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過年

  大年三十，劉沛，飄飄，五大壯三人圍坐在飯桌前。家裡的僕人由於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家僕，劉沛在昨天已經讓他們都回家過年了。這一頓年夜飯，是劉沛親自下廚的。劉沛也會做飯，都是穿越之前學的，那時候的他，為了節省伙食費，基本都是吃自己做的飯。


  劉沛笑著說：「今天，我親自下廚，感謝你們這些日子來為我做的事。手藝不怎麼樣，大家將就著吃。」說完，便拿一杯酒，對武大壯說：「大壯，來，這第一杯酒我要敬你。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家臣，但實際上，我們是兄弟。此次來白沙就任知縣，要是沒有你，我可能早就跟前幾任知縣一樣了。我知道你肯定不肯喝，因為你要保持清醒保護我。不過，今天，這一杯酒你一定要喝。放心，有牛大力他們呢。」


  武大壯也拿起酒杯說：「大人，保護你是我的職責。能夠保護大人，也是我的榮幸。」說完，就喝了一杯酒。


  劉沛點了點頭。又倒了一杯酒，對著飄飄說：「飄飄，這第二杯酒我才敬你，你不要生氣哦。感謝你的陪伴，若是沒有你，我的日子不過過得像現在這麼開心。來到白沙之後，每天都是爾虞我詐的，也就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不想那些。」


  飄飄拿起酒杯，眼中泛起淚光的說：「公子，飄飄今生能遇到你，是最大的幸運。」


  劉沛笑了笑說：「這麼說，我倒是個稀罕啊，能遇到我的人都感覺到榮幸和幸運。」


  劉沛剛說完，三人都笑了起來。


  然後，劉沛又倒了一杯酒說：「來，這一杯我們一起喝。今天是大年夜，過了這個年，咱們還要繼續努力。」


  吃過了年夜飯，劉沛拉著飄飄坐在自己房間前的小花園。這小花園原本是一塊空地。是飄飄來了以後，劉沛不在的時候，飄飄就種些植物。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一個小花園。


  劉沛躺在太師椅上，飄飄坐在劉沛身上。兩個人就這樣搖著。


  許久，原本寂靜的外面響起了一連串的鞭炮聲。劉沛對懷中的飄飄說：「飄飄，新年快樂。」說完，就拿出了一個紅信封給飄飄說：「這是我給你的紅包。」


  飄飄結果紅信封說：「公子，這紅包怎麼這麼大。」


  劉沛一笑說：「你拆開了看看。」


  飄飄拆開信封，裡面是一紙文書，抬頭赫然寫著賣身契。是的，這是劉沛仿照飄飄的賣身契寫的自己的賣身契。賣房自然是劉沛自己，買方是飄飄，而價錢則是一世的陪伴。飄飄看完之後，轉過身來，把頭埋在了劉沛的胸口，哭了起來。


  劉沛撫摸著飄飄的秀髮說：「傻瓜，哭什麼。」


  飄飄用手輕輕的錘著劉沛說：「公子，你真胡鬧。這東西怎麼可以隨便寫。」


  劉沛淡淡一笑說：「有什麼不可以的。我就是把自己賣給你了，你只要給我一世陪伴就行。」


  飄飄哭的更厲害了。劉沛低下頭，吻著飄飄。許久，飄飄沒有在哭，只是輕輕啜泣著。劉沛便有抱著飄飄說：「飄飄，你知道嗎。以前，我最想要的，並不是位高權重。」


  飄飄問道：「公子最想要的是什麼？」


  劉沛答道：「我以前想要的，只是有一個人可以陪在身邊。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飄飄的理解自然是劉沛在雙親故去后的孤獨。其實劉沛說的，是穿越以前。


  見飄飄不說話，劉沛繼續說：「我以前覺得，自己是孤獨就了，所以，你出現了，我就把你當成特別的那一個。若是換了別人，應該也是如此。不過，後來我發現，你是真的對我好，我也是真的離不開你了。所以，我就算去百花樓呆著，我也沒睡別的女人。」


  飄飄眼淚有流了下來。劉沛拿出飄飄給自己繡的手帕，一邊幫飄飄擦眼淚一邊說：「如今我，也算小有成就吧。但以前的我，一無所有。陪伴自己的就只有影子。金榜提名后，拜入了恩師門下，便有了一個想要一步一步爬到權力巔峰的理想。但是，那時，也只是為了不辜負恩師栽培，也是為了不辜負自己的抱負。成了，自然好。不成，一輩子庸庸碌碌也無不可。因為，我沒有找到讓我奮不顧身的理由。」


  沉默了一會，劉沛繼續說：「後來，我找到了理由。我要守護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在三才，有通叔，有蘭姨，有阿福。在白沙，有你，有大壯。你們都是我的親人。為了你們，在這條路上，我不能敗。」


  飄飄沒有在哭泣，而是抬頭看著劉沛說話。此時，飄飄感覺，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有著一股強大的意念。


  劉沛吻了一下飄飄的額頭，嘆了一口氣說：「飄飄，我給你這份賣身契。其實，是心有愧疚。我不能給你名分。日後，也必然要娶妻，甚至納妾。我給不了你拜堂成親，但我可以把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一塊留給你。」


  飄飄點了點頭說：「公子，這就夠了。這比什麼都好，飄飄滿足了。」


  劉沛苦笑了一聲說：「飄飄，我是不是很壞。對你如此，對白花他們如此，對陳一言也如此。」


  飄飄搖了搖頭說：「公子，無論你做什麼，飄飄都支持你。而且，你做的都是好事。這白沙的百姓都誇公子是個好官。至於白花和陳一言他們，他們都是壞人，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而無視了百姓。你和他們不同。」


  劉沛自然知道，不過，他偶爾也會為這個問題煩惱。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犧牲小部分人，是對的。這是劉沛給自己的理由。然而，這僅僅是因為現在，他和大部分人的利益是一樣的，他覺得這樣很公平。但是，曾幾何時，當他是那被犧牲的小部分人的時候，他又覺得那是多麼的不公平。此時的他，依然沒有了剛穿越時那種心態，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自己在這個世界便可以毫無底線。事實上，在劉沛愛上飄飄那一刻起，劉沛便正式稱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了。


  飄飄看出了劉沛眼中的矛盾，便說道：「公子，莫要想那些。其實，公子沒有想到的是，你若是手段不如白花，白花是不會留手的。公子便會像前幾任知縣一般。」


  劉沛心中一震，對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然後眼神變得堅定，對飄飄說：「飄飄，謝謝你。看來我賣身給你是對的。」


  飄飄笑著說：「公子如此說，那以後，是不是就要聽飄飄的使喚了？」


  劉沛看著飄飄壞笑說：「那當然，以後，我肯定會好好伺候你的。」說完，一用力，抱著飄飄起身。


  飄飄自然明白劉沛想做什麼，便嗔怒道：「公子，你就會使壞。飄飄不要。」


  劉沛繼續一臉的壞笑說：「嗯，待會我就讓你不要不要的。」說完，也不管懷中的飄飄怎麼亂動，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此時劉沛並不知道，也就在這一夜，發生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