的訓練持續著．劉沛算算，再訓練些時日，便讓巡防隊開始剿匪工作，畢竟訓練替代不了實戰．
這一日，劉沛早早的來到了白水鄉郊外．按照楊虎給自己的來信，楊虎和陳一言應該是在今天到達的．楊虎信中說，自己雖然也被陳一言揍了一頓，但陳一言並沒有下死手．事後，也說了不怪楊虎．但劉沛依然還有有點擔心．
心中思緒萬千，前看見遠處出現了一隊人馬．仔細一看，帶頭的便是陳一言．劉沛趕緊整理一下衣冠，長吁一口氣，小跑著迎了上去．陳一言似乎也看到了劉沛，也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片刻，兩人便碰了面．
劉沛見到陳一言來到自己面前，二話不說雙膝跪地道：「老哥，小弟對不起你。沒照顧好大姐，令大姐受辱冤死。」
陳一言馬上下馬，說道：「老弟啊，這不怪你。來來，趕緊起來。」說完，便想扶起劉沛。一使勁，發現劉沛也在用力便說：「老弟，趕緊起來。你是堂堂的七品翰林知縣，這成何體統。再不起來，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劉沛不起來的原因倒不是真的內疚，而是要醞釀情緒。此時，感覺眼中已經有些濕潤，便起身說：「老哥，你打我一頓吧。我心裡不好受。」
陳一言用力的在劉沛的胸口錘了一拳，劉沛被打了退後了幾步，咳嗽了起來。這倒不是裝的，是真的喘不上氣。陳一言笑著說：「就你這小身板，我五成力的一拳都受不了了，還打你一頓。趕緊的眼淚擦了。別讓後面的士兵看到，你不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劉沛點了點頭說：「老哥，我在會仙樓擺了一桌酒席，給您接風，順便和你在詳談一下。」
陳一言點了點頭說：「嗯，也好。」又對已經跟上來的楊虎說：「你帶著人馬先回去吧。」說完，便跟劉沛一起去了白沙鄉。
會仙樓內，房中只有劉沛和陳一言兩人。劉沛給陳一言倒了一杯酒，說道：「老哥，這杯酒，我敬您。大姐的事情，我實在心感愧疚。」
陳一言拿起杯和劉沛碰一下，喝完酒問道：「老弟，我也聽說了。你搜捕了一個多月，還懸賞了三十萬兩，現在又建了巡防隊。你也儘力了。我那妹妹，也不會怪你的。」
劉沛低下頭說：「小弟無能。捉不了兇手。想來，必然是散盜土匪做的，也只有組建巡防隊，把這白沙內的匪幫都清剿乾淨，雖然這兇手可能早已逃之夭夭了，不過這也是小弟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陳一言點頭說：「嗯，這事不怪你。要怪也怪小楊。我也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了。」
劉沛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老哥，你這樣說，我就更內疚了。楊哥的小妾是我給找的，我也是看楊哥整日愁眉苦臉。那日，正要借楊哥做借口去百花樓，誰知道…」
陳一言嘆了口氣說：「我那妹妹我知道，的確也是對小楊苛刻了一點。一個副總兵萬戶，就一個女人，也是說不過去，我手下的好幾個千戶，都納了七八房小妾了。不過，她父親是我的族叔，我也不好說什麼。想來，這也是命。你這也是好心。」
劉沛抬起頭，臉上也沒有了沮喪，而是說：「老哥，您理解我就好。其實我也覺得這在外面找些逢場作戲也沒什麼不好。大姐若是能看開點，也不會遭此橫禍。」
陳一言擺了擺說：「算了，不提她了。反正人也死了。」
劉沛給陳一言倒了一杯酒說：「老哥，你打算怎麼處置楊哥。我聽你的語氣，似乎還是有點想法。」
陳一言看了看劉沛，冷笑著說：「雖說我理解他，也不打算把他怎麼樣。不過，這往後，我還是要找機會把他調離。看著他，我心煩。」
劉沛搖了搖頭說：「老哥，我說幾句話，你別不高興。這楊哥此次雖然是過了。但對他來說，這也是一件抱憾終身的事。這事之後，他對您肯定是懷有愧疚之情的。日後替你辦事，也就自然更加上心。這些年來，他給你鞍前馬後的，也沒什麼大的過失。當初你把大姐許給他，不就是為了讓他更加忠心么。如今，他必然對你死心塌地了。你這又要棄而不用，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么？」
陳一言沉默了一會一拍大腿說：「對啊，老弟，你這一句賠了夫人又折兵倒是提醒了我。這小楊的確比以前老實聽話了。若是如此，我那妹妹也不白死。」
劉沛知道，其實陳一言對楊陳氏的感情不深，畢竟只是族妹而已。自己的一番話，自然也讓陳一言明白，既然人已經死了，在失去一個多年的心腹，那就更不划算了。此時，見陳一言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劉沛便又問道：「對了，老哥此行，可有什麼收穫。」
陳一言臉上滿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這一次去大梁城，見了楚相。楚相對我的工作是十分滿意的。我還跟楚相提到了你。楚相表示，等你下次去大梁城述職的時候，要親自見一下你。我看楚相是有意要把你收入門下的。」
劉沛假裝很高興的說：「老哥，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這讓小弟怎麼好意思，老哥肯定能夠為此費了不少力氣吧？」
陳一言其實只是提了一句劉沛。楚青雲本來就對劉沛感興趣。見陳一言提起劉沛，便問了些情況。陳一言便在白沙的作為都告訴的楚青雲。當然，關於劉沛在白沙怎麼撈錢，撈了多少錢的事，陳一言隻字未提。
陳一言說：「這不算什麼。你是我把兄弟，當大哥的自然要為你謀個好前程。」
劉沛有點愧疚的說：「老哥，你這光幫我說話了，你自己的事要是沒辦成，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陳一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沒事，將來你高升記得提攜老哥就行。不過楚相也說了，我這些年辦事還算得力，過些日子，會給我加個兵部侍郎。」
劉沛一愣，這恐怕才是陳一言此行最大的收穫。雖然陳一言是個四品總兵，而且還有個游擊將軍的封號。但這也都是軍職。兵部侍郎，雖然只是四品官。但，武官如果有了兵部侍郎的官銜，便就不一樣了。如此以來，陳一言的地位，估計就跟西陵道轉運使何有差不多了。可以說，陳一言日後便是西陵道的第二號人物了。連西陵道都督見了他都要行禮了。想到此處，劉沛便一臉笑容說：「大哥啊，這以後，你在西陵道，可算是隻手遮天的人了，可要多多關照小弟。」
陳一言也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悅，笑著說：「老弟你放心，以後莫說是在這白沙縣，就在西陵道，我都罩得住你。咱們兄弟齊心合力，不愁沒有前程。」
那一夜，劉沛自然也是帶著陳一言去了百花樓。自從劉沛來了以後，百花樓的老鴇賺了不少錢，有了錢，自然要擴大經營，也買來了不少姿色不錯的女子。其中便又一個江南瘦馬。是劉沛花了十萬兩拖老鴇買來的。
江南瘦馬，是江南道一帶的特有的。就是一些老鴇專門收養或者買一些只有四五歲，容貌清秀的女童，自幼教授琴棋書畫，以及諸般服侍男人的技巧。等到二八年華，也是就十六歲的時候，便高價賣給一些達官貴人做小妾或者侍女。
陳一言知道劉沛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江南瘦馬，只看了一眼，便和劉沛說了幾句，急急的上了房間。劉沛也不在意。那江南瘦馬，劉沛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都不由得動心。差點就沒捨得送給陳一言。
看了看滿臉笑容的老鴇，劉沛說：「給本大人準備一間房間吧。本大人要看書。」
老鴇對於這位財神爺，自然是有求必應的。只是她有時候很好奇，這位財神爺究竟是什麼心態。每次來都是給別人付賬，自己不玩。難不成是不行么？
劉沛看著老鴇，輕咳了一聲說：「怎麼，來你這裡就一定要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