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他還單身
之後,我們又去打了一會兒麻將,我總是輸,無法喬北怎樣幫我,我就像木頭人一樣,後知後覺。
接著又去打了保齡球,平時我打保齡球的水平還是可以的,但今天就是無法集中精力,球總不走直線。
看我有些心不在焉,喬北體貼地問我:「不喜歡玩這個,我們可以換別的。」
我連忙擺手,「不是,挺喜歡的,只是有點頭暈。你們玩,我到外面吹吹風。」
「我陪你。」喬北攬住我的肩。
我制止了他,「你留下,不然他們玩得也沒意思,我一個人沒事。」
「好,別走遠,快些回來找我。」喬北颳了一下我微微發紅的臉。
我答應一聲轉身走出保齡球館,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下來,傍晚的餘暉把莊園籠罩在一片妃色的霞光之中。
我沿著石徑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忽見左側的轉盤處出現一個身影,正朝我的方向走來。
「吳律師,好久不見。」我停住腳步首先開口。
「蕭小姐,別來無恙。」吳非腮邊露出兩個招牌式的酒窩。
「吳律師是來這裡開會的嗎?」我把雙手插入風衣的口袋裡。
「是啊。」吳非一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旁邊是一排露天茶座。
「既然這麼忙,怎麼有時間在這裡陪我喝茶?」透明的彩色茶碗注滿金黃色的液體后,顯得更加剔透。
「因為我有事找蕭小姐。」吳非往我面前的茶碗里填了一顆水晶冰糖。
「噢?找我?」我驚異地抬起頭。
吳非迎上我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著一絲不可捉摸的意味。
「我想蕭小姐應該能夠想到,我是為了誰來找你。」吳非稍微停頓了幾秒鐘,等我的表情驗證了他的猜想后,又接著說道:「慕笙是我的朋友,他因你而深感痛苦,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
我迷惑地看著他,「他因我痛苦,為什麼?」
吳非的嘴角扯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蕭小姐當真不明白?」
「願聞其詳。」我鬆了松頸間的絲巾扣。
「我不知道蕭小姐心裡對他的感覺如何,但在魅影第一次遇到你之後,他就和從前不一樣了,我覺得你是有能力改變他的人。」
我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其意,一個與他發生一夜情的女人,能改變他?
「當然,我不能單方面說我的朋友為人如何,但我相信蕭小姐也是感覺靈秀之人,心裡自然有數,我的意思是,為什麼不能給他,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我越聽越皺眉,說來說去,不就是阮慕笙的一個說客嗎?只是,阮慕笙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動用他的朋友前來,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我的手微微顫抖,放下了茶碗。
「不是,是我看他內心糾結,自己來找蕭小姐的,他這個人又很少低頭,想必你也了解的。」吳非拿起小茶壺給我添茶。
我把茶碗向旁邊一撤,「不必了,如果你是想說服我去做他的情人,做他婚姻的第三者,那吳律師找錯人了,我蕭小愛雖然是個離婚女人,但也有尊嚴,告辭。」
我說完站起身想走,卻被吳非叫住,「蕭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回頭,笑意慘淡而堅決,「剛才那番話,吳律師敢當著他妻子的面再說一次嗎?」
吳非站起身,滿臉驚異,「他妻子?他親口跟你說他有妻子?」
「這還用說嗎?我親眼見過。」提到那兩次經歷時,我感覺天邊的晚霞已全部隱去了光澤。
「蕭小姐,我想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疑惑在吳非有些孩子氣的臉上生出。
「吳律師不會不認識莫雲吧?」我對他的掩飾態度感到憤慨。
「莫雲是誰?我不認識。」吳非似是認真思索了一下,然後還是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真不愧為著名律師,面對舉證也睜著眼睛說瞎話,同時也說明他真是阮慕笙的死黨,我都把他妻子的名字說出來了,他還是裝傻。
「那點點呢?他的女兒,你不會也說不知道吧?」我又舉出另一個有力人證。
吳非的眼裡先是再出驚異之色,而後又是一副我終於想起來了的表情,同時好像還有一絲無可奈何。
「點點我當然知道。」鐵證之下他還是承認了。
正當我長舒一口惡氣,準備享受一番揭發惡人的痛快時,他的話卻讓我震驚。
「那是他姐姐的女兒,今年十歲,前段時間隨她媽媽從澳洲來明海度假,不久前已經回去了。」
什麼?他姐姐的女兒?我頓時懵了。
「你說什麼?點點的媽媽是他的姐姐?她叫莫雲嗎?」我盯著吳非,急切地問。
「你從哪裡聽來的,是不是聽錯了,慕笙的姐姐叫阮慕筠,是點點的媽媽。」
阮慕筠?莫雲?原來不是莫雲,是慕筠,那天在明海假日酒店電梯間,吳非喊她慕筠姐,結果我卻錯聽成了莫雲。
我站成一幅石雕。
原來,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寒涼的晚風吹過來,吹亂了我所有的意念,我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已經倒流。
我顫著嗓音問他,「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妻子,也沒有女兒?」
「蕭小姐,我負責任地告訴你,目前他的確單身。至於別的事情,等他親口告訴你吧。」
吳非走後,我一直立在原地,不曾動一下。
從那個大霧漫天的晚上,我在魅影酒吧遇到阮慕笙,直到前幾周的雪天,我在碧袖茶苑外與他的偶見,一幕幕,如一幅綿延不絕的畫卷,在我的腦海里重新來過。
是啊,我從來沒有問過他是否結婚,他也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他有妻子,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原來那是他的姐姐,當時我只注意到她的高貴漂亮,卻忽視了她的眉眼之間跟阮慕笙有些相像。
他曾經對我說過,他有個從小就疼愛他的姐姐,我怎麼就給忘了呢?
他的外甥女點點果然有十歲了,我還當他是早婚,怪不得他那天在明海酒店房間里,敢當著她們的面給我打電話。
還有那晚,在大雨中他在街上可以將我帶回家,是因為他家裡只有他一個人,虧得我還時刻擔心他的妻子會出現,現在看來我那個乾醋吃得還真是可笑。
這麼說,在公司公司周年慶晚會那天,他對我說的那些表白都是真的,是的,對他這樣一個冷傲的人來說,那應該算是表白了。
一切的一切,都對上了。
然而,我現在已經喬北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