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月家

  坐在月家的小院兒里,感受著清晨的涼風,是那種喧囂城市裡永遠都感受不到的氛圍,就連看著路邊彈跳的蛤蟆,涼笙都感覺整個人是輕鬆的。


  「笙兒,快進去穿件衣服,早上風寒氣重,小心著涼」


  外婆提著菜簍子從外面剛趕回來。


  「沒事,外婆,我身體好著呢?您一大早走了那麼遠,快來這邊坐一下」


  說著涼笙就將她拉了過去,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面,這岳家雖然離才是遠點,但是環境卻是真正的好,出門就是一片綠林通道,再往前幾百米,是一個大大的公園,被一條蜿蜒的小河所貫穿,附近的涼亭和小廣場上,到處都能看到提著籃子賣完菜的大叔,大媽,三兩成群的閑聊,或者鍛煉。


  「外婆,跟我說說媽咪吧,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聽到涼笙這麼問,樂奶奶的臉色馬上就變了,這個女兒永遠都是她心目中的一塊傷疤。


  「你媽媽啊,她是一個很善良,而且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從小就特別的討人喜愛,鄰居的好幾個男孩子都追她呢?她從小最敬佩的就是軍人,所以當她報考軍官大學的時候,家裡的人都非常支持她,誰知道最後卻將她推入了火坑,嗚嗚……」


  說著,老人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真的真的好想她的女兒,好想好想。


  「外婆,算了我還是不聽了,您別哭啊!」


  看到奶奶開始哭,涼笙馬上就亂了陣腳,真是嘴賤嘴賤,大早上的就把外婆惹哭了,真不該多嘴。


  「沒事,聽外婆給你說完,大學畢業后,你媽媽以全校前三的名義,直接進入了國防研究部,生活也開始漸漸變得忙碌起來,有的時候甚至一年都不曾回來,我們想她的時候,就只能拿著手機上的照片,一遍一遍的看著,有一年你外公為了等你媽媽回來,那天晚上覺都沒有睡,生怕你媽媽回來,沒有人給她開門,可是等到天亮,你媽媽才打電話來說臨時接了個任務,又拐回去了。」


  聽到這裡,涼笙也不得不為外公和外婆感到心疼。


  「直到22歲的時候,你媽媽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她談戀愛了,等過段時候在把人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可是,等了兩年我們都沒有等到他們回來,直到有一天,一個自稱國防部隊的人抱了一個女嬰回來,他們說你媽媽跟他的男友在執行一個任務的時候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你就是當初他們抱回來的那個女嬰,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找不到你媽媽了,嗚嗚……」


  涼笙沒想到母親還有這麼一段曲折的故事,既然母親是失蹤,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們還活著,如果還活著那麼人呢?到底在哪裡?被誰抓走了?這一切的一切,還得靠她自己慢慢的去查。


  「外婆,當初你在涼家看到我養母的時候,怎麼會認出來的?」


  「她跟你媽媽的一個叫陳清清的閨蜜,長得很像,雖然名字不同,但是我敢確定她就是陳清清,而且當初你丟了,也是因為她到咱們家裡來過,所以.……」


  果然,將陳婉跟陳清清還有月媚,三個人聯繫起來,那麼這件事情就說的通了,看來陳婉不僅害了自己的母親,還利用自己進入涼家偷東西,真的是其心可誅。


  不過二叔涼海既然兩個人早就在一起了那是不是說明二叔也參與其中呢?那爺爺現在豈不是岌岌可危,想到這裡涼笙的心裡不由得一陣后怕。


  看到涼笙陷入了沉思,老人並沒有出聲去打斷,而是輕輕的拿起旁邊的衣服給她披上,然後擦了擦眼淚,拎著菜籃子朝廚房裡走去,她的外孫女回來了,她這輩子也算是了了一個心愿了,如果能在死前,再看一眼女兒,她就死也瞑目了。


  微涼的風漸漸的散去,一束束晨光透過淡淡的霧氣,照射在了涼笙的臉上,讓她慢慢的從凌亂的思緒中清醒了過來,真相總會像這陽光一樣慢慢的顯露出來,自己此刻何須這麼的煩惱,真是庸人啊,庸人。


  「呼……」


  她站起身來,深深的喘了一口長氣,便邁著輕盈的步子朝撿撿的房間里走去。


  「笙兒,處(去)喊點點(撿撿)嗎?」


  正在菜棚下刷牙的月樂,見涼笙走來,連忙抬起頭來。


  「是的,小姨。」


  「他照舊(早就)跟你外公出去鍛煉身體了,一會就飛來(回來)了。」


  涼笙輕輕的點了點頭。


  不多一會兒,月老爺子就帶著撿撿一臉開心的回來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非常令人討厭的聲音。


  「呦,月老頭,外孫女回來了這麼高興啊?」


  別說月老,就連旁邊的其他鄰居都十分不待見張嬸這人,因為她的嘴特別碎,從來沒說過人好,見她這樣問,月老也只是象徵性的微微頷首。


  這不,張嬸馬上就不高興了,神氣什麼啊,不就是個破當兵的嗎?女兒都不知道跟誰跑了,現在突然冒出個孫女,還帶著個野種,也不嫌丟人還帶出來炫耀。


  「老婆子,管好你那張破嘴,你別以為你年齡大,老娘就不敢打你?」


  月樂刷完立馬就沖了出來,說著就挽起袖子準備衝上去扯張嬸的頭髮,剛邁出一步便被後面來的涼笙拉住了。


  「張婆婆,念你是一個長輩,我叫你一聲婆婆,我母親再如何,我再怎樣,那都是我們家自己的事情,你也不要動不動就掛在嘴上,替我們宣傳,還有我的兒子是不是野種,也輪不到你來操心,反正不會是你兒子的。」


  聽了涼笙的話,張嬸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心下一橫,做了那麼些腌詹的事情還怕人說?真是笑話。


  「哼,野種帶野種,還給我講什麼大道理,有本事就別去坐那些臟事啊?」


  「你?別攔著我,我今天非得撕爛她那張破嘴不可」


  說著月樂就沖了過去,對著張嬸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誒呦,打人了,打死人了…」


  被打的張嬸馬上就不幹了,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哀嚎了起來,手掌也不停的對著岳八亂打,涼笙見狀,連忙上去將小姨拉開。


  「啪」


  脆生生的巴掌聲,忽然傳到了大家的耳朵里,瞬間就讓議論的人安靜了下來,只見涼笙的臉上印上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嘴角還有點點的血絲滲了出來。


  張嬸也嚇了一跳,明明是打算打岳八的,怎麼一巴掌呼到涼笙臉上了。


  「笙兒,你怎麼樣?笙兒?」


  「呸!」


  涼笙吐了一口血水,轉過臉來沖八岳八搖了搖頭,然後冷眼看著賴在地上的張嬸。


  「張婆婆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做人還是留點口德比較好。」


  不等她反應過來,涼笙便拉著小姨和撿撿離開了,涼笙其實看到了張老婆子的臉色不是很好。


  仁宗上面還有一個黃色的線,很明顯過不了多久就會一種大病,或者是絕症,對於這樣的人她也不想去提醒什麼。


  指不定她還反咬一口說你詛咒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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