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瘋子
「我們談談——夏明亮」
楚聞夏看著手機緊緊皺起了眉頭，沒有理會將手機重新塞進了口袋裡。
「有事？」楚爸吃飯的間隙看了眼楚聞夏。
「沒事，垃圾簡訊。」楚聞夏隨口應了聲重新拿起碗筷和父親一起用餐。
「叮咚——」
「今天上午10點Delight咖啡廳，你最好還是過來。——夏明亮」
楚聞夏皺了皺眉再次刪除了簡訊，剛要放回口袋手機又響了起來：
「如果你不想被冷天擎知道現在在哪的話。——夏明亮」
看到最後一條簡訊，楚聞夏終於徹底丟下了筷子，眉頭緊鎖，緊緊盯著手機屏幕半天沒有反應。
「聞夏？怎麼了？」楚爸看著楚聞夏一臉的嚴肅，忍不住關心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嗯？」楚爸的聲音換回了楚聞夏放空的注意力，「沒事，就是我朋友遇到點小麻煩，我待會兒去看看，你繼續吃。」
聞言，楚爸有些懷疑的看了看楚聞夏，似乎是想從她的表情里看出她所說話的真假。
「你幹嘛啊？」楚聞夏好笑的看著楚爸，調侃道：「你這眼神跟看犯人一樣，好啊好啦，吃飯吃飯。」
雖然還是不怎麼相信楚聞夏的話，但是看她不願多說的樣子楚爸也就沒再一直追究下去，低頭繼續吃起了飯。
吃完飯沒多久，護士就進來準備推楚爸去做常規檢查了。楚聞夏囑託護士小姐多照顧下父親，同父親告別後就走出了醫院。
「嘟嘟嘟——」
「聞夏。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電話很快被接起來，夏明亮彷彿早就預料的語氣，滿是篤定和自得，那聲音讓楚聞夏十分的厭惡。
「夏明亮，你到底還想怎樣？」楚聞夏已經受夠了夏明亮，她沒有料到夏明亮會那麼的「執著」。
現在想想不免覺得可笑，以前劈腿前怎麼沒看他對自己那麼放不下呢。想著楚聞夏就真的嗤笑出聲了。
話筒的另一邊夏明亮彷彿也聽到了楚聞夏的嗤笑聲，頓了頓開口：「聞夏，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氣……」
「閉嘴！夏明亮誰給你的臉？生氣？為你么？呵——」楚聞夏知道夏明亮這個人不怎樣，也見識過了他的無恥，可是他不知道人可以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這邊聽到楚聞夏話的夏明亮緊緊握起了手中的酒杯，也是微微笑了笑：「聞夏，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冷天擎也在找你吧？」
「夏明亮！」楚聞夏氣急，她很討厭被別人逼迫的感覺，可是她不得不順了他的願，比起夏明亮，在楚聞夏眼裡，見到冷天擎更加「可怕」。
「我在呢。」夏明亮沒皮沒臉的應著，「我在等你呢，我猜你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聞夏，我真的很愛你。」
「別說這些沒用的好么？」面對夏明亮動不動的「深情告白」，楚聞夏已經不屑理會了，甚至連厭惡都沒有心思去厭惡了。
「那個咖啡館，在哪裡？具體地址你發到我手機上。」楚聞夏冷冷的說了句，不等夏明亮的回復便掛斷了電話。
「叮咚——」很快楚聞夏的手機上就響起了簡訊提示音。
「城西路卡華大街17號。」
楚聞夏瞟了眼站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臉上一直是愁容滿面，她很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
不等她坐上車，手機簡訊提示音又想了起來「叮咚——」
楚聞夏不耐煩的掏出手機，「沒想到你連著都已經記不得了，我以為這是我們共同的回憶呢。」
「神經病！」楚聞夏望著手機上夏明亮發來的莫名其妙的信息，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司機怪異的望了她一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語氣不耐的喚了聲還站在門邊開著門沒進來的楚聞夏；「嘿，你到底還上不上啊！」
「上的，抱歉。」聞聲，楚聞夏趕緊鑽進了車裡有些怯怯的望了眼不太開心的司機，心裡碎碎念：「今天還真是犯沖。」
楚聞夏下車后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咖啡館，很顯眼的燈牌「Delight」可是似乎是停業了一樣，外面很是冷清，門也緊緊的閉著。
楚聞夏站在門外怔忪了兩秒。
記憶這種東西是沒辦法輕易磨滅，即使楚聞夏心裡厭惡極了夏明亮，可是曾經的那段時光有自己投入的感情和精力所以沒辦法完全否認。
楚聞夏閉了閉眼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邁步走了進去。
「叮鈴鈴~」推開門帶動了門前的風鈴，咖啡廳里空空落落的沒有一個客人的影子。
而且也不見侍應生只有吧台前站了一個侍應生，也沒有忙碌的模樣只是
靜靜的站著。
「小姐您好，真的很抱歉今天我們歇業。」見到楚聞夏走了進來，吧台那的小哥微微欠身如此說道。
「歇業？」楚聞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夏明亮到底在搞什麼鬼。
「讓她上來。」突然樓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楚聞夏尋聲看了過去，夏明亮依在樓上的木柵欄邊，手裡舉著一杯紅酒，緩緩的對吧台小哥吩咐著。
夏明亮說完以後就轉身走進了一間包房，沒有看楚聞夏。
楚聞夏莫名覺得有些氣悶，她實在不知道夏明亮在搞什麼鬼。現在也是，她已經按約定來了，夏明亮卻一副悠閑的模樣也不看她，也不準備下來。
吧台小哥聞聲連忙彎腰以示聽到吩咐，並走了出來語氣溫和的問道：「您是楚小姐？」
楚聞夏氣悶，有些不爽的應道：「是。」
「真是抱歉，你這邊請，夏老闆在樓上包間等您。」
「……」楚聞夏無語的看了眼那位小哥邁步向樓上走去，一路把步子邁的很想以示她的不滿和氣憤。
「夏明亮！你到底想幹嘛？」一推門，楚聞夏就大聲的質問。她已經受夠了夏明亮這神經質一般的反應。
「喝咖啡還是喝酒？」夏明亮站在一邊的小吧台里，將襯衫衣袖挽起至手臂，無視楚聞夏的氣急只是悠悠的擺弄著吧台上的東西，就像一個調酒師一樣詢問著。
「……」面對這樣的夏明亮，楚聞夏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咬了咬牙，摔包坐了下來，冷冰冰的拋了句：「咖啡。」
「好。」夏明亮只是笑著，甚至一直都沒有看楚聞夏，只是專心的製作著咖啡，一邊操作，一邊像是低喃一般說著：「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摩卡么？應該還是需要為您準備滿滿的一杯方糖吧？」
聞言的楚聞夏怔了怔，有些很遙遠很遙遠的記憶在不自覺中又不間斷的從她腦海里浮現出來了。
楚聞夏沒有回答夏明亮那些看起來就像提問一樣的問題，夏明亮似乎也並不期待她的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著。
「聞夏，你還記得么？這裡。」
「這裡，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那時候你吵著非要喝一次咖啡，你說看別人喝咖啡的樣子覺得很酷……」
夏明亮一個人靜靜地敘述著，有些回憶猝不及防的竄進楚聞夏的腦袋裡，說都不記得了是假的。楚聞夏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
「呵呵，可是你最後還是加了很多的糖，那時候抱著滿是糖味的咖啡喝的就像一隻小貓一樣饜足……」夏明亮說著笑著。
「夠了。」楚聞夏終於出聲打斷了夏明亮自欺欺人的回憶，「夏明亮，這樣沒意思，真的沒意思。」
「聞夏，那時候你還說有一天你要把這家咖啡店買下來，以後你的咖啡廳里咖啡都要是甜的……」
夏明亮無視楚聞夏的阻止，像是陷入了回憶里，他端起做好的摩卡走向楚聞夏。
「夏明亮！不要這樣了好么？結束了就是結束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不會在回去了！永遠都不會再回去了！」楚聞夏吼了出來。
夏明亮走向楚聞夏的步子頓了頓，繼而又默默走了過去，將咖啡放在了楚聞夏的面前，「糖已經放好了，按照你以前的口味放的。」
「夏明亮，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能清醒！」楚聞夏看著夏明亮這幅模樣覺得心悶，聲音越發大了起來。
「夏明亮，我現在不喜歡摩卡了，喝咖啡也再不用加糖了！你記憶力的那個楚聞夏早就死了！我們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
到最後楚聞夏幾乎是用吼的，夏明亮低著頭，沉默著似乎終於有了反應，他捏了捏拳頭緩緩抬起了頭，直視著楚聞夏。
「楚聞夏，為什麼回不去？為什麼？」夏明亮說著就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顯得很猙獰。
「你以為你和冷天擎還有可能么？不可能了，不可能了楚聞夏。可是我愛你啊，聞夏，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說著說著，夏明亮又顯出了之前那份畸形的謙卑模樣，慢慢向楚聞夏靠了過去。
「夏明亮！我的事用不到你管，就算我和冷天擎不可能了，我和你也不可能！」
「為什麼！」像是被楚聞夏激怒了，夏明亮一把抓住了楚聞夏的手臂，雙手禁錮著楚聞夏。
楚聞夏動力的掙扎了下但是奈何抵不過夏明亮的力氣，她憤憤的吼道：「夏明亮，你放開！我覺得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只有一句話我們永遠沒可能！」
「楚聞夏！」夏明亮用力拉近了楚聞夏的身體，眼睛已經被怒火燒灼的有些發紅，「你以前明明愛過我的，永遠不可能？我他媽才不信！」
語畢，夏明亮作勢就要吻了過來，楚聞夏臉一偏怒吼道；「瘋子！滾啊！」
夏明亮卻不理會，越發用力將頭嗅到了楚聞夏的脖頸出，楚聞夏大力掙紮起來，掙扎中碰翻了桌上的熱咖啡。
咖啡傾倒在了夏明亮身上，被高溫灼傷到的夏明亮倒吸了口涼氣，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放鬆了些。
楚聞夏趁機掙扎開了些，順手拿起一邊的玻璃花瓶就砸了下來，伴隨著玻璃碎地的聲音，楚聞夏衝出了包間門，無視吧台小哥驚慌的眼神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