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喝醉膽兒肥
康致和也不勉強,雙臂抱胸看著司琴東倒西歪地往前走,前面剛好有上菜的服務員,她身形不穩就要撞上去,他只得一步跨過去扯過她,冷聲低叱,「行了,醉了就別逞強。」
「一、二、三……」司琴豎了豎手指,微笑,「你看,我會數數,這是四,我腦袋是清醒的,就是身體有點不聽使喚。」
康致和擁著她,帶著她往外走。
來到車邊,直接塞進副駕駛,替她系好安全帶后,這才繞過車子坐到駕駛座上。
「康先生,你要走了嗎?」司琴不安地望向康致和。
或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眸中氤氳著濕漉漉的霧氣,看起來又亮又迷人。
她直勾勾地瞅著人,讓人心裡痒痒的。
這還不夠,小手還不安分地伸到康致和身上亂拉亂扯。
「我在開車,你別鬧。」康致和推開她的手,她又伸過來作祟。
「不行,我有事求你,你還沒答應。」
「吱……」康致和在路口拐個彎,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僻靜處,沉著臉望著胡鬧的司琴,「這是在路上,你不要命了。」
司琴瞅著他。
他心裡痒痒的,一手抓過她惡狠狠地親了下去。
牙齒碰撞時有點疼,司琴蹙了蹙秀眉,本能地想要推開他,可腦袋裡忽又想起司家,伸出去的雙手改成去摟他的腰。
他的吻很深很深,深的都快探進她的喉嚨里了,她覺得難受,可抗拒不了。
在她覺得快窒息時,他終於放開她,粗糲的拇指摩挲著紅腫的唇瓣,深邃的眼安靜地凝著她,司琴喘息,不一會,恢復了平靜。
康致和縮回手,欲開車接著走,手臂卻驀然被司琴抱住。
司琴一雙清眸瞅著他,他皺眉,「你還想做什麼?」
司琴眨了眨眼,起身爬到他那邊,康致和劍眉一皺,「你做什麼?」
不知何時她解了安全帶,一條腿已經跨到了他腿中間,雙臂撐在座椅上,面對著他,這姿勢……他一下就明白過來。
司琴垂眼看著康致和,因為緊張,全身都綳著。
車裡,沉悶而焦灼。
他在等她開口!
司琴無可奈何,張了幾次嘴才說出話來:「你上次不是想在車裡……」
臉,紅的徹底。
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的臉。
康致和靜了三秒鐘,大手一揮,把司琴給掃到了副駕駛座位上,「現在不是時候。」
司琴小臉一僵,兩人都喝了酒,可謂喝醉膽兒肥,她要不是仗著這酒,死活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他倒好,給她說不是時候。
「為什麼?」她納悶。
康致和狠狠睨著她,「我不喜歡酒後辦事。」
「那你喜歡酒駕是嗎?」他剛剛可是喝了不少,真正的酒駕!
康致和一本正經的搖頭,「我也不喜歡酒駕,可今晚沒辦法,我不想讓第三個人來。」
司琴對著他笑,湊過去直接去扯他皮帶,「那你還說不想?」
康致和怒了,一把推開她,厲聲呵斥:「坐好!」
他聲音大的幾乎要震碎頭頂的車窗,嚇了司琴一條,司琴坐在位置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問我為什麼?那我告訴你,我喜歡清醒的時候做,尤其是你清醒的時候,我要你的感覺很清晰,而不是混沌;我要你看清是我壓在你身上,而不是隨便的什麼人;我要你明明白白地感受我,而不是稀里糊塗的。」
司琴瞪大眼,有些崩潰地沖康致和大喊,「你混蛋!」
康致和睞她一眼,默不出聲地發動引擎。
「我不坐酒駕者的車,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司琴激動起來,伸手去拉車門,卻被他鎖死了,轉臉惡狠狠地瞪他。
康致和兀自踩下油門,「你放心,我跟你一樣不想死。」
司琴脾氣上來了,說什麼都要下車,康致和冷冷睨她一眼,「你再鬧,我把你剝光了扔到路中間。」
司琴梗著脖子,「你佔有慾這麼強,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聽了她的話,康致和突然沉寂下來,好似司琴無意中碰觸了某個隱秘的開關,啟動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這一刻的康致和身上散發出一股死寂,有點嚇人。
司琴立馬安靜下來,小心的不敢再說話。
康致和安靜的開著車,開的很穩,一點也不想喝酒的人。
二十分鐘后,到了公寓。
「你先上去,我坐一會。」他伸手摸了煙和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上,車內很快飄散著嗆人的煙味。
司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聽他的話先上去。
回到公寓,她先泡了一杯蜂蜜水,然後去洗漱,又把房間打掃了一遍,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康致和也沒上來。
坐在沙發上等著,這會兒酒差不多全醒了,想想剛剛自己在車上做的事以及康致和說的話,臉上紅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開始昏昏欲睡才聽到房門打開聲,她立即直起腰揉了揉眼睛,下意識起身朝著康致和走了過去,他頓住腳步看著她。
那眼神……彷彿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司琴渾身一僵,突地明白過來。
這位康先生是想起了他的初戀女友吧?
回想剛才,他身上的氣息突變,是在她說的那句話之後。
「你佔有慾這麼強,怎麼可能這麼對我?」
想來,是他初戀女友說過同樣的話。
「我泡了蜂蜜水,你喝一點。」被當做替身的感覺並不好受,司琴打破沉默,扭身走過去從茶几上端起杯子遞到他面前。
康致和連看一眼都沒有,低頭換鞋,徑直走向自己的卧室。
司琴尷尬地站著,看了看蜂蜜水,覺得不能浪費,便自己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
等喝完了,她才回房睡覺。
躺到床上,心裡不免憂慮。
以康致和的態度來看,跟司家合作的事感覺有點渺茫,想著,感覺很不安。
結果折騰到很晚才睡著。
第二天醒來,康致和已經不在家,她洗漱過後直接去和風找他,這才知道他今天真出差了。
「琴小姐,老闆出差沒告訴你嗎?」和風的員工金蘭好奇地問。
司琴輕輕搖頭,忍不住問:「你知道他去哪裡出差了嗎?」
金蘭點了點頭,「昨天蘇助理很忙,是我幫忙訂的機票,所以我知道。」
司琴眼睛一亮,連忙問:「是哪裡?」
金蘭爽快地告訴了她,並鼓勵她去找自家老闆,「這樣你可以給老闆一個驚喜,他一定會高興的。」
司琴有些不確定,「他工作的時候,會不會不喜歡被人打擾?」
金蘭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卻說:「你不一樣啦,你不是他女朋友嗎?女朋友當然是不一樣的。」
司琴來和風兩次,和康致和都有親密舉止,自然而然被大家當做了他的女朋友,這種誤會,司琴是樂意的。
雖然不確定康致和會是什麼態度,可司琴還是決定去找他。
可惜的是,下午已經沒有到京都的機票了,她訂的晚上的。
當晚九點,她踏出京都的機場。
心裡,有說不出的小興奮,因為之前被司家限制,她幾乎沒怎麼到過外地,這種身在異鄉的陌生感,令她感到新鮮和好奇。
乘計程車直奔康致和下榻的酒店。
……
十一點,康致和才和蘇傑一起回到酒店房間。
打開門,他一邊松領帶一邊往浴室走,還沒走進去,一雙溫暖的手冷不丁從身後捂住了他的眼睛,同時,一具嬌柔的軀體若有似無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
「猜猜我是誰?」怪腔怪調的女聲揚起。
他繃緊的身體一下放鬆下來。
「我記得沒要特殊服務。」他張口,聲音帶著清冷。
司琴僵了一下,她懷疑康致和是故意的,他應該聽出了她的聲音。
「那主動送上門的,你要不要?」司琴鬆開手,手搭在他的肩上轉半圈,來到他的面前。
康致和見到了她,眼底滑過一抹意外。
她穿著真絲睡衣,領口有些低,胸前的曲線若隱若現,兩條長腿露了大半,小臉白嫩,帶著羞澀的紅暈。
「你怎麼進來的?」她沒有門卡,按照酒店規矩,她不可能進的來。
司琴笑了,「前台不給我門卡,我沒辦法找到了酒店經理,給他看了我們的結婚證,他看了之後就讓我進來了。」
康致和撫了撫眼睛,深凝著司琴,「你是有備而來。」
誰沒事會把結婚證帶在身上?又穿這樣刻意暴露的衣服?
司琴埋怨地瞅著他,這個男人,凡事都點破簡直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晚上喝酒了。」他又出聲,然後筆直朝著浴室走去。
司琴呆了一下,暗暗握拳,轉過身追上他,「那你想喝點什麼嗎?我打電話叫客房服務。」
「不用了。」康致和進了浴室,很快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司琴站在浴室外,咬著唇,他態度這麼冷淡,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乾脆脫光光躺在他床上嗎?
太羞恥了。
她做不到。
還沒想好時,他已經圍著浴巾走了出來,健碩的體魄掠過司琴的視線,司琴一下子紅了臉,轉開頭,囁嚅著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我沒喝酒,我是完全清醒的。」
房間里很靜,只有康致和穿睡衣的悉索聲。
半晌,他開口:「你連說句話都不敢直視我,明顯沒誠意。」
司琴咬唇,硬逼著自己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康先生,你真沒必要這麼苛刻的,你是我唯一有過的男人,只有你給我疼,給我歡愉,而且你本人非常強勢,即使你不苛刻我,我同樣會記憶猶新,會刻骨銘心地記你一輩子,所以,請你別再這樣吹毛求疵了,好嗎?」
她鼓足勇氣說了一大串,而後誠心誠意地期待康致和能給她個善意。
誰知,他說的卻是:「你也覺得歡愉?」
司琴目光閃了閃,臉上紅到滴血,「康先生,我是個大活人,不是真的木頭人,或是一條死鹹魚。」
康致和忽地心情大好,性感的薄唇彎了彎,伸手抬起司琴的下顎,聲音蠱惑低沉,「喝了酒會讓神經變遲鈍,我會更持久,你確定現在要?」
司琴懵懂地啊了一聲,她完全不知道還有這種事,立即就想等他不喝酒時了,可身體一輕,被康致和拋到了大床上。
他傾身壓下,餓虎一般撲上,「心裡痒痒的,我等不及了。」
半個小時后,司琴欲哭無淚。
一個小時后,累的什麼都不去想了,眼前只有康致和的臉,以及不斷飄到雲端的眩暈感,還有綻放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