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艾斯開始發力
第140章 艾斯開始發力
望著威戈佛特茲離去的方向，莉迪亞面色清冷。
莉迪亞的臉上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表情的，因為那場考古實驗造成的意外讓她的下半張臉毀得很徹底。此刻她那張美麗的臉全靠著幻術維持，自然不可能有任何的細微動作。
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術士都知道，莉迪亞深愛著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茲，她無聲無息又堅持不懈地愛了他許多年。
威戈佛特茲清楚這一點，卻佯裝不知。
莉迪亞也從未向他吐露過心跡——她從未邁出哪怕一小步，連最微不足道的舉動也沒有做出。她的思緒從未透露出類似的意思，即使在她還能說話的時候，也一個字都不會提。
莉迪亞太驕傲了，不願意以助手的身份主動勾引威戈佛特茲。
而威戈佛特茲也從未有過任何回應，因為他不愛莉迪亞。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術士也都知道這一點。
當然了，威戈佛特茲完全可以讓莉迪亞成為他的情人，讓她跟自己的關係更加親密。不少人如此建議，但威戈佛特茲不願意。因為他也太驕傲了，太有「原則」了。
直到如今，莉迪亞也不知道自己對威戈佛特茲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程度，是更加熾熱了，還是變得平淡了？她究竟還愛著威戈佛特茲，還僅僅只是覺得自己應該繼續去愛威戈佛特茲？
莉迪亞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依舊執著地想要留下，哪怕只是捨不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
她拒絕恢復自己美麗的臉頰也是有這個原因在內，這給了她留下的理由：完好的莉迪亞·凡·布雷德沃特，本身早就具備了自己招收學徒和助手的實力，只有壞了臉的莉迪亞才會在這裡給別人當助手。
按下心中的思緒，莉迪亞在威戈佛特茲離開之後許久，又朝著一開始的視線方向眺望許久。
「太謝謝你了，艾斯先生。讓威戈佛特茲的學徒、一名騎士之子來幫我辦這種事情，我實在是太失禮了。只是我已經很久沒有與家人聯繫了，而學院又不讓我們接觸外面，不得已只能拜託你。」
和艾斯說話的女學員小臉紅彤彤的，低著頭不敢看面前同時具備騎士般修長強壯身體和術士書卷氣質的青年。
艾斯原先聽過傳聞，越是強大的女術士在幼年的時候就越是醜陋，因為據說她們體內混亂的魔法能量會紊亂身體的生長導致畸形，若是不及時控制甚至會導致夭折。
不知道是因為魔力沒有強大到那種程度，還是因為已經被梳理好了體內的混沌能量，艾斯眼前的這位女學員樣貌卻秀麗非常。
面對女學員的感謝，艾斯回憶著平時伯爵大人與別人交往時候的反應，嘴角開始勾出符合禮儀同時又更加陽光的微笑。
他文質彬彬地說道：「艾蕾娜，請直接叫我艾斯，拜託了。你的感謝讓我受寵若驚，我何其幸運可以拜在威戈佛特茲先生的門下，這不是我的榮譽，而是我的責任。
我很幸運有著自由，因此看到伱們的困苦會格外心痛，也只有對你們給予幫助才能讓我得以緩解。」
艾蕾娜的臉更紅了，她在家的時候就一直被養在深閨，又在艾瑞圖薩已經接受了數年的封閉式教育，何時見過這麼好心的男人？
但是聽到艾斯把話說完之後，她卻微微有點不高興：「艾斯，你就是太好心了，但是有些人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比如說凱瑟琳。像你這樣的男生，哪怕在上流社會都少見得很呢，你更應該愛惜自己的羽毛。」
艾斯微笑著側耳傾聽直到艾蕾娜把話說完，然後才微笑著溫柔反駁：「請不要這麼說，艾蕾娜。如此美麗的你更應該把目光聚集到美麗的事物上去，凱瑟琳或許來自鄉下，長相也與正常有些偏差，但是她體內的魔法和我們都是一樣的，而魔法高於一切。」
「我也確實在愛惜我的羽毛，因為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
艾蕾娜聽到艾斯誇獎自己「美麗」的時候，臉不自覺地又紅了一下，她口中輕聲地嘟囔了兩句，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艾斯不在意地笑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朝著宿舍樓後面朝著自己怯生生張望的視線揮揮手打招呼。
不一會，一本魔法筆記被扔了下來。
艾斯仔細翻閱了一下，筆記的前半部分是之前自己在學習中遇到的小問題，現在都被娟秀的字跡做了解答。而在筆記的後半部分又用同樣的娟秀字跡寫出了問題，等著自己來解答。
「謝謝你，凱瑟琳。」艾斯知道女孩的膽怯，不敢放聲說話，只好用誇張的唇形來交流，「我會儘快查閱書籍來解答這些問題的，兩天後老地方見~」
窗戶處的視線停頓了一會，然後消失不見。 艾斯心情愉悅地往回走，沒注意到那道視線又回來，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
他邁著輕快的步伐，感受著自己體內又有所增長的魔法能量，不知道多少次感嘆伯爵大人的偉力。
獅群的力量真是不同凡響，竟然可以通過幫助他人來提升力量；而這些嚴格管理的艾瑞薩圖學員早就擠壓滿了各種需求；只要稍微混熟一點，她們都不會羞於向自己求助。
有著這樣的力量，來到了這樣的地方，用伯爵大人私下裡念叨的話來說就是——如魚得水啊！
只是最近的形勢開始不對起來，姑娘們的要求逐漸變多變雜，像是艾蕾娜這樣的女孩要適當遠離了，因為她開始排斥自己去幫助別的姑娘——一個人出產的求助任務怎麼能夠比得上整個學院的姑娘呢？
艾斯一邊走著一邊掏出懷裡的小本本，開始安排行程：回去之後要去找莉迪亞女士請教問題，到了傍晚要去找漁民看看有沒有新的珍珠，晚上要去加斯唐宮後面找迪索琳練舞，明天早上……
這可不是什麼情情愛愛，全是為了自己實力的提升和未來啊啊，自己要為了伯爵大人儘可能多地結識女術士啊，一切為了以後辛特拉的強盛！
一念至此，艾斯頓時充滿了使命感和自豪感。
順著熟悉的路回到威戈佛特茲的實驗室，艾斯打開大門，一下子就看到了在裡面畫畫的莉迪亞。
艾斯知道她不常回來，但是從那幅畫的完成度來看，莉迪亞已經待了有一段時間了。
「莉迪亞女士，我回來了。」
正在作畫的女術士不回話，艾斯也並不見怪，他緩步上前，和莉迪亞保持了一個比較禮貌的距離，打量著女術士和她的畫。
說實話，他看不懂畫，他的家境僅僅只是摸到了貴族階級的地板而已，不足以給他培養出太強的藝術鑒賞能力。
但是他懂別的東西。
「莉迪亞女士，您今天換了新的頭飾吧，它跟你的發色很配，也很襯你的皮膚。」艾斯由衷地讚美道，「任何一個見過你的正常男人都會被你吸引的，我保證。」
莉迪亞手上的動作不停，似乎已經習慣了艾斯的說話方式。
「有的時候我都在想，你的畫很美，但是你的畫也只能表達出你心靈的一部分美麗……哎呀！」
艾斯突然驚叫起來：「莉迪亞女士，你的手受傷了？怎麼這樣了還在畫畫呢？魔法應該可以治癒的吧，導師什麼時候回來，若是他看到一定會擔心的。」
莉迪亞的手停了下來，在她畫畫的手上面確實有一處燙傷，這是做魔法實驗的殘留。
而威戈佛特茲剛走，沒有用魔法對她治療，沒有擔心，甚至沒有看她的手乃至於整個人一眼。
女術士收起畫板，轉頭看向艾斯。
艾斯已經修習了一段時間魔法，對於魔力波動已經有了一定的熟悉。此刻他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有著微微的刺痛感，好像有個人拿著無形的硬毛刷在按壓自己的身體表面。
他知道，這是對面的女術士在企圖對自己使用讀心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幸運的是，在伯爵大人決定將自己派來學習魔法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莫斯薩克顧問和特莉絲女士一起煉製出來的魔法護符在胸口冰涼，在不經意間抵禦敵人的入侵。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也根據伯爵大人的指示開始思維發散，混淆對方的讀心。
事實上，看著莉迪亞的那張臉，根本不需要多努力，他的思維自然而然就會發散出去：
這真是一名美麗的女士啊……畫的畫好看，人更好看……藝術是心靈的窗戶，她的內心肯定也是美極……這些都是我想要具備卻沒能力具備的品質……
不知道怎樣優秀的男人才能得到莉迪亞女士的心……沒有人能夠拒絕莉迪亞女士的吧……若是拒絕了那該是怎樣的有眼無珠……怎麼的混蛋才會忍心……不值得啊不值得……
那些刺痛感在皮膚上面短短地接觸了一下就消失不見，莉迪亞的臉上籠罩著魔法幻影，看不清裡面可能會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