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常城的天變了

  站住！」常九的聲音在包間里也沉重的厲害，大家都正襟危坐，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現在必須走，求你了，讓我走！」藍天淚眼婆娑的看著常九，她看不清常九的表情，常九卻將她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淚痕布滿了臉龐，無助的像個與父母走失的孩子，卻還要裝堅強。


  「去哪裡？」常九的嘴唇抿成一個一字，表情嚴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失控的藍天，心裡有一種異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藍天心裡火燒火燎，著急著感到藍長武身邊去，她搖了搖頭，胡亂的開口，「我……我爸……」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就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完全沒有想過後果。


  「藍天！」常九一下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面前的茶几，玻璃碎地的聲音噼里啪啦。


  包間里的人全部嚇得抖了抖，常九很久沒有生過這麼大的氣了。


  ……


  大雨滂沱，伴隨著電閃雷鳴，常城的天變了。


  藍天雙手捧著手機，不停的呼喊屏幕那邊的人，「爸，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爸！」


  千萬要堅持住，我馬上就要到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藍天心裡的千言萬語一個字都說不出口，眼淚從來沒有停過，一顆心懸著，不安充斥在她的每一根神經。


  司機師傅看出了藍天的悲愴與著急，他是一個粗人，不知道說什麼好，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將車開快點，「小姐，到了。」


  他們的車停在警戒線之外，幾個警察冒雨勘察現場，也有不怕雨的看熱鬧群眾。


  藍天下車，高跟鞋崴了一下腳，她索性踢掉。


  衝進警戒線，藍天恨不得自己雙目失明，為什麼要讓她看到藍長武的慘狀？


  他躺在地上，雙腿被拆解，雨水沖刷著他的身體，血水四流。


  額頭上的一個大窟窿，是鮮紅的血液，現在與雨水混合，變得跟紅墨水一般……


  身體上各種各樣的擦傷，大大小小，觸目驚心。


  藍天雙手捏成拳頭，一步一步朝藍長武走過去，腳下踩著的全是大貨車碎掉的玻璃渣子，到藍長武身邊的那段距離，留下了藍天的疼痛。


  「爸……」藍天蹲在地上，抱著藍長武的身體，泣不成聲，「我來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這一幕讓在場的人無一不動容，紛紛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小姐，你父親……」警察拍了拍藍天的肩膀，她這樣耽誤現場工作讓他們很為難。


  藍天猛的回頭瞪著他們，用堅定的語氣說，「我父親只是暈過去了！回到家裡他就會醒的！」


  一定會醒的，藍長武那麼愛她，怎麼會扔下他一個人離開。


  「爸，你醒過來，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我只有你了，別離開我……」藍天將自己的臉胖貼在藍長武冰冷的臉上，悲傷難以被雨水沖刷。


  這些年，支撐她長大的就是找到藍長武，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團聚了，藍天不敢想象，藍長武就這樣離開她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