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元素界層與那個聲音
第213章 元素界層與……那個聲音
又等了好一會，眾人視線中已經徹底沒有了山霧了。而蘭恩也終於面色發白地放下左手，開始劇烈地喘息，他的魔力終於耗盡了。
維瑟米爾搖搖頭，上前準備將祭台四個角落的火盆點燃。
他正想要再叮囑蘭恩幾句什麼，卻看到年輕的獵魔人不好意思地再次舉起手。
「我的魔力好像恢復了一點……」
維瑟米爾的臉色木然：「用【伊格尼法印】吧，用完就立刻進入冥想。不然我擔心這些火盆會被你吹滅，繼續耽誤了時間。」
蘭恩點點頭。
巨量的火焰朝著天空噴吐，熱浪讓圍觀的眾獵魔人情不自禁地又後退一步。
好在這一次只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停止了。
蘭恩就地跪坐而下，很快就放鬆了身體，呼吸若有若無，精神變得輕盈。
四個角落的火盆點燃之後，維瑟米爾又讓面對著山谷的蠟燭開始燃燒。他的動作很熟練，很快，一回頭就看到已經進入了冥想的蘭恩。
眾人獵魔人胸前的徽章抖動地更加劇烈了，這說明有什麼存在已經和自然界中的混沌能量建立了聯繫，讓這裡的魔力更加濃郁。
「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了？」維瑟米爾不知道這是今天自己第幾次驚呼出聲了。
和混沌能量建立聯繫的速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溝通者的冥想熟練度。但是維瑟米爾此刻已經了解了蘭恩的基本功，這個青年才剛剛成為獵魔人一年多，連冥想法據說都是在外進行政治外交的時候抽空跟特莉絲學的。
但是看這個青年如今的速度，連傑洛特他們這些自小接受訓練的獵魔人都要自愧不如了。
莫斯薩克笑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應該是因為上古之血吧。你也可以理解為是魔源，這是天生就能夠和自然建立溝通的體質，有這種現象也是正常的。」
維瑟米爾看了看蘭恩，看了看莫斯薩克，然後又回頭朝著傑洛特、艾斯卡爾、蘭伯特一個個看過去。
狼派的年輕人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最後還是傑洛特想了想，說道：「我當初冥想的時候也很快就建立溝通了的。」
可惜現在已經沒人理他了。
…………
蘭恩感覺自己的五感放大了。
不，不能說是五感，最起碼蘭恩現在感受不到身後獵魔人們和德魯伊的交談聲音。
但是他能夠「聽」到鳥兒的清脆鳴叫聲、樹葉的沙沙聲、流水的潺潺之音……
不對勁，現在是冬天，藍山哪來的鳥兒鳴叫和樹葉沙沙？
內心雖然疑惑，但是蘭恩的身體進一步放鬆。隨後他又似乎聽見了火焰燃燒的熊熊聲、電閃雷鳴的轟隆聲，以及——一種他分辨不出來的「嗡嗡」的聲音。
蘭恩的心境愈加平靜，身上的氣息開始漸漸凝聚，那股由自然力量轉化而來的魔法能量讓他體內的能量富足無比，並且不斷地增長。
混沌能量如虹，凝聚在蘭恩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座由自然元素構成的網。
突然間，蘭恩感覺自己的身體中的什麼東西沸騰了起來。是上古之血，自己的血脈，能夠從無到有給予一個人魔源體質的血脈，命中注定的救世之力。
混沌能量彷彿形成了一個旋渦，源源不斷地朝著蘭恩的身體之中灌注而來。而在蘭恩根本注意不到的地方，系統面板中的一個技能猛然亮了起來——
【穿越】
一個在覺醒之初就榨乾了蘭恩所有魔力的技能。而消耗了如此之巨的魔力，最終結果卻只能夠讓他在無數的位面中驚鴻一瞥，根本不足以支撐到到達其他的世界。
這就好像是一個超大型的機器，但是蘭恩這塊電池根本帶不動。
而此刻，元素之環源源不斷提供的能量終於給這個技能滿足了發動的條件，好像一個外掛能源，將其點亮。
蘭恩猛然感覺到全身一輕，意識脫離了身體不由自主地往上開始飄蕩。但是這一回卻跟之前覺醒的那一次不一樣，與之前那有無數個世界的影像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挑選相比，這一次的【穿越】似乎是定向的。
如果讓蘭恩做個比喻，之前的【穿越】就是自己修路探索為止；而這一次的【穿越】是自己剛好發現了一扇別人安好的門，機緣巧合地將它踹開了，因此才得以向外通行。
聯想到自己之前所在的「元素之環」的地名，那麼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就很明了了。
蘭恩抬眼看去，四個璀璨奪目的光團橫亘在古老而漆黑的天空中，澎湃洶湧的元素眾星拱月般環繞在周圍。
……
前方，是一片橙色的燃燒天空。不時有火球從天而降，將地面周圍的一切瞬間焚燒成灰燼。無邊無際的火山、山間河流、碎石坡道和當空飛舞的火焰，構成了這個世界獨特的景象。
後方，是顯露出紫色和玫瑰色的海洋。無垠的大海、高聳入雲的岩石尖峰、危峰陡壁和經常出現的暴風雨是這裡的一切。
左方，是厚重而成本的巨塊。不斷傳來大地轟鳴和岩石碾磨的聲音，隨處可見的石頭，岩石和廣袤的平原是這裡的主旋律。
右方，則是一個完全無序的世界，混亂的空氣和狂亂的風暴是裡面僅存的事物，蘭恩甚至無法從裡面看到任何一個固體的東西。
這是元素界層。包裹在蘭恩腳下這顆星球之外的世界，就好像蘭恩前世的「大氣層」一樣。與「大氣層」不同的是，這個元素界層有的不只是「氣」，還有土、水、火，範圍更大，界層更厚，也更加危險。
另有無形的能量托舉著這四個界層，那是象徵著「精神」的第五元素——以太。
還有沒等蘭恩反應過來，這四個界層突然各自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它們有著符合各自界層的造型，外貌大不相同；唯一相似的就是各自眼睛中透露出來的淵博智慧以及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
蘭恩見狀心中大駭：界靈！生活在各自界層中的獨特魔法生物。強大的術士可以通過【喚魔術】與它們建立契約，就好像召喚異域惡魔一般；更有甚者，可以直接從天外將這些界靈捕捉。
界靈中的強者有著可以移山填海的強大能力，或者如同「迪精」一般有著滿足凡人願望的神話能力。
界靈裡面也有比較弱的元素生命。但是蘭恩看著眼前這四頭界靈的造型和體型怎麼都不像是弱者，他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四個都是自己現階段對付不了的狠角色。
……
四頭界靈在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朝著各自對面發出了咆哮。水界層對著火界層，氣界層對著土界層，氣勢磅礴，毫不退讓。
但是緊接著它們又安靜了下來，一種無言的默契瀰漫在它們中間。雖然沒有眼睛，蘭恩依舊感覺它們的目光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蘭恩心中猛然一驚，那視線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是審視，是厭惡，是仇恨，還有……貪婪。
要遭。
四股力量沒有給蘭恩絲毫的反應時間出現在了他的身上，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猛然開始將他撕扯。虛幻的肌肉和骨頭被毫不講理地扯裂，彷彿被擰扭成無數個怪異的形狀，無法抽回。
每一秒鐘都像是毒針一樣刺痛著全身的細胞，各種不可思議的疼痛傳遍著四肢百骸。無處伸張的痛苦讓蘭恩想要大喊一聲，但是他忘了自己的肉體此刻還在凱爾莫罕的元素之環裡面，自己還只是靈體而已。
蘭恩瘋了一樣地打開系統面板，瘋狂地點擊【穿越】技能。
頓時體內的魔力好似開閘的洪水一樣泄了下去，但是緊接那四股拉扯的力量也隨之劇增，企圖和系統的技能對抗。
蘭恩能夠感覺到，在這對抗中本來是系統佔據優勢的。然而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他的魔力值就見底了。而和過來的時候不同，這一回再沒有元素界層提供的能量給他補充了。
黑暗中，隱隱有沉悶的笑聲傳過來。似狂風、似山崩、似烈焰、似海嘯。
蘭恩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而就在這四股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大，幾乎快要將蘭恩的靈體撕扯開來的時候，元素界層之外突然傳來了一個讓他非常熟悉的聲音。
……
「呀！蘭恩，你來了！這麼快的嗎？」
這個聲音似乎很快樂，又很期待。好似路途的旅客發現了等待已久的夥伴，又好像是辛勤的園丁終於看到自己的果樹結出碩實。
然而緊接那個聲音猛然一頓，發出一聲看到了什麼髒東西的聲音。
「……嗯？」
……
接下來的事情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
甚至可能更快。
宛若曠古的深淵突然有了意識，一股無言的黑暗瀰漫上了元素界。
四大界靈再次發出咆哮，這一次卻變成了憤怒，然後是驚恐、惱怒。
無窮的以太彷彿變成了一個人的手掌將這些界靈所在的世界狠狠包裹起來，它原本是托舉著四大元素界層的，現在卻把四大界層緊緊地攥在掌心，而且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
伴隨著一聲宛若玻璃鏡子崩碎的脆響，蘭恩感覺到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猛然一輕，全部消失不見。緊接著他感覺似乎有一根拉扯木偶的絲線連在自己的身後，輕輕一扯，自己的靈體就再次下沉回到了自己的星球。
無盡的星空中，緩緩傳來一聲包含失望的嘆息： 「唉……算了，沒到時候。伱還是先回去吧……」
「記住了，這回是你欠我一杯酒了……」
…………
蘭恩猛然張開雙眼，溺水一樣沉重地呼吸著，他再也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直接撲倒在地。
在他的耳畔，系統的提示音接連響起。下意識地打開面板，上面立刻有光華開始閃爍。
蘭恩長吸一口氣，發現自己的【法印】技能面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五個三級的法印技能，此刻居然一口氣被全部點亮！
【昆恩強化】昆恩之印強度增加10%。（2/5）
【亞登強化】亞登之印強度和持續時間增加10%。（2/5）
【亞克席強化】亞克席之印強度和作用時間增加10%。（2/5）
【阿爾德強化】阿爾德之印強度和攻擊範圍增加10%。（2/5）
【伊格尼強化】伊格尼之印強度和燃燒幾率增加10%。（2/5）
五大法印，分別象徵了土、火、水、風、以太五種元素。五個技能宛若水字數一般，強化效果也是整整齊齊。這是對於蘭恩法印的最本質的提升。
這麼整齊的強化效果，再聯想到剛剛在元素界層發生的事情，蘭恩不用猜都知道這五個技能獲得提升是因為什麼。哪怕獵魔人可以從元素之環裡面獲得力量，但是這種規格的強化也過於誇張了一點。
而整整五個三級技能的開啟，也自動滿足了蘭恩接下來開啟【法印】系列四個最終技能的條件了，收穫不可謂不豐富。
冥冥之中似乎又欠了某個傢伙一次啊……雖然現在對方無法進入這方世界，不能夠向自己討債。但是有著上古之血的自己遲早是要穿越多元宇宙的，根本避不開他。
不知道到時候對方又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啊……
蘭恩搖搖頭，將這個問題暫時擱置。同時也下定決心能力不夠之前再不開啟【穿越】的技能了，這一次的冒險就是前車之鑒。
……
這一邊，蘭恩喘著粗氣調整狀態。
另一邊，一直觀摩著蘭恩冥想的眾人看到青年獵魔人的異常后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莫斯薩克跑得比其他獵魔人快得多，一把就將趴在地上的蘭恩扶了起來，面色緊張。
「蘭恩，你怎麼了，等等……為什麼明明這麼多混沌能量灌注體內，現在你卻一點魔力都沒有？」老德魯伊說著急忙轉向維瑟米爾，「這種情況正常嗎？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蘭恩連忙抓住莫斯薩克的肩膀，強忍著不適扯出一絲微笑。
他看了看自己的生命值和法力值，藍條確實已經見底，但是紅條還在健康線之上。
「我沒事的，莫斯薩克叔叔。」蘭恩寬慰道，沒想著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莫斯薩克，涉及到元素界層之外的事情，那是連老德魯伊都沒辦法解決的了。
「其實我現在收穫格外地大，不止一個法印獲得了增強，可能是因此才特別累吧。」
眾人聞言雖然依舊驚疑不定，但是表情也都放鬆了下來。
蘭恩借口還沒有熟悉力量，同時也是為了緩解疲憊，獨自坐到一旁開始調整狀態。
柯恩和雷索等獵魔人被蘭恩的狀態驚到，但是聽說他獲確確實實獲得了增強之後，猶豫一會之後也還是陸續跪坐在元素之環中央開始冥想。
而他們冥想的過程卻是輕鬆寫意的。每個人不過花上一刻鐘的時間，結束的時候也是各個神清氣爽，再沒有如蘭恩一般的情況出現。
趁著其他還沒有強化過的獵魔人一個一個冥想，莫斯薩克坐到蘭恩的身旁，關心道：「你確定沒事嗎？」
蘭恩此時已經調整好了大半狀態，臉色好看了很多。
「我真的沒事。」
想了想，蘭恩突然問道：「莫斯薩克叔叔，你有什麼關於元素界層的書嗎？」
莫斯薩克一愣，飽含學識的他當即回答：「有一本《元素帝國》，這本書本身就在我給你安排的魔法課程裡面，打算等你有時間了再教給你。」
老德魯伊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怎麼，你突然對於這些知識感興趣了，想要學習【喚魔術】了？那可是禁忌魔法，甚至是可以算作黑魔法。」
蘭恩笑道：「我們都知道禁忌魔法不過是難以控制、容易傷害初學者而已。火魔法也是禁忌魔法，死靈法術也是，但是你看看術士兄弟會裡面不會這些的有幾個人。」
為了讓莫斯薩克放心，他又補充道：「放心吧莫斯薩克叔叔，我知道自己能力的上限。我現在還沒有打算嘗試這些法術，我只是好奇而已。有些東西我可以不用，但是不能不會……」
老德魯伊聞言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你是個有主見的孩子，這我倒是不用憂慮。放心吧，我給你的課程裡面有涉及到這方面的知識，但是要循序漸進——我會教給你的，只是不是現在。」
蘭恩將後背靠在岩壁上，抬頭，視線似乎穿越了天上的雲彩落在界層之中：「這就足夠了。」
…………
又過了幾刻鐘，所有的蛇派獵魔人也都在元素之環獲得了提升。從他們喜形於色的表情來看，結果很不錯。
維瑟米爾看了看太陽，眾人是一早出發的。這一路上雖然驚心動魄戰鬥連連，但是此時也不過堪堪過了晌午。
「老矛頭已經死了，元素之環也吸收了，差不多該回去了。」維瑟米爾提議道，「現在回到城堡差不多還能夠來得及準備晚飯，昨天的熊肉肯定還剩下不少。」
蘭伯特撇了撇嘴：「我們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為什麼還要回去準備晚飯……」
艾斯卡爾拍了拍他的肩膀：「葉奈法絕對不會做飯的，希里下廚就是災難，總不能辛苦特莉絲一個人準備十幾個人的食物吧。」
蘭恩和傑洛特的臉上聞言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回去的路肯定比來時要順利，剛剛與老矛頭那一場大戰發出的動靜絕對足夠驅散乾淨路上不長眼的魔物了。
眾人原本是這麼認為的。
就在他們從元素之環返回山洞的途中，三個石頭腦袋突然伸了出來。
「獵魔人，站住，回去！這裡，『巨麻麻』地盤！」
一個憨厚、遲鈍、但是沉悶好似岩石撞擊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裡面。
眾人順著聲音發出的發現看去，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坡上，有三頭全身長著石頭的類人怪物立在那裡。
粗粗估算一下，這個距離能有一百步。獵魔人要對方聽到起碼要用吼的，但是對方卻彷彿是在用正常的聲音說話，依舊能夠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中。
是巨魔。
剛剛去元素之環的路上蘭恩就聽說這裡有巨魔。開始的時候沒遇到還挺遺憾，沒想到現在突然碰見了。
呵斥眾獵魔人的是三頭巨魔中最靠前的，看上去像是首領。但是等它說完話后，離它最近的一頭巨魔突然抬手，比重鎚還有有力的拳頭狠狠砸在了首領的頭上。
這一下砸得巨魔頭上的石頭都崩裂開來，隔著老遠眾獵魔人都能夠感受到那駭人的聲勢。蘭恩心中估算了一下，正常的騎士板甲挨上一下估計就要回爐重造了。
「笨！你是『巨魔魔』，不是『巨麻麻』！」那頭動手的巨魔惡狠狠地朝著自己的首領大喊。
首領巨魔撓了撓腦袋，似乎根本沒受什麼影響，轉頭朝著獵魔人們重新高喊：
「獵魔人，站住，回去！這裡，巨魔魔地盤！」
……
眾獵魔人動作非常一致地皺起眉頭，微微抬頜，咽下一口唾沫。
唯有莫斯薩克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它們怎麼敢的啊，我們明明這麼多人……」蘭伯特伸手向後背握住狼首劍柄。
但是仔細想了想他又把手放下了，轉向蘭恩和柯恩問道：「砍這玩意太傷劍了，還是用法印方便。你們缺不缺【巨魔煎藥】？」
傑洛特聽了這話，欲言又止。白狼雖然是獵魔人，但是對於有智慧的魔物一向比較友好，包括像是女夜魔、變形怪、寧芙這一類有著極高煉金價值的魔物。
巨魔自然也在這行列中，或許在白狼的眼裡，這些已經是「非人種族」而非是「魔物」了。
蘭恩並非弒殺的獵魔人，但是也不是白狼這樣的博愛者。不過他確實不打算殺眼前的這幾頭巨魔就是了。
思考了一會後，蘭恩轉頭看向維瑟米爾：「這些巨魔有殺過狼派的學徒嗎？」
維瑟米爾想了想，搖頭：「倒在最後一關的學徒都是折在老矛頭的手裡。這些巨魔……以學徒的智商足夠應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