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生不如死

  秦牧揚看著我在看著秦牧森，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他已經猜到了答案一般。


  「大哥，為什麼？」秦牧揚鬆開了我的手，在看向我的眼神，明顯多了幾分嫌棄，與憎惡。


  那樣子像是我是路邊的垃圾一般，我青春年少的美好啊，還是消失了，造成今天如此的局面，全是皆因秦牧森。


  他這是有意為之，是不是從他帶我來英國，就已經親自導了這場戲，讓我愛的男人變得開始厭惡我噁心我，這無疑是對我最大也是最殘忍的懲罰，我得承認，秦牧森的確是做到了，讓我生不如死的地步。


  「沒有為什麼，成年男女你情我願，我出錢她出身子，你可能被這個女人的外表迷惑了，她沒有你想的那般天真無邪純潔乾淨，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牧揚這我早就跟你說過的，你不聽，我也不想這樣做傷你的心，可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想讓你泥足深陷，我一向疼愛你，今日將這些你覺得骯髒的一面扒開給你看，是希望你長痛不如短痛。」


  秦牧森說完看了看已經支撐不住身子癱在地上坐著的我。


  原來，我是這樣的女人，好一個你情我願，如果說第二次是你情我願，那麼第一次呢，我何嘗願意讓這樣的卑劣的男人，佔去了我的童貞。


  秦牧揚蹲下身子抬起我的下巴，他冷冰冰的表情問我：「我哥說的都對嗎？李木子！」


  我看著這樣陌生的二哥，眼淚再也不會有了，因為已經讓乾涸的心吸收了，心枯了。


  「你情我願？是嗎？」秦牧揚又質問了我一遍。


  我看著他，獃獃的，如果我的二哥也開始厭惡我噁心我，我在這個世界將是一無所有。


  「牧揚，我們是同胞兄弟，母親去世前，我跪在她的床邊，跟他保證，一定強大起來為你的人生保駕護航，別怪大哥，我和這個女人只是金錢交易罷了，這樣的女人不配你。」


  秦牧森出書房前，又道：「牧揚，李木子並不喜歡價值一千塊的玉鐲，她說，她喜歡上百萬的鑽石手鐲，你看見她手上戴的嗎，很漂亮不是嗎？」


  我的手上確實帶著秦牧森送我的手鐲，很貴，三百多萬買的，藏在羽絨服的袖子里。


  這個手鐲很貴，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因為要討他歡心，我才戴的，我沒有想到這會成為秦牧森攻擊我的武器。


  秦牧森關上了書房門，他故意將空間留給了我好秦牧揚。


  秦牧揚問：「哪只手。」


  我坦然的擼了那隻割腕的手的衣袖，閃瞎人眼的鑽石手鐲暴露出來，秦牧揚看著那隻價格不菲的手鐲笑了，他笑的很諷刺，他起身不在看我，走到書房門口，門都打開了，背著身影說：「這麼多年，我始終認為你和你母親是不同的，原來是我錯了。」


  我的目光悠冷悠冷不知看在哪裡，沒有聚焦，在書房門甩上的那一瞬間，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小小的細如蚊子：「你是錯了。」


  秦牧揚走了，他走的很匆忙，連晚飯都沒有吃就回美國了。


  秦牧森進來書房的時候，我還坐在地板上，他說：「我要工作，出去！」


  我抬起頭，已經沒有任何情緒的表情，我說：「你一定要這樣嗎？我知道自己不重要，你怎麼欺負都可以，可他畢竟是你的弟弟，你這樣你的良心不會痛么？」


  秦牧森坐在書桌後面：「衛生間有鏡子去照照自己，你之於牧揚，什麼都不是！別太把自己當個人。」


  我冷笑出聲兒，從地上爬起來，對他說：「好！」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他的書房的，我聽他的話，去了衛生間照了鏡子，明明是那麼年輕的一張臉，明明是那麼好看的鼻眼，可是卻再也找不到靈魂的氣息。


  我放了一池子的涼水，將自己的臉浸在涼水中，渴望用涼水麻痹自己。


  我坐在床上，目光獃滯，那年夏天我剛來秦家沒多久，天很熱，秦牧森從冰箱里拿了一盒哈根達斯冰淇淋，看著就很美味，遞給秦牧揚，秦牧揚那歡快的吃了，秦牧森微笑的看著秦牧揚，抬手寵溺的摸摸秦牧揚的腦袋，對秦牧揚道：「牧揚你在坐在這裡吃啊，吃完了這一盒不準再吃了，哥哥去寫作業了。」


  秦牧揚高興的對秦牧森說好，我站在很遠看著秦牧揚一口一口的吃，我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秦牧揚注意到了，他走過來，不嫌棄我穿的破破爛爛髒兮兮的，他走過來將他吃剩下的半盒放在了我的手上說：你快點吃，別被我哥哥發現了啊，不然你又要跪在院子里曬太陽了。


  後來，我才知道，秦牧揚最愛的就是冰淇淋了，因為他容易肚子疼，秦牧森限制他吃，一個星期也就給他吃一次，可是他那次卻把他一個星期的分量分給了我一半。


  那是我第一次吃哈根達斯那麼好吃的冰淇淋。


  那年冬天，那是我到秦家的第一個冬天，我穿著不保暖的破棉襖，凍的連續高燒好幾日，秦牧揚將他那幾千塊買的國外名牌羽絨服披在了我的身上，他稚嫩的聲音說：生病要打針，很疼，穿的厚些就不會在生病了。


  那是我到秦家感受到了的第一抹溫暖。


  他還給我吃了他的進口葯，他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秦牧揚很疼他，給他用的都是最好的。


  五歲的我，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太喜歡那件紅色的小男孩兒的羽絨服，秦牧森當時還在國內讀高中，他回來見我穿著秦牧揚的衣服，最後，我被他罰跪在雪地里，沒有人為我說話，包括我母親，是秦牧揚哭鬧著在秦牧森懷裡為我求著，秦牧森怕秦牧揚哭壞嗓子，才讓我從雪地了起來。


  這樣的幫助與愛護很多，我知道如果沒有秦牧揚，我可能活不到今日。


  我記得我第一包衛生棉都是秦牧揚陪我一起去買的。


  如果說秦牧揚於我意味著什麼，是信仰是生命是靈魂。


  秦牧森進來時，我停止了回憶，還能對著他燦然一笑，我很佩服自己如今這個愈加強大的內心。


  秦牧森並沒有因為我的笑，就對我和顏悅色，他直接進了衛生間。


  等他再出來時，我已經下樓了，傭人將晚餐端上了餐桌，秦牧森下樓看見我人已經坐在餐桌上，冷冷的諷刺一句：「怎麼，還有心情吃飯？」


  我對他笑笑說：「民以食為天嗎。」


  （秦牧森小番：來英國的前一晚，她在夢中喊了一夜的二哥，我也聽了一夜）

  感謝支持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