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報償

  臨走前兩個人還去看了一次葉百順，頭髮變得灰白，傳來了好的消息，他在裡面的日子又減了一年，這樣算下來，過不了多久不葉百順就可以出來。


  葉佳心裡很高興，也是誠心希望他們父女倆能越過越好。


  最後葉倩臨走還不忘了給何梅送一次花，這是葉佳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她帶著孩子來看何梅，孩子總是很乖的站在墳前不知道和外婆說什麼。


  但是臉上幸福的表情，她就知道，孩子是在安慰姥姥。


  「您是這位何女士的什麼人？」墓園清掃工拿著兩個水果放在墳前，然後燒了一炷香，問了一聲葉佳和葉倩。


  「哦，這是我媽。您是？」她看著這個人，不知道這片墓地還有這麼好的待遇。


  「難道不是您讓的嗎？霍先生囑咐過的，您跟霍先生是什麼關係？」她總覺得霍先生很優秀，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想著有機會見面，帶著自家的孩子來看看。


  她怎麼都想不到霍庭琛會這麼做，怎麼會關心到她媽媽這裡來。


  「霍先生？你是說霍先生？你見過嗎？」


  「見過，就是霍先生囑咐我的，這不是霍先生的母親嗎？」她看著那個霍先生，又孝順人又好，長得高高帥帥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怎麼會。」她除了霍庭琛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做這種事情。


  葉倩趕緊扶著她，安撫起來。


  在葉佳活著的時候，沒有得到的東西，都在葉佳消失后還了回來，不知道該為葉佳高興還是難過。「姐，沒事的，你想想好的。」


  「我怎麼想好的？什麼才是好的，我想的跟我認為的一點都不一樣。」她哭了。


  眼淚不受控制，明知道很多東西無論她怎麼樣選擇，都沒有個結果，可是還是不受控制的因為霍庭琛而變得不像她自己。


  「夠了，不管你說什麼，我現在都不想聽，也不想知道。」葉佳拒絕接受任何消息，任何對霍庭琛不利的消息。


  「是是是，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既然這麼喜歡，那你幹嘛不堅持。」只有一個人能一個舉動一個動作，哪怕一個眼神就改變葉佳。


  能夠讓她笑得最開心，哭的最難過。


  「好了，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她就當沒有知道，這樣下去怎麼讓她繼續恨霍庭琛。


  那個男人，愛比恨要容易得多。


  雖然看起來總是不覺得霍庭琛有多了，但是很多細膩的小動作，小舉止，就能波動她的心弦。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總感覺現在做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東西，然後你在試圖改變。」葉倩說的話就像是窺探她心裡最柔軟的一個地方。


  那人看著這兩個人站著不知道說什麼糊塗話，也就沒興趣的走了，她還得掃墓呢，哪有時間管她們兩個。


  明知道現在葉佳最怕什麼，她就來什麼，不讓葉佳好過，也不讓自己好過。


  「你現在的樣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倩倩，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愛他。」當著何梅的面，跟葉倩坦承自己的心事，在孩子的面前就這麼哭著，小孩子貼心的抱住媽媽的腿。


  似乎是心疼極了。


  「對不起寶寶，我沒有照顧好你，沒有讓你有個爸爸。」


  她知道自己是很過分，因為她的懦弱不敢，所以一直失去霍庭琛，那個男人就算再怎麼不好，也都沒有到那個程度。


  他是願意給她在家裡建靈堂，願意給她母親守墓的人。


  代替了葉佳，贖罪了四年。


  當初她回來的時候，何梅墳前的花也是霍庭琛送的。


  這麼一來什麼都說得通了。怪不得她當初覺得霍庭琛有些不一樣，但是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原來是因為霍庭琛本來就能夠做到很多她想不到的事情。


  「姐，喜歡的話，你就去找他吧。」不願意為難葉佳，畢竟選擇都是葉佳做的，現在看起來可能他們真的誤會霍庭琛了。


  一定是愛她或者在乎她的，否則一般人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不……我不能原諒他，沒有辦法原諒。」她失魂落魄的說道，那個男人所有的能耐都用在了傷害和欺騙上。「當初是他抱走了蘇清韻，選擇了蘇清韻，我才會出這樣的事情，當時我還懷著大寶……」


  「你怎麼能這樣想。」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感覺現在很多事情都已經被何芸菲誤解了。「也許是有原因的，而且，他可能後悔了，發現喜歡你了呀……」


  「晚了，一切都晚了，更何況有蘇清韻，今天他見到蘇清韻，就變了一張臉，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判若兩人。」她想著今天蘇清韻來的時候，她知道自己什麼走，不過是想逃跑。


  不願意麵對一些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也不得不選擇那些讓她自己最好過的決定。


  「姐，你一定是想多了，霍庭琛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我很了解他的。」不知道該怎麼勸姐姐才好。


  她心裡一萬種不舒服，都沒有辦法排解。


  哭了一會兒，她強行被葉倩帶出了墓地。


  說實話她心裡是不舒服，但是排解不出來，也沒有辦法，大哭一場，把最近的壓力還有她心裡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好過了許多，「看你這樣子，八成是有心事，不想說你，總是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我哪有。」她犟嘴，看著妹妹這樣子，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別總是這委屈的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有一萬種不哭的理由，但是總有一個人會讓你放下所有理智，和開心不開心，只是全心全意的為這個人付出。


  「不知道你再說什麼，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好好想想你的霍庭琛。」她快走了，真的不放心葉佳。


  雖然嘴上說著什麼不在意沒關係。


  但是心裡明顯就是不舒服，也很痛苦。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是我感覺，到了這個份上，很多事情不管是我怎麼反悔，怎麼後悔，無論是我還是霍庭琛，事實已經鑄成，錯過就是錯過，再沒有別的可以商量。」


  「當初最美好的一段時間，已經成了過去，現在那些可有可無的事情，也都連提都沒有必要。」


  「姐，你這是何苦啊，為難了自己，又為難了別人。」她知道現在怎麼說都沒有辦法改變一些已有的困境，但是事實已經如此，就不需要再提。


  「你現在不會懂，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無論你現在多努力的想要佔有，不屬於你的東西，還是永遠都不會屬於你。」


  她說完還感覺心裡有些痛楚，但是已經不至於那麼難以接受。


  平靜的感謝霍庭琛給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


  如果沒有何梅的事情，她還不會那麼絕望，何梅死後霍庭琛的反應，才讓她最終無法原諒。


  那一段痛苦的死去活來的日子，陪在她身邊的也始終都不是霍庭琛，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和以後很長的記憶，如果不是來了這一趟墓園，她不會知道居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現在已經無可奈何，走到這一步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去說更多的得失去。


  「姐，你這樣我好心疼啊。」葉倩抱了抱葉佳，剛才的所有心疼都在這一個擁抱里。


  「沒關係，你有什麼好心疼的，都過去了，我如果這麼跟霍庭琛在一起，你有沒有想過我多對不起呂逸啊。」這才是她始終沒有辦法原諒過去的原因。


  呂逸才是最重要的人。


  總能有辦法緩解她所有的痛苦和難題。


  「嗯，我把他忘了……」葉倩覺得愛情里不被愛的那個人存在才是最沒有價值和意義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她的選擇


  「我在霍庭琛眼裡是個死人，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蘇清韻才是他的將來。」


  葉佳的所有的悲傷都不得發泄。


  葉倩只能陪著，多說無益，後來她累了，也就睡著了。


  心裡有些擔憂，不管那個人說什麼，她都有些內疚，無論做什麼事情，她都很容易得到一些並不太容易得到的東西。


  「你幹嘛這樣，不知道你是想怎麼樣。」他有些嫌棄的看著葉佳，這個女人有太多的故事，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誰說，只是一看，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似乎心情有些沉重。


  經歷了這麼多，都始終沒有變成更好的自己。


  她還是輕易地因為霍庭琛而改變心意，輕易的為了一些有的沒的事情，惹得自己痛哭流涕。


  「你別說了。」她不忍心葉佳繼續說下去。總感覺有些話不說會更好一些，姐姐的模樣，看得她心裡有些不舒服。


  但是絲毫不能影響她做什麼事情會變成什麼樣的情緒。


  「姐，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走。」別的都不計較，就是現在葉佳這樣子，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不管怎麼說，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都要去承受一些有可能的後果。


  「沒事的，我還好。」她逞強的說道，沒有人能夠讓她停止難過，她只能自己對自己狠一些。


  「我知道你要強，但如果你真的撐不住了，還有我在。」她異常堅定的對葉佳說道，以前受了葉佳的恩惠，現在不過是來報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