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玫實在按耐不住對傳聞中那個小鮮肉的好奇,平常不睡到下午絕不起床的她在今天特意起了個大早,對著鏡子化了個美美的妝容,還換了一身看起來特別端莊大氣不失優雅的衣服,開車來到宅子里。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她是很少來這邊的,不過名份上她可是肖家大小姐,哪個傭人都不敢怠慢了她。衛管家在客廳里招待她,肖玫向他打聽小鮮肉的事,衛管家當然不能說得太多,只說對方人不錯,挺精神的一個小伙。像衛管家這個年紀的人,大都不可能前衛到接受那種關係,肖玫端著咖啡故意說道:「既然人不錯,那就讓大哥挑個日子把他們的事辦了吧。」
衛管家差點栽個跟頭:「玫小姐,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呀,肖家是什麼身份,哪能真讓二少爺娶一個男人!」
「那衛叔的意思是想讓肖遇把人養在外頭?」肖玫說。
「不敢不敢,這事我可說不上話。」衛管家連忙擺手道。
「您呢跟在我大哥身邊也有幾十年了,家裡頭這裡裡外外哪件事不是由您打點著,怎麼能說不上話呢?」肖玫看似恭維,實則面帶嘲弄的說,「衛叔,你就別跟我在這客套了,現在這個時代啊,性別、身份那都不是距離,最大的阻礙,是來自彼此的家庭,你說對嗎?」
衛管家神情僵硬,勉強保持笑臉應道:「是是,大小姐說得是。」
「他們醒了沒有,把人叫下來讓我見見。」肖玫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了,神情不容拒絕。
「您稍等片刻,我先上去看看。」衛管家可不敢拂她的意,連忙答應下。肖玫喝了口咖啡,抬眼看見衛景陽拿著公文包走進來,她神情微怔,很快恢復如常,挑著眉高傲地說:「景陽,好久不見了。」
衛景陽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低頭說道:「是,近段時間沒有去看望大小姐和席夫人,還請大小姐見諒。」
席夫人就是肖玫的母親,雖然身份尷尬沒有被承認,但由於肖玫的關係,宅子里的傭人還是稱她一聲「夫人」,只是前面仍冠著本姓。肖玫冷笑一聲,說道:「懦弱的人總是會害怕面對責任,這種時候,逃避就是最好的做法。」
衛景陽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變化:「老爺還在等我送文件過去,請恕我失陪。」
看他往樓上走去,肖玫跳起來叫道:「衛景陽,你給我站住!」
「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衛景陽連頭也沒有回。
「大小姐?這三個字,你倒是越叫越順溜。」肖玫緩緩走到他面前,滿眼都是嘲弄,「你要真的問心無愧,為什麼連看都不敢看我?」
彷彿就是為了反駁這句話,衛景陽抬起頭,直視眼前這張嫵媚漂亮的臉:「您是肖家的大小姐,盯著您看是非常不禮貌的,這是肖家的規矩,希望大小姐能理解。」
肖玫頻頻點頭:「不錯,說得真不錯。」
然後她靠向衛景陽,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但這也不能掩蓋你是個懦夫的事實。」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肖玫轉頭看去,她臉上又恢復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一邊抬手跟肖遇打招呼,一邊笑眯眯看著走在後面的葉間。
「你先去忙吧。」肖遇拍拍衛景陽的肩膀,替他解圍。衛景陽快步上樓,在轉角處遇見衛管家,兩道責備的視線正朝他望來,衛景陽什麼話也沒有說,徑直走向書房。
肖玫跟研究新物種一樣把葉間拉到身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他,讓葉間渾身不自在,求救似的看向肖遇。肖遇冷著臉說:「看夠了嗎?看夠了的話你可以放手了。」
「這麼緊張幹嘛,多看兩眼又不會掉塊肉!」肖玫使勁朝他翻了個白眼,又笑容滿面的對葉間說,「你好,我叫肖玫,是肖遇的姑姑,你可以叫我玫姐。」
「玫姐……」雖然她看上去也就三十齣頭,但論輩份畢竟比肖遇大了一圈,葉間這一聲「姐」喊得特別彆扭。
「嘖嘖嘖,這小模樣可真招人喜歡。」肖玫摸摸他的臉,又捏捏他的胳膊,「你放心,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這裡要是有人欺負你的話,你儘管來找我,不管是誰,我都給你出頭,包括他。」
說著她指了指肖遇,又說道:「人家剛上島,人生地不熟的,你昨天怎麼就把他給丟下了?身為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有擔當,這麼點路海風自己走也走回來了,下次別這樣了啊,要不我真跟你急!」
「你管得太寬了。」肖遇冷淡的說。
「我比你大了整整一輩,就有資格管你,不服也得給我憋著!」肖玫得意的說。
「你來這裡幹什麼?」肖遇可沒給她好臉色。
「跟你沒關係,讓開點!」肖玫一把擠開他,親親熱熱的挽住葉間,說道,「我在島上開了間酒吧,今晚上你過來玩呀,我給你辦個歡迎趴。」
「不用麻煩了……」葉間擺手就想拒絕,肖玫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顧自又接著說道:「就這麼決定了啊,今晚上九點,誰要是遲到了就罰酒三杯!」
葉間詢問地看向肖遇,肖玫一把扳回他的頭說:「看他幹什麼,看我!這裡我說了算,這就么決定了!」
「那……那好吧。」葉間只得說道。
肖玫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我先回去睡個回籠覺,歡迎趴的事就讓海風來準備。」說著她打著哈欠離開,像是自己剛剛做完一件大事。葉間心裡沒底,不知道自己答應下來是對還是不對,肖遇說道:「不想去的話就別去了。」
「但她是你的姑姑,而且我已經答應了。」葉間怔了一下,他以為是肖遇不願意去。
「她一直是這樣的性格,別放在心上。」肖遇笑了笑,「酒吧環境挺好的,過去玩一下也不錯。」
「那個海風……」葉間猶豫地問。
「不是同一個人。」肖遇直接阻止了他的猜想。
葉間愣了一下,不是同個人嗎,為什麼他能這麼肯定?憑直覺,還是憑身份證明?但肖遇遠遠不是這麼草率的人啊,他對待每一件事都要求沒有疑點,為什麼現在他就能這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