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小別後溫存
成玉天看見譚少慕的那一刻,也意識到了什麼,巨大的憤怒讓他爆發了驚人的生命力,遽然起身,一把揪住了譚少慕的衣服,「是你!是你搞的鬼?」
譚少慕蹙眉,看著他滿手的血,弄髒了他的衣服,「她人呢?」
「哈哈……」成玉天狂笑,笑得太用力,一下子眩暈地又摔回在擔架上。
醫護人員皺眉,「要問話,等傷者穩定了再說。」
譚少慕點點頭,要朝屋裡走,卻被警務人員給攔住了。
此時,何家棟也聞訊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譚少慕后,就拉著他,避開人群交代情況,「白昕媛不在。在客廳里,有割斷線的電話,還有一個打破了花瓶,一地的血。後門是開著的。估計她是打傷了成玉天,跑了。」
「好。」譚少慕心裡一估量,「成玉天,你要把他看好了。我先回去了。」
「耶?」何家棟傻了,「不是說要錄口供的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先和我透個底。」
「明天吧,你姐還在等我呢。」
「……」
……
此時,夜過凌晨兩點。冬霜結窗,總夾雜一絲凄涼的氣氛。
門廳前,廊柱旁,何幼霖在沙發中靜坐,蓋著薄毯子。萬籟俱寂時,這一家的大人和小孩都已經睡熟了。門口終於傳來遙遠的車聲。
呆坐在沙發上的她,被慢慢驚醒。
月色籠罩A市,譚少慕一身挺拔地下了車。墨色風衣在夜幕中沉得彷彿要滴出水。他俊逸的臉有幾分寒冽,走到門前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他眉頭一皺,伸手推門,果然看見門廳那坐著個纖細的小人兒。
「和你說過了,別等我。夜深天冷,就算要等,也去床上!而且,門這樣開著,不安全。」
何幼霖卻瞥見他身上的血跡,五指緊扣沙發把手,起身,身上的薄毯滑落下來,迎了上去,「你受傷了?你讓我不等你,是準備偷偷處理傷口?」
譚少慕心中微微暖了一下,摸了摸她沐浴后的長發,「不是我的血。如果是我受傷,我才不偷偷處理。我必定會告訴你,讓你比心疼他,更心疼我。只陪著我。」
雖然是玩笑話,可何幼霖還是聽出了他心中的介意,對蕭一情的。
這一瞬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沒有如期回來,反而多留了一天,最後只是訥訥道,「我留B市,也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是白超的事情?」他開口,嗓音嘶啞黯淡。
「嗯。」她默認這個猜測。
她柔弱無骨,在月色下帶著一種魅惑。到底是分別了兩天的人兒,譚少慕彷彿看不夠般,索性直接走上前,傾身俯下,撈起她腿彎,將她抱回了房裡,將她緩緩地放在了床上,撫了一下她的臉,想起自己身上的血跡,準備先去洗漱時,胸口衣襟卻被她緊緊抓住。
他眉梢一跳,那柔弱卻兀自收緊的力道讓他什麼想法都沒了,身體隨著她力道的收緊,慢慢覆下去。
蜻蜓點水地吻了下她的紅唇,嘆息道,「不行。現在,不行。」
何幼霖臉一紅,撒手道,「我,我沒那個意思。」
「是。是我有。」溫熱的大掌握著她瑩潤冰涼的腳,塞進被窩裡,自己走進了衛生間里。
伴隨著花灑的聲音,何幼霖的心也漸漸地沉穩了下來,「你這幾天到底去哪了?那血是誰的?」
浴室里的人沒有回答,一直到很久以後,流水的聲音靜下來,門開了。
他帶著滿身沐浴乳的奶香睡在她的邊上,「這幾天,和墨陽處理點事情。那血,是該流血賠罪的人該付出的應有代價。」
何幼霖想起他說要為了她,以暴制暴的話,眼眶潮紅,開口問,「那天,蕭一情沒受傷,我沒走。或者,我當天如約回來,你準備和我說什麼?」
他傾身籠罩著她,俯視著她的小臉,嘴角勾起一抹清淺淡然的笑,「少芝都告訴你了?」
「她藏不住話。」她仰臉對著他,「譚先生,你的求婚是過期不候的嗎?」
他深眸淡淡抬起,笑容暖暖,「不。對你,永久有效。」
——不管她願不願意嫁給他,不管她愛不愛他,不管她心裡是不是住著別的男人,他都認定她是他唯一的妻。
「……」她胸口熱騰騰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又生出了一些自卑來。
五年前,她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處處俯仰著這個男人。
她用了五年的時間成長,想讓他追著她。
她做到了。他也真的這麼對她如寶如珠了。卻在幸福臨門一腳的時候,她才發現了自己的不完整。想到自己的病,自己隨時隨地都變成另外一個人,愛著別的男人。她就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她啞聲質問,「如果……」
「沒有如果。」譚少慕用無比堅定的眼神看著她,粗糙指腹輕撫她下巴,淡淡一笑,低啞道,「你只要記得,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等你五年,等你更久,等你愛我……」
他眼眶泛紅,吐息緩慢,「這些,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他嗓音低沉,她竟聽不懂他說的「應該」是什麼意思,只覺一汪溫暖的海洋包裹自己,讓她的憂愁慢慢舒展開,擔憂不再。迷糊之間,她被攬入他寬厚的懷抱。
兩個人貼的很嚴密,很暖。
她臉抵在他胸膛前,「我好想快點結束這一切,帶晉晉去美國做手術,我也……然後,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
「會的。很快就會的。」他攬著她,輕揉她長發,呼吸流連在她的小臉上。
「你……你別犯法了。」她聽他那麼篤定的說,突然又有些擔憂。想起他身上的血,心裡還是忍不住膽顫。
譚少慕察覺到她有些想多了,掌心輕輕拍拍著她後腦,低聲哄勸,「我有數。」
她猛然又想起什麼,「成玉天手上有白超貪污的證據。如果,如果他在你手裡。你別殺了他。就當為民除害,給他一個轉污點證人的機會。只有白超徹底倒台了,她沒有後台。那些懼怕她家世權利的人才敢站出來,吐露真相。我總覺得,你爸的死,那個醫生是真的知道些什麼的。」
譚少慕與她呼吸湊得很近,凝著她淡淡道,「放心。他人已經在警方手上了。這些,我都會處理好的。不止是我爸,還有你。你們受的委屈,我一件不落地,都要討回來。你的病一日不好,她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她水眸里光芒劇顫,哆嗦著問,「什麼,病?」
「沒什麼。是我說錯了。應該說,是你心裡的傷口。抱歉。」他輕輕摩挲她柔嫩的下顎,指腹碾壓過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少慕,我……」
她顫抖嗓音是催情葯。
譚少慕還沒有等她開口,便嘆息一聲,封住了她的紅唇。她纖長的睫毛顫動不停。唇上的壓迫感太重,她還想說些什麼,卻已動彈不得。那滾燙的氣息從舌尖灌入,整個感官世界被他強悍霸氣的氣場充斥。
「我們不說了……」他滾燙的呼吸噴洒在她耳畔,引得她一陣戰慄,「這麼美好的夜晚,不要提那些掃興的人了……」
何幼霖緊緊環臂抱住他,嘴角慢慢一勾。他吻下來,神情一如既往的深情,她也自覺自發地迎上,與他糾纏一起。他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吻得細緻繾綣。
他身下是快准狠的劇烈動作,她在洶湧快慰中躲無可躲,最後只剩下小聲啜泣的求饒,渾身每一處都酸澀得不成樣子。有些東西的閘門,要麼不打開,要打開,就如火山爆發,顛覆她整個世界……
徹夜,體力徹底耗盡,入眠。
……
譚少慕醒的很早,不僅僅是因為生物鐘的關係。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應該無聲無息的起床,穿上衣服,如約去錄口供。
只是……
清晨朦朧的微光透過窗帘照進房間,他懷裡抱著的人稍微一動,他那茁壯滾燙的某物,就抵在她的腿上。他就決定再溫存一下下,只是親她幾口解解饞。
「……」
嗚咽一聲,被吻得很舒服的小貓咪醒來,迷迷茫茫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小臉泛紅地又埋了下去。凌亂的發,窩在了他的頸窩裡。
這下,就不是解饞了。
譚少慕的身體劇顫了一下,墨黑的深眸間的強忍不再,低啞輕柔道,「醒了……」
「嗯……」她的聲音在昨夜就叫的嘶啞,此刻只能啞的吐氣。
他淡淡吸了一口氣,扣緊她的腰,在她的嗚咽聲里一寸寸深埋進去!
大清早,這女人就能讓他發瘋!
久別兩日,又是一番運動,何幼霖很快就陷入了昏睡。
譚少慕像是餵飽了的狼,十分滿意地離開了他的狼窩,神清氣爽地開車去了警局。
日上三竿時,何幼霖被一通電話吵醒了。
「喂?吳醫生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一瞬間,何幼霖懷疑對方打錯電話了。但很快想起自己名片上印著吳雯佳那個名字,她就回過神,「嗯。你是?」
「我是王志的爸爸。就是那個腎癌要遺體捐贈患者的爸爸。上次,你給我名片的,還記得嗎?」
何幼霖一下子瞌睡蟲全跑了,做起身來,「嗯。記得。怎麼了?」
「嗯。我兒子……快不行了。手術估計也就這幾天了。我們夫妻馬上要趕去B市了。我想在去之前和你談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