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翻牆約會(加更求月票)
連續幾晚,司琴都有自己被窺視的感覺,心裡不禁發毛,把旭旭安置好后,側過身望向窗戶,窗外黑漆漆的,依稀有個人影佇立在一旁。
外面黑,她看不清。
可她房裡亮著一盞小燈,從外面卻能看見裡面。
秀眉,蹙了蹙。
伸手關了小燈,房內頓時跟外面一樣黑,她努力睜大眼盯著外面,不其然對上一雙幽亮的眼睛,嚇得啊了一聲。
聲音有些大,驚動了安少霆。
安少霆連忙過來敲門問她怎麼了,司琴六神無主的說:「外面好像有人。」
「我出去看看。」安少霆揚聲,隨即響起一串腳步聲,司琴起身趴到窗戶上向外張望,卻什麼也沒看到。
安少霆開亮了廊檐下的燈,院子里有了亮光,他找了一圈,隔著窗戶對司琴說:「外邊沒人。」
司琴皺眉,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可能是我看錯了。」
「今晚我把外面的燈亮著,你早點睡吧。」安少霆進了房門,特意把房門鎖了兩道,這才回房睡覺。
司琴嘆氣,覺得自己有點草木皆兵,就這樣緊繃的神經,她怎麼回A市?目光調回來落在旭旭寧靜的小臉上,看著他純真可愛的樣子,煩惱不由自主地拋卻,只剩滿心的喜悅。
後半夜司琴睡的有些沉,旭旭哭了好一會她才醒過來,連忙起身給他沖奶粉換尿片,等到忙完躺下,都沒什麼睡意了,目光無意識中看向窗外。
這時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外面有些蒙蒙亮,她猛地一下看到窗外站著個高大的男人,看身形,居然像是康致和。
她嚇得心裡突突直跳,努力去辨認他的臉,好像——真是。
他雙目一眨不眨地盯著房內,好似在看著自己,看著旭旭。
眼睛,用力眨了眨,懷疑自己不清醒看錯了。看好一會兒,他仍然站在窗外。
她大著膽子下床來到窗邊,忽地一下拉開了窗戶,目光一下對上他,「康先生……」實實在在的人出現在眼前,近在咫尺,覺得有些不真實。
康致和眼皮微動,澀然開口:「司琴……」
在這萬籟俱靜的晨曦時分,男人的聲音彷彿沾上了露水,濕漉漉的,有些沉沉的感覺。
司琴聽著他醇厚的聲音,心裡一酸,眼淚差一點湧出眼眶。
「真的是你嗎?」她抬手,伸出窗外,纖細的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手,有些涼,但仍然寬大厚實,掌心帶著薄薄的繭子。
「是我。」他答,簡單的兩個字,卻飽含歉疚和艱澀,「司琴,對不起。」
司琴眨了眨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他一把緊握住她的手,「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我無數次想象你出車禍時,流了那麼多血的你該有多害怕多無助,你一個人遠走他鄉撫養孩子,克服了多大的困難,承受了多重的壓力……這些,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
司琴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能這麼說,」頓了一下,她擔憂的問:「你不怪我瞞著你說孩子沒了?」
康致和眸色一深,眼底閃過讚賞和欣慰,「不,你如果不這麼做,我們的兒子說不定不會平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
靜了一下,他又絮絮的說:「可是你也太狠心了,你知道當我看到那灘連骨帶血的被肢解的孩子時,心裡有多痛苦和絕望嗎,你做的滴水不漏,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
司琴微微抿唇,「我也不想的,可我不得不這麼做。」
「我知道,是我沒有處理好跟安佳瑤之間的關係,是我害了你。」
司琴搖頭,「安佳瑤變了,你自己也沒想到,這真的不能怪你。」
康致和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細細密密地親著,「當你年後還沒回來時,我才找你,我怕你一輩子都不會去找我,找到你后才知道你生了旭旭,司琴,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司琴笑了起來,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旭旭是我的孩子,保護他是我這個做媽媽的責任,你說什麼感謝不感謝的?」
「你這幾晚是不是都站在窗外?」
康致和點頭,「是。」他實在忍不住,白天只能遠遠地偷偷地看著他們娘兒兩,只有夜晚,才能近距離地隔著窗戶看著他們。
看司琴只要旭旭一有什麼動靜她就會醒過來,給他換尿布或是餵奶,看她辛苦卻一臉慈愛的樣子,心裡,特別的感動。
「你怎麼進來的?」司琴納悶了,四周都是兩米多高的圍牆,他們每晚都把大門鎖的死死的,這男人到底怎麼進來的?
「翻牆。」康致和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司琴聽后,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喃喃出聲:「康先生,你為了看我,面子也不要了嗎?」
堂堂公司大老闆,半夜翻牆頭,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死!
康致和不以為然地挑眉,「為了見你和旭旭,這不算什麼。」他說的認真,眼神更是認真。
兩人奇怪地隔著窗戶,說個不停。
突然,一旁的房內有了動靜,安少霆的聲音傳了過來:「是誰在那裡?」
司琴立即收回自己的手,「你走吧,少霆看見你會不高興的。」
康致和忍了忍,到底聽了司琴的話,在安少霆出來之前抽身走向牆角,利落的攀住牆頭翻了出去,司琴看著那矯健的身影,驚得目瞪口呆。
「司琴,你在跟人說話媽?」安少霆隔著房門問,司琴回神,啊了一聲,「是旭旭啦,他拉粑粑了,我說他呢。」
安少霆靜了下去,之後就沒出過聲。
第二天天亮,安少霆到外面買了早餐,吃過後就帶著旭旭外出溜達,司琴則無所事事地躺在院子里曬太陽,目光好奇地看著牆頭,想著康致和到底是怎麼翻過來的。
正胡思亂想著,牆頭上跳下一個人,定睛一看,正是康先生。
他穿著白襯衫黑長褲,頭髮剃的很短很短,根根豎立在頭頂,俊顏朗朗,正站在牆下對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