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你沒初戀過？
司琴坐進車內，低頭系安全帶時答，「還沒，我提前出來了。」
「是不是覺得我掃你興了？」
司琴偏首，煙霧瀰漫中看不清康致和的神色，但她能感覺到他身上蕭殺的氣息，「康先生，你大可不必這麼陰陽怪氣，畢竟誰沒有過初戀？你不是也有嗎？跟我做交易，不就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初戀嗎？再說，我已經說過了，安少霆不影響我跟你之間的交易。」
「交易，滿嘴的交易！」康致和把煙蒂扔出窗外，大手猛然捏住司琴的下顎，一雙眼冷幽幽地瞪著司琴，司琴眨了眨眼，「一開始你就跟我說清楚了，我也一直謹守本分。」
康致和神色陰鷙，放開司琴，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司琴忙抓住座椅，有些害怕地盯著前方，好在後來車速降了下來。
到家后，康致和把車門摔得震天響，司琴默默地下車跟在他後面，剛走進玄關處，他就沒頭沒腦地壓下來，大手在她身上亂摸亂扯。
他的粗魯令她惱怒，不由掙紮起來，他大手鉗制著她的後腦勺，冷冷譏諷：「想要為初戀守身如玉？」
一句話，讓司琴一下僵住，之後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束手就擒。
他把她抱到沙發上，動作激烈的想要拆了她，她的手緊抓著布藝沙發，眼前是康致和晃動的俊顏。
不由自主的，一股屈辱和委屈在胸口瀰漫，難受至極！
…
深夜，林齊軒喝的酩酊大醉回到家，一身酒氣地倒在床上。
喬曼被他驚醒了，爬起來看他，身上有煙酒味也有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快去洗澡，臟死了。」
林齊軒一骨碌坐起來，雙眼赤紅地瞪著喬曼，「你說我臟？我再臟也沒你臟！」
喬曼一愣，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聽到林齊軒沖她大吼：「你根本就是個二手貨，還去補膜騙我，你不覺得自己噁心嗎？」
喬曼一震，有一種天空即將崩塌的感覺，「你……你聽誰說的？是司琴嗎？」
指甲，憤怒地插進掌心，聯想起今天晚上在包廂外的情景，她幾乎斷定了。
「對，就是她，還有夏婕，原來你的同學都知道，就只有我這個大傻瓜被蒙在鼓裡，他們每個人都在偷偷看我笑話，我林齊軒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喬曼傷心地撲過去抱住林齊軒，梨花帶雨地搖頭，「齊軒，你別聽她們胡說八道，是我不好，是我從司琴那兒搶了你，所以她們才會中傷我，無論怎麼樣，我都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呀。」
林齊軒冷冷地一把甩開她，「你的愛就是對我的欺騙嗎？」
喬曼痛苦地流著淚，無辜又可憐地看著林齊軒，反覆述說著自己是愛他的，但林齊軒始終無動於衷，她知道他在氣頭上，一時接受不了，想了想，漸漸止住哭泣，靠近他，輕輕地拉住他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你摸摸，我們的兒子就在我的肚子里，這是我們血脈相連的孩子，無論你有多生氣，請看在他的份上，消消氣好嗎？」
林齊軒抽回手，「喬曼，你現在就只剩這個孩子了。」他抽身走向浴室，沒一會，浴室里傳出嘩嘩的水聲。
喬曼無力地跌坐在床上，低垂著頭，眼底的恨意和痛苦反覆交織，雙手，無奈地覆在肚子上，「寶貝，媽媽現在就只剩你了，你可要給媽媽加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否則媽媽可能就沒法在這個家待下去了。」
林齊軒洗完澡出來，換上一身衣服往外走，喬曼下床去追他，急聲問：「這麼晚了你去哪？」
林齊軒頭也不回，「不關你事。」
喬曼扶著被大力摔上的門，眼淚又不自覺流下來。
司琴，都怪你，要不是你，林齊軒不可能這麼對我！
……
這一晚，司琴過得特別艱難，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身體也能化成刀劍，一刀一刀，凌遲著她的身心。
哪怕她儘力放鬆自己，都無法承受他巨大的衝擊。
到後來，她連自己怎麼上樓進了卧室都沒印象。
後半夜，睡的不踏實，身邊有人在說話，說些什麼，模模糊糊的，她有些聽不清。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到睜開眼時，窗帘半拉，外面一片明亮。
她吃驚地坐起身，手背上卻是一痛，低頭一看，居然插著針管，網上一看，床頭不知何時多了個架子，上面掛著藥瓶，她居然在輸液。
「琴小姐，你醒了。」
正失神，卧室里居然響起蘇助理的聲音，他用托盤端著一碗粥和兩碟小菜，笑著走了過來。
司琴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記憶中昨晚上自己身上的衣服被康致和剝了個乾乾淨淨，幸好，這會兒整整齊齊地穿著居家服。
胸前的紐扣扣得嚴嚴實實的，一絲不漏。
「蘇助理，你怎麼來了？」司琴感到奇怪，康致和人呢？
「你發燒了，燒的蠻嚴重的，老闆不放心讓我在這兒守著。」蘇傑把粥遞到司琴面前，「現在都中午了，琴小姐，你先吃點東西吧。」
司琴意外極了，她不知道自己居然生病了？怪不得夜裡覺得難受，而且好像有人在她耳邊說話，到底說了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還不餓。」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她真的覺得不餓，而且嘴裡有點苦，沒有胃口。
蘇傑也不勉強，只把粥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
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妻子生病，做丈夫的卻叫自己的助理陪著，這有點說不過去。
蘇傑搓了搓手，盡量坦然地笑了笑，說：「琴小姐，我們老闆有時候脾氣不好，他脾氣不好的時候說話很傷人，時常為了不傷人就會避而不見，他這樣做，並不代表對人對事是漠不關心的。」
司琴眨了眨眼，蘇助理說這些是暗示康致和其實是關心她的，但為了不傷害她，所以才會避而不見？
呵……
不管怎麼說，他不在她反而自在些，要知道面對他，真的真的很累！
「蘇助理，謝謝你。」
蘇傑笑笑，見藥水沒有了，便替司琴拔掉了針頭，「你感覺好點了沒？老闆說如果你再發燒就送你去醫院。」
司琴搖頭，「好多了。」就是嗓子有點啞，說話沙沙的，明顯是喉嚨發炎了，可她不想小題大做。
蘇傑又問了一遍，確定她真沒事了才收拾了藥瓶下樓去了。
司琴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今天她還要上班的，無故曠工可是要扣錢的！
趕緊打電話到公司，她這個助理上司是王靜榮，公司的電話沒人接后她直接打到了王靜榮的手機上，王靜榮很快接了，聽到她說自己生病要請假，疑惑的說：「你早上不是請過了嗎？」
司琴一呆，她早上還在昏睡，怎麼請的？
一下想到康致和。
「哦，是我老公幫我請的，我想再親自確認一下。」
王靜榮愣了一下，「你年紀輕輕沒想到都結婚了，放心吧，公司不會扣你全勤的。」
司琴高興地說了謝謝。
掛了電話，司琴想了想，猶豫著要不要發個簡訊給康致和道謝，可是想到他昨晚那樣暴戾又不想理他，鬱悶地盯著天花板發獃，手中握著的手機卻忽地震動起來，拿過一看，是安少霆的電話。
接通，輕輕喂了一聲，安少霆立即問她：「司琴，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
司琴愣了一下，秀眉微蹙，「你怎麼知道我沒上班？」
「我去你公司問過了。」安少霆是想中午請司琴吃飯的，結果沒等到人，就找人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司琴早上根本沒來上班。
聯想到昨晚康致和對她的態度，他不放心，立刻就打了電話給她。
司琴聽著安少霆略帶焦急的聲音，心裡哀哀的，「安少霆，我們以後少見面吧，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有些不方便。」
安少霆不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是不是他為難你了？」安少霆問出口，心裡跟著痛起來。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們見太多不好，畢竟我們都有各自的工作和生活，接觸多了會讓人說閑話的，我也不想再讓叔叔和阿姨為難。」
安少霆，靜了很久，很久，而後，僅僅對她說了一個字，「好。」之後，便掛了電話。
司琴擱下手機，眼淚隨即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雖然難過，可她知道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五年前他們就結束了，五年後，他們更無可能。
空曠的房子，無人之時，纖瘦的身子捲成一團，肆意地哭泣，偏偏，手機不停地震動，她沒怎麼看便接通放到耳邊，一聲啜泣，清清楚楚地傳到了那邊。
「你在哭？」一道低沉清冽的男聲傳了過來。
司琴倏地回神，立即伸手抹了抹眼淚，振作起精神跟康致和說話，「沒有，就是有些呼吸不暢。」
康致和靜了片刻，問：「退燒了沒？」
「退了。」司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不燙了。
「把床頭柜上的粥喝掉。」
司琴剛想說自己沒胃口，康致和就補了一句：「我待會就回家檢查。」
到嘴的話吐不出來了，只好糯糯地應了一聲。
掛了電話，司琴有些煩悶，蘇傑不是說他心情不好不想在家的嗎？他回來是不是又要出口傷人了？
不想了，還是趕緊把粥喝了吧。
粥熬的很好，起初沒胃口，沒想到喝出滋味了，不費事就把一大碗粥喝完了。之後便去洗漱，等到出來后便收拾一下房子，把托盤拿下去。
正在廚房切水果時，康致和回來了。
他西裝革履，一派精英人士的模樣，絲毫看不出昨晚有多禽獸！
他進了廚房，第一件事就是去探司琴的額頭，司琴心有餘悸地縮了縮，見他神色不虞，硬生生克制住。
帶著薄繭的大手落在她的額頭，幾秒過後，他劍眉微挑，「還是有點低燒，葯吃了嗎？」
司琴不在意的笑笑，「我感覺好多了，一點小病沒事的。」
曾經，她被鎖在閣樓里發燒三天三夜沒人管，後來都脫水了，即使那樣司家都沒有送她去醫院，是家裡的保姆看她可憐，餵了不少葡萄糖水和鹽水，就這樣，她都好起來了，更何況這種普通的發燒，而且她剛剛還掛水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昨夜燒糊塗了，一直在胡言亂語？」
司琴驚了一下，小心去看康致和的神色，她不會是一直叫著安少霆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