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深仇大恨

  「萱萱,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嚴卿培突然靠近安萱萱,「我當時甚至都要忘記仇恨忘記一切,我覺得自己被你進化了。」


  安萱萱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嚴卿培已經欺身而上,一把壓住了安萱萱,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安萱萱的唇。


  安萱萱瞪大了雙眼。


  嚴卿培的唇舌吻.住了安萱萱的雙唇,然後長舌撬開了安萱萱的貝齒,溫柔地吻著安萱萱。


  眼親朋的唇舌之間還有著紅酒的醇甘,和安萱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安萱萱反映過來兩人在做什麼,連忙用雙手去推嚴卿培,她對於秦慕離意外的一切男人,都是排斥這麼親密的動作的,就算剛剛還在同情嚴卿培,也不可能妥協這種事。


  「萱萱,不要動,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嗎?我不會動你的,我只是,想更靠近天使。」嚴卿培的雙唇沒有離開安萱萱的雙唇,而是靠在她的唇上低聲說著,「萱萱要是亂動的話,我不保證一會兒我會不會失控。」


  嚴卿培的身子動了一下,安萱萱立馬便感覺到了嚴卿培身上的變化,作為一個女人,自然是很清楚嚴卿培的變化代表著什麼的。


  安萱萱的雙手被嚴卿培按住,動彈不得,她此刻有點狼狽,染上紅暈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但是當她的雙眸落在嚴卿培的身上的時候,安萱萱愣了一下。


  只見嚴卿培琥珀色的眸子雖然看著安萱萱,但是又像是透過安萱萱在看著別人,那雙眸子里此刻澄澈無比,雖然嚴卿培的身上有生理反應,但是嚴卿培的眼神卻是乾淨無比。


  安萱萱頓時便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因為她怕自己再亂動真的會導致嚴卿培做出點什麼來,但是她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嚴卿培。


  安萱萱眸子里滿是複雜,心思百轉,但是當嚴卿培的唇又落下來的時候,安萱萱下意識地動了動雙手想要逃避,但是卻沒避開去,只能任由嚴卿培在她的唇上反覆啃噬著。


  安萱萱心中反感,但是卻無可奈何不管嚴卿培有沒有動情,她都沒辦法接受,但是不管她有沒有辦法接受,嚴卿培都不打算放過她。


  如果嚴卿培再繼續下去的話,安萱萱已經想好了怎麼反抗了,因為無論如何,安萱萱都不會讓嚴卿培得逞的。


  索性嚴卿培似乎也知道安萱萱的底線在哪裡,在安萱萱要爆發的前一秒,嚴卿培的雙唇離開了安萱萱的唇。


  「剛見到你的那一會兒,我是想過去認識你的,但是我心裡踟躕,我不敢,因為你是那麼美好的美好,那麼的純潔無暇,但是我呢,我不是,我骯髒,我黑暗,我不配,我想認識你,但是我又害怕。」嚴卿培重新躺回了一邊,雙眼還是看著天際,緩緩地說著當年的事,「結果我一轉眼,你就沒見了,我就再也沒見過你了。」


  「但是我母親在安療院,我隔三差五就會過去,你又是在安療院住了那麼久,要是真的想認識我,應該也找得到吧。」安萱萱在嚴卿培離開之後,心裡就憋了一股氣,她皺著眉找到了嚴卿培話里的漏洞,用手背擦著自己的嘴唇,她不習慣自己的唇上留有除了秦慕離意外的男人的氣息。


  「是,我之後是調查了你,找到了你!你就像是天使一樣,萱萱,你就是天使!」嚴卿培突然激動地說道,一轉頭就看到了安萱萱在用手背捈自己有點紅腫的櫻.唇,頓時琥珀色的眸子里立馬便升起了一股墨色來,「萱萱,要是我那時候就去找你,那時候就認識你了,會不會現在的情況就會不一樣了?你是不是就只准我碰你,不許別人碰你了是不是?」


  「卿培,你不要這樣!」安萱萱皺眉,來這裡聽嚴卿培說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確的,要是一會兒嚴卿培真的發瘋起來那怎麼辦?自己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對不起萱萱,是我太激動了。」嚴卿培看到了安萱萱眼底的抵觸,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你跟別人在一起之後我就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我不早點過去認識你,如果,如果當時我沒有選擇在遠處默默看著你的話,會不會今天的結果就,不一樣了……」


  嚴卿培似乎很痛苦的樣子,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滿是悔恨和不甘。


  「卿培,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糾結呢。」安萱萱開口說道,把話題引向了別的地方,「我想,你和秦家的恩怨,是因為你的父母吧?」


  「.……沒錯。」沉默了良久,也許是在收拾情緒,嚴卿培終於開了口,「我和秦家,不共戴天。」


  「.……」安萱萱沒有說話,因為她沒有立場。


  「我的父母是做藥物研究的,當年,他們研究出了有關癌症治療的一種特效藥,但是藥效還在試驗階段。」嚴卿培輕聲說道,「我小時候就已經跟著我的媽媽認識藥物了,媽媽是偏中藥和中醫的,爸爸是偏西藥和西醫的,所以我兩種醫術都有學一些。」


  「那一天,他們做完了藥性的試驗之後,很高興地在討論說要開始準備論文了,就連贊助商和買家都已經有了眉目了,我聽不太懂那是什麼意思,只知道爸爸很高興地告訴我說,我們很快就要有錢了,再也不用擠在這麼小的房子里生活了。」嚴卿培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沒錯,因為要做研究,我爸媽賺的錢幾乎都花在了研究上,我小學讀完之後,就沒去學校念書了,因為沒錢,是我爸媽自己當我的老師,在家裡教的我,他們說他們教的比學校的那些老師好多了。」


  「卿培.……」安萱萱沒想到那麼乾淨陽光的嚴卿培,竟然後這麼心酸的小時候,小孩子不是為了上學而上學,小孩子,也需要友情,需要朋友,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嚴卿培的父母沉醉於藥物研究沒錯,但是,嚴卿培卻因此變成了犧牲者。


  安萱萱不知道怎麼安萱萱安慰嚴卿培,只能看著他,看著他明明臉上在笑,但是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里卻是墨色暗涌,不平靜,裡面有太多的情緒,安萱萱不敢去觸碰。


  「我當時只是問了我爸一句話,我說,爸爸,那是不是我以後就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去上學了,我媽就很開心的告訴我,是的,以後我們家培培想要什麼,爸媽都會給你的。」嚴卿培笑了,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午後,「那是我最高興的一天,因為以後我就可以像別的孩子一樣去學校讀書了,我也可以有朋友了,我不用再學醫了,我可以去學我喜歡的了。」


  安萱萱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知道轉折要到了,所以沒有打斷嚴卿培。


  「但是在兩天之後,我就看到了媽媽一身是血地跑了回來,然後將我藏在了破舊的老房子的茅房邊上的一個暗坑裡面,然後將一本什麼東西放在了我的手裡,讓我躲好,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出來。」嚴卿培的語速變慢,似乎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身子開始了輕顫,「媽媽說完之後就拿了好多茅草蓋到了我的上面,然跑回去了屋子裡拿出了另一本筆記本抱在懷裡,死命地往和我相反的方向跑走,但是,媽媽還沒跑兩步,就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


  「你知道嗎,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媽媽被凌.辱致死,但是媽媽最後仍然是不屈的,媽媽最後是自殺的,她撞在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匕首上,死了。」嚴卿培說起自己母親的死亡,眼中滿是仇恨,「媽媽死前最後的眼神是看著我這邊的,我永遠都忘不了媽媽的眼神,那是一種對生的希望,和活下去的信念,但是一切都完了。」


  「我在那之後,再也沒見過我父親,但是我知道他和媽媽的下場是一樣的,而那之後,我也知道了,那些人想要的東西,就是媽媽最後將我藏起來之後給我的那本筆記本。」嚴卿培閉上了雙眼,不想讓安萱萱看到自己的脆弱和仇恨,「我將筆記本藏了起來,然後去街上流浪乞討,因為我擔心那些黑衣人沒走遠,會找到我,我不能死,我要留著找出我的仇人,我要為我的父母報仇。直到兩個多月過去之後,我才去找了安療院的那個醫生。」


  「那些黑衣人,是秦家的人?」安萱萱的嗓子有點哽咽,不管怎麼說,讓一個孩子面對自己母親的死亡,而且是以那種方式,安萱萱都覺得太罪過了。、


  「沒錯,我後來調查過,也收集了很多證據,法國秦家秦公爵,也就是秦亦耀,本來我爸找的買家就是他,他是我爸的第一個合作對象,但是還沒等我爸和我媽發表論文,秦亦耀就迫不及待派人殺了我爸媽,企圖搶走他們的研究成果。」嚴卿培突然轉頭,眸子里還殘留著嗜殺之氣,「萱萱,所以你說,難道我不該毀了秦家,不該報仇嗎?」


  安萱萱被嚴卿培眼裡的嗜殺之氣嚇到了,同時心中也升起了苦澀,這樣的仇,這樣的恨,她根本沒資格開口勸說嚴卿培什麼不是嗎?嚴卿培的父母做錯了嗎?沒有,秦亦耀做錯了嗎?是的。


  貪.欲,使得忍心變成了最為醜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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