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小雅，小雅是你嗎？你怎麼樣了？」夙夜聽著話筒里傳出的呼吸聲，連忙開口問道。
「嗯。」沈妙雅只是發出了一個音節，那聲音中帶著撕裂的沙啞，怎麼聽都聽不出昔日的甜美可人。
「小雅，我是夜啊，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救你！」夙夜連忙說道。
「呵呵，救我？」沈妙雅的喉嚨里發出了一陣怪笑聲，配上她那被煙嗆過的喉嚨，聽起來是說不出的陰森。
「小雅，我才是對你最好的，我才是最愛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愛你的！」夙夜是知道沈妙雅在大火中逃生的事的，這些是嚴卿培告訴他的，但是他不在意沈妙雅的喉嚨被火燒壞了，「我想見見你小雅。是不是嚴卿培不讓你見我？是不是他控制了你？」
「夜，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就別再說什麼場面的傻話了。」沈妙雅一點兒都不領情，也不覺得感動，「你要是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就去多給秦慕離找點麻煩吧。」
「小雅，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報仇呢？法國秦家已經毀了，著還不夠嗎？」夙夜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先回來好不好？你回到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報仇的事我們從長計議好不好？雖然這次我失敗了，但是我們還可以計劃下一次的。」
「夙夜，我現在還苟延殘喘地活著就是為了報仇！秦家毀了還不夠！我要他們每個人都付出代價！」沈妙雅激動得聲音都大了起來，然而因為喉嚨受過傷害，所以語調根本高不上去，以至於聲音就像是硬生生被扼住了喉嚨一樣，恐怕而嚇人。
「沒有人逼我，嚴卿培也沒有逼我，是我自己願意待在他身邊的。嚴卿培至少能夠幫我復仇，而你呢？只會說著要照顧我？難道沒有你照顧我就活不下去了嗎？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哼，不過也是個孬種罷了，靠你我還不如靠自己。以後別再打過來了，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沈妙雅根本不給夙夜喘息的時間，又是一連串的炮轟過去，說完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別墅里，夙夜一雙眸子陰沉無比，但是就算是這樣被沈妙雅辱罵，他卻還是不死心，在心裡為沈妙雅找借口。
「不，我不相信小雅會是這樣的人，小雅以前不是這樣的，小雅是善良的。肯定是因為嚴卿培在一旁看著逼小雅這麼說的。」夙夜深吸了一口氣，「嚴卿培，你別逼我，要不然我就和秦慕離合作，到時候看你怎麼辦。哼，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出小雅的。」夙夜沉著臉，捏緊了手中的手機。
而另一邊，嚴卿培看著躲在角落的沈妙雅，全身都罩在了一條黑色的長衫裡面，整個人縮在角落裡。
「難得有一個人不在乎你毀容了還喜歡你，你就這麼很新？」嚴卿培把玩著手上的手機，輕笑地看著沈妙雅。
嚴卿培不過是二十齣頭的年齡，一張乾淨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琥珀色的眸子里也滿是純凈，就像是一個天使一般。
「呵，喜歡？那是因為他沒有親眼看到我而已。男人都是賤骨頭，看不到了就想要，等到真見到了又害怕。」沈妙雅像是害怕見到陽光一樣，整個人躲在黑色的長衫裡面。
「呵呵，我倒不這麼認為。」嚴卿培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樣，輕笑著說道，「當初你可是搶手貨，偏偏要倒貼一個秦慕離，真是可惜啊，好好的白菜就這麼被秦慕申給拱了。」
沈妙雅沒說什麼，但是嚴卿培卻是感覺到了她氣息的變化。
嚴卿培明擺著就是在說自己才是下.賤的那個人，沈妙雅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嚴卿培，不要以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夥伴，你不過是恰巧救過我一次而已，沒有你我早就已經早網路上散播秦亦耀做的那些事了，反正我已經身敗名裂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秦慕離。」沈妙雅說道，「你說我下.賤，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吧。你想要報復秦慕離，不就是因為得不到安萱萱嗎？」
提到安萱萱，嚴卿培臉上的笑容隱沒了去，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著光芒，但是卻不再是乾淨純潔了。
沈妙雅壓根不知道秦亦耀養紫河車的事情是嚴卿培出的主意，她仍然以為是因為嚴卿培得不到安萱萱所以才要報復秦慕離，而她現在不僅僅是安萱萱，就連秦慕離，這個自己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沈妙雅都想徹底毀了他。
「你以為就憑你的能耐你逃得出法國回到華夏嗎？你以為你在華夏還能夠像在法國網路直播那樣子肆無忌憚嗎？你別忘了秦慕離可是科技領域的王者，而且這次他早有防範你了，你以為你能播得出去？別害我白白浪費了時間去救你，自己趕著上去送死我也不會攔著你。」嚴卿培沒有提安萱萱，只是冷漠地看著沈妙雅說道。
「我承認你比我有腦子嚴卿培，但是我現在是可以連命都不要的人，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怕我？呵呵。」沈妙雅輕笑出聲，聲音乾枯撕裂而難聽，就像是一個老掉牙的惡毒老嫗一般，「嚴卿培，承認吧，其實你和我是同一類人，得不到的就毀掉，對不對，哈哈哈哈，其實你也是個心理變.態吧嚴卿培。誰比誰下.賤？誰比誰逃得過？」
沈妙雅說著就站了起來大笑著，自己說完就笑個不停，彷彿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笑夠了就好好準備一下過幾天發布會要做的事吧，既然你不在乎你的命，那麼就直接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好了。」嚴卿培不想跟沈妙雅多少，準備離開沈妙雅的房間。
「我早就準備好了，還演練了很多遍了，為的就是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沈妙雅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恨和期待報復的快.感，隨機她轉頭看向了嚴卿培，「我說嚴卿培，你該不會因為安萱萱所以就手下留情吧？她早就是秦慕離的人了，當初都不知道是怎麼爬上秦慕離的床的，想必也是不要臉地下.賤女人，你還心心念念她做什麼？等這次成功了，將他們都踩在腳下了，不如把安萱萱送給你玩兒幾天再賣去夜總會好了，哈哈哈哈……」
沈妙雅越說越是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她復仇成功的那一天，彷彿已經看到了將安萱萱踩在腳下的那一天一樣。
「唔！」沈妙雅才在得意地大笑著，沒想到嚴卿培一下子衝到了她的面前，直接單手掐住了沈妙雅的脖頸，然後用力。
「你，唔，做什，么……」沈妙雅瞪大了雙眼，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嚴卿培試圖擺脫嚴卿培的鉗制，但是奈何嚴卿培的力氣比沈妙雅大，沈妙雅掙脫不開，漲紅了臉。
「就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你知道你比那些下.賤的妖艷賤貨都不如，呵，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亂lun的噁心東西罷了，連腦子都沒有還想要報仇，簡直是蠢得無藥可救。」嚴卿培冷漠地看著沈妙雅說道，即使是在做著這種事情，嚴卿培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滾去陽光下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在的可怕模樣吧你。」嚴卿培將沈妙雅甩到了一邊的地上，正好撞在了牆壁上。
沈妙雅作為女人，而且在毀容之前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就算是現在沈妙雅連命都可以不要，但是她還是無法直視自己已經毀容了的臉，自然是不愛照鏡子的。
但是沈妙雅的屋子是嚴卿培準備的，嚴卿培故意在沈妙雅的屋子裡裝了很多面全身鏡，幾乎四周的牆壁上都掛了鏡子，大的小的，圓的方的，唱的短的，什麼模樣的都有。
沈妙雅被甩在角落，正好趴在了一面全身鏡的面前。此刻正是白天，外面陽光明媚，嚴卿培一下子將窗帘拉開了來，溫暖的明黃色光芒傾斜而入，滿屋子的鏡子交相輝映，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沈妙雅的帽衫掉了下來，她的頭髮也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幾撮，她剛抬起了頭，就看到了鏡子里自己的臉，那張被大火燒過了的毀容的臉，還有被秦亦耀逼著吃了很多奇怪藥材的，紫黑色的臉。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說的就是沈妙雅現在這個樣子。
「你就留著慢慢欣賞自己的模樣吧，我就不打擾你了。」嚴卿培像個紳士一樣，帶上門出去了，獨留下沈妙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呵呵，安萱萱，又是你，安萱萱.……」沈妙雅的雙眼裡滿是怨毒之色，她逼自己看著鏡子里那還在那張可怕的面容，緊緊地握著拳頭，就連指甲陷入肉里，手掌流血了都毫無所察。
「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安萱萱，我要毀掉你在乎的所有東西，包括秦慕離，包括你的孩子，呵呵呵呵呵呵.……」沈妙雅低低的笑聲在房間里瀰漫開來，就像是厲鬼的召喚一般。
另一邊，嚴卿培看著手上的手機，手機里的照片，是一個女孩子坐在樹下看書的模樣，嚴卿培用手指撫過屏幕，就像是在撫.摸女子的臉龐一樣。
「我的天使.……」誰的聲音被吹散在風裡。
日子就這樣不疾不徐地劃過。
秦慕離沒有直接去抓夙夜，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夙家肯定也不會罷休的，而且，寰宇集團的芒谷產品發布會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