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放過亞信
凌弈然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一身舒爽的坐在桌上吃飯。
「安修還好嗎?」雖然只是睡了幾個小時,卻精神不少,問坐在一旁的陸澤軒。
原清和蘇晗都已經回去了,現在留在醫院的只有陸澤軒了。
陸澤軒看著他吃飯的速度,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想快一點回去念曦的身邊,「小晗帶回去了,哭的眼睛都腫了,找爸爸媽媽呢!」
小安修和小序不一樣,這孩子特別敏感,也特別的認人,雖然現在他們在他面前混熟了臉,平時還比較親,可他對父母的依賴卻是誰都看在眼裡的。
凌弈然夾菜的手,幾不可見的一頓,「我抽個空回家看他,不要帶到醫院來。」
他還是太小,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無論學說話還是走路都比一般的孩子慢,雖然請了嬰幼專家進行專門的培養,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見效的。
醫院終究也不是什麼好地方,能少來就最好少來,等念曦稍微有些起色,他還是要把人接回家的。
「那你盡量快點吧!」陸澤軒也沒有再多說,直接應承了下來。
凌弈然喝完一碗湯,擦擦嘴,「孤星還在追查亞信的下落?」
「最啊,小晗真是毒啊,居然會在別墅外圍留了這麼一手,可惜還是讓亞信跑了。」陸澤軒惋惜的道。
可是對這個弟弟心裡也是佩服的,雖然小晗說是因為和弈然聊天時聽他說了一句,可他卻能在別墅外圍那麼大的範圍之內伏擊,雖然是五選一有點投機取巧的感覺,可這也算是本事吧!
凌弈然微微皺了一下眉,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孤星,今天十二點之前,如果抓不到亞信,所有的人撤回。」說完利索的掛斷電話。
「你瘋了,這次事件韓逍是主腦,亞信卻是執行者,你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陸澤軒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以為讓念曦落到要拚死保清白的地步,他一定會天涯海角追殺亞信,把他剝皮抽筋,讓他生不如死呢。
凌弈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起身離開。
陸澤軒剛想叫住他,繼續追問下去,可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會有他這麼做的理由,不然也不會特意在時間上交待孤星。
只是什麼理由居然可以讓他有放過亞信的念頭呢?
從凌宅調過的一名傭人,從洗漱間接了一盆溫水,還拿著一條幹凈的毛巾,走了出來,放在病房旁邊,伸手去解念曦的病服。
「下去!」凌弈然見狀,冷眉冷眼的開口。
傭人手一頓,立刻收回手,退了出去,一句話也沒有說。
雖然被攆了出來,可心裡卻鬆了一口氣,本來這種事一般是阮姨親自來照顧的,只是現在家裡有兩位小少爺,晗少爺的身體不好,又需要人精心調理,所以才會派她過來,不然她還真不想過來,畢竟少夫人傷成這樣,少主的心情肯定不好。
她在凌宅也是幹了很久了,自然也是知道少主的脾氣的,而且在她來之前,阮姨還千叮嚀萬囑咐過,不要惹少主生氣,少主說什麼就按他說的做。
凌弈然聽到細小的關門聲傳來,才緩緩伸手去解念曦病服上的扣子。
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皮膚露出來的面積就越大,青青紫紫的斑點痕迹再無遮掩,在白嫩的肌.膚上更是異常扎眼,全都顯露了出來。
耳後、脖頸、鎖骨,都清晰可見的布滿了吻痕,而手腕和胸腹部更是嚴重,全是被捏掐的發紫的大塊痕迹。
凌弈然雙眼慢慢變紅,他知道這些痕迹是怎麼來的。
當時他在監控視頻前看的很清楚,被人下了葯的鄭睿是如何瘋狂的強迫念曦。
當時炸的第一下,念曦肯定是知道自己來了,但是她已經來不及等他救她了,或者說,萬一他因為什麼意外沒有及時進來,,而她也沒有時間了,鄭睿已經理智殆盡,再被他抓住,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的拚死。
念曦,其實你只要活著,我什麼都——
凌弈然移開視線,測了測水溫,濕了毛巾,開始耐心仔細的替她擦拭,尤其是在那些痕迹上會多擦兩下。
這每一個痕迹都在訴說著念曦當時的恐怕無助彷徨。
拿毛巾的手越發的用力,漂亮的黑眸儘是心疼與自責,面色有些扭曲。
擦拭完,又幫她套上了新的病服,才站直身體,呼出一口氣,抹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細汗。
低頭在念曦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念曦,你快醒來,我和兒子都需要你。」
說完就又坐在床沿邊上,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藥膏,擠出一點,輕柔的塗抹在念曦青紫的手腕上,再一次解開的衣扣,塗抹在那些痕迹上。
他不想讓她醒來還看到這些痕迹。
「盟主,他來了,要見您。」
蘇諾聽見屬下的報告,面色一下沉了下來。「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徑直走到蘇諾面前,看了一眼蘇諾,立刻低下了頭,「見過盟主。」
「後面沒有尾巴?」蘇諾聲音的冷冷,一點也不像平時的濕潤清雅。
「沒有,我繞了好久,確定沒有人跟著,才敢過來的。」黑衣男子聲音夾雜著一絲緊張。
察覺到人一直坐在沙發的人起身,走向自己,眼裡閃過驚喜,急忙抬起頭,果然,就見他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啪!」蘇晗滿臉的怒意,甩手就是一巴掌。
「啪!」又一聲,反手又是一下。
黑衣男子身形微微一晃,立刻又站的筆直,臉色卻面無表情,好像剛才被打的人不是他。
只是雙頰上立時顯現的幾道紅色的指印血痕,讓人知道他確實是被打了巴掌,而且打人的人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你好大的膽大,居然敢擅自做主?」蘇諾打了兩個巴掌還是覺得不解氣,說話的聲音不禁拔高,「要是弈然在從美國飛回來的路上出了什麼事,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解我心頭之恨。