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別碰我！

  到了a城機場，接秦牧揚的車要送我和他回秦家，我拒絕了，我回來就是為了我母親，自然是先去殯儀館看看我母親，再說我也不打算住在秦家大宅。


  秦牧揚打了個電話很快她跟我說，我母親的遺體已經被接回了秦家大宅，我總覺得他們在利用我母親的事情逼我回國。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覺得我還活著，沒有跟我母親一樣死去，心裡不甘還是怎麼。


  沒辦法我只能坐上車跟著秦牧揚回秦家大宅。


  車上，秦牧揚對我說：「木子，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放下吧，大哥也是對你很愧疚。能不能看在你母親的份上，安靜的辦完葬禮，不要鬧。」


  我擰著眉看著秦牧揚；「你怕我鬧？我鬧什麼？還是我母親的死真的跟你們秦家脫不了干係。」


  秦牧揚趕緊解釋：「你母親確實是死於癌症，有醫院開的病例，你不信可以去醫院查看，秦家沒必要去害死一個婦人。」


  我聽了冷笑：「你和你大哥，難道不是一直都想我們母女不好過嗎？」


  「木子，你現在怎麼變得…………」


  「不用說了，我母親怎麼死的，我自己會去查的。」


  我媽去世了，剛開始知道時我很難過，但是現在沒有多少難過了，不是心狠，而是心死了，我母親作為妻子母親她都是一個極其不合格不負責任的人，在我看來，她最對不起的是那個與我沒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未到五十的年紀去世了，很讓人唏噓，可是她拋棄自己的丈夫，破壞人家的婚姻，總覺得這都是冥冥中的報應。


  我母親得到了報應，我在想，秦牧森呢，他對我做盡了壞事兒，他呢，他的報應什麼時候來呢，雖然我選擇了逃離，可是我知道我的心裡從未放下過，恨從來沒有消失過。


  到了秦家大宅，秦牧森站在大門口，我的心跳的開始快了，距離上次在丹麥見面后，又有快半年的時間了。


  秦牧揚率先下車，司機將我這側的車門打開，我微微低著頭沒看秦牧森。


  「回來了。」


  秦牧森主動跟我開口說話，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回來了，很意外。


  我抬頭看他，內心的恨意開始往外涌，臉上強裝冷靜冷漠的問他：「我母親的遺體在哪兒？」


  「在大廳。」


  秦牧森臉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我繞過他直接往別墅的大廳走去，秦牧森和秦牧揚跟在我身後，大廳里一座冰棺，我的雙腿感覺軟綿綿的有些不敢往前走，我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是難過還是什麼…………


  我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進，靠近冰棺，強迫自己看她一眼就一眼，這輩子的最後一眼，以前，我很恨她，可是現在，當我看到她平靜的睡容時，我知道自己不恨了，人都死了，有什麼好恨的。


  作為妻子她是不合格的作為母親她是失敗的，可是我和我的父親都深深的愛過她。


  「你母親死之前很想見見你，跟你說句話也好，我給你打了電話，也發了郵件，電話你沒接，郵件估計你也沒看吧！」


  秦牧森站在我身邊跟我說話，此時諾大的大廳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了。我想起了前陣子確實有個國內的電話打過來，我想我在國內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想都沒想的就給掛斷了，其實潛意識的是怕秦牧森打來的。


  沒想到還真是他打的，現在聽來有些後悔沒有接他的電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想母親都快要死了，她心裡肯定想氣我這個她不愛的女兒了，她肯定想跟我說，她錯了，她對不起我父親，對不起我，她肯定想叫我原諒她。


  我在她的冰棺下跪下，看著安詳的面容，硬是掉不出眼淚，剛開始知道她死了，我的眼淚嘩嘩的，但現在看到她的遺體時，反而哭不出來了。


  我伸手摸摸了她的臉，很冰，我輕聲的叫了她一聲：「媽，我不恨你了，我和爸爸都不恨你，我們原諒你了，你到那邊，好好待爸爸，別再欺負他了好嗎，他是個老實的好男人，他明知道我不是她親身的，可他卻是那麼的愛我，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好嗎？」


  我跪在地上對著躺在冰棺里的母親，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秦牧森就站在我的旁邊，安靜的守著一句話都不說，待我跪的時間久了，他彎腰扶我：「起來吧，跪久了膝蓋疼。」


  我扭了一下，不想讓他碰我，扶著冰棺自己站起來。


  看他面無表情的說：「我母親生前在哪家醫院救治。」


  秦牧森回：「我帶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明天我會將她火化，骨灰帶回我老家。」


  我說完就要走，不是我心狠自私，人已經死了，沒必要在拖著，趕緊把這事兒辦完，秦家人我一分鐘都不想待在這裡。


  秦牧森拽住了我的胳膊：「恐怕不行，你母親去世前，我奶奶和爸爸已經承認了她秦家夫人的身份，她要葬在秦家的祖墳里，秦家夫人的葬禮不能太簡單了，至少要在家停七天才會下葬，你作為她唯一的女兒，最後的幾天里，就住在這裡守孝吧！」


  秦家夫人？葬在祖墳？這些都是我母親生前最想秦家人答應的事情，沒想到秦牧森竟然滿足她這兩個願望了。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在我看來，她最好的去處就是跟父親合葬，滿足父親的遺願。


  「放手！」我冷冷的看著秦牧森是，他碰我一下我都覺得噁心。


  「李木子，你是她唯一的女兒，作為女兒難道不該守孝嗎？」秦牧森不放手。


  我狠狠的一甩開，大步的往門外走著。


  秦牧森追過來攔在我前面掐著我的肩膀：「她是你母親，李木子你不是三歲小孩兒，你應該知道自己做什麼。」


  我厭惡的看著秦牧森：「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去醫院了解她是怎麼死的，比跪在這裡給她守孝更合適。鬆開！！」』


  我真不想再跟秦牧森有任何糾纏了，真是厭了。


  為什麼他就像是個狗皮膏藥怎麼甩都甩不掉。


  「你母親死於肝癌，雖然我很恨她，但是在查出她生病時，我請了最好的醫生給他治療，我想要害死她不用等到現在，李木子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麼的…………」


  「沒那麼的壞是嗎？呵呵…………你和秦牧揚不愧是親兄弟真特么的虛偽。」


  我推開秦牧森出了大宅，秦牧森又在一次的擋在我的面前：「這邊沒有計程車進來，我送你吧！」


  我繞開他，秦牧森不泄氣的繼續擋在我的前面。


  我很厭煩的看著秦牧森語氣也是充滿了厭惡：「秦牧森你到底想幹什麼。」


  「木子，別鬧，我送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跟你說，不會瞞你。」


  秦牧森招來了司機，強制性的將我塞進了車裡，我和他都坐在後面，我們這樣坐著，在過去出現了很多次，大部分都是不說話。


  我將腦袋撇著不想看坐在我旁邊的秦牧森。


  這裡去市第一醫院有一段的路程，秦牧森無話找話。


  「在德國讀書還好嗎？」


  我沒回答他。


  秦牧森又接著問：「談新男朋友了嗎？」


  我想起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煎熬的日子裡，基本上都是我主動討好的跟他說話。


  他跟我說話，我始終是不搭理，他也覺得無趣，也不在說了。到了醫院，醫生給我看了病例，還給我解釋說，我母親送過來時，已經是晚期了，沒得治了，還給我看了做的檢查報告。


  對於母親的死因，我很自私的不想在查什麼，就當一個秘密埋進黃土吧。


  出了醫院，我需要去聯繫明天火化的事情，火化后，我要帶著她的骨灰回老家，自私的解決這一切，儘快回德國。


  秦牧森要我上車，我不上，他問我：「你又怎麼了，先跟我回去，我有很多事兒要跟你商量。」


  天氣稍微有些冷，我將手插進衛衣的口袋裡，抬頭看秦牧森：「秦牧揚跟我說，叫我別鬧，我不會鬧，我母親到底是病死的，還是死於別的原因，我也不想再去調查了，我之所以這樣，你知道是什麼原因的，我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都買了大後天回德國的飛機，我不想再跟秦家的所有人有任何的瓜葛，秦牧森做人講點良心吧，我是被誰害的要客死他鄉。」


  坐上回國的飛機我就是這樣打算的，明天上午火化，下午回老家，夜裡趕到機場，我將事情安排的很擁擠，就是不想多留一秒。


  我說著就要去路邊攔計程車，秦牧森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後天就回去，要這麼急嗎，德國有什麼人要你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回去，李木子你母親剛死，你這樣會不會太急了，你不知道要守靈一個月么。」


  這邊的習俗，親人要守靈一個月，魂魄才會離開家。


  習俗其實也是活著的人定的，我沒這個打算。


  我提著秦牧森的話只覺得可笑：「秦牧森不要跟我說，你把王婉當你親媽了，這麼孝順，王婉在地下該閉眼了，讓你們拿她當媽是她最大的願望不是嗎？」


  果然這話一出，秦牧森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你在胡說什麼，王婉就是王婉一個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讓她葬在秦家祖墳也是看在你的…………」


  「呵……怎麼不接著裝了，我母親破壞了你父親的婚姻我不也時破壞了你的婚姻嗎，我和我母親都是小三，我們的身份如此低賤，秦家祖墳我們高攀不上。」他的話沒說完我就急急的打斷。


  就在秦牧森要張口說什麼時，我包里的手機響了，我走了幾步打開包看了手機，來電的是陳非。


  剛接起陳非的聲音很大的傳過來：「木木，我現在在香港機場，等會就上飛機了，沒有買到德國直飛a城的飛機，就只能在香港轉機了。」


  陳非要過來是專門找我的嗎？


  我問道：「你來a城有事嗎？」


  「傻丫頭當然是來陪你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辦這些事，我是男人交給我來辦，我還有兩個多小時就能到了，你等我，不說了我要上飛機了，等我！」


  陳非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那句，傻丫頭，他那句等我，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在微微的動。


  原來，有人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他比我還小三歲，雖然他看著是那麼的不靠譜，可是他卻在我需要人幫助我的時候，撇下學業和美人千里迢迢的過來了。


  很感動。。。。。。


  不自覺的我扯開了嘴角，不知何時秦牧森站在了我們的跟前，他看著我的臉色很難看。


  「你母親屍骨未寒，你倒是有心情談情說愛。」


  我將手機裝回包里，就要攔車。


  秦牧森見我沒理他，很生氣，直接將我一把扛起來，突如其來的舉動，我嚇的瘋狂的捶著他的背，大吼道：「你放我下來，秦牧森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牧森不管我錘的有多狠，固執的將我塞進車裡吩咐司機快點開車。


  我頭髮亂的跟個瘋子似的，我像個刺蝟一樣豎起了全身的刺看著秦牧森：「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牧森張開一口白森森的白牙，咬牙切齒一副要吃掉我的模樣。


  「我不想幹什麼，只想你跟我回去，我……有事兒跟你說。」


  我對司機吼道：「停車，放我下車，不然我就跳車。」


  「啪嗒！」是車鎖落下的聲音，秦牧森的司機就是他的一狗腿，他怎麼會聽我的話。


  車子不是往秦家大宅開去，我看著路不對，我質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秦牧森這會兒平靜了下來；「帶你去見一個人，我想你會喜歡她的。」


  秦牧森說著臉上還揚出了淺淺的笑意。


  我一度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錯了，剛才還跟我劍跋扈張的人，現在竟然笑的這麼真實自然。


  仔細看還有幾分幸福.

  「你的一切我都不會喜歡，秦牧森我回國是處理我母親的事情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覺得我還欠你的，我還需要在接受你給我的折磨，來彌補你所謂我對你的虧欠。」


  「我們之間就是一筆爛賬，我知道很難推平了，我沒有覺得你欠我，以前是我對你不好，要說欠，也是我欠你。」秦牧森看著我說。


  他這樣說，我更糊塗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秦牧森現在的的樣子跟過去的殘酷絕情有了很大的改變。


  「如果你真的覺得虧欠我，求你不要在跟我糾纏不清了，我很累我真的不想看見你和你周圍的一切人事物，如果你但凡有那麼一點的良心，求你了，別再糾纏我了，我看到你就看到那段灰暗的過去，我整個人都壓抑的想死去你知道嗎？」


  說到最後我近乎於嘶吼起來，我以為我跟秦牧森真的不會在糾纏了，我回國也只是單純的想把我母親的事情給處理了，我沒想到秦牧森還這樣糾纏我。


  他到底想幹什麼，就這般見不得我好嗎？


  「對你不好我知道，我也沒想在折磨你，我只想趁你這次回國帶你去看一個人，我想你會喜歡的。」秦牧森還在堅持自己。


  「什麼人我不都不想見，我也不會喜歡。」


  我不知道秦牧森哪裡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喜歡他執意讓我見的人。


  司機將車子開到了一棟別墅，確切的說，這別墅我曾經住過。


  人已經到這了，秦牧森怕我不肯進去，還想如法炮製扛我進去。


  看他伸過來的手，我厭惡的說：「別碰我我跟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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