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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嬰煞

  土壩子的後面,一個黑色的包裹靜靜的放在地上,橢圓形的樣式,長度大概也就半米左右。看起來很像是嬰兒的襁褓,不過兩頭卻是封死的。


  楊林扭頭看了我一眼,小聲說:「大概就是這個東西了,但是我不是很確定裡面到底是什麼。咱倆搭把手,一起把它拿上來看看。」


  我皺眉道:「這麼大點的東西,你自己就能拿上來了,非帶著我幹啥?」


  楊林面露難色,說:「我……我這不是覺得,兩個人穩當一點么……」


  「切,我還不知道你小子?真要乾的時候,開始怕了吧?」我得意一笑,說:「要我幫忙?求我啊!」


  「你……」楊林瞪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我完全一副得意的姿態。最後這傢伙丟下一句:「我楊林什麼沒見過,還能被這東西給嚇著?」


  說完,自己就彎下腰,去撈那個包裹。


  我這個人吧,有時候就是愛開個玩笑,但是現在這事兒,肯定是不能讓楊林一個人來做的。我也彎下腰,摸著包裹的一頭,觸手一陣刺骨的冰涼。


  楊林拿著另一頭,我們兩個慢慢的把包裹給提上來,放在了馬路邊上。我和楊林兩個人都是手中緊緊的抓著護身符,生怕出現什麼異樣。


  但是過了一會兒,也沒出現什麼動靜。我們蹲在包裹的旁邊,楊林抬頭問我:「六子,開不開?」


  我盯著包裹看了一會兒,說:「拿都拿上來了,打開看看吧。」


  楊林一層一層的把包裹打開,一個全身黑紫的嬰兒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凍的跟磚頭似的,身上的一些地方還有已經乾枯的黑紫色血跡。肚子上還掛著一條割斷的臍帶,表明他完全就是一個初生的嬰兒。嬰兒的頭上有幾處特別大的腫塊,我摸了一下,也是硬的不行。


  「這他媽的是哪個天殺的做的孽?把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活生生的放在這裡凍死!」楊林突然大罵道,我也是牙齦緊咬。把一個剛出生的無辜小生命活活的凍死,這還是人乾的事兒嗎?!


  楊林伸出手,摸了摸嬰兒的臉蛋。突然,嬰兒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掙開,雙手一把抓住了楊林的手臂。


  楊林一愣,不過接著立馬就甩著肩膀,想要把那雙小手給甩掉。但是那小手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任憑楊林怎麼甩,仍是緊緊的抓住楊林的胳膊。更奇怪的是,楊林也沒能站起來,那包裹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樣,無論怎麼拉扯,紋絲不動。


  我連忙上前,想要掰開那枯黑的小手,卻不想那嬰兒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怪笑,一口咬在了楊林的手臂上!


  「呃……」楊林疼的倒吸一口冷氣,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他指著我的手,說:「快,用符貼它!」


  我連忙拿出符紙,一把貼在那嬰兒的腦門上,但是卻一點沒粘上,刺溜一下就滑了下來。


  楊林咬著牙,腦門已經隱隱有了冷汗,一臉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另一隻手從兜里掏出了一個黃符,嘴裡大喝道:「急急如律令!」


  然後一把貼在那嬰兒的腦門,這一次倒是成功的貼在了上面,沒有掉下來。


  楊林吐了一口氣,開始掰那兩把鉗子一樣的小手,一隻手很順利的被弄了下來。


  看到符咒起效,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我想幫楊林把另一隻手也給扣下來,這時候情況突變,那個嬰兒竟然直接撕掉了符咒,再次詭異的笑了起來。而且這次聲音尖銳刺耳,笑得我渾身發麻。


  嬰兒的手又死死的抓住了楊林,楊林手臂上被咬的傷口處還在滴著鮮血,順著手臂滴到了嬰兒的嘴裡。


  楊林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嘴唇也開始變得烏黑。他凄涼一笑,看著我說:「六子,我估計我完蛋了,我感覺有東西爬進了我的身體里,到處亂鑽。看來我還是道行淺,肯定得折在這了。」


  「放屁!你這賤命閻王爺肯定不會要!」我大罵一聲,隨即開始翻我的隨身背包。我和楊林都有一個習慣,就是把很重要的東西貼身放著,免得到用的時候亂找。終於,我在背包里翻出了爺爺留給我的那本《紙紮秘術》,病急亂投醫,也只能看看這裡面有沒有關於這種東西的記載了。


  楊林雖說有一身傳承的本事,但是也只能對付一下不是那麼厲害的玩意兒。而且他的畫符修為也不行,也就只能畫一畫黃符,再高一個等級的符咒就不行了。再加上楊林的爺爺楊瘸子也沒有一件厲害的降妖利器傳給他,所以楊林頂多算上個半吊子道士。


  雖說我是半路出身,真正的手藝也沒有學到多少。但是爺爺留下的這本《紙紮秘術》可是一個算是不錯的法寶,裡面記載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紙紮術。我現在也是純屬瞎碰運氣,聽天由命。


  老天有眼,我終於還是找到了類似的記載。


  記載中說,這種嬰兒統稱「嬰煞」,製造嬰煞的方法極其殘忍,也極其苛刻。要選用陰時陰曆,深夜出生的女嬰。嬰兒出生之後,減去臍帶后等其睜開第一眼之後就用黑布悶死。據說這樣是讓嬰兒的煞氣更加的強烈,試想一下,好不容易經歷十個月的時間來到這個世界上,才看到這個世界一眼,就被殺害了,那肯定是煞氣衝天,怨氣爆棚!之後放入血水中,每天用胎盤血澆灌。


  製造嬰煞的人,會在嬰煞的頭顱中放進一種母子蟲,母子蟲的母體在製造的人手中,而子蟲則被培育在嬰兒的頭顱里,每天用胎盤血灌溉,子蟲逐漸成型之後,會蠶食嬰煞的大腦,也就吞噬了嬰煞的煞氣,從而會有一絲靈智。每個嬰煞裡面都有三到四個蟲子,製造嬰煞的人,就會用手中的母蟲,來控制子蟲的思維,從而替製造者完成一些事情。所以嬰煞也有個很明顯的特徵,頭顱上會有不低於三個的鼓包。


  這種手法極其的殘忍,所以一直都是許多修行之人,各門各派的禁忌。從明朝開始,製作手法就已經失傳,《紙紮秘術》上也就只寫了個大概,其中詳細的製作手法是沒有的,畢竟像這種慘無人道的法術,是絕對不能流傳下來的。


  所以,我反覆看了三四遍,不敢相信這種三百多年前就已經失傳的邪術,會再次的出現。可是對照下來,那嬰兒的特徵都與記載的幾乎符合,估計十有八九就是嬰煞。


  不管它是不是嬰煞,我現在也就這麼當它是嬰煞來解決。我繼續翻看,下面標註了如何利用紙紮術來解決這種嬰煞的辦法。


  因為嬰煞是純陰體,所以想要滅掉它是完全不可能。普通的火燒等,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最主要的,需要對付的,也就是嬰煞腦子裡寄生的那些子蟲,把它們全部殺死以後,嬰煞就會失去意識,變成一個無意識的類似殭屍的東西。之後再利用地火,才能將嬰煞徹底的滅除。


  關於如何對付嬰煞腦子裡的子蟲,書上記載了兩種辦法。一種就是找到子蟲的母體,殺死母體后,子蟲就會自爆而亡。當然這一種方法顯然是不可行的,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子蟲的母體到底在哪。


  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利用紙紮。用白紙紮成一個特殊形狀的紙紮,之後把紙紮浸透童子尿,待干後點燃,把燒出來的灰燼倒進嬰煞的嘴巴里。這樣做只會逼齣子蟲,並不能將其殺死。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就只有第二種方法可以一試了。我從背包里拿出一張隨身帶著的白紙,又拿了幾個細竹條做框架。因為楊林一直被嬰煞這麼咬著,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一分一秒不能耽擱。


  我手忙腳亂,最終還是快速的把紙紮做好。但是童子尿這個問題著實是難住了我。如果現在將紙紮浸在尿里,就現在這個天氣,估計沒等幹了,就變成一個冰塊了。


  這可怎麼辦?書上也沒有詳細的說明,如果不用童子尿,會是個什麼情況。


  有了!我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拿出背包里的小道,給中指上割出一條口子,把鮮血塗在紙紮上,最後想想,據說舌尖血也是純陽之物,又乾脆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紙紮上面。


  我覺得,既然都是童子身上流出的東西,尿和鮮血的作用,應該不大吧……


  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我一把點燃了帶著鮮血的紙紮,火苗躥騰而起,燒的很旺。我連忙把背包攤在地上,等待紙紮燃盡后,把灰燼移到背包上,準備往嬰煞的嘴裡灌。


  此刻楊林的臉色已經煞白,嘴唇也毫無血色可言了。我用腳踩住嬰煞的身子,就要往裡灌。


  嬰煞好像感知到了危險一般,突然尖叫著鬆開了一直緊咬著的楊林的胳膊,抬頭就要跑。


  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個東西就這麼跑了!我使勁壓住嬰煞的身子,但是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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