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招聘
十一月初一，此時的白沙轉運站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忙碌，早就平靜了下來．兩萬兩的黃金也已經都熔煉裝車．
轉運站內的會客廳，陳一言和劉培相對而坐．
陳一言心情看上去不錯．對劉培說：「老弟啊，老哥這次要押解這批黃金上大梁城，順便在大梁城裡走動一下。這白沙就交給你了。」
劉沛笑了笑說：「老哥您儘管放心吧，在大梁城多玩幾天也無妨。」說完，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陳一言面前。
陳一言假裝疑惑的問：「老弟，這是？」
劉沛笑了笑說：「老哥，前段時間老弟收了點抵罪銀，這些是孝敬你的。你在大梁城走動也需要點經費不是？」
陳一言笑著說：「還是老弟懂我啊。」說完，打開小盒子，裡面白花花的裝著一百五十萬兩的銀票。陳一言自然知道，劉沛這一次收了二百四十萬兩，扣點發放的補償，以及填補白山縣衙的虧空，大約還剩下二百萬兩左右。心中一算，自己也佔了四分之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老弟，你放心，老哥也會幫你走動走動。保管你給弄個肥缺。」
劉沛壞笑著說：「老哥，這白沙知縣我還得干滿一任呢。」心想，不把你和白花他們都解決了，我是不會那麼快走的。
陳一言理解的意思卻是劉沛覺得白沙知縣好撈錢。便點頭說：「也是，等下次考成前，老哥在幫你在楚相那裡說點好話。老弟大才，做個知縣是浪費了。」
劉沛舉起杯說：「那就先謝過老哥了。來，老弟敬你一杯。這一路風塵，老哥要多保重啊。」說完，就先干為敬。
陳一言也喝了一杯酒，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牌子，遞給劉沛說：「這次我帶著三萬兵馬護送黃金，這白沙金礦就交給小楊管了。你有什麼事，拿著這塊牌子找小楊就行。」
劉沛接過牌子，一看，居然是陳一言的將軍令。小楊，全名楊虎，是白沙金礦的副總兵，也是陳一言的內弟。收好將軍令，說道：「老哥放心。」
…看著遠去的押送隊伍，劉沛心中不由得盤算著，這陳一言一個來回，估計的三個月才回來了。這三個月，便又是自己準備的時候。又看了看身旁的楊虎。楊虎，年紀只比陳一言小了一歲，卻娶了陳一言的一個族妹為正妻。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平時也不怎麼露面，是個很低調的人。不過，劉沛有一種感覺，楊虎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粗線條。一個粗線條的人，是不會想到把自己的髮妻休掉，娶陳一言的族妹做正妻的，而且，也沒有納妾。凡有所忍，必有所圖。
劉沛笑了笑輕輕的說：「楊哥，啥時候您有空去白沙縣坐坐？」
楊虎呵呵一笑說：「這白沙金礦離不開人啊，而且，你嫂子…」
劉沛點頭，拿出將軍令晃了晃說：「楊哥，這不是想要請你過去商討一些公事嘛。」
楊虎自然明白劉沛是在給自己找理由，這將軍令都拿出來了，家裡那婆娘估計也沒啥好說。便躬身行禮說：「屬下遵令。」見將軍令如見將軍本人。
劉沛連忙扶住楊虎說：「楊哥，你客氣了。以後你就叫我小劉就行了。這公務要緊，小弟就先回去了。楊哥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便儘快到白沙與我商議公事吧。」說完，便翻身上馬。
回到縣衙，便已經是傍晚十分。書房中，飄飄遞給劉沛一疊紙說：「公子，這是今日前來應徵衙役和牢頭的人員名單資料，你看看。」
劉沛看了看名單，來應聘的有三百多號人，倒是不少。雖說這牛大力手下的士兵基本就算歸自己管了。但是長期讓他們兼職也不是個事。於是劉沛便貼出了公告招聘縣衙的工作人員。作為一個知縣，除了縣丞不能任命之外，其他的人員都是可以自己招聘的。此前已經給白花等人打過招呼，讓他們別想著派人混進來。
劉沛知道，自己最近的舉動，使得白沙百姓對自己的評價產生了根本的改變。從以前的庸官，變成了一個為民做主的知縣。而且，劉沛來了之後，也沒有折騰過白沙的知縣，百花等人在劉沛的約束下，也不再敢像以前那麼囂張。白沙民間現在流傳著一句話：「得罪知縣一時爽，一條罪名十萬兩。」
第二日，劉沛便開始了面試。都說這白沙人悍勇無邊，此次來應聘的人，清一色體格健壯，單論身體素質，完全不比牛大力手下的兵要差。
劉沛第一個面試，便是一個叫伍通的漢子。是被劉沛放出去的伍仁的堂侄。伍仁今年四十六，是個前年退役的十夫長。自幼喪父，是伍仁撫養長大的。伍仁膝下無子，兩人便如同父子。伍仁入獄后，也是伍通的妻子和兒子照顧的伍仁。
看著眼前這嘿喲矮小的壯漢，劉沛很有好感，便問道：「伍通，你退伍回來后，便自己開了一家鐵匠鋪，收入也是不錯的，為何來應徵做個捕快？」
伍通回答道：「大人，我叔父今年已經六十二了，若是再在那牢里蹲下去，恐怕也就活不長了。若不是您救了他，讓他可以頤養天年，也讓我可以盡孝道，這份恩德，我無以為報。所以只能給大人當個捕快，替大人跑跑腿。」
劉沛笑著說：「伍通，那你得打鐵鋪生意就不做了？要知道這捕快的俸祿不高啊。」
伍通答道：「大人，您已經補償我叔父三千兩了，我們一家人花一輩子都花不完，我叔父打算重開醫館，贈醫施藥。我就帶著兒子給大人你鞍前馬後報恩。」
劉沛點了點頭說：「嗯，伍通，本官的雙親早已故去，自然體會到那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感受。所以也最喜歡孝順的人。這樣吧，本官就任命你為捕頭。你兒子就跟你做個捕快吧。」
伍通跪倒說：「謝大人，小的一定盡心為大人辦事。」
劉沛第二個面試的，是屠夫朱五的弟弟朱六。今年三十五。朱五入獄后，鋪子便由朱六頂替了。要說這屠戶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但這朱六，這些年攢的錢都送給白費了，希望白費能把朱五就出來。當然，白費是只收錢不辦事的。
朱六來應徵的理由也很簡單，也是報恩。這些年白費雖然沒有放了朱五，但是朱五的伙食卻一直不差。以至於劉沛剛看到朱五的時候，都不相信朱五已經被關了那麼久。
看著有點木訥的朱六，劉沛問：「朱六啊，你哥放出來了，你們兩兄弟拿著補償，經營好家裡屠戶的生意，早點娶妻生子不好么。幹嘛來縣衙應徵？」
朱六呆了一下，然後跪在地上，說：「大人，我發過誓，一天不攢夠錢把我大哥就出來，我就一天不成家。這些年我送了不少錢，雖然大哥在牢里也過得不錯，但是一直都沒被放出來。若不是您，估計也不會被放出來了。我和大哥商量過了，大人您是個好官，我們兄弟欠你一條命。」
劉沛笑了笑說：「起來吧，你又不是犯人。不需要跪下。其實報恩，也不一定就給給我賣命，好好生活，不要惹事就行。」
朱六沒有起來，而是繼續說：「大人，我想過了，您以後一定會是步步高升的，在這白沙知縣，最多也就是一任。日後換了別的知縣，我辭職回去跟大哥一起賣肉便是。」
劉沛點了點頭，朱六是一個很適合當牢頭的人。因為他的經歷，所以他不會去為難那些在牢里的人，也不會為難犯人的親人。只要不是窮凶極惡的犯人，在牢里，就應該有基本的待遇。
沉吟了一會，劉沛說：「嗯，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本官把縣衙大牢管好吧。我相信，你也是過來人，不會去為難犯人和犯人家屬的。至於以後，若是本官離任了，你自己決定去向就行。這樣可好？」
朱六點了點頭說：「謝大人。我哥說了以後大人家裡的肉，就由我們兩兄弟包了。一定把最好最新鮮的肉都給大人。」
劉沛哈哈一笑說：「朱六啊，你們哥倆就不用給我來這一套了。誠信經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