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是我的
承歡不敢隱瞞,直接說:「朋友明天要回國,今天提前去送行。」
她沒敢說是慕司爵,因為顧凜不喜歡她提起別的男人的名字。
「見誰?」
然而,顧凜並沒有因此停下,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慕司爵?」
蘇承歡心頭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怎麼知道他的?」
他們應該就那天見過一面吧?顧凜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的?
顧凜避不回答她的問題,「誰准許你去見他的?我記得我說過不準跟其他男人見面的吧?」
為了顧家的形象,結婚前,蘇承歡辭去了工作,答應婚後在家做全職太太,答應他不會再跟男性有牽扯。
承歡也知道偷偷去見慕司爵不對,可他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們之間本身就是自己有錯在先。
慕司爵不僅幫助了自己,還不計較她的過錯,她可能破壞了他重要的飯局,可他卻只是要求她補償一起用餐。
「我不會跟他有過多的牽扯,這次只是單純報答他的恩情。而且,他明天就要回去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承歡努力解釋,若真的沒有見面的機會,她就更應該去跟他道謝。這是對他曾幫助她脫離危險的基本禮貌。
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他,語氣也是難得的強硬。
顧凜出神的凝視著她,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懷念情緒。
雖然不是自願的,但他畢竟跟蘇承歡交往了兩年,兩年的相處,多多少少知道她的一些脾氣。
很多時候她看上去確實很柔弱,也很老實聽話,特別是對他,可她一旦決定某件事時,態度就會發生轉變,會變得更堅強,也意外的固執。
只是顧凜覺得麻煩,所以一直都用最簡單柔和的辦法打發她,可以忽略了她的另一面。
而蘇承歡也一直很遷就他,只要看他稍微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就會主動服軟。
沒想到,過去這麼久再次看到她的這一面,竟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焦躁煩悶的情緒再次涌了上來,顧凜皺眉,突然伸出手。
「手機。」男人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承歡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乖乖將手機交給他。
顧凜接過手機,下一秒,便見他高高舉起,重重的將手機扔在地上。
「啪——」地一聲,小巧的手機瞬間四分五裂,手機后殼彈到承歡手上,酥麻火熱的痛感傳遍全身的五官。
「你要再敢違背我的意思,下一次摔得就不是你的手機了!」
這次見面后就不會再有任何牽扯了?
她還以為他會像上一次那樣被她的話欺騙嗎?
經過幾天的調查,他終於查到了慕司爵的身份——C國最年輕的公爵,歐洲最大財團的繼承人。
慕家的人向來低調,除了當家的,家族年輕一代從沒在媒體面前露過面,所以調查起來費了不少時間。
蘇承歡是因為錢才答應接近他,跟他結婚的,現在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金主,她會那麼輕易放棄?
一定是想趁機勾-引慕司爵吧?
想到這,顧凜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陰沉,他彎腰將蘇承歡拉了起來,「不要再讓我聽到有關那個男人的事,否則我決不饒你!」
「可……」
承歡還想爭取,可顧凜卻已經不管不顧,粗魯的拉著她上了樓。
「你要敢逃走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的身體欺壓下來時,在蘇承歡耳邊如此說道。
承歡很是不解,逃?
她能逃到哪裡去?
承歡猶豫了下,還是伸手抱住了男人的頭,「我不會逃的,我那也不會去的。」
她也從沒想過要逃,這兒就是她的家,她的丈夫和親人都在這裡啊。
聽了她這話,男人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繼而又化身為野獸。
好像不安在鬧彆扭的小孩,他動作依然粗魯,卻一邊在蘇承歡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呢喃著,「你現在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准許那都不準去!」
起先聽了這樣的話,承歡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是開心的,私以為這是他關心她的方式。然而很快她便知道,這是她的錯覺。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異樣,都是因為想起了沐悠雨吧?
每次做這種事,他叫的都是沐悠雨的名字,所以這個時候才會錯把她當做悠雨,祈求著不要離開吧?
他還真的愛慘了沐悠雨啊。
——
顧凜離開時,距離跟慕司爵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
蘇承歡下樓找摔壞的手機,卻被告知已經被顧凜處理掉。
她只在手機里保存了慕司爵的號碼,沒有了手機,因為有阿玲看著也出不了門,承歡根本沒辦法聯繫他。
遲疑了下,她再次返回房間,用房間的電話悄悄撥通了舒芸的號碼,請求她去約定的地方,通知慕司爵她不能赴約,並跟他道歉。
舒芸這會兒正好跟客戶分開還在外面,接到承歡的電話,她馬上請了假往酒店趕去。
二十分鐘后,她給承歡回了電話,告知她已經見到了慕司爵。
「歡歡,這個男人真是極品啊!」舒芸在電話里感嘆,「長得帥,紳士有禮貌,而且貌似還是成功人士,從各方面來說都比顧凜好太多了!我要是你啊,絕對會馬上拋棄顧凜選擇他!」
「……」蘇承歡好一陣無語,「謝謝你。」
「我跟你誰和誰啊,別跟我客氣。」舒芸豪爽的笑了笑,「對了,他知道你手機壞了,剛剛又給了我兩個號碼讓我交給你,說是以後有什麼時事就打電話給他!你拿筆記一下吧。」
慕司爵的號碼啊!
承歡猶豫了下,本想拒絕的,但想到自己失約也有錯,還是拿紙和筆記了下來。
雖然今天沒辦法跟他聯繫,但以後還是該找個機會跟他道歉吧。
——
晚上。
顧凜剛送客戶離開,朋友的邀約電話就打了進來。
「顧少,這邊有個局,現在就缺你了!」
這是顧凜一起玩樂的酒肉朋友,幾天前他們還幾乎每天都玩到凌晨,可最近他因為工作的事,每天跟客人分開后都直接回家了。
「不了,今晚沒空。」這次也一樣,他想也沒想直接就拒絕了。
「又沒空啊!」朋友驚呼,玩笑道:「我說你,都幾天沒來露面了?該不會是跟誰好上了吧?」
若不是知道顧凜心中有人,他們還真以為跟誰好上了!
顧凜開車門的動作猛地一頓,他不自覺的握緊手機,而後冷冷說:「你想多了!」
說完,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開車回到家時,蘇承歡已經睡了。
顧凜胡亂扯下領帶,與外套一起扔在沙發上,疲憊的身子懶懶的躺在沙發上,他視線迷茫的看著四周的環境。
回來了,他竟然回來這個家裡了。
明明之前做過後他都會離開的,可今天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真是非常荒唐的舉動啊!
顧凜在沙發上躺了一會兒,慢慢地起身,往中間的大床走去。
蘇承歡已經睡著了,也不知夢到了什麼,跟嬰兒一樣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聽說,這是額米有安全感才會有的姿勢。
在這個家裡沒有安全感嗎?還是,僅僅只是因為他?
想到這,顧凜不由得伸出了手,感覺到掌心下發顫的身子,他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情愫。
怪怪的。憎恨的,憤怒的,焦躁的,激動興奮,憐惜的,或是那連自己也搞不懂的稱作什麼的情緒。
好亂,好亂。
這是顧凜從未有過的經歷。心裡很清楚應該恨著她,繼續懲罰她的,她越痛就越好,傷害越重他應該更高興才對。
可為什麼,他心裡竟會有不忍呢?
太多的複雜情緒糾纏著,顧凜頓時覺得更加焦躁,一時沒控制好力道,放在被單上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
承歡吃痛,嚶嚀了一聲,「唔……痛……」
顧凜一驚,反射性的抽回手。
蘇承歡並沒有醒,她意識迷糊的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縮成一團,再次睡了過去。
顧凜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直到聽到她呼吸均勻,確定她熟睡,才又有了動作。
他坐了下來,又一次伸手,想要碰觸女孩兒,卻又在最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安靜的坐在那,目光複雜的凝視著已經熟睡的小臉,一動不動。
過了莫約十幾分鐘,男人終於起身,隨手拿起外套,離開了房間。
「睡了嗎?夏染。」
「我現在過去。」
講電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然後消失。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黑暗的房間里,原本熟睡的女孩兒,緩緩地睜開了眼。
她目光獃滯的看著還未關上的房間門。她其實在顧凜剛進來的時候就醒了,因為擔心會他會做什麼,所以才故意裝睡,希望能逃過一次。
最後,他確實什麼都沒做,可也沒有留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個時間回家,第一次回來后卻什麼都沒對她做,可即便這樣,承歡還是覺得很高興。
只要老公能留下來就足夠了。
然而,最後他還是離開了。從這裡離開,去了夏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