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鬧?
在他的眼中,任何不服從他的命令,就是在無理取鬧。
鳳千萱從一堆殘垣中走出來。
她深深知道,這個時候和他鬧是沒有用的。
按照以往的情況,他不會聽自己任何話。
只會用各種方法來使她妥協。
「司修祺呢。」鳳千萱抿唇:「想讓我結婚可以,但是我要看到司修祺。」
鳳千萱越靠近那座房子,裡面的血型味道越濃重。
她站在門口,開門的動作手指不由得顫抖。
鳳父從後面過來,一把推開門。
更加濃烈的血腥味傳過來,鳳千萱拔腳就跑進去。
房間里的場景,簡直看一眼就要瘋。
房間里還搖搖晃晃站著幾個人。
手裡的鐵棍還帶著血跡,鳳千萱從一堆黑衣人里扒出來幾乎昏厥的司修祺。
「司修祺?司修祺你醒醒!」鳳千萱一邊擦著他的臉,因為血跡太多,始終沒有露出來原本的臉色。
鳳千萱眼淚啪啪朝下面落,張口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司修祺,你給我醒過來,再不醒過來我就要嫁給別人了!」
淚水在他的臉上蜿蜒出痕迹。
司修祺依舊一動不動。
「司修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你不要死好不好……」
鳳千萱害怕極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代價,但從來沒有想過竟然是這種代價。
足以讓司修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代價。
「鳳……」司修祺睫毛顫動,努力睜開眼睛,瞧見鳳千萱泣不成聲的樣子,心疼的道:「別哭……」
「我不哭我不哭!」鳳千萱驚喜的擦掉眼淚,卻越擦越多:「司修祺,你好好活著好不好?」
「我沒事……乖……」
司修祺想抬手替她擦淚,嘴角努力的勾起來,下一秒,他的手猛地落下。
整個人再無知覺。
鳳千萱驚愕的看著他半晌,整個人待在原地,像是一個失去生命的木偶。
鳳父走過來,見到鳳千萱傷心欲絕的樣子,準備將她拉起來。
鳳千萱回過頭,鳳千萱站起身,目光暗淡的盯著他。
鳳父下意識以為她要和他吵架。
他一直在等她開口說話。
鳳千萱雙腿一彎跪倒在地,臉逐漸變得沒有任何錶情,只有一雙眼睛深邃黑呦。
彷彿藏著無數的東西。
「爸,你救救司修祺。」
鳳千萱抓著他的衣服,聲音顫抖。
「我現在就結婚,我不忤逆你好不好,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他還有孩子,你救救他……」
鳳父垂下眼睛,一直寒冷剛硬的神色,變得有些晦暗不明。
「不行……」沙啞的聲音傳過來,司修祺睜開猩紅的眼睛,目呲欲裂。
「你這個人……」鳳父擰著眉,不悅的盯著他。
明明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結果他再次從中作梗。
看來這人一定不能留。
「司修祺,我要你好好活著!」鳳千萱幾乎是吼出來的。
「我要你……」司修祺努力的睜著眼睛,露出幾分堅定:「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我要你做你喜歡的事情,不需要為了我妥協。
你是自由的風,不需要任何拘束。
「做我喜歡的事情?」
鳳千萱重複了一句,瞬間茅塞頓開。
站起身朝著他走過去。
「我知道,我會做我喜歡做的事情的!」
鳳父看著她努力的攙扶起司修祺,臉上的神色逐漸破裂。
有些事情,似乎再一次無法掌握。
「萱萱,你要幹什麼?」
「爸,你也愛過人,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
鳳千萱回過頭,通紅的眼睛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失去媽媽之後,你有多痛苦,那麼此刻,我就有多痛苦。」
「萱萱,你只是被感情一時蒙蔽雙眼,司修祺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對我來說,他是。」
鳳千萱固執的抬著頭。
認定了的,就是。
「你不要任性!萱萱,你聽話,我救他,我救他你去結婚,嫁給高煬,是你媽媽的心愿。」
「你根本不懂!我媽的心愿是要我嫁給我愛的人!」
鳳千萱崩潰的吼道。
鳳父怔住,深沉的眼睛里露出悲傷。
「那時候她問我是不是很喜歡高煬哥哥,我說是,他喜歡給我買糖吃,媽媽說,以後讓我嫁給高煬,就像她一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
「而你卻固執又倔強的誤解了她的意思,我不怪你,你很可憐的,失去自己所愛的人,那麼這輩子你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鳳千萱艱難的攙扶著司修祺朝外面走,語氣冷如冰窖。
「看在我們父女一場的份上,給我一些時間。」
兩個人艱難的朝著外面移動。
房間里的黑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其中一個上前,準備說些什麼,卻被鳳父阻止。
這裡四面環海,他們根本走不出去。
事情的發展再次偏離鳳父的預料。
找了幾個小時,人依舊沒有找到。
過了結婚的時間,賓客們也都察覺出不對勁。
高家的人等不到鳳千萱出現,也開始急切。
反倒是高煬,穿著一身晚禮服靠在門框上吸煙。
目光眺望遠方的海面,海鷗掠過海面,在黃昏下幾下飛躍。
「鳳千萱呢?」
肖霂從旁邊走出來。
這次來的賓客也都是有頭有臉之人,肖霂家也有收到請柬。
直覺告訴他,今天的婚禮不會太順利。
果然。
在時間到了之後,鳳千萱並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
別人或許還在疑惑。
肖霂基本上知道了怎麼回事。
「她逃不掉的。」
高煬輕笑兩聲,眼神里卻帶著擔心:「真是個傻子。」
肖霂微驚訝的抬眉:「你幫她了?」
小島是出不去的,除非是高煬動用了自家輪船,送她離開。
肖霂很快就笑開:「可是這樣,她也逃不掉,從這裡出去,走不出這片海域就會被抓住。」
說完,肖霂又嘖嘖兩聲:「可以親手將自己的新娘送走,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這是我喜歡的她的方式,我願意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青薄的煙霧朦朧在臉上,他帥氣的勾勾唇角:「我可和肖霂先生不一樣。」
肖霂怔一下,笑意更深。
「放心,我不會從中作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