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米爾瓦是不是喝醉了?
第135章 米爾瓦是不是喝醉了?
而且不只是艾斯,他的另外一位老朋友也依舊伴在他身邊。
被豪斯取名為「斯沃德」的獅首長劍閃亮光芒,在半空一個橫劈就把撲過來的一個水鬼撕成兩半,隨後他借著厚實的板甲抵住另外一頭水鬼的利齒,抓著對方的下巴將長劍刺透對方的胸膛。
用來殺水鬼,實在有點寶劍蒙塵的意思。豪斯心想。
不過沒關係,老兄。未來伯爵大人肯定還會遇到更多的敵人,更危險的敵人,我們有的是機會大顯身手。
萊文不知道為什麼豪斯突然變得這麼亢奮,穿著這麼厚實的一身甲居然還能跑得這麼快。
不過這個出自布洛奇隆鎮的小鎮青年本身就不是戰士的性格,沒有豪斯這種搶敵人的亢奮心理,也沒有米爾瓦想要表現的強烈展示慾望。敵人越少對他越好。
靈敏地閃過水鬼的撲擊,反手一刀砍死最後一隻水鬼,萊文終結了戰場。隨後他一邊警戒一邊在海灘邊上搜索,很快就發現了眾人的目標。
「伯爵大人,我發現那個孩子的……遺體了。」
他們甚至花了點功夫把這個孩子重新拼湊起來。
蘭恩指著「約克瓊」對雷歐說:「你的朋友,自己照顧好。」
小雷歐頓時苦起了臉。
但是男孩沒有推辭。
眾人再次縱馬返回白果園,隆隆的馬蹄引得不少村民關注,他們看到一行人直衝著養蜂人一家過去,不由地竊竊私語。
「是不是……約克瓊找到了?這位蘭尼斯特大人還真的是如傳言一般……」
「不對不對,我覺得可能是這位大人越想越不忿,想去找養蜂人算賬呢。」
「說不準……等等,那個是不是雷歐?」
到達養蜂人的家,豪斯在蘭恩的示意下用力地去拍打木門,裡面傳來養蜂人醉醺醺的聲音:
「是哪個遭了瘟疫的傢伙?我已經沒有蜂蜜了,領主大人把我所有的蜂蜜都當成稅收走了!」
蜂蜜的甜膩混雜著難聞的酒氣撲面而來,養蜂人面目猙獰地撞開木門,緊接著那醉醺醺的凶臉就凝固住了。
豪斯冷笑道:「闖了這麼大的禍,你的領主沒有吊死你都算是仁慈了。」
養蜂人頓時癱倒在地上,大汗淋漓:「伯爵大人,發發慈悲吧……對了,法律,爵士也被國王剝奪了吊死我的權利了,您也不行的……您也不行的對不對?」
眾人朝著屋內看去,除了養蜂人之外,他的妻子也被嚇得跪在了地上。
她算不上瘦,但是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脖子上面青一塊紫一塊,到處都是淤青、掐痕,甚至還有細小的血口。
地上還有個摔碎的酒瓶,妻子衣服的褶皺裡面還可見一些玻璃渣。
蘭恩的獅瞳冷漠地看著養蜂人,就是這麼一個人,竟然能在原著里冤死一個孤身走南闖北的獵魔人。
養蜂人被那雙沒有感情的眼睛看著,徹底沒有了為自己辯解的力氣,他真的以為蘭恩是過來秋後算賬的,只能趴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祈求慈悲。
「我不是計較伱對我的冒犯而來。」蘭恩終於開口了,「我是為了獵魔人正名而來。」
雷歐抱著懷裡已經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大布包走進屋子裡面,交給了約克瓊的母親。
女人似乎猜到了什麼,她顫抖地打開,隨之爆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感謝您,伯爵大人,感謝您。」養蜂人趴在地上,不知道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抬頭,看著我。」
養蜂人聽到伯爵冷漠的聲音,不敢違抗,一邊顫抖一邊抬頭,映入眼帘的是一隻泛著白光的手。
「你並不確定是獵魔人害了你的孩子,對不對。」
養蜂人好像丟了魂一樣:「是的。」
「那為什麼要這麼做。」
「孩子已經沒了,抓到獵魔人,就能用獵魔人的馬和劍來給我作為賠償。」
蘭恩的眼角抖了抖,他知道這是正常的現象,但就是這種正常讓人拔劍四顧心茫然。
【亞克席法印】+【魅惑術】,同時他的魔力值好似開閘的水池一樣降低下去。
「我審判了你,你也因此懺悔,去跟每一個你認識的人闡述真相,讓白果園的每一個人知道事情的原委,否則你將忘記一切的養蜂技巧,明白了嗎。」
養蜂人的臉變得愧疚起來,雙目緩緩流下兩行眼淚:「我接受審判,我深感悔恨,我要跟每一個我認識的人懺悔,我要讓白果園的每一個人知道真相。」
魔力值跳崖一般降到一個低點,這些魔力如果用【伊格尼】法印足夠把白果園的領主府都化為灰燼了。兩級的【魅惑術】用來做這種程度的催眠實在勉強。
但是值。
耳畔也於此時傳來系統的聖嘆:
【任務-甜蜜的家-已完成】 蘭恩再沒有在這裡待下去的心情,轉身就走。
只有雷歐依依不捨,他臨走的時候憤怒地質問養蜂人:「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呢,你為什麼要約克瓊去幹這種事情呢,他怎麼可能去蛇眼睛先生那裡要到債呢?」
養蜂人此刻還處在【亞克席】法印的影響中,他茫然地回答:「我沒有讓約克瓊出去,他是自己不見的。」
雷歐瞪大了眼睛,突然看向屋內的約克瓊母親,此刻她已經徹底哭沒了力氣,昏了過去。
「雷歐,跟上。」萊文見到男孩掉隊,趕忙督促。
在回去休息之前,蘭恩讓豪斯去拜訪了雷歐的家中,代自己提出了要收雷歐作為侍從的想法。
夫妻兩人不知道伯爵大人到底看上了雷歐哪一點,但是依舊感恩戴德。
豪斯還遵從蘭恩的命令提出要夫妻倆移居辛特拉,因為按照蘭恩的記憶,雷歐是因為泰莫利亞被尼弗迦德入侵而成為了孤兒,這才被狼派撿走。
既然已經收雷歐為侍從,那麼舉手之勞沒必要吝嗇。
可惜夫妻倆人在白果園衣食無憂,泰莫利亞又是一片和平,而且他們不止雷歐一個孩子,便拒絕了去兵荒馬亂的辛特拉的想法。
蘭恩沒有強求。反正自己決定將尼弗迦德抵禦在辛特拉之外,那黑日帝國也就沒有機會到達泰莫利亞,這對夫婦應該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早早逝去了。
一行人在沉默中走回白果園旅館,用酒和食物來壓下心中各種各樣的情緒。
最後還是米爾瓦在飲盡一杯維吉瑪啤酒之後,用泛紅的臉朝著蘭恩問道:「伯爵大人,那個男孩的死……是因為他的母親嗎?」
蘭恩搖了搖頭:「不重要了,男孩已經死了。可能是他的母親想讓他去要回蜂蜜錢讓丈夫高興一會,讓自己免去毆打;或者是這個孩子自己懂事想要為母親緩解壓力;亦或者他只是單純地受不了家裡的氣氛離家出走,想在走之前找寇格林姆討一點生活費;我還有一些更加不好的猜想,但是都不重要了。
結果就是:那男孩沒有回家,一個人跑到了村外的河邊,因此而死。這就是全部了。」
米爾瓦迷濛著眼睛四處張望一下,一把扯過豪斯和萊文的酒杯,咕咚咕咚又是兩杯酒下去。
豪斯看得眉頭直跳:「這杯酒喝了就沒了,我們現在要適當地節儉。」
說完之後他還轉頭朝著蘭恩:「伯爵大人,恩斯先生在我們出發前特意囑咐過,我們現在不比以前了……」
蘭恩擺擺手,看著米爾瓦苦悶的樣子問道:「怎麼,你似乎特別有感觸?」
米爾瓦紅著小臉,眼睛眨巴兩下,突然就好似喝醉了一般靠在了蘭恩的身上。
豪斯和萊文同時捂住了臉。
米爾瓦身上有股白樺木的味道,混雜著酒氣竟然有點泛甜。
「我的父親……以前對我很嚴厲,他訓練我用弓,我總是讓他失望,我也總是被他訓哭……但是我知道他是愛我的。」米爾瓦閉著眼睛,「為什麼會有養蜂人這樣的父親呢。」
「小雷歐家裡也是,我跟著豪斯一起去他家看了。他們的父母與其說是為雷歐高興,不如說是高興家裡少了一張吃飯的嘴,甚至還想要討賞賜……他們是在賣孩子嗎?」
「伯爵大人,辛特拉以後也會這樣嗎?」
蘭恩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醉酒女侍從的話。只是把對方打橫抱起來,送回了房間。
時間流逝,暮色降臨。
米爾瓦的房間內,女射手呢喃兩聲,不時地用頭蹭著枕頭和被子。
夜色漸深,外面漸漸沒有了聲音。
突然,米爾瓦的耳朵好似雌豹一般抖了兩下,猛然張開雙眼。
那眼睛哪裡還有一點點迷糊,如果不看還泛著一絲絲紅暈的臉,簡直看不出來是喝了酒的人。
米爾瓦坐起來,看到自己被伯爵大人脫下來的皮甲,臉上的酒暈頓時擴散開來。
但是她緊接著又看到自己身上完好的襯衣和褲子,不滿地撇了撇嘴。
「切。」
米爾瓦靈敏地翻身下床,著甲背弓,好似在林間攀樹一般從窗戶翻了出去,沿著旅館的屋檐遊走前進。
在經過蘭恩的房間的窗口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放棄了誘人的想法。
隨後她抓著窗沿將身子懸在半空,鬆手,在柔軟的草地上打了兩個滾泄去衝擊力,起身轉瞬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中世紀的村民們沒有任何的夜生活這一說,他們甚至喝酒都不會喝得太遲。衛兵們又因為領主的下台得到了休息,新的稅務官又沒有上台,一時間村莊里甚至沒有一個人影。
突然,村莊中響起了幾聲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以及微弱的牲畜哀嚎的聲音,但是很快就停止,沒有打擾村民們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