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尋人
此刻的另一邊,車廂里。
陳小醒拿著葯輕輕擦拭鳳千萱的臉部。
林茉怡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得力氣,鳳千萱的臉上已經紅腫一片,上面五個手指印特別顯著。
「那個林茉怡就是一個助理,真以為自己是女主人了嗎!把你打成這個樣子。」陳小醒氣的眼睛通紅。
鳳千萱懶洋洋的抬抬眼皮,有點喪。
陳小醒偷偷轉過頭:「萱姐,你真的把司先生藏起來了?」
她不相信鳳千萱會這樣做。
這樣問的原因,是因為她承認了。
她不懂鳳千萱承認的原因。
鳳千萱這才轉向她,輕笑一聲搖搖頭。
「不是。」
「那就好。」陳小醒鬆了口氣,心臟又猛地提起來,「那司先生在哪?雖然我現在非常討厭他。但是畢竟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也太可怕……」
「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鳳千萱的臉色逐漸凝重:「就算不是我,也和我脫不了干係。」
鳳千萱迅速說了一個地址,司機打了個彎。
她握緊手指,聲音微微低下。
*
別墅里的傭人齊齊站在她面前,恭敬的道:「小姐,老爺說,讓你在這裡等會兒。他這就回來。」
「嗯,你們先下去,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
傭人們面面相覷,「小姐,老爺說不能讓你單獨一個人,擔心你有什麼吩咐我們會聽不到,請小姐看在我們聽從吩咐的份上,不要為難我們!」
鳳千萱心裡冷笑,面上依舊笑吟吟的:「好啊~那我去洗手間你們總不至於陪著吧?」
為首的女人賠笑著:「這個不會,小姐這邊請。」
「嗯好。」
鳳千萱微微一笑,朝著衛生間走出。
衛生間的門一關閉,鳳千萱翹起來的嘴角瞬間放了下去。
她飛快的走到洗手間的窗戶邊,飛速打開窗戶。
一個利落的飛落,她一把從窗戶上跳出來,然後飛快地朝著最近的房間跳進去。
不過短短兩分鐘的時候,她已經出現在二樓的樓梯口。
她徑直上了閣樓。
踹開了門。
明亮的光線以及光波讓人眼前一晃。
等到眼睛適合明光之後,房間里的人讓鳳千萱臉色冷了幾分。
「爸。」
只見落地窗前,椅子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氣度翩翩,一身霸氣。
「萱萱,我就知道那些人看不住你。」
鳳父轉頭微笑著道。
「我和司修祺並沒有什麼,你何必對他下手。」
「我就想看看,你會不會緊張。」鳳父嘆口氣:「原本你不上來,我就打算送他回去,你現在來了,身為爸爸,我必須要替你負責。」
鳳千萱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冷:「我已經滿了十八周歲,不需要你來負責。」
鳳千萱抬腳就走。
「不行,你媽媽臨時前說了,讓你以後嫁給高煬,這個遺願我一定要替你媽媽完成。」提到鳳千萱的母親,鳳父臉上帶了些柔光。
「你不能傷害司修祺,如果她出事我絕對不會嫁給高煬。」鳳千萱轉過頭,深深的看著鳳父:「是我的錯,是我主動追他,主動和他在一起的,他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也已經和我斷了關係,如果還承受這個無妄之災的話,我想我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和你。」
鳳千萱頓了頓:「還有母親。」
鳳父蹭的站起身:「這件事情和你媽媽有什麼關係!」
「因為她的一句話,我要賠上終身的幸福。」
「她是為你好。」鳳父不能聽到任何人提到對鳳母不好的話,哪怕是自己的女兒。
遇到一個偏執的父親,大概是這輩子最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
他的權力她無力撼動。
但是,不代表她不敢動。
「我想告訴父親,我是不會嫁給高煬的。」鳳千萱轉過身,目光冷靜:「我不想繼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鳳父眸子里閃過怒意:「你之前出格的事情,我都視而不見,這次你太過分了。」
「我喜歡司修祺,我沒有錯,憑什麼因為媽媽的一句話,你就要剝奪我的權利?」
鳳千萱深深鞠了一躬:「我不能讓你傷害司修祺,非常抱歉。」
房門被狠狠的關上。
鳳千萱從包里拿出電話,邊走邊說:「橙子幫我一個忙。」
*
夜色濃重,一輛黑色賓利穿梭在車流中。
「你確定在郊外?」
「對,他現在身體動不了,你快點過去。」陸橙的聲音有些急:「我爸知道我幫你,現在來找我麻煩了,你速度點。」
電話戛然而止。
鳳千萱扔開手機,眼中閃動著濃濃的怒意。
鳳父這是真的動了殺意。
司修祺因為救她,斷了兩根肋骨,一隻腿,現在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出來。
如果是一個人在郊外破舊建築工地的話……
鳳千萱不敢繼續想下去。
車子逐漸靠近郊外,地勢變得凹凸不平,車子最終熄滅。
鳳千萱下車,就看到月色下,又高又長的破舊的建築工地,散發著森森的冷意。
「司修祺!」鳳千萱衝進去大喊。
「司修祺你在不在這裡?!」
一「司修祺——」
啪嗒——
一聲清晰的踢動后,鳳千萱迅速確定了位置,一路跑過去。
小小的隔間里,司修祺靠在一個破舊的鐵板上,一身狼狽,臉色卻沒有什麼辦法。
「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我不來你就死了。」鳳千萱跑過去揪著他的衣領,「你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打你,有沒有揍你?」
「沒有。」司修祺抬起手擦擦她的臉,「哭什麼,我又沒事。」
「我這不是在哭。」鳳千萱咬著牙:「我這是擔心你死了子慕怎麼辦!」
司修祺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我沒事。」
「別說你沒事,自己是什麼情況你沒點數嗎!」鳳千萱越說眼淚流的越厲害。
她是真的怕,真的害怕司修祺就這樣消失。
像是湖面的水花一樣消失不見。
「我真的沒……」司修祺猛地一咳,嘴角露出幾分血跡。
他怔住。
他的身體完全沒有恢復,這次被扔在這裡,怕是身體又受了些重創。
不由的,他嘴角再次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