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人性的另一面
藍天和常九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
今天她一天都在曲氏集團熟悉曲氏集團的運作方式，一天下來還是只摸清楚了一點門道。
她這才知道，原來一家公司背後的運作這麼複雜，那麼常九的公司呢？
是不是比曲氏集團更加複雜，這個時候，曲心瑤就有點佩服常九了。
今天飯都沒有顧得上吃，現在餓極了。
常九還沒有來的時候，藍天就已經開始吃上了，她的胃已經等不及了。
吃著吃著，她看到窗外走來兩個人。
曲心瑤，身邊跟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她現在已經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嗎？
走近了藍天才看清楚，那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變態，莫老。
放下筷子，藍天看著他們倆一起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她這個位置是他們的必經之處，曲心瑤一定能夠看見她。
果然，曲心瑤走進來沒有走兩步就看見了藍天。
但是她這一次很淡定，沒有像上一次一樣，將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莫老那雙眼睛都在反光，一隻手摟著曲心瑤的腰，走路都不規矩。
藍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撞邪了，竟然會叫住曲心瑤，「曲小姐。」
曲心瑤本來不想停下，她想對藍天視而不見，這樣她就可以告訴自己其實藍天什麼都不知道，她的難堪藍天不知道。
但是藍天怎麼回事，不是一直以來都是她不願意見到她嗎？
現在她都主動走開了，還要叫住她幹什麼，難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羞辱她嗎？
曲心瑤想當做沒有聽見，但是莫老已經停下來了。
他轉身，看到藍天的時候眼裡閃過驚艷，藍天是常九的女人，他可不希望就因為多看了藍天兩眼就被常九給惦記上了。
常九報復起來他可吃不消，他那個小公司可跟曲氏集團不一樣，常九沒兩下就給他吞了。
「藍小姐，好巧，你也在這裡吃飯啊！」莫老對藍天恭恭敬敬的。
藍天點頭，「嗯。」
曲心瑤沒有給藍天一個正眼，藍天並未放在心上，而是對莫老說，「莫老，我想跟曲小姐單獨說兩句話，你看你方便移一下位置嗎？」
莫老一頓，看了曲心瑤一眼，然後點頭，笑道，「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你們慢慢說。」
莫老離開的時候，小聲的對曲心瑤說，「我在包間等你。」
曲心瑤點頭，對莫老笑了一下。
但是莫老一走開曲心瑤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藍天看見莫老走的時候掐了一把曲心瑤的腰。
曲心瑤在藍天的對面坐下來，仇視著藍天，「我們什麼時候熟到了這種地步了？」
藍天看著曲心瑤，笑了一下，「你現在的口味還真是獨特，什麼樣的都吞的下。」
藍天指什麼曲心瑤知道，幾乎是在藍天的話剛說完的時候，她就端起面前的水杯朝藍天潑了過去。
「拜你所賜！」曲心瑤咬牙切齒的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當然覺得噁心，不僅是噁心，還是很噁心，面對莫老的這樣的老男人比面對十個馮製片還要難受，她能不噁心嗎？
可是她有什麼辦法？
還不是只有這樣，除了這樣她還有什麼選擇？
藍天自己將臉上的水擦乾，看著曲心瑤，「才說一句話而已，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藍天，你現在跟我充什麼好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忘記了我可一件一件的都記得清清楚楚！」
曲心瑤的眼神折射出了她的恨意，她現在有多麼的憤恨，藍天感覺到了。
只是，曲心瑤難道除了恨就沒有一點感恩嗎？
忽然，藍天覺得自己想多了，要想曲心瑤感恩，那不是比登天還難嗎？
曲心瑤對她的恨，早就超越了她對他們曲家人的恨。
藍天失笑，難道自己還成了對不起他們的那個人了？
「要是沒有我，能有現在的你嗎？」藍天看著曲心瑤，「我成為你的供血工具，被你們曲家害的家破人亡，到底是你們對我做的事情太多忘記了，還是真的是我的記性不好？」
衣領已經被打濕了一點了，藍天也只是簡單的擦了擦。
她覺得叫住去曲心瑤就已經是撞了邪的表現了，現在竟然還要說出這樣的話，她肯定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我勸你還是離那個莫老遠一點，不然你就是再恨我都不一定能報仇了！」說完藍天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嘴裡都說出了什麼話。
那還是她嗎？
竟然在關心曲心瑤的死活，人家恨不得她去死，她卻還勸告，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
「用不著你在這裡裝聖母，藍天，你覺得我會就這樣算了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曲心瑤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藍天，「你毀了我的家，我也不會讓你安寧！」
看著曲心瑤離開，藍天好像看見了她往火坑裡走的樣子，對自己的仇人做一回好人，效果不是理想中的好的啊！
曲心瑤站在包間的門前，遲遲沒有動作。
推開這扇門將要面對什麼她都知道，可是臨門一腳她卻有點退縮了，要是現在轉身還來得及。
也許，她進去了之後真的會毀掉一生，不去的話，大不了就是賠錢。
曲心瑤捏緊了拳頭，腳跟後退了一步。
「你剛才看見了嗎？九爺對藍天真的好溫柔啊！」
「看見了，說句話感覺都是愛，甜死人了，以前不知道九爺是這樣的人啊。」
「大概這就是遇到真愛的樣子吧。」
經過的服務員的話傳入曲心瑤的耳朵里，她的身體瞬間僵硬，拳頭越捏越緊。
真愛？
呸，藍天不配得到幸福！
咬咬牙，曲心瑤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突然開門的樣子嚇了裡面的莫老一跳，順帶把他懷裡瑟瑟發抖的男孩子也嚇了一跳。
原來，莫老不是一個人來的，還約了人。
曲心瑤的目光和那個男孩子對視上，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傳聞只是傳聞，現實要比傳聞殘忍多了。
「莫老，你先忙，我一會兒再來。」曲心瑤後悔了，她不要伺候這個變態的老人，她要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等一下！」莫老叫住曲心瑤，把懷裡那男孩子放在椅子上，朝曲心瑤走過來。
曲心瑤看到莫老放開那個男孩子的時候，他明顯鬆了一口氣，但是眼睛里對莫老的恐懼和防備依然沒有減少。
可是這個可怕的莫老正在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嘴角還掛著變態的笑容，曲心瑤抓著門框的手正在一點一點的捏緊。
「莫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被莫老大力一扯，直接撲到了莫老的懷裡，指甲在門面上拉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莫老一臉肥肉，看著曲心瑤的眼神就好像是餓狼看見小綿羊，「來都來了，就不要走了！」
曲心瑤這一刻心都跌倒了冰谷里，她知道，她完了！
但是她一定要活著！
……
「你怎麼啦？」常九看藍天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的。
他剛來的時候，還看見藍天衣服上的水印子，發生了什麼事？
藍天看了他一樣，緩緩的說道，「曲心瑤跟那個莫老也在這裡？」
藍天話里的意思常九當然懂，那個莫老是什麼人，大家也都知道，只是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曲心瑤選擇了莫老，就應該有心理準備。
「吃飯吧，少管一點別人的閑事。」常九將話題轉移了，「今天在曲氏集團怎麼樣？」
「就那樣。」藍天還是想著曲心瑤的事情，她問常九，「怎麼說曲心瑤身體里也有我的血，為了不讓別人玷污我的血液，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常九淡淡的看了一眼藍天，「你說呢？」
「好像，是應該的吧？」藍天試探性的說，「其實，要是今天隨便哪個認識的人的跟莫老在一起，我都可能會幫她一下的。」
常九沒有說話，藍天不過是在給自己找一個多管閑事的理由，說到底，還是她的心腸不夠硬。
要是心腸夠硬的話，就會對曲心瑤現在的遭遇視而不見，而不是有點食不下咽。
「你忘了，他們之前怎麼對你的了？」常九很久才問了藍天這樣一句話。
藍天搖頭，「當然沒有。」
「只是覺得，要是生活中少了一個對我這麼恨之入骨的人，有些無趣，我也沒什麼動力再玩兒曲氏集團了。」
藍天覺得自己這樣想是對的，她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生活中的一個樂子，別的沒有了。
常九說，「但願吧。」
藍天還是重感情的情分要多一點，外面再堅硬，還是逃不過心裡的那一關。
「我們去看看吧。」藍天放下筷子，已不在吃飯。
「急什麼，吃完再說。」常九不疾不徐。
藍天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吃，說道，「還吃什麼呀，再吃去就晚了！」
到時候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去了又有什麼用。
常九看了一眼，要怎麼跟藍天說，他們現在就算是去了可能也晚了，無濟於事。
不知道怎麼說，常九就沒有說，藍天說要去，那就去吧。
找到包間打開門的時候，常九趕緊捂住了藍天的眼睛。
但是藍天卻拉下了常九的手，她要裡面的情況。
莫老張開腿四仰八叉的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跪著一個男孩子，曲心瑤衣衫不整，頭髮凌亂，跪在地上。
他們三個人都處在極端的興奮的狀態，明顯是吃了葯。
「還要看嗎？」常九問藍天。
藍天整個人都呆住了，愣愣的說，「報警嗎？」
「報警他們三個人都要進去蹲大牢。」但是對於藍天來說，這確實是一個機會，讓曲心瑤去監獄里好好感受一下她曾經感受過的。
但是常九也知道，現在藍天好像做不到。
「我們走吧。」常九拉著藍天。
藍天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已經進入了癲狂狀態的曲心瑤，原來人性的另一面是黑暗。
不是像曲心瑤說的那樣，是她毀了她，是曲心瑤自己走上這條路的。
常九把那扇門關上，藍天再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