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被打
「叩叩.……叩叩……」
陳婉聽到敲門聲從外面傳來連忙將鞋子脫了,往臉上撲了一些粉,然後裝出一副病態的樣子躺在了床上。
「進來」
聽到陳婉嘶啞的聲音,涼笙愣了一下,難不成自己剛才說話真的有那麼難聽嗎?讓母親氣成這樣?這聲音好像是哭過的樣子,想到這裡涼笙連忙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她知道是涼笙進來,陳婉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然後側過身子,背對著涼笙。
「母親」
涼笙輕輕的叫了一句,陳婉如同沒聽到一般,只是肩膀稍稍顫抖了一下,吸了吸鼻子。
「母親,我是來道歉的,您別生氣了,我剛才不是有意針對您的,您保重身體,別跟笙兒置氣了。」
陳婉見涼笙這麼說,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心裡暗暗的高興了一下,涼家和白家的婚約,必須是她的寶貝涼雪晴,其他任何人都妄想。
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的涼笙,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對於母親從小到大,不論她對自己如何,可是自己仍舊當她時最敬愛的母親,從來都沒有跟她說過一次重話。
曾經家裡的人都說她傻,都說她愚孝,可是只有涼笙自己知道,當初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是多麼的期望自己有個親人,有個母親,哪怕她對自己不好,自己也願意,終於有一天她的這個願望實現了,可是真的如同她許願那般,母親確實對自己不好。
不過她不後悔,至少她知道自己是誰,至少這世上她還有個血脈相連的人,更幸運的是還有個疼愛自己的爺爺,無論做什麼,涼笙永遠都抱著一份感恩的心,母親在她心裡也就是嘴毒一點,並沒做什麼讓自己無法容忍的事情。
倒是她這個養姐,搶了她的母愛不說,還差點弄死自己,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過,又因為心疼爺爺,所以也只能自己動手。
陳婉躺了半天也不見涼笙再說話,心裡不停的罵她這個木瓜子腦袋,果然不如雪兒懂事,說個話,勸個人都不會,真是個廢物,自知無趣只能慢騰騰的坐了起來,故意留下眼角那未乾的淚痕。
「笙兒,不是媽媽說你,你看你什麼都不如你姐姐,媽媽讓你多做點事情也是為了你將來打算,若是以後到了婆家,什麼都不會做的話,那你的日子會多難過,你好好想一想。」
對於陳婉的教訓涼笙自然不敢反駁,但是母親這溫和的語氣,卻讓她的心裡雀躍了不少,好久,好久了,母親已經沒這麼親切的跟自己說話了。
「聽到沒有?」
「嗯,知道母親。」
對於涼笙的溫順,陳婉自然是欣喜無比,她知道這個死丫頭是吃軟不吃硬,只要自己好好說幾句,那麼讓她遠離白霄,估計也不再話下。
當初雪兒瞞著自己將她送去了國外,她還好擔心了一陣子,雖然自己非常討厭這個死丫頭,但是她的命卻還有用,不能這麼輕易的就沒了。
「笙兒,媽媽想求你一件事情,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涼笙很奇怪今天母親怎麼跟平常一點都不一樣?難道自己想多了?或者說自己以前被母親罵習慣了,現在她的態度好點了自己就想東想西的,看樣子自己還真有點兒賤骨頭,居然會這麼想,涼笙在心裡自嘲了一下。
「您說」
陳婉就知道涼笙會這樣說,以前只要自己稍微對她溫和點,她就十分高興,這招哪怕用到現在都不例外,簡直是百試百靈,若不是有事求她,看到她那張臉,自己脾氣還真的好不起來。
「笙兒啊,你看你姐姐年齡比你大,而且懂的事情也比你多,禮儀當年自然是不用說,什麼方面都比你強,你還需要好好學習啊,而且你才剛上學,要學點東西還非常的多,誒,當初要是媽咪在家,絕對不會讓你姐姐送你出國,一個人生活這麼多年,要不然現在你肯定也跟你姐姐一樣優秀。」
陳婉說著說著朝嘆息起來,其實當她知道涼雪晴送涼笙出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如果真的有心,那時候直接一個電話,就有保鏢送涼笙回來,可是她沒有難么做,現在說這些無非也是為了她心裡那點小九九而已。
「母親,您別難過,我從來沒有怪過您,我知道那時候您不在家,所以這些年我從來沒有怨過您,您也不必為這些事情煩惱,身子最重要。」
聽到涼笙這麼說,陳婉的臉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哪裡還有一點剛才那抑鬱的氣息啊。
「笙兒,你剛才應該也聽到了你爺爺說的話吧,對於你的婚事我覺得現在還太早,要不等你畢業再說?」
對於陳婉說的話,涼笙也覺得沒什麼錯,沒有哪個母親,想自己的女兒出嫁,所以涼笙也打算按她說的做,等畢業后在跟他們說結婚的事。
「恩,那就聽媽媽的。」
涼笙十分生硬的叫出了這兩個字,可見現在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這兩個從小就在她的心裡醞釀了千萬遍,總有一天能叫出來,現在總算是實現了。
而陳婉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眉宇間的厭惡卻是清晰可見。
「還有就是,你以前在家有沒有見過什麼帶紅蓮印記的東西,媽咪想要一個紅蓮圖樣做點東西,以前在家見過一個紅蓮印記,很漂亮就是想不起在哪兒?你看到過嗎?」
涼笙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自己還真的沒有見過哪個什麼紅蓮印記,陳婉一看她什麼都不知道,臉馬上就垮了下去。
「好吧,不知道就算了,不過你既然你答應了畢業后在大婚,那就先把東西交出來吧!」
這一戲劇性的問話,讓涼笙半天摸不著頭腦,然後滿臉疑惑的看向母親。
「啊?什麼東西?」
陳婉沒想到涼笙這麼不講信用,剛答應好的就反悔,這火氣一下子就襲上心頭。
「當然是跟訂家婚約的信物啊,你爺爺不是說早給你了嗎?你不是都答應我了等畢業才談婚事?」
涼笙以為陳婉問她要信物是怕她弄丟,於是笑著對陳婉說道;
「放心吧媽媽,我說到自會做到,信物我會保管好的,媽媽放心我不會搞丟。」
見涼笙這麼說,陳婉哪裡肯干,信物放她那的話,雪兒就算把白家那小子搞到手,也進不了門啊,到時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在你姐姐年齡也大了,白家的婚是就讓她去,你又不去,這藏著捏著做什麼?快把信物給我?」
搞了半天是為了這個,為幫涼雪晴爭取婚事,涼笙的心瞬間就被劃得支離破碎,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奢望過高真的不是件好事。
「我若是不給呢?」
涼笙雙眼如同死水一般灼灼的看著陳婉。
「啪」
突然一聲脆響,一座大大的五指山深深的印上了她的臉頰,讓她偏過的頭半天沒有轉過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硬生生的被她忍了回去。
挨打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次次都是為了涼雪晴打,這讓涼笙的心,真的無法平靜,真的是不想在去容忍。
她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陳婉,眼中絕望,失望之色盡顯。
「信物?別讓涼雪晴痴……心……妄……想!」
聽她這麼說,陳婉哪裡會願意,指著涼笙的鼻子就開始教訓了起來。
「呸,你以你是什麼東西,擺清楚自已的位置,這原本就是涼家跟白家的婚事,你以什麼樣的身份摻合進來,做人要懂得感恩,若如不然那跟畜牲有何分別?」
說來說去,陳婉就是在罵涼笙白眼狼,沒良心。
這些話聽在涼坐的耳朵里,真的是無比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