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營救成功
「淼兒!淼兒!」梵凡剛從那個窟窿里鑽出去就開始大喊,「不要管我!快點去接嘉銘!」
龍淼和陳申同時從車上下來,朝著梵凡飛奔過來。
梵凡一下子軟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的喊著:「別管我,去接嘉銘,他說你知道約定的地方!」
龍淼一愣,看了陳申一眼,陳申輕輕地搖搖頭。
看著兩個人茫然的表情,梵凡沒說話,突然站起來就要往回走。
「向日葵,我想起來了,走,您跟我上車,我們去接嘉銘!」看著一心想要回去的梵凡,龍淼趕忙拉住她,想要哄騙著她上車。
梵凡不停,一心想要回去找嘉銘。
龍淼和陳申死命的攔著梵凡,一邊拉扯一邊說,「別擔心了,警察已經進去了,嘉銘很快就會出來了。」
警車發出的聲音整個街區迴響著,但這並不能讓梵凡有一絲絲的安心。
就在她和龍淼陳申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一輛救護車在旁邊的馬路上呼嘯而過。
「那是接嘉銘的!」龍淼突然大喊一聲。
掙扎中的梵凡終於停了下來,她看了一眼救護車行駛的方向,然後又看了看龍淼。
「相信我!」龍淼知道梵凡心裡有些動搖,於是乘勝追擊,「他如果被救了,想要見的人一定是你!」
聽到這裡,她飛快的轉身朝龍淼的車跑去。雖然校區內部不算大,但是從梵凡跑出來的缺口繞到正門走著時間還是太多了。
龍淼載著梵凡衝到了學校正門。果然警察已經到了,但是警戒線也跟著拉了起來,閑雜人等已經不允許進去了。
但梵凡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沖著警察和警戒線就沖了過去。
「小姐,現在裡面已經戒嚴了!不能進去!」負責外圍的小刑警不停的勸阻這。
但是梵凡卻哭哭鬧鬧地不停說著什麼,卻讓人完全聽不清。
「警察同志,這位小姐也是當事人之一,現在逃出來了,她的未婚夫還在裡面。」眼看著警察就要對眼前這位「無理取鬧」的女人開槍警示了,龍淼湊過來,幫她解圍。
說到這裡,小警察才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形容狼狽,渾身是傷的女士。
「是啊……嘉銘……嘉銘還在裡面呢……」梵凡感覺心跳過速,呼吸都變的困難了。
可是小警察還是拒絕了她的請求,「那您更應該在外面等著了,裡面聽說對峙的很厲害。」
說完,他拿著對講機請示了一番,然後就從警車裡下來幾個女警,過來接管歇斯底里的梵凡。
梵凡自然是不想跟那些女警走,那些女警似乎也察覺了梵凡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總也不敢下手拉,到最後還是只有龍淼死命地攔著梵凡。
梵凡一身蠻勁完全因為她的心裡就快要發瘋了。而這邊的龍淼跟著田嘉銘忙活了一晚上也不輕鬆。
稍微一不留神,就讓梵凡掙脫了束縛。
「向日葵!梵凡!站住!」龍淼被梵凡推到在地,剛站起身來,梵凡就竄出去好遠了。
梵凡停住了,但不是因為龍淼在背後的叫聲。而是有警察壓著白浩楠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從拐角處出現了。
「瘋子,他們都是瘋子!」白浩楠原本絕望的表情在看到梵凡的時候突然變的扭曲了,他掙扎著,大聲的吼叫著,想必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懂,自己的命運為何就葬送在了這樣一個瘋子身上。
這些人經過之後,有人抬著擔架出來了。
是嘉銘嗎?梵凡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但是衝過去之後才發現,擔架上的人是雲璐不是田嘉銘。
「神經病,你開心了?」雲璐仍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冷冷地沖著梵凡笑著,她並不知道在她醒來之前,田嘉銘和梵凡之間到底發生什麼!
啪的一聲,梵凡一個耳光打在了雲璐的臉上。
「小姐!」護士和醫生都上來攔住梵凡,不讓她做過激的事情。
梵凡也沒想再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她只是大聲地沖雲璐吼了一聲:「到底是誰瘋了!到底是誰把嘉銘害成這樣!你說的話,我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你!瘋子!」
說著說著,抬雲璐的擔架就走遠了,梵凡一直卯著的那股勁卻開始卸下來。
她蹲在那裡,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只是哭哭啼啼地對每個經過自己身邊的人問:「看見我未婚夫了嗎?我未婚夫在哪裡?」
龍淼和警察都在她身後站著,但是此時任何安慰恐怕都是蒼白的。
「看見……我未婚夫……了嗎?」到最後,梵凡甚至沒有抬頭,看見一些腳就問。
「我在這好好的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梵凡的頭頂飄來。
梵凡身子打了個機靈,然後快速的站起來,但是這樣劇烈的動作也帶來一陣眩暈,讓她朝擔架撲過去。
砸在田嘉銘的身上,田嘉銘發出一聲悶哼。
當旁邊的人去拉梵凡的時候,發現她也失去了意識。
黑色的衚衕,很多人追著少女,少女狼狽的奔跑著。
她的鞋跑丟了,赤腳跑在石板路上,冰冷而堅硬。
「梵凡!」有人叫住了少女。
她站在了那裡,有血從自己的腳下漫過。
「梵凡……」那人還在自己的身後輕輕的叫著。
少女轉過身,站著的不是少年,而是一個男人,那男人全身都是傷,但是笑的溫柔。黑夜瞬間變的金光燦燦。
「不!」梵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四面白色的房間里。
一瞬間,她腦子有點空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她的驚叫嚇到了身邊陪床的龍淼。
「向日葵,你醒了?」現在正是晚上,龍淼雖然醒著,但有點迷迷糊糊。
梵凡楞了一下,但是很快記憶就全部湧上心頭,她飛快的扯掉自己身上的儀器,還有還在打著地點滴。
龍淼的瞌睡也徹底醒了,「你這又要幹嘛?你把自己折騰壞了,我怎麼跟田嘉銘交代?」
但梵凡卻一臉委屈、驚恐、不知所措的看著龍淼。
龍淼輕輕地將她拉回到床上,「還在重症監護室,但是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別的事情,明天早上可以安排你們見面。」
梵凡的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龍淼則嘆了口氣,按動了床頭的呼叫。
值夜的護士進屋以後看到這幅情景,先把龍淼說了一頓:「不是說病人有『躁鬱症』病史嗎?需要照顧病人情緒不知道嗎?」
「是我自己……」看到護士的樣子,梵凡有點內疚,有點自卑。
但是護士卻像對待其他病人一樣,並沒有任何異樣,她先是把需要輸的液體重新幫梵凡紮好。然後給梵凡倒了一杯熱水,「你也是,作為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不要想七想八的,記得按時吃藥。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毛病,病情穩定后結婚生孩子,都沒事的。」
這個護士雖然語氣兇巴巴的,但是臨走的時候,卻給了梵凡一個微笑。
梵凡躁動的心情也唄她的笑容撫平了。
「這個護士,還挺好的。」梵凡拿著熱水,眼前飄過田嘉銘端著牛奶的樣子。
被這樣一鬧,龍淼也醒過神來了,她一邊削蘋果一邊說:「還行吧,兇巴巴的,雖然人不壞。」
不過很快,龍淼意識到,梵凡說的是護士對自己病症的態度。於是接著說,「大家害怕,排斥,只是因為不了解而已。身體有病就需要被關心,心理有病就要被排斥,這原本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梵凡抿抿嘴沒說話,這溫暖至少消除了她片刻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