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這張臉是……小貝！

  第158章 這張臉是……小貝！

  對於永恆之火給予的有限幫助，蘭恩早有預料，原著在南北大戰的時候，諾維格瑞甚至還脫離君主掌控，在瑞達尼亞和尼弗迦德之間搖擺不定，就這拉多維德五世還得哄著，用「外交手段」對待這座「自己的城市」。


  「能夠提供情報就足夠了，對於剛剛來到陌生之地的我們這能夠緩解燃眉之急——我需要知道歐吉爾德·伊佛瑞克的位置。」


  沙佩勒點頭，在接到維茲米爾二世的信件之後，他就已經派人出去偵查：「歐吉爾德和他的野豬軍正駐紮在諾維格瑞的東北角，離這裡騎馬大概半天的路程。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對付他們，但是不能夠傷害到附近的平民，不然你就會變成我的敵人，明白嗎？」


  沙佩勒比蘭恩要矮上半個頭，但是說這話時候的氣勢卻足夠和蘭恩平起平坐，讓人無法忽視。


  「當然。」蘭恩說道，「如果你聽過我的傳聞，那就應該知道我的行事方式，伱所提的要求恰是我的行事準則。」


  沙佩勒冷笑一聲：「傳聞，是最不可信的。」


  …………


  諾維格瑞很大，有數不清的商販和藝術家在這裡徜徉，肆意生活。


  但是這些暫時都不是蘭恩一行人所需要的，或許等正事結束之後他們會嘗試著在這裡逛一逛。


  他們通過神殿島的城門出城，朝著東北方向一路狂奔，馬匹掀起大量的煙塵，惹得路人一陣側目。


  他們眼前很快出現了一個莊園，蘭恩知道那就是他們的目標，因為眼前樹立著一根旗幟，上面飄著一面迎風招展的野豬旗幟。


  別看「野豬」沾了一個「豬」字，在自然界它可是勇武的象徵，像是獵豹、老虎一類的獨行貓科動物都不敢輕易招惹野豬，甚至歷史上還有國王外出打獵的時候曾被野豬殺死。


  一個以戰功建立貴族傳承的游牧民族，以野豬為紋章恰能說明他們尚未忘卻自己作為立身之本的刀劍技藝。


  在這根野豬旗幟之下，不少看起來身材健壯的戰士正在摔跤角力。


  他們中有男有女，大多留著一種奇怪的髮型。他們把左右後腦的頭髮全部剃光只留著頭頂一掌的量，而這一掌的頭髮又極長，足夠從腦袋的一側耷拉下去貼到臉頰。


  就好像野豬的鬃毛一般。


  他們就是伊佛瑞克家族的「野豬軍」，一支強盜行事的貴族私軍。


  蘭恩一行人縱馬的動靜可不小，那馬蹄聲導致的地面顫抖讓坐在地上的人立刻躥了起來。


  他們的反應不慢，很快就從玩樂轉化為戰鬥的姿態，嚴陣以待。


  蘭恩他們在離對面差不多一百步的時候一拉韁繩，隊伍的速度緊接著就非常整齊地恍若被人按下了降速鍵一樣突然緩了下來，轉跑為走，然後在離對方三十步左右的地方徹底停下。


  戰馬們刨地減速而掀起的煙塵四處潑灑，在距離野豬軍大概五步左右的距離緩緩降落，差一點點就會沾染到他們已經出鞘的刀劍上。


  在雙方對視沉默一會後，豪斯縱馬上前。看著裝備良莠不齊的野豬軍，他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支私軍當真是有著「游牧」的風格，裝備基本沒有制式的，男的身上多穿皮甲長袍，女的甚至都只穿開著胸襟的長衫，簡直就像是一群湊在一起的雇傭軍。


  雖然他們眼中的凶厲做不得假，都是亡命徒，但是碰上自己這些人組成的正規騎兵，一波箭雨加上一個衝鋒就能夠徹底打殘他們。


  「在你們面前的是——辛特拉的雄獅、湖中仙女的獅鷲騎士、布洛奇隆的領主，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伯爵，我們在尋找伊佛瑞克家族的族長歐吉爾德·伊佛瑞克，請出來一見！」


  看到蘭恩穩坐後方，只派出一個居高臨下的侍從上前喊話，野豬軍之中一陣竊竊私語。


  然後一個穿著斜排扣長袍，滿臉玩世不恭的青年從人群中走出來，搖晃著腦袋上前喊道：

  「我就是歐吉爾德，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他的話音還沒落，人群中突然又走出一個大鬍子的大漢，操著令人難受的口音說道：

  「我才是歐吉爾德，該死的小鬼滾到一邊去！」


  豪斯皺了皺眉頭。


  這還不算完。這時候人群中又出來一個同樣留著「野豬頭」的女人，襯衫都沒扣扣子，露出來的皮膚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紋身。


  「要我說，我才是歐吉爾德~」


  所有野豬軍配合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明顯就是在戲弄蘭恩一群人了。


  「大膽！」豪斯怒吼一聲，就要拔劍，辛特拉的騎兵們也都紛紛抽出武器。 只待蘭恩一聲令下，就衝散眼前這支七零八落的部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沉穩且不容置喙的聲音在野豬軍身後的莊園中響起：

  「都停下！」


  那聲音似乎有什麼魔力，讓野豬軍的動作頓時僵住。


  他們對於那個聲音的命令絲毫不想反抗，哪怕對面的辛特拉騎兵已經氣勢洶洶刀劍相迎，他們依舊收起了攻擊的架勢，緩緩後退。


  蘭恩見此也一伸手，掌心握拳，示意身後的辛特拉騎兵稍安勿躁。


  為了鏡子大師的契約，他還需要野豬軍的主人活著說出三個願望呢。


  一個人從莊園中走出來，他肩膀開闊，身材高大，留著紅棕色的頭髮和絡腮鬍，穿著一身頗有遊騎兵風格的長袍，腰間挎著一把長彎刀。


  此人賣相極好，能夠稱得上一句英俊瀟洒。他臉上有著好幾道淺淺的疤痕，不猙獰，反而平添了幾分粗獷的氣息。


  有著「貴族少爺」長相的蘭恩和他站在一起，一時間都可能會讓人疑惑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獵魔人。


  蘭恩看著那張臉，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恍惚，因為這個人像極了蘭恩前世一個被稱為「世界上最性感男人」的足球明星。


  男人在離著蘭恩大概有五步遠的地方停下，看著高大的黑風，由衷地讚歎以了一句：「好馬。」


  這都拔劍對峙，下一秒就要火拚了，你的視線居然還集中在黑風身上？

  「一個伯爵不應該接受這種對待，我先替我的下屬向你道歉，蘭尼斯特。」


  這個男人朝著蘭恩伸出手：「我就是歐吉爾德·伊佛瑞克，雖然我們之後可能會拔劍相向，而我一定會殺死你，但是我還是要說很高興認識你——畢竟你的那些詩歌很精彩，確實給我帶來過一些歡樂。」


  他在刀劍林立中朝著蘭恩邀請握手，離辛特拉的軍隊比離自己的野豬軍還近，只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有起碼八把劍將他捅穿，然後他的身體會被馬匹反覆碾壓。


  但是他絲毫不在意危險。似乎覺得這種禮儀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蘭恩知道對方這種「不要命」的依仗，畢竟對方是跟鏡子大師做過交易的人。眼前之人反感鏡子大師，同時卻也憑藉著鏡子大師的禮物四處享樂。


  蘭恩看了對方一會，縱馬上前也伸出手：「我是蘭恩·蘭尼斯特·雷安倫，要我說你高興得太早了——但我確實很高興終於能夠見到你。」


  歐吉爾德放聲大笑：「你比別人嘴裡說的有意思多了，我很久沒有見到你這樣的人了！」


  笑完之後，他又回過頭來責怪剛剛出聲冒領「歐吉爾德」之名的幾個人：「你們剛剛太失禮了，你怎麼能夠這麼對待一名伯爵呢？」


  野豬軍裡面有人不滿地大叫起來：「酋長！他帶了這麼多的士兵，肯定是來圍剿我們的，我們應該先發制人！」


  歐吉爾德卻滿臉不在乎，既不在乎野豬軍的人當眾這麼朝著自己略顯冒犯地大喊，也不在乎蘭恩此刻對於他的威脅。


  他轉頭對著蘭恩說道：「我們之後是刀劍相向也好，是把酒言歡也罷，在這裡談事情都太不符合我們的身份了，要不來莊園裡面觀看一下我的藏品？」


  蘭恩看了一眼眼前凶神惡煞的野豬軍，又看了一眼他們背後雖然有著一定年頭但還能看出精心裝繕的莊園，問道：「這座莊園不是你的吧？」


  歐吉爾德毫不掩飾地點頭：「他的主人因為還不上債務自殺了，僕人們想要卷錢逃跑，所以我殺掉了那些僕人，又殺掉了上門討債的人。因此現在這莊園是我的了。我的野豬軍全在外面，一會莊園裡面就只有你和我，敢進來嗎，蘭尼斯特伯爵？」


  豪斯一步上前似乎想要勸說，蘭恩擺擺手：「保持警戒，等我出來。」


  野豬軍收起刀劍，給兩人讓出一條路，然後繼續開始喝酒玩樂，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模樣。


  他們不斷對於和歐吉爾德單獨進入莊園的蘭恩很放心，似乎對於近在咫尺的辛特拉騎兵們也很放心，絲毫不在意對方隨時可能組織衝鋒朝著自己等人而來。


  萊文皺了皺眉頭，上前來和豪斯並肩：「這群人怪怪的，他們是不是太有恃無恐了一點？」


  豪斯緊握佩劍，看著兩個像是要把最後一絲力氣榨乾的摔跤手，認同地點頭：「他們似乎太不把自己的命當命了。」


  …………


  莊園內，此刻到處都是摔碎的玻璃渣和陶瓷碎片，或者是斷掉一兩條腿的木椅和沙發，蘭恩還是不時地能夠看到畫著蛤蟆的黃皮紙被釘在牆上，圍繞著這張紙周圍零零散散地插著匕首或者飛刀。


  依稀能夠看出來這裡原本的陳設是比較考究的，但是野豬軍顯然不是善於保養陳設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