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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務必死得其所

  「那和金牛座呢?」


  金牛座,他指的是江淮?


  何幼霖心湖一盪,輕抿了下唇,如實回了他的問題,「這三個星座都是土象星座,固執而悶騷,都很配。」


  這一次,他沒有回復。而她也沉默了下來。


  固執悶騷的人都執著於自己的認知,又什麼事情都喜歡悶在心裡。固然相配,也更容易彼此誤會和傷害。一旦起了衝突,便是個難解的困局。


  電話突然響起,她想也沒想就接聽,「少慕,你在哪裡?」


  對方久久沒有回應,何幼霖正懷疑,一聲嘆氣傳來,「是我。」


  是江淮的聲音。


  「有什麼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先掛了。」她實在沒有心情和他緬懷過去,討論什麼雪景,又不是拍冬日戀歌。


  「我找到證據了。人證,夏曉燕。」


  江淮不緊不慢的聲音如一顆炸雷投入深水,炸得何幼霖兵荒馬亂。她當然知道夏曉燕是誰。她是寵物店的老員工,與自己很不對盤。


  江淮能說出她的名字,可見不是空口無憑。


  「她人呢?」她的聲音有些干,喉嚨像是發炎一樣難受。


  「就在我這,我們老地方見。」


  「好,我會去的。」


  她要找出真相。


  譚少慕不願說的,她不逼。她要自己找那根扎在她心裡的刺,能吞就吞,不能吞的就扔,扔不開的就丟回去,求一個解釋。


  所謂老地方,是她和江淮從前經常去的一家大排檔。老闆娘是個美麗的川妹子,燒的菜極辣,十分對他們的胃口。


  她剛下車,還沒走太近,老闆娘隔著老遠就已經笑著打招呼,「好久沒看見你們小倆口來了,還以為你們把我給忘了呢。那小夥子已經到了,等了好一會兒了。」


  何幼霖沒有解釋什麼,笑了笑,朝著江淮那桌走了過去。


  此時還不到夜宵的點,大排檔十分安靜。鎢絲燈泡被電線拴著,垂掛在涼棚角落,連個罩子都沒有,油膩膩地閃爍著微弱的燈光。


  江淮獨坐在燈下,陰柔的俊臉被映得忽明忽暗。在他腳邊,一字排開了十幾個喝空了的酒瓶。


  此時此景,恍如昨日。


  那天她在機場看見他訂婚的直播新聞后,便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來到這裡,也是坐在那個位置獨自喝酒,腳邊堆滿了酒瓶。唯一的區別,當時她的桌上還擺著一本被撕得粉碎的護照,一張被蜷得皺巴巴的機票。


  何幼霖冷笑一聲,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她人呢?」


  「她還沒來,一會就到。」


  「你騙我?」何幼霖瞪眼,抓起包就要走,卻被江淮攔了下來,撲鼻的酒氣。


  「她男人忘帶鑰匙,回去給男人開個門就回來了。你急什麼?」江淮紅著醉眼解釋,又打了幾個酒嗝,「我們先吃我們的。我點了你愛吃的幾道菜。」


  他為她倒滿了椰奶,一點都沒灑出來,神志還算清醒。


  何幼霖被他這麼殷勤的照顧渾身不舒服,從他手中接過塑料封裝的消毒碗筷,淡然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江淮也不強求,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在譚家呆久了,嘴裡都淡出鳥來了。」


  譚家的飯菜很養生,口味偏清淡。而譚少慕又是個偏甜食的人。最近經常和他出去吃飯,她都感覺自己腰粗了一圈。她確實很久沒有吃辣了。


  何幼霖笑了笑,說道,「我以為你很適應新生活。」


  「我只是叫自己看上去適應罷了。」


  或許是喝多了,他整個人放鬆了下來。無論是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和從前的他一樣,以致於何幼霖看他時也少了很多疏離感。


  她輕輕一嘆,「其實,你也算求仁得仁了。得到什麼,總歸要付出什麼,都是等價交換。」


  「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江淮眯著眼,又幹了一大杯啤酒。


  何幼霖盯著他的表情,似在琢磨這句話是真是假。江淮的酒量很好,酒後吐真言用在他身上沒個准數。


  良久,她才輕啟紅唇,「在我婚禮那天,你完全可以放下一切,趁著我還對你抱有期望的時候帶我遠走。但是,你沒有。而那是我能給你的最後一次後悔機會。現在,你要和我說,你後悔了。我只會說,既然當初這麼選擇了,就不要輕言後悔。因為不到最後一刻,你根本不知道值與不值。現在說悔字,只會兩頭都落了空。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放下了我,不如努力的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做的更好。證明你的選擇沒有錯。」


  江淮眼睛睜大了幾分,而後苦笑,「你果然變了。這些想法也是他灌輸給你的?」


  「人不會一成不變。」何幼霖看著老闆娘端上幾個她從前愛吃的菜,知道是江淮幫她點的,她接過,又拿起菜單,點了幾個餐前的小甜點,「就連我吃辣的能力都退化了。」


  江淮知道她剛剛點的都是譚少慕經常讓家佣做的幾道小食,心裡酸楚,「他和別的女人開,房,你都能包庇他,替他遮掩過去。怎麼就不能體諒我的難處?」


  一些私事,並不適合拿出來和外人說。所以,何幼霖寧可他誤會,也不想為譚少慕解釋,只道,「能一樣嗎?他是我丈夫,而你卻是沈月珊的未婚夫。你要人體諒你,也該找沈月珊去。」


  「我那天已經解釋過了,我對她只是逢場作戲,我心裡只有你。」江淮沉默半天,幽幽吐了句,「我從沒想過和你分手。」


  「但我不願插足別人的感情。三個人太累。」何幼霖打磨著帶刺的一次性筷子。


  「我叫你出國,就是不想你看見我與她在一起而難過。想你留學歸來時,我也已經把沈月珊的事情處理好了。那時候,你會嫁給譚氏集團的總裁譚江淮。我都計劃好了。而且,就算沒訂婚的這個事情,我原本也是打算供你讀書的。當年,你為了我連高中都沒畢業……霖霖,你為我付出那麼多,我又怎麼會負你?」


  「可我拒絕。」何幼霖耳聞他的承諾,也經過過他的欺騙,此刻心湖再無波瀾。曾經因為多年的期待落空而被掏空的心口已經被譚少慕塞得滿滿。


  她煙眼凝望著手中的酒杯,緩緩回憶,「從前,你是私生子,我卻覺得你萬般都是好的。相貌好,學習好,人也好。而現在,你衣著光鮮,我卻怎麼看怎麼刺眼。你想利用沈月珊是你的事情,而我一點都不想參與。以前,我一直以為江院長是個好女人,堅強而獨立,拉扯你到大,還收留了和我一樣孤苦無依的孤兒。現在想想,她明知道你爸爸娶了名門千金,卻為了所謂的愛情自甘墮落當小三。青青孤兒院也是你爸爸掏錢給她辦的,最後也因為觸怒了陸家,導致關門。連她一手栽培的你,明明那麼優秀,結果還是因為她的關係,導致童年的不完整,心理陰暗太多。你對功名利祿的渴望遠超常人。」


  「住口!不許你說我母親!」江淮怒瞪雙眼,一反往日的從容溫和。此刻的他似被握住軟肋的猛獸,豎毛敵對眼前傷害自己的人,「你不懂,你不懂……我爸愛的人是我媽的,是那個姓陸的女人毀了原本屬於我的家庭!」


  「愛?」何幼霖笑了笑,似在笑他的自欺欺人,「少慕足足大了你六歲!到底是誰插足誰的家庭?我告訴你,江淮,無論江伯母有多大的苦衷,都不能抹殺她犯下的錯誤!她不僅傷害了自己,破壞別人的家庭,更是對你的不負責!」


  「如果不是他們用權勢逼迫,我母親又怎麼會死?是他們,是他們的錯!」江淮恨恨道,「我要報仇,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那少慕媽媽的死又該由誰負責?」何幼霖深深地看著自己的親梅竹馬的前男友,從包里拿出譚少芝還給她的戒指,「她是譚政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的婆婆,論理論親,我都站她的立場。」


  何幼霖的話音剛落,叮咚一聲,一枚簡單款的細小銀戒便被扔進了酒杯中。


  江淮渾身戰慄,看著杯中戒指,恨不得掐死面前這個無情的女人。他惡狠狠地瞪著她,「希望你一會聽見夏曉燕的話后,也能堅定自己的立場。」


  「即使你說的是真的。少慕依舊是我的丈夫。」何幼霖絲毫不退怯,「再大的矛盾,也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江淮不說話,換了個杯子,一口一口地喝酒。


  何幼霖也不說話,低頭吃甜點。


  半小時后。


  何幼霖看著一身時尚漂亮秋裝的夏曉燕姍姍而來,完全看不出她從前在寵物店打工時的影子。變化真的很大!

  「幼霖,好久不見。」


  「我不是來與你敘舊的。」何幼霖請她入座,直奔主題,「現在寵物店都沒了。過去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我只要你一句實話,多布林究竟是怎麼死的。」


  「它吃了老鼠藥,是我下的毒。」夏曉燕坦然道,「不過,藥量很輕,送去寵物醫院時還是有救的。只是有人交代過,務必要讓它死得其所。醫生才袖手旁觀,看著它斷氣。」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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